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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太子见师

    宁京城北门十里开外,一个小山坡之后有片墨绿色的竹林,竹林间有一院落,院中三间木屋,颇有些江南小调的韵味。

    竹扎的围栏边停靠了一驾简易的马车,一名身着赭石色竹纹锦袍的英俊少年站在院门边指挥着几名身着粗布衣的下人,让他们将马车上的许多物件卸下来搬进院子。

    忽然,一道暗红色身影从远处快速掠来,“嗖”地一声钻进了一间木屋。

    这一切,下人们完全没有察觉到继续忙碌地搬着东西,布置院落。

    英俊少年却是感觉到了,嘴上指挥的话语顿了顿,顺着那道暗红色身影消失的方向看去,顿时心中一紧,地上怎么有血?来不及多想,身体的动作比思维更快已经快步冲向木屋。

    少年的手还没触到木屋的门,嘴里已经在问着:“你受伤了?”语气中带了不加掩饰的紧张,声音有些轻颤。

    木屋门还没开,但闻里边传出一声低喝:“别进来!”

    少年倒也听话,真的不再去推门,只是焦急问道:“出了什么事?何人所为?”

    木屋内,已经将一袭暗红色长袍褪下的凌云双眉紧蹙,眼中有一丝羞恼之色闪现,暗骂一声:“靠!出个毛的事,我能说告诉你我来月经了?”

    心里这么想,她嘴上却只能说:“我没受伤,你别瞎操心!哎……等会儿再跟你说,忙你的去!”

    少年闻言双眉紧紧皱起,杵在门口半晌才甩甩头离开,继续去安排下人们布置院子和屋子。

    听得门外的星矢离开了,凌云一下子蹲到地上,嘴里嘟哝起来:“靠啊,早不来晚不来怎么偏偏这时候来了,叫我找什么垫啊?”之前有听闻古代女人用布条包棉花或者草灰的,可是这眼下她去哪儿弄啊?

    凌云目光无意识地乱瞄间,突然看见床上的帛枕,顿时松了紧蹙的眉,勾唇一笑。

    片刻后,穿戴完毕的凌云把之前那套染了血污的暗红色衣物用布包了抱起,打开木屋门走了出去。

    一直心绪不宁的星矢见她出来,忙迎上前:“怎么回事?”

    “嗨,没事儿!”凌云顺手拽了一名下人,将手中布包抛去:“啰,拿去远处扔了。”

    下人瞅她一眼,唯唯诺诺地应声抱着布包往远处跑去。

    “云!”星矢压低了嗓子沉声唤道,“地上血迹,到底怎么回事?”问几次了,每次都糊弄,他不知怎的就来了脾气。

    凌云眉一挑,眼中怒色一闪,伸出小指头冲星矢勾了勾,待他附耳过来,赫然以两人才能听闻的音量低吼一声:“靠,葵水来了行不行,老问个毛啊!”嗯,既然要说就说清楚吧,新世纪所说的“月经”在这里名为“葵水”,不过也不知道他到底知不知道这葵水是什么玩意儿。

    说完这话,她不再理会傻眼的星矢,自顾走到一旁去看下人们布置屋子去了。

    “葵水?”这两字在脑中飘飘忽忽地转悠了好一会儿,星矢面上浮起一抹红晕,幸好面色本就不是那种很白皙的,还看不太出来。他略带尴尬地摸摸鼻子,去吩咐下人们打扫院落。

    三日后,秋高气爽。

    南宁皇朝巍峨庄严的皇宫在秋日艳阳地照耀下泛着淡淡金辉,雄伟的宫门处一驾宽大却并不豪华的马车悄然驶出,往北而去。

    马车内,两名均是气质不俗,但却风格各异的华服少年相对而坐。

    半靠着左边软椅的少年十八、九岁的模样,一袭浅黄色精锦华服上缀祥云暗纹将一张玉面衬托得颇为贵气,一头墨发梳理得整齐规矩在头上以一个紫金扣束了,插上一缀了颗圆润珍珠的细金簪,脑后垂下的柔滑发丝整齐地披在背上,耳侧勾下两缕青丝坠在胸前。五官清秀,相貌俊雅,真正是谪仙般的美少年。有诗可见:玉面清瘦微沾露,细眉淡染渐入鬓,星眸半眯似带笑,一点朱唇抿寒霜。

    此时,少年朱唇轻启:“风兄……”一只如玉般的手指节分明,有节奏地在自己腿上敲击着。

    “凌风不敢当此称呼,不知太子有何吩咐?”端坐于右边软椅上的正是也是一身贵气的凌风。他一袭白色精锦袍子上绣着些雅致的松纹,斜飞入鬓的剑眉为整张文雅俊美的脸增添了一股英气。由于近年来的苦练武艺,稍显浅麦色的脸上隐隐透出些红润,英挺的鼻下菱唇轻抿,俊逸的脸庞上挂着一抹温润浅笑,给人一种如沐春风的感觉。

    “在外不用拘礼,你比我年长,我称你风兄,你也唤我兮哲便好。”左边华服少年正是南宁皇朝的当今太子宁兮哲,此时闻言摆摆手道。

    凌风拿眼深看了他一眼,才道:“是。”他常年在京外,不曾与这位传闻中温润有礼的太子打过交道,不过素闻这位兮哲太子温润有礼,如今看来传闻的确属实,当即对这兮哲太子起了些许好感。

    “风兄,我那位老师,你可曾见过?”宁兮哲淡笑着问。父皇的眼界高低,他多少是知道些的。当听父皇说起那位即将见面的老师居然才十五岁左右时,他也是着实惊了一刹。

    凌风听他这么问来,脸上笑意更柔和了些:“见过的。”何止见过,那抹红色的身影不时还会在梦中出现呢。

    “哦?那风兄以为如何?”宁兮哲再次问道,眼中好奇的神色更深一分。

    “嗯……会是位好老师。”凌风不知道该作何形容便如此说道,“至于其他,一会儿见了便知。”当即不再多说。

    “呃……”宁兮哲闻言愣了愣,这算什么回答,不过也不再多言,掀帘往外瞄了眼,见马车刚出北城门,便放下帘子闭目养起神来。

    凌风见此也闭上眼假寐,脑中一抹红色身影闪过,脸上浮起暖暖笑意,心喜由他来护送太子,这样每日都能见到小妹了,真好……

    而另一侧的宁兮哲,脑中闪过许多种画面,他在想象着与那位比自己年纪还小些却即将成为自己老师的少年见面的场景。

    车轮辗转间,墨居已到。

    驾马的是太子宁兮哲的贴身侍卫之一,此时见前方那片竹林间雅韵十足的三间木屋出现,待近了些抬眼看了看院门上挂有一上提写了“墨居”二字的木匾,心知是到地方了,便轻“吁”一声,将马车停下,跃下马车恭敬地立于车前躬身抱拳道:“少爷,墨居到了。”

    “嗯。”宁兮哲在马车内轻应了声,缓缓睁开眼,一抹光华从目中闪过。

    侍卫上前一步,躬着身子掀起马车门帘,将宁兮哲引了下来。

    凌风随后也跃下马车。

    宁兮哲对眼前的墨居打量一番,才对侍卫挥手道:“风兄陪我就好,你不用跟来,将马车停一边休息去吧。”说罢,低头审视一下自己的仪表,冲凌风做出个请的手势:“风兄,请。”

    凌风忙稍躬了身子抱拳一礼道:“兮哲先请!”

    宁兮哲闻言点头淡笑,伸手理了理袍子,这才昂首挺胸举步往墨居内走去。

    凌风深深地看了他的背影一眼,但愿将来……你不会辜负她的一番心血,遂也迈步跟上。

    墨居正屋内,一身暗红锦袍的凌云早在马车靠近墨居时就已经知道他们来了。她待听得他们进了院子才起身往外迎去,见太子已经进了正屋,便略一躬身拱手道:“贾韶辅见过太子殿下。”

    宁兮哲快速将眼前的红袍少年打量一番,见其器宇不凡,忙跨前一步双手托住她的手道:“老师不可如此,墨居没有太子,只有学生。”一番话不似作假,说得很是诚挚,脸上也是真诚的温润笑意。

    凌云低着头掀起眼皮偷瞄宁兮哲,却敏锐地察觉出他那温润笑意未达眼底,那眼底深处竟是一片寒如冰的冷漠,当即勾唇一笑也撤了手不再拘礼,嘴上却铿锵有力地说着:“好!既然太子如此说,那韶辅也不再扭捏。”话语一顿,又严肃地道:“不过……仅限于墨居。”

    宁兮哲见眼前这位名为贾韶辅的少年老师五官并不见得如何俊美,但展演一笑间为何却让他有被惊艳到的感觉?他心中莫名地一跳,闻言又愣了一下,转瞬间脸上已挂起一抹温润笑意:“老师唤我兮哲就好。”话锋一转,脸色一正又颇为郑重地说道:“一日为师,终生为师,兮哲自当永远尊敬老师!”

    凌云听了这话,面上泛起一抹凝重之色,侧目朝大哥凌风投去一眼。

    凌风会意地告声退了出去。

    凌云将宁兮哲引至案几旁,与他隔着案几相对而坐。

    “那么,韶辅托大了,今日便就方才兮哲所言上第一课。”凌云拱了拱手又道:“在墨居,我是老师,你为学生;不过,若他日韶辅有幸入朝,则你为君,我为臣。”

    “老师此言差矣。”宁兮哲却一脸严肃地摆了摆手道:“自此后,无论何时何地,兮哲都是老师的学生,待老师应当施以敬礼。”说着当真拂袖一礼。

    凌云见他如此,几不可查地蹙了蹙眉,但仍然坦坦荡荡地受了他这一礼,却开口道:“墨居内,就依兮哲所言只有老师与学生,没有君臣。但是,朝堂之上,君便是君,臣便是臣,此乃纲常也是礼,礼不可废,废则动纲,这便是今日第一课,希望兮哲能牢记。”

    “哎……老师又何必拘于纲常!”宁兮哲轻皱了眉头说着。他知道自己父皇眼界高,这位年纪比自己还小的老师若是没有相当的真才实学,父皇是不可能让他做自己老师的。父皇认同,他自然就尊崇,而且他本身就很敬重有能之人,自然不会拿自己的老师当做臣子看待,却不想这位老师如此拘于俗礼。

    “纲不可废,废则乱常。”凌云冷冷瞥他一眼,“古往今来,不乏有君主因朝臣功高而放任其懈怠纲常,导致其居功自傲逐渐势力坐大而篡朝谋位!兮哲切不可将纲常与俗礼同等视之啊。”

    “这……”宁兮哲疑惑地看着眼前的凌云,哑然无语,暗想本是尊敬老师,怎知却引出这么一番训话来,不过他却不多言,只低头深思起这番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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