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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168第一百六十八章

    “哈利!”

    邓布利多的叫声令哈利回过神来,他缩回手并并试图装出什么事也没发生过。

    邓布利多将哈利隐隐冒汗、有些不适的情况看在眼里,不过他什么也没说而是换了一个话题,“既然我们知道什么是魂器、伏地魔还拥有五个魂器,那么现在我来教你怎么分辨魂器。”

    “分辨魂器?”哈利没有想到过魂器还能被辨认出,不禁有一些好奇。

    邓布利多提起手,手中的项链在哈利的眼前晃荡,“负有灵魂的物体绝不一般,如果他在你的附近你一定能够感受到他。”

    哈利无法不控制自己的眼神不放在项坠上,他心底甚至冒出一些很诡异的想法,‘得到项链,从这里离开。’

    哈利甩甩头将这些奇怪的念头赶出脑海,再次定神将目光转向邓布利多。

    似乎一直在等待哈利奇怪的状态过去,直到视线相触,邓布利多才再次开口,“当你的直觉告诉你这是魂器,一定要相信你自己。”

    邓布利多将项链交付给哈利,当哈利一拿到魂器之时,奇怪的感觉越发强烈。他握着魂器的双手有些打颤,一瞬间仿佛看见了什么光影重叠的景象,不快和焦急一齐奔涌而出。那些莫名其妙的耳语声充斥在哈利耳边,如同折磨他般,令他的呼气也急促起来。

    头也开始疼痛,就像在催促着他快点做什么死的,头痛时而强烈而是微弱,循环往复。哈利只能发出急促的喘息,低下头,能够看到自己的汗水滴答滴滴落在地面上。

    耳鸣声越来越大,最后竟如同尖利作响。

    “停下!!!”哈利紧紧抱着头小声呻吟着。头痛来回反复着,就像是在催促他去做什么似的。

    “停下”,哈利甚至在幻影中看见了伏地魔,他发出愤怒的吼声将项链甩在桌上。片刻之后哈利恢复了平静,耳语声与其他的幻觉渐渐退去。

    邓布利多仍是好端端的站在哈利面前,伸手拍拍他的肩膀,“我很抱歉的说,魂器就是会给人这种感觉,所以一旦感受到这种不详的气息,那必定是魂器没错。”

    哈利吃力的点点头,见他体力消耗得如此之快,邓布利多干脆建议他回去休息。

    “不行,我需要知道的更多”,哈利认为邓布利多既然那么了解魂器,也一定知道摧毁的方法。

    “下次吧”,邓布利多注意到炉火轻微的晃动,他接着对哈利说,“你应该明白什么是循序渐进,先回去吧,明天继续来我这,我会告诉你更多。”

    在邓布利多如此关切的注视下,哈利也觉得自己今天似乎已经接触到很多不可思议的信息,于是在向邓布利多告别后,哈利离开校长室返回格兰芬多休息室。

    邓布利多坐回桌前,他抚额叹气,炉火仍旧摇曳着,发出噼里啪啦地响声,如此以外再无声息。

    看到隐藏在此的人毫无自行出现的打算,邓布利多微微提点说,“西弗勒斯,你想待到什么时候?”

    衣袖挥舞的声音传来,斯内普解除隐身大跨步地走到邓布利多面前,像是有什么压抑许久般,他的声音如同在谷底回荡似的低沉,“您到底在做什么?”

    大致能够明西弗勒斯会因为什么而牵动情绪,不过邓布利多仍想听到他亲口说,于是回答,“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您在教哈利波特识别魂器?够了,阿不思先生!您我都清楚的很…”,斯内普已经不再是霍格沃滋的教授,虽然不是邓布利多将他解聘,但因为自动消失太久魔药学与黑魔法防御术课早已由别人来带教。

    虽然如此,斯内普依然尊敬邓布利多,并唤他先生,只是现在激动的情绪还无法平复,“佩戴魂器的人的确会开始变得不正常,会被魂器所悄悄引导变得不像是自己,但没有巫师可以识别魂器……因为魂器在外人眼里和普通事物并没有任何不同!除非…除非…”

    斯内普一直没能说完整,也许他下意识地不想提这种事。邓布利多还是没有搭话。看到他这样,斯内普深呼一口气,在心底盘旋许久的疑虑一下子冲出口,“能感受到魂器的存在,除非他本身是魂器!”

    邓布利多坐在椅子上,双手交叉看着斯内普,他并没有任何反驳。

    从邓布利多平静的反应来说,斯内普意识到他早就明白。

    “天啊,你早就知道”,只是一个瞬间斯内普就想清楚所有的事,“你在这个学校里尽职尽量地保护哈利,就是为了他能找到所有的魂器…”

    “然后让哈利毁掉他自己”,邓布利多接下斯内普的话,他从椅子上缓缓起身,并以缓慢而沉痛的语气开始说明,“伏地魔杀了莉莉,这正是他多次灵魂分裂后缓和期,而莉莉又以死相拼在哈利的生命中布下血缘魔咒来保护他,这同时也满足了魂器制作的需求——特殊,非常特殊的魔法才可以启动魂器咒语。所以不论伏地魔知不知道,他的一部分灵魂的确附在哈利身上。相信你早就察觉了,不是斯莱特林的后裔是不可能会蛇语的。”

    “但、但是!!哈利是莉莉的孩子”,斯内普痛苦的皱起眉,只要想到他不能保全莉莉最后的血脉、她以死相拼所保护下来的孩子,他就感到窒息一般的枷锁。

    “我从维奥莉特的回忆中看到伏地魔的戒指,那是马沃罗冈特的戒指,斯莱特林最后血脉的冈特一族……由此可见伏地魔选择他的魂器是有目的性的,如果不是与斯莱特林有关事物,就是什么显赫的东西,我甚至猜测,四大学院失散的遗物除了格兰芬多的宝剑以外,其它的也被伏地魔当做魂器的媒介”,邓布利多仍没有停下说明,“那个戒指,三样宝物、加上哈利,我们就能摧毁伏地魔!!”

    “西弗勒斯,彻底地摧毁伏地魔!!”邓布利多俯□,镜片背后的眼睛冷静、决绝,“死一人,拯救千万,这就是我现在打算做的事情。整个魔法界重新变得和平,你的女儿也将会活在这样的世界里,难道不好吗?”

    被邓布利多说动,斯内普的脑海里不停转过关于莉莉、哈利、维奥莉特的面容,他扯着自己的头发无法做出抉择。

    “而且我绝对不会就这样放弃哈利,我喜欢这个孩子,我会尽可能地拯救他”,邓布利多转身走回书桌上将摆放整齐的一叠书交给斯内普,“这是我能搜集到的书,里面一定有能够拯救哈利的魔法……怎么样除掉伏地魔的灵魂而不影响到哈利自己,我认为这个交给你最妥当。”

    斯内普抬起头,他墨色的双眸黑得更加彻底,仿佛被蒙上了一层阴霾,“交、交给我?”

    “西弗勒斯,我信任你”,邓布利多坚定地说,“我相信你一定能做出最确定的选择。”

    毫无疑问斯内普在意着维奥莉特、开始变得在意这个他的女儿所存在的世界。他也同时恨并爱着哈利,恨与抢走莉莉的詹姆长得如此相像的孩子,爱着这个与莉莉拥有同样眼眸的孩子。

    斯内普的瞳孔开始收缩,他渐渐明白了邓布利多的意思。同时他眼中的困惑退去,重新恢复成往日的清澈如洗,“您说的没错,比任何人都接近黑魔法的我…也许真的能找到什么方法。”

    斯内普接过邓布利多递过来的书,他凝视着这一叠书。他一直在想自己为什么还活着,直到刚才西弗勒斯才确定自己的确应该活着,在失去莉莉、惨淡狼狈的下半生里,他终于找到了重新燃起灵魂之火的决意。

    拯救莉莉的孩子——哈利,拯救维奥莉特生活的世界,斯内普决定听从邓布利多的安排,除了帮忙寻找魂器以外,他会试着保全哈利的性命。直到万不得已才会让哈利牺牲……不过斯内普发誓不会让这种情况发生。

    感受到斯内普重新振作起来,邓布利多感叹,莉莉对斯内普的影响果然深渊,只要关于她的都能令他的决心死灰复燃,“虽然我知道这并不关我的事,但我还是想问。西弗勒斯,你不去看看你的维奥莉特吗?”

    “我的?”斯内普面上登时闪过苦笑,“我现在甚至不奢求她能原谅我。”

    “有时候我们总觉得那些伤会随着时间愈合,其实不然,如果你不去正视这些伤口的存在,到最后只是会演变成无法逾越的鸿沟”,邓布利多看着手中错综复杂的纹路,他已经活了很长很长的岁月,长到普通的巫师都无法企及,这是这些漫长的过往告诉他,有些事情如果能够去弥补千万不要错过机会。一旦失去,有可能就再也无法找回。如果不想再次活在失望与后悔中,那么就不能逃避问题。

    斯内普沉默着,他当然了解邓布利多所说的道理,可是他一而再再而三的逃避已经成了他下意识的习惯。如果让他直面维奥莉特……真的非常困难。

    “不过这也是你的家事,我就此打住”,邓布利多微微一笑,再也不提关于维奥莉特的事。

    斯内普斯终于松了一口气,邓布利多说的话还是在他脑海里打转。没过多久斯内普告辞,他带着邓布利多给他的书离开校长室。

    斯内普除了在蜘蛛巷的老宅还有另外一处用于藏身的安全屋,离开霍格沃兹不再担任教授一职后,他一直住在那里躲避食死徒与伏地魔。

    他可以直接带着邓布利多的这些书回到安全屋,但在半路他又转向回到霍格沃兹的图书馆。熟门熟路地闪进教师专用区,西弗勒斯将书摆放在书桌上,他坐在椅子上沉思片刻轻叹了一声,“可恶。”

    他果然做不到,做不到就这样离开维奥莉特……可笑的是他居然在这个时候才意识到他作为一个父亲的心态。

    邓布利多说的没错,摆在西弗勒斯面前的只有两个选择,逃避,或面对。

    斯内普用魔杖变出纸和笔,这些年来他一直在逃避,并不自觉地伤害着维奥莉特,所以这一次他要用自己的方式来选择面对,不能一错再错……

    作者有话要说:啊呀呀~~终于写到这里啦!!久违的教授出场~!!终于~终于他能出上一点力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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