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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52章 兵败如山倒

    金包里温泉岭隘口外延两公里。

    铭军的一个马营率先与日军山崎中队接上火,不过先开枪的却是日军,当日军排成三行整齐的队伍,左右两侧再构筑两个加特林机枪阵地,一同向策马狂冲的铭军马队进行交叉火力射击时,铭军的马营立刻被打得溃不成军,不是从马上摔下来,便是直接策马扭头退走,仅仅不到五分钟的时间,本来还气势汹汹的马营便已逃散一空,不过跟在后面的铭军步营却并没有逃跑,而是顶上来与日军继续交火。

    “呀叽给给!”山崎森拔出指挥刀向前一挥,大吼道,“库鲁死!”

    “库鲁死!”山崎中队的百来号士兵立刻爆发出雷霆般的喊杀声,端起村田步枪刺刀,以散兵线的队形,凶猛地便向顶在最前面的铭军步营冲来。

    “打啊!继续打呀!”铭军毕竟也是经历过战争洗礼的队伍,勇字营管带傅家勇拼命地甩着马鞭狠狠抽打从身边跑过的士兵,但勇兵们还是如潮水一般败退,他们也只有在与敌人远距离射击时才有一定战斗勇气,而当日军端着刺刀杀气腾腾地冲到跟前,许多人便丧失了战斗意志,有一人溃逃,便有十人跟着跑,最后形成逃跑浪潮,根本无法遏制。

    “大人,倭寇马上要打过来了,你也一起逃吧?”一个亲兵上前劝道,“敌人有格林炮,我们根本打不过!”

    “张帅命我打退敌寇,现在才刚刚交火,勇字营便溃败下来,我如何向张帅交待啊?”傅家勇又气又急,用马鞭狠狠地抽一个从身旁逃过的小兵,那小兵猝不及防便打在脸上,立刻惨叫一声,捧着满是鲜血的脸摔在地上大叫,傅家勇似乎把所有愤怒都发泄在这个小兵身上,走上前又狠狠地踢了一脚,然后一鞭接一鞭地抽打那小兵,咆哮道,“叫你逃,叫你逃!今天我非得打死你不可!”

    几分钟过去,那小兵已经不再翻滚动弹,浑身已经被马鞭抽成稀烂,已经没了气息,傅家勇叫亲兵们拦住从前面溃逃下来的士兵,踩着那小兵尸体对着部下们恶狠狠骂道:“草林娘,谁再敢给老子退半步,老子就活活抽死他!”说着,举起双眼手铳朝离着最近的一个逃兵胸口开了一枪。

    “嘭”地一声,那逃兵胸口立刻开出一个大洞,鲜血呼地就从洞中涌了出来,他惨叫一声便仆倒在地上。

    其他的士兵见状,也不由骇青了脸,面面相觑,虽然没人再敢向后奔逃,但却也无人愿意再回到前线去。

    “林娘,你们还不赶紧转回去打倭寇,还想继续逃吗?”傅家勇举起双眼手铳朝天放了一枪,大声骂道,“铭军的脸都要给你们这些鸡掰囝给丢光了!”

    其余的士兵们只得硬着头皮继续返回前线与日军搏斗,不过其士气之低迷,却不是杀一两个逃兵能解决得了。

    因为火力组织得并不有力,山崎中队的士兵很快便冲破了铭军勇字营刚刚构筑的简易防线,凶神恶煞地高举屠刀向落荒而逃的铭军杀来。

    一个勇字营的士兵跳出掩体,把手中的大枪一扔,跪在地上大喊“投降,我投降”,却被冲上而来的日军活活挑死在地上,刺刀是从他张大的嘴巴插入,贯穿后脑勺。

    在温泉岭隘口让红标军打得抬不起头,流尽了鲜血,因此山崎中队的士兵将所有的怒火全部发泄到这些铭军身上,他们学着金包里登陆战中小林中队虐杀俘虏的样子,不放过视野中出现的任何一个活人,直至完全射杀或是挑死。

    有的勇字营士兵一开始与日军刺刀肉搏时还算勇敢,还能与日军一对一拼刺刀,但是发现四周的同伴纷纷弃枪逃跑,也不由慌了神,挡开对方刺来的一枪,便慌慌张张地将手中的刺刀朝对方扔去,可惜却因为太过紧张和恐惧而失去准头,让对方给轻松避开,等他转身拔腿想逃时,又因为两腿僵硬并且打颤,居然连站都站不稳,平地都能踩歪,摔在地上。

    日军立刻跳上前来,一枪狠狠地刺在铭军的脖子上,然后刺刀一转,立刻切断铭军的咽喉,铭军惨叫一声,鲜血从动脉中像箭矢一般喷射而出,洒得漫天都是零碎的梅花,日军看他还在挣扎,又在胸口上补上一刀,那铭军这才气绝身亡。

    还有一个日军冲向刚刚从掩体后面爬出的三个铭军,因为那日军一边挥着刺刀,一边发出野兽般的嗥叫声,最先从掩体后面爬出的一个铭军居然吓得尿了裤子,噗地一声,整个裤裆都一片湿漉,手中的枪连握都握不紧,“啪嗒”一声便丢在地上,这给那日军以可趁之机,上前一个突刺,便扎了一个穿心而过。

    另一个铭军见状不由吓得魂飞魄散,直接扔了手中的大枪,转身发足狂奔,不过因为过于慌张,没跑几步居然被自己的后脚跟给拌了一下,扑通一声便摔倒在地,满脸都磕出血来,连门牙都碰掉一颗,他吓得大哭,以为那日军会趁机冲上来给他后背补上一个刺刀,趴在地上浑身不停颤抖,挣扎着想爬起来,却因为万分恐惧而居然一时之间爬不起来,还摔了几跤。

    不过等他终于从地上爬起来时,他才发现日军正在与自己的另一同伴进行撕杀,两人已经扭打成一团,那日军趴在大个子铭军的身上,手中卸下的刺刀匕首正用劲插向铭军的心口,而大个子铭军也在死死地用双手顶住,不让那刺刀匕首插下来,他看到一旁的同伴已经从地上爬了起来,旁边遗落着扔掉的刺刀,便不由嘶声吼叫道:“阿弟,快……快帮我,给这草鸡掰后背一刀,就一刀啊!”

    那好不容易从地上爬起来的铭军见自己的同伴在呼唤,忍不住点了点头,准备去捡扔在地上的刺刀,但是就在这时,趴在那个大个子铭军身上的日军扭过头来,恶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大吼道:“死啦死啦!”

    听到这声恶嚎,那铭军不由吓得一屁股坐倒在地上,脸色完全吓得骇成猪肝色,再也顾不上大个子铭军的呼救,转过身慌不择路地向后逃去,一边逃一边发了疯地大喊:“死人啦,死人啦!”

    那日军见吓走了对方,不由转过头来,狞笑地将刺刀匕首一点一点地插进压在身下的大个子铭军心口,那大个子铭军不由绝望地发出痛哭声,但很快他的叫声便停止了,因为那日军已经将刺刀匕首深深地插入他的体内,直透胸背,活活地钉死在地上。

    “呸,清国奴!”杀死了那大个子铭军之后,那日军站起身来抹了一把额上的汗水,从尸体上拔出刺刀匕首,重新安回步枪的刺刀座上,然后用脚尖踢了踢尸体的脑袋,得意地发出狂笑声。

    勇字营终于坚持不住山崎中队的凶猛冲击,纷纷败下阵,虽然他们的人数是山崎中队的两三倍,但是论到战斗素质和战斗意志,双方却是相差十倍不止,稍稍交战便溃不成军,这也反映出经过严格而艰苦西式训练的日军比起传统散漫的清军来说,他们之间的战斗力实在是有着天壤之别。

    傅家勇见溃兵再次如潮水一般从前线败退下来,不由气得哇哇大叫,他用双眼手铳连续射杀三个逃兵之后,仍然遏制不住溃逃的浪潮,护在周围的亲兵们都被溃兵冲得七零八落,歪倒在地上,最后当一个溃兵避开他的手铳子弹,凶恶地举起大枪的枪托直接就砸在他的额头上,啪地一下便打得他满头是血,摔倒在地上,然后被后面潮水般涌来的溃兵活活给踩死。

    山崎中队的百来号士兵冲垮了顶在最前面铭军勇字营防线,又一股作气在后面追赶刺杀来不及逃跑的铭军,沿途上倒满了全是铭军的尸体,而且绝大多数不是被流弹射杀,而是活生生地被日军刺刀挑死。

    溃败下来的勇字营和马营直接就把跟在后面还未来得及展开队形的昌字营给生生冲垮,许多人甚至是被溃兵推倒在地上,活生生地给踩死,甚至还有马兵直接冲到人群之中,一连踢倒十余人这才被拦了下来,将那骑兵活活拖下马来,乱拳打死。

    昌字营的战斗力与勇字营相比也是半斤八两,他们听到前线噼噼啪啪打成一团,就已经感到心惊肉跳,还没等他们做好战斗准备,勇字营的溃兵便黑压压地逃了过来,一下子就冲垮了整个队形,再加上溃兵们一边逃一边大喊着“死人了,死人了!东洋鬼不要俘虏,马上就要杀过来了”这类煽动军心的话语,令昌字营的士兵也感到深深的恐惧,没坚持多久,便也轰地一声,跟着勇字营的溃兵恐慌性向后奔逃。

    昌字营的管带邓荣昌并不是一个骁勇之人,比起勇字营的傅家勇在胆气上更是差了十万八千里,他一把抓到一个溃败下来的勇字营溃兵,急切地问道:“你们管带现在在哪里?前面的敌情到底怎么样?”

    “管带大人已经战死了!大人,东洋鬼密密麻麻数量太多,足有上千人,我们寡不敌众,实在抵挡不了!”那勇字营的溃兵根本不敢把管带大人是被自家逃兵踩死的事情报告上去,甚至还添油加醋把百来号的山崎中队数量扩大十倍,好为自己临阵脱逃找到正当理由。

    邓荣昌听到这话,也不由倒吸一口凉气,如果打过来的日军有上千人,那张提督这次带来的四个营根本就不够人家添牙缝的,敌我双方数量如果达不到1:3,他们根本就没有战斗勇气,因此他在很短的时间里就做出撤退的决定。

    “撤退,昌字营全部后撤!对……对了,得赶快把前线的军情报告给提督大人!”他甩着马鞭指着离自己最近的一个亲兵,大声道,“你,就是你,快骑上我的马报告提督大人,日军有几千人马上要打过来,人数太多,我军如果正面迎战必吃大亏,务必后撤寻一有利地形,构筑防线伺机反击!”

    “遵命!”那亲兵听到有这么多的日军要杀过来,也不由慌了神,急急领令而去。

    昌字营的士兵听到命令,犹如得到大赦一般,再无迟疑发足了力气向后方奋力奔逃,他们边跑边呼喊着:“东洋鬼有几千人马上要杀过来了,快逃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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