正文 第九章
微风穿过敞开的窗扇吹进屋内，轻柔地拂过每一个人的面颊，为闷热的夏日增添了一分舒爽的凉意。大文学窗外的树林中，知了规律而令人烦躁的鸣叫从不曾停歇。
与户外的生机勃勃相反，黑曜乐园的室内，此刻却陷入了不同寻常的死一般的寂静。
纵使是已持续了超过半分钟的长久沉默，依然无法消除那一声充满了沢田纲吉式的信念与觉悟的不顾一切的呐喊所投下的爆炸式震撼，更加无法挽回在场之人心中各异的想法。
狭小得令人窒息的空间之内，少年清冽声线的余音似乎仍回荡其中，萦回环绕、不绝如缕，久久不愿消散。
——「我想……救骸啊！！！！」
说出这样出人意料话语的瞬间，少年金棕色的眼眸中分明跳动着某种明亮而柔和的橘色——小小的火种微弱得如同易碎的琉璃，亦纯净得恍若不染一丝阴霾的澄澈天空，晕染着包容着一切。
就连列恩突然羽化释放的耀眼光芒都无法拉回众人的注意力，所有人就像中了石化咒语一般屏息注视着那个理应有所反应、却毫无异样得连微笑的表情都没有一丝一毫变化的蓝发少年。
——啊哈哈我没听错吧刚刚兔子君似乎是向我告白来着不不在下一定是被腐女童鞋的填鸭式洗脑摧残太久以至于产生了何等令人湿态的幻听啊上帝爷爷耶稣叔叔难道你们抛弃我等广大人民群众集体跑去搅基了么所以说这怎么可能是告白怎么可能它真的不是告白吗是告白吗是吗不是吗不是吗是吗……
不用怀疑，这个显而易见地风中凌乱了的心声正是来自于那位表面上看似胸有成竹镇定自若实际上根本是大脑当机后反应不能、已经完全呆掉了的伪凤梨童鞋。
——滴！运行时错误‘7’：内存溢出。警告：您的吐槽数据过多，系统内存不足造成缓冲区溢出，强制结束吐槽程序。系统将以安全模式重新启动。大文学
……
“哦呀哦呀……这样的‘真心话’，还真是出乎我的意料呐……クフフ……或者，我该说‘受宠若惊’么？”直到似乎连自己都被自己的‘豪言壮语’吓傻了的沢田纲吉被列恩吐出的毛线手套砸到头，几乎将微笑的表情凝固在了脸上的凤梨头少年才终于有了笑容以外的动作。
红蓝异色的双眸不带感情地微微眯起，遮掩了瞳孔深处骤然闪过的锐利的光，上翘的嘴角不由自主地轻轻抖动，如同在强自忍耐着什么似的，温柔磁性的嗓音反常地扬起华丽的颤音，呈现被压抑到极致后的扭曲。名为六道骸的少年就这样一边诡异地轻笑着，一边用不知何时出现在手中的三叉戟的长柄敲了敲地面。
“与其不自量力地想要救人……倒不如想办法自救比较好喔，纲君。”
随着话语的落下，艳丽的火光冲天而起。
……
年幼时的伪骸曾亲身经历过一场火灾，一场规模和影响都不大、没有造成任何人员伤亡的小型火灾。
那大概是他有生以来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近距离接触那样真实的火焰与笼罩了视野的烟幕——与小说中的描写或者影视剧里的演绎完全不同。
记得那是在某个人满为患的剧场里，剧目正上演到一半，明亮的灯光骤然全部熄灭，紧随而来的火苗裹挟着化学材料燃烧的气味溢出，黑暗将人们对灾难的想象力无限扩大，惊惶恐惧的情绪急速蔓延瞬间便笼罩了所有人，双目不能视物的困境更助长了心理上的恐慌感，不安和慌乱、尖叫与哭喊、相互推搡着践踏着彼此的人们。
噪杂而混乱的昏暗中，被拥挤的人群推倒、迷失了方向、失去了逃生机会的年仅五岁的孩子无助地蜷着身子缩在墙角，周围是明亮的晃动的火光和争相涌进肺部的呛人黑烟，空气中漂浮着大量的粉尘让人根本睁不开眼，可怕的哔剥声随着火焰的燃烧逐渐靠近，令人窒息的高温铺面而来将尚未来得及流出的泪水连同恐惧一起蒸干。大文学
他不知道自己在那样的环境中呆了多久，恢复意识时眼前已是铺天盖地的白色。
医院的观察室。
他扑到在床边守了一天的父母怀中嚎啕，却连一滴眼泪都流不出来，双眼被蒸熏的灼痛似乎伴随着直面死亡的恐惧永远扎入了灵魂深处。
虽然在其他人看来只是一场由于照明电路总线短路而引起的普通的E类火灾，却真真切切地成为了一个年幼孩子记忆中的“地狱”。
从那以后，他开始讨厌强烈的高温、讨厌烧焦的味道、讨厌封闭的空间、讨厌人多的去处，更加讨厌超出自己控制范围的意外状况。
宅也好、社交恐惧症也好，说到底也不过是那些深埋心底的抗拒情绪所激发的副产物罢了。
……
“クフフ，还真是狼狈哪……这个样子。”半跪在地上的凤梨头少年咧着嘴轻笑，嘲弄讽刺的语气所指向的对象显然并不是沉默地站在自己身前的彭格列继承人。
燃遍了全部空间的熊熊烈火早在不知何时熄灭，手中的三叉戟于地狱道的能力失去控制的瞬间便已扭曲消失，在右手手掌覆盖之下的血红眼眸中，犹如泪水一般的鲜艳液体正缓缓滴落，给原本就破败凌乱的室内更增添了一抹淡淡的、引人疯狂的血腥之气——这一切都并非幻觉，而是过度使用力量、超出了自身极限所招致的反噬。
“……为什么？”额上燃烧着橘色死气之火的少年眉头紧紧蹙起，有些迟疑的语气流露出某种不敢置信的明悟。
“为什么？你问我‘为什么’？フフフ……クハハハハハ……”再次用沾满鲜红的手背拭去怎么也流不尽的血泪，身受重伤本该束手就擒的六道骸不由得笑出声来，低沉的笑意经由胸腔共振在空气中绽放出近乎狂肆的声效。
“彭格列的继承人啊，你是‘真的’不知道吗？”良久，回荡在室内的猖狂笑声才终于止歇，因失血过多而略显虚弱的声音从容地道出犀利得一针见血的反诘，“——还是明明已经感觉到了，却害怕得不敢面对吗？”
“我……并没有，害怕。”精分少年面无表情地回答，被染成纯净金色的双眸明明是不起波澜的平静却折射出似乎能够看穿一切的锐利，“还有……对不起。”
故意用极尽嘲讽的话语和冷酷无情的姿态刺激他下定决心，刻意以同伴们的性命与安危相要挟迫使他做出选择，整个过程中却没有对任何人做出任何实质上的伤害。
沢田纲吉心中清楚，在已经觉醒的超直感的辅助之下，他的格斗能力完全是犹如乘坐火箭一般呈几何级数地极速上升中，然而在刚刚的短暂战斗中，他的对手所表现出来的实力却自始至终都和他处在势均力敌的状态——直到幻觉构筑的场景突然崩溃。
这种情形下再回想起六道骸在他觉醒之前的所作所为，才发现那分明带着十足的玩笑意味乃至看戏般的悠闲惬意——这个人，明明完好状态下的个人战力强到和云雀学长不相上下，却始终都对他处处手下留情的同时又毫不留情地步步紧逼，仿佛是在以这种方式刺激着他觉悟、逼迫着他成长，甚至不惜特意使用地狱道的幻觉将战斗场景变成了自己明显不喜欢到引起了情绪上的强烈抗拒、最大限度的抑制了实力发挥的火灾现场——这个盗版六道骸打心底厌恶并且恐惧着的“地狱”。
“你是为了什么而道歉呢？天真的彭格列继承人。”仍然一手捂着右眼的六道骸嘴角挑起真切的讽刺，“我想你已经猜到了……没错，我正是这场对你的试炼的‘主考官’。我所做的一切也并不是出于对你不利的目的，而是为了将你逼迫至绝境以爆发出真正的力量。”
“但是同样的，我这么做也只是为了我自己而已。以试炼彭格列十代首领继承人的‘功劳’换取彭格列对复仇者监狱的担保，身为屠杀了数个家族的罪大恶极的‘罪人’却能够获得预期中的减刑甚至保释——说起来似乎是我赚了呐。”
“所以，想要说抱歉的话，还是对着你那些无辜受累、被牵连进来的同伴比较合适啊，纲君。”
——没错，他才不是做好事不留名的雷●叔叔，本身出于什么动机暂且不提，既然已经构成帮了别人的事实，就要让人家知道并且承情才行。
毕竟，他将来的保释可主要就靠这家伙了。
带着叹息的声音落下，小言弹的效力也终于到了时限，体力消耗殆尽的纲吉在额上火炎缓缓熄灭的下一瞬便一屁股坐到了地上惊魂未定地喘着气，只是后怕的情绪中不免带了几分担忧。
“那个……我……”
“骸。”沉默地从头观战到尾的Reborn推推帽檐，直接打断了纲吉的欲言又止，“你做得太过头了。”
言下之意，将这样由暧昧不清的「真实」与「谎言」交替构筑的、残酷的‘真相’过早地暴露在异常天真的继承人面前，或许会让他对黑手党的世界产生不必要的反弹也说不定。
“哦呀哦呀，这也是没办法的事啊～我猜，你们也不想培养出一个喜欢自以为是的自大狂首领不是吗？”面对言语中暗藏威胁的Reborn，骸仍是回以温柔的微笑——连他自己都觉得假得很。
“你确定你说的是蠢纲？”不屑地撇嘴。
“唔，这么说也是……那么换个说法好了。”歪头想了想，不负责任地耸肩，语气莫名的欢乐异常，“其实这是为了所谓的真实感哟～”
——真实感你妹啊！为了追求你所谓的真实感就要把我揍成猪头吗混蛋！
“クフフ～你这是在吐槽我吗，亲爱的兔子君。”
“当然……没有……”
——不要动不动就拿叉子往别人身上戳啊这样很危险的你个凤梨妖怪！！</p>
与户外的生机勃勃相反，黑曜乐园的室内，此刻却陷入了不同寻常的死一般的寂静。
纵使是已持续了超过半分钟的长久沉默，依然无法消除那一声充满了沢田纲吉式的信念与觉悟的不顾一切的呐喊所投下的爆炸式震撼，更加无法挽回在场之人心中各异的想法。
狭小得令人窒息的空间之内，少年清冽声线的余音似乎仍回荡其中，萦回环绕、不绝如缕，久久不愿消散。
——「我想……救骸啊！！！！」
说出这样出人意料话语的瞬间，少年金棕色的眼眸中分明跳动着某种明亮而柔和的橘色——小小的火种微弱得如同易碎的琉璃，亦纯净得恍若不染一丝阴霾的澄澈天空，晕染着包容着一切。
就连列恩突然羽化释放的耀眼光芒都无法拉回众人的注意力，所有人就像中了石化咒语一般屏息注视着那个理应有所反应、却毫无异样得连微笑的表情都没有一丝一毫变化的蓝发少年。
——啊哈哈我没听错吧刚刚兔子君似乎是向我告白来着不不在下一定是被腐女童鞋的填鸭式洗脑摧残太久以至于产生了何等令人湿态的幻听啊上帝爷爷耶稣叔叔难道你们抛弃我等广大人民群众集体跑去搅基了么所以说这怎么可能是告白怎么可能它真的不是告白吗是告白吗是吗不是吗不是吗是吗……
不用怀疑，这个显而易见地风中凌乱了的心声正是来自于那位表面上看似胸有成竹镇定自若实际上根本是大脑当机后反应不能、已经完全呆掉了的伪凤梨童鞋。
——滴！运行时错误‘7’：内存溢出。警告：您的吐槽数据过多，系统内存不足造成缓冲区溢出，强制结束吐槽程序。系统将以安全模式重新启动。大文学
……
“哦呀哦呀……这样的‘真心话’，还真是出乎我的意料呐……クフフ……或者，我该说‘受宠若惊’么？”直到似乎连自己都被自己的‘豪言壮语’吓傻了的沢田纲吉被列恩吐出的毛线手套砸到头，几乎将微笑的表情凝固在了脸上的凤梨头少年才终于有了笑容以外的动作。
红蓝异色的双眸不带感情地微微眯起，遮掩了瞳孔深处骤然闪过的锐利的光，上翘的嘴角不由自主地轻轻抖动，如同在强自忍耐着什么似的，温柔磁性的嗓音反常地扬起华丽的颤音，呈现被压抑到极致后的扭曲。名为六道骸的少年就这样一边诡异地轻笑着，一边用不知何时出现在手中的三叉戟的长柄敲了敲地面。
“与其不自量力地想要救人……倒不如想办法自救比较好喔，纲君。”
随着话语的落下，艳丽的火光冲天而起。
……
年幼时的伪骸曾亲身经历过一场火灾，一场规模和影响都不大、没有造成任何人员伤亡的小型火灾。
那大概是他有生以来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近距离接触那样真实的火焰与笼罩了视野的烟幕——与小说中的描写或者影视剧里的演绎完全不同。
记得那是在某个人满为患的剧场里，剧目正上演到一半，明亮的灯光骤然全部熄灭，紧随而来的火苗裹挟着化学材料燃烧的气味溢出，黑暗将人们对灾难的想象力无限扩大，惊惶恐惧的情绪急速蔓延瞬间便笼罩了所有人，双目不能视物的困境更助长了心理上的恐慌感，不安和慌乱、尖叫与哭喊、相互推搡着践踏着彼此的人们。
噪杂而混乱的昏暗中，被拥挤的人群推倒、迷失了方向、失去了逃生机会的年仅五岁的孩子无助地蜷着身子缩在墙角，周围是明亮的晃动的火光和争相涌进肺部的呛人黑烟，空气中漂浮着大量的粉尘让人根本睁不开眼，可怕的哔剥声随着火焰的燃烧逐渐靠近，令人窒息的高温铺面而来将尚未来得及流出的泪水连同恐惧一起蒸干。大文学
他不知道自己在那样的环境中呆了多久，恢复意识时眼前已是铺天盖地的白色。
医院的观察室。
他扑到在床边守了一天的父母怀中嚎啕，却连一滴眼泪都流不出来，双眼被蒸熏的灼痛似乎伴随着直面死亡的恐惧永远扎入了灵魂深处。
虽然在其他人看来只是一场由于照明电路总线短路而引起的普通的E类火灾，却真真切切地成为了一个年幼孩子记忆中的“地狱”。
从那以后，他开始讨厌强烈的高温、讨厌烧焦的味道、讨厌封闭的空间、讨厌人多的去处，更加讨厌超出自己控制范围的意外状况。
宅也好、社交恐惧症也好，说到底也不过是那些深埋心底的抗拒情绪所激发的副产物罢了。
……
“クフフ，还真是狼狈哪……这个样子。”半跪在地上的凤梨头少年咧着嘴轻笑，嘲弄讽刺的语气所指向的对象显然并不是沉默地站在自己身前的彭格列继承人。
燃遍了全部空间的熊熊烈火早在不知何时熄灭，手中的三叉戟于地狱道的能力失去控制的瞬间便已扭曲消失，在右手手掌覆盖之下的血红眼眸中，犹如泪水一般的鲜艳液体正缓缓滴落，给原本就破败凌乱的室内更增添了一抹淡淡的、引人疯狂的血腥之气——这一切都并非幻觉，而是过度使用力量、超出了自身极限所招致的反噬。
“……为什么？”额上燃烧着橘色死气之火的少年眉头紧紧蹙起，有些迟疑的语气流露出某种不敢置信的明悟。
“为什么？你问我‘为什么’？フフフ……クハハハハハ……”再次用沾满鲜红的手背拭去怎么也流不尽的血泪，身受重伤本该束手就擒的六道骸不由得笑出声来，低沉的笑意经由胸腔共振在空气中绽放出近乎狂肆的声效。
“彭格列的继承人啊，你是‘真的’不知道吗？”良久，回荡在室内的猖狂笑声才终于止歇，因失血过多而略显虚弱的声音从容地道出犀利得一针见血的反诘，“——还是明明已经感觉到了，却害怕得不敢面对吗？”
“我……并没有，害怕。”精分少年面无表情地回答，被染成纯净金色的双眸明明是不起波澜的平静却折射出似乎能够看穿一切的锐利，“还有……对不起。”
故意用极尽嘲讽的话语和冷酷无情的姿态刺激他下定决心，刻意以同伴们的性命与安危相要挟迫使他做出选择，整个过程中却没有对任何人做出任何实质上的伤害。
沢田纲吉心中清楚，在已经觉醒的超直感的辅助之下，他的格斗能力完全是犹如乘坐火箭一般呈几何级数地极速上升中，然而在刚刚的短暂战斗中，他的对手所表现出来的实力却自始至终都和他处在势均力敌的状态——直到幻觉构筑的场景突然崩溃。
这种情形下再回想起六道骸在他觉醒之前的所作所为，才发现那分明带着十足的玩笑意味乃至看戏般的悠闲惬意——这个人，明明完好状态下的个人战力强到和云雀学长不相上下，却始终都对他处处手下留情的同时又毫不留情地步步紧逼，仿佛是在以这种方式刺激着他觉悟、逼迫着他成长，甚至不惜特意使用地狱道的幻觉将战斗场景变成了自己明显不喜欢到引起了情绪上的强烈抗拒、最大限度的抑制了实力发挥的火灾现场——这个盗版六道骸打心底厌恶并且恐惧着的“地狱”。
“你是为了什么而道歉呢？天真的彭格列继承人。”仍然一手捂着右眼的六道骸嘴角挑起真切的讽刺，“我想你已经猜到了……没错，我正是这场对你的试炼的‘主考官’。我所做的一切也并不是出于对你不利的目的，而是为了将你逼迫至绝境以爆发出真正的力量。”
“但是同样的，我这么做也只是为了我自己而已。以试炼彭格列十代首领继承人的‘功劳’换取彭格列对复仇者监狱的担保，身为屠杀了数个家族的罪大恶极的‘罪人’却能够获得预期中的减刑甚至保释——说起来似乎是我赚了呐。”
“所以，想要说抱歉的话，还是对着你那些无辜受累、被牵连进来的同伴比较合适啊，纲君。”
——没错，他才不是做好事不留名的雷●叔叔，本身出于什么动机暂且不提，既然已经构成帮了别人的事实，就要让人家知道并且承情才行。
毕竟，他将来的保释可主要就靠这家伙了。
带着叹息的声音落下，小言弹的效力也终于到了时限，体力消耗殆尽的纲吉在额上火炎缓缓熄灭的下一瞬便一屁股坐到了地上惊魂未定地喘着气，只是后怕的情绪中不免带了几分担忧。
“那个……我……”
“骸。”沉默地从头观战到尾的Reborn推推帽檐，直接打断了纲吉的欲言又止，“你做得太过头了。”
言下之意，将这样由暧昧不清的「真实」与「谎言」交替构筑的、残酷的‘真相’过早地暴露在异常天真的继承人面前，或许会让他对黑手党的世界产生不必要的反弹也说不定。
“哦呀哦呀，这也是没办法的事啊～我猜，你们也不想培养出一个喜欢自以为是的自大狂首领不是吗？”面对言语中暗藏威胁的Reborn，骸仍是回以温柔的微笑——连他自己都觉得假得很。
“你确定你说的是蠢纲？”不屑地撇嘴。
“唔，这么说也是……那么换个说法好了。”歪头想了想，不负责任地耸肩，语气莫名的欢乐异常，“其实这是为了所谓的真实感哟～”
——真实感你妹啊！为了追求你所谓的真实感就要把我揍成猪头吗混蛋！
“クフフ～你这是在吐槽我吗，亲爱的兔子君。”
“当然……没有……”
——不要动不动就拿叉子往别人身上戳啊这样很危险的你个凤梨妖怪！！</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