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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西岳剑光冲霄汉(下)

    却说华山派这一场演武大会,原是岳不群有意为之,一来确实是为了选拔人才,传承本派绝学;二来也是存着向天下武林昭告,华山派今非昔比,倘若某些人想要暗中谋划,也需先掂量掂量,到底能有几分把握。当然这某些人,华山派众弟子其实皆是心知肚明。这次邀请了一众宾客前来,也有借他们之口,宣传华山派威名的意思。

    岳不群听得高根明来报,道是看到几名剑宗弟子,夹杂在宾客当中混了进来,他正有敲山震虎之念,当下微笑摆手,示意不必理会。高根明之前曾随同岳不群前往拜访剑宗,一些剑宗弟子也有见过几面,因此一眼就认了出来。虽然岳不群有此交代,他到底还是多了分心思,不时便要暗中窥探几眼。

    眼见时辰将近正午,演武场上已经只余下两名弟子,角逐这最后一场比剑。这两人当中,一个是丁不语记名弟子李修,另一个是宁中则十七弟子朱绿华。李修自小被丁不语收为弟子,只传授了一套华山剑法和内功,却因家族中事不能随侍在侧,直到丁不语返回华山,他才不远千里赶来,拜入华山派门下。他尚未得到丁不语真传,如今所使乃是中规中矩的养吾剑法,但此人小时候别有一番奇遇,于山野中曾误食过一株奇草,而后修习内功,无不得心应手如水到渠成,迄今十多年下来,内功高深,在华山弟子当中也排得上号,这次比剑他也是仗着真气雄浑,得以脱颖而出。

    朱绿华为人温柔乖巧,素来深得宁中则喜爱,所修行的正是师父成名绝学玉女剑十九式,且于月前蒙师父传授了绝招宁氏一剑无双无对,在这次比剑中大放异彩,更是为同门女弟子挣足了风头。

    此时两人对战,李修使出养吾剑法,运注真气于长剑之上,一招一式如携浩然之气,中正平和,攻守兼备;朱绿华以玉女剑式相对,但见衣袂飘飘姿势优美,剑上招式精密繁复,变幻多端,一时两人竟斗了个旗鼓相当。

    因着是最后一场比试,岳灵珊跟令狐冲两人难得有几分闲暇,聚在一块看两人斗剑。

    令狐冲笑道:“小师妹,你猜李师弟和朱师妹,谁能取胜?”

    岳灵珊两根手指抚摩着下颌,“李师弟劲气绵长,朱师妹剑招更妙,可谓是各有所长。至于谁能取胜嘛,端的就看朱师妹是否能把握时机,使出那无双无对的一剑了。若是把握得恰到好处,立刻就能逼得李师弟弃剑投降,但倘若时机不准,只怕就要后继无力,被李师弟磨到最后了。”

    令狐冲点头赞道:“李师弟倒是难得心性坚韧,养吾剑给他练到这种地步,已经是深得精髓。”

    他二人说话之际,场上变故已生。但见朱绿华一柄长剑闪烁不定,如银蛇飞舞,将李修逼退数步,骤地一剑直出刺向他心口,真个疾似流星,正是宁中则的得意绝学无双无对。岳灵珊与令狐冲两人,均是暗中凝神,只待李修稍有不敌,便要抢上前抵挡。却在这时,只见李修猛地大喝一声,竟是不闪不避,长剑自右向左,狠狠的斩下。

    岳灵珊与令狐冲二人,同时跃出。但听当的一声大响,场上两人剑刃相交,李修真气劲荡之下,朱绿华只觉长剑再也拿捏不住,脱手飞出;而李修也被反激的劲力,震得后退两步,眼见朱绿华长剑脱手,剑尖直朝他胸口落来,顿时又是一声大喝,再度挥剑直斩,将来剑磕掉落地上,他随即右手一抬,剑尖已经指向朱绿华咽喉。

    朱绿华俏脸一白,半晌方扯出一个笑容道:“李师弟剑术高超,是我输了。”李修经这一番动作,已然是强弩之末,听得她亲口认输,拱手拜道:“师姐承让了。”长剑便是当的一声落在地上,他即刻弯下腰来,气喘如牛。

    岳灵珊与令狐冲见得他两个平安无事,一时也松了口气,岳灵珊便就近将朱绿华搀了下去,令狐冲则带着李修,参拜各位师长。华山派这场演武大会,就以这位李师弟最终胜出,落下帷幕。

    岳不群及丁不言等人,均是笑容满面,表彰了一众参赛弟子,并宣布前十名及从落败者中择优选出的五名弟子,择日便可入本派禁地潜修剑术,因尚有一众宾客者,不便透露门派隐秘,具体事宜却没有多说。

    眼见底下弟子,因这个消息都有些振奋不已。岳不群微微一笑,又开口说道:“这次演武大会,我跟你们几位师长从旁观看,大伙儿的表现都是有目共睹。我华山派身为五岳剑派之一,剑术流传至今已有四百余年,剑乃百兵之祖,剑术更是无上武学之一。学剑之士,当守剑道。我辈习武练剑,所为何者?不过是锄强扶弱、济人困厄。尔等须当记住,学剑之人,自当洁身自好,做侠义之事,行仁德之举。但凡有奸佞小人,妄图挑起争端祸害武林,我华山派弟子,虽远必诛!”

    当此之时,华山派众弟子无不热血沸腾,齐声高呼:“锄强扶弱、虽远必诛!”一时之间玉女峰顶,呼声响天彻地,直震冲霄。令得旁观的一众宾客,无不为之震撼不已。

    岳不群余光瞥到那几名剑宗弟子,于此呼声中皆是相顾骇然,面上不觉又是露出一个微笑。将手一抬,止住了弟子们的呼喝,转又笑道:“演武大会到此就算结束了,接下来,倒还有一场额外的比试,大家想必也猜到了。一年半前本门有两名弟子下山历练,而今已经平安归来,正是你们大师兄令狐冲,跟排行第七的小女岳灵珊,我与你们几位师长,尚未检验他二人的心得长进,不若就趁此机会,也让他俩来比试一场。”说至此处,便是开口唤道,“冲儿,珊儿,且上场来吧。”

    岳灵珊与令狐冲早听宁中则提过这事,此刻听岳不群召唤,两人相视一眼,笑得一笑,便是同时运起轻功,飘飘然落在演武场上。众弟子静得片刻,猛然爆发出漫天的鼓掌叫好声。他们早听得大师兄和这位岳师姐,自小跟随本门一位已归隐的前辈练剑,剑术十分了得,只是从来也没见过他俩跟人动手过,多少都有些好奇;这一次他两个历练归来,也不知进展到什么境地,能有此机会观看两人斗剑,直是求之不得。待得梁发一声令下,众人俱都安静了下来,数百道目光,齐齐聚集到演武场上。

    令狐冲剑尖朝下拱手为礼,微微笑道:“小师妹,我的独孤九剑,想必你已经很熟悉了。”

    岳灵珊还礼笑道:“我的冰霜剑气,也已经向大师兄讨教过了,今日却想换上一换,用新近领悟的推演之术,跟大师兄过招。”

    令狐冲奇道:“小师妹何时又领悟了新剑法不成?我却不知。”

    岳灵珊拔剑出鞘,笑吟吟道:“师兄可是忘了,我自小就开始推演剑招,如今已能将这门功夫,推己及人,用到对敌当中。说起来,跟师兄的独孤九剑,倒有几分相似。”

    令狐冲闻言,眼睛一亮,“那倒要领教一番了。”

    “不敢当。请师兄赐教。”岳灵珊长剑在手,霎时周身气势为之一变,眼眸之中寒意森森,直射向对面之人。而令狐冲亦是目光一凛,一扫先前慵懒之态,右手长剑斜斜一挥,静候其变。

    令狐冲的独孤九剑,讲究后发先至,临敌破招,出手便是绝技。而岳灵珊推演之术,却也是根据对方招式,于一瞬之间推算其接下来的后招变化,将之封死当场。

    此刻两人相隔有七八丈,各自持剑而立。令狐冲白衣飘飘,面上仿佛带着一丝漫不经心的笑意,而双目之中,却是精神熠熠,右手长剑,不曾移动分毫。岳灵珊身姿翩然,双瞳之中如有丝丝冰云缠绕,玄奥难言,也是一般凝立不动。

    一刻,两刻,三刻,场上对峙的两人静如两尊雕像,便好似时光流逝停滞了一般,一动也未曾动过。

    周围观众渐渐有些不耐起来,场上场外安静一片,便是一根针掉落的声音也能听见,忽有一人不小心,咳嗽出声。但见场上银光乍动,却是两人同时出剑,一者斜挑一者剑尖朝天,竟而都不是攻敌的剑招。令狐冲哈哈一笑,右手一晃,剑尖直刺她右肩,岳灵珊长剑一扬,却是反撩向他的颈脖。两人剑未相交,同时转变,令狐冲剑尖振出数点寒星,四周疾走不定,岳灵珊剑身幻化出十余道剑影,漫卷在他周围。

    令狐冲突然挺身直刺,疾若流星迅若奔雷,岳灵珊以拙破巧,单手挥剑直斩。令狐冲长剑一挥,剑尖点向她右边手腕,岳灵珊将身一侧,剑锋扫向他右半边头颅。两人你来我往,长剑招式不断变幻,往往尚未成型,就已经换了下一招,而所使的招式,或是平淡无奇,或是诡异莫测,有时候甚而不是剑招,有时候却精妙难言令人回味良久。

    他二人初始一招一式,尚且有些迟滞,待得过了二十余招,便是渐渐趋于流畅,而后速度越来越快,剑光在周身一丈之地,幻化出数十道光影。开始时旁观众人,还能看清两人剑势走向,待过得百十招后,却只见场中剑影漫卷,将两人身形也掩在其中,乍一眼看去,居然分不出哪一道剑光是令狐冲发出,哪一条剑影是岳灵珊所使。他二人人速度均是快捷无伦,晃眼之间已交手三百余招,而手中长剑,竟无有一次相碰。

    旁观众人当中,但有一些功力高深的,见此情形皆是悚然动容。这两人显然是在以招破招,但凡对手一动,便能窥见其意,于瞬间解出破解之法,二人眼力之精之准,实是不可思议,而变招之奇之快,竟也是生平罕见。那昆仑派长老何容之,此刻脸露惊容,颌下长须微微颤动,显然心下大为震动,他也是剑术名家,早听闻华山派剑宗绝学、独孤九剑的厉害,此时一见,果真是精妙绝伦,玄奥无比,难得竟还是这两个年纪轻轻的弟子!他越看到后面,心中惊异越甚,暗道华山派出了这样厉害的传人,再加上之前一些弟子也是各有千秋,看来这年轻一辈当中,只怕难有能与之并肩,一念及此,便决意回到昆仑后定要再跟掌教商议,与华山派多加往来。

    岳不群、丁不言等人,见他师兄妹俩能将剑术修炼至这种境界,也是各自颌首而笑,欣慰不已。旁人不知情,只道他二人所使均为独孤九剑,岳不群却知自家女儿并未练过这种剑法,如今也不知是用的什么办法,能与令狐冲抗衡至此,他想到此处,心中实是又惊又喜,倘若将来女儿能将这剑法整理归纳,传授于人,那末华山派的绝学,岂不是又增加了一种?

    岳灵珊却是没有考虑到这么多,她自悟通推演之术以来,从未像今日这般,毫无顾忌的使将出来,令狐冲的独孤九剑,见招拆招,见招破招,委实是最好的过招对手,他剑上的招式,并无什么显著的特点,一招一式,莫不是信手拈来,随意而动,然起承转结之际,却又分明蕴含变化无穷,隐藏了数十乃至上百后招。岳灵珊全神贯注推演,从最开始只能推出三五招后着,慢慢扩展到十余着,待得两三百招斗将下来,她从起初的生涩迟滞,也渐渐变得纯熟于心起来,无论何种招数,但只眼光一瞥,顷刻间即能在脑中拆解分化,而身体亦随之做出反应,一时间长剑运转如意,如指臂使,而胸中亦充溢满畅快淋漓的感觉,不知不觉间竟而进入一种极其亢奋的状态,她此刻瞳孔之中丝丝冰云赫然已聚拢成一团星璇,网罗住眼前对手,大脑更是如同全速开动的机关齿轮,疯狂转动起来。

    当此之时,令狐冲却是面色始终安然如一,目光同样紧紧锁住岳灵珊,头顶亦隐隐有白烟氤氲,显然已将全副心神,尽皆沉入到剑术当中。

    眼见得过了八百余招,宁中则看他两人神情木然,就连眼睛也许久未眨一下,心下止不住暗暗担忧,对岳不群道:“师兄,我看珊儿和冲儿的样子有些不对,咱们要不要去打断他俩?”

    岳不群微笑道:“师妹莫急,我观他两个到这种地步,已经撑不了多久,再过一会就该停下了。”

    宁中则虽见他如此不慌不忙的模样,到底还是放心不下,正要起身,突然听得场上叮叮叮数声剑击交响,抬头正见一团剑影当中,岳灵珊与令狐冲一触而分,各往后直退出十余步的距离,方才停将下来。周围多数观众,尚不知发生了何事,就见岳灵珊以左手扶着额头,似乎疲累得连眼也睁不开,摇头说道:“大师兄,我已经到了极限了,看来这场比试,到底是你胜啦。”

    在她对面,令狐冲却也是双目闭合,眉间紧皱,闻言面上有些苦笑的道:“那也未必,我同样撑不了多久了,咱们这样过招,太也损耗目力精神,小师妹,往后可要当心些了。”

    岳灵珊接连数百招推算下来,这会只觉脑中一阵阵刺痛,眼睛也是倦到极点,仿佛一睁开就忍不住要流泪。她深知这是脑力使用过度的缘故,听令狐冲也这样说,心下不禁有些后怕,看来这种战斗方法,偶尔为之尚可,要真是高强度运作下来,只怕用不了几次,眼睛就要先瞎了。

    他二人方一停顿,岳不群已是起身笑道:“看来倒是不分胜负,各有千秋。冲儿,珊儿,你二人这一次下山历练,也算是有所长进,但也不得骄傲自满,过后还需用心巩固一番,知道吗?”

    岳灵珊两人连声称是,又对岳不群及周围宾客团团一揖,退下场来。这次华山演武大会,到这里就算是彻底结束了,华山派掌门夫妇及三位长老,都起身来谢客,众弟子也聚拢了过来,聆听掌门人教诲。岳灵珊与令狐冲两人调理一阵,跟在后面,她一时想到令狐冲的独孤九剑,所依仗全在两眼之上,最是耗费心神,便跟他提到,不如去问问风太师叔有没有什么法子。

    令狐冲笑道:“这事我早就想到了,也曾跟他老人家提过,不过太师叔总说还未到时候,轻易不说给我知道,想来是看我之前尚没有切身体悟。这次可算有了借口,回头我就去向他老人家请教,总不该再隐瞒了吧。”说到这里,又是由衷感慨道:“小师妹,你这推演之术,竟能精进到这等境地,师兄当真是不如你。”他修炼独孤九剑长达八年之久,岳灵珊却是仅凭己身感悟,就能与他一战至此,令狐冲虽然素知自己小师妹天资过人,连风太师叔也曾夸赞,说是单看悟性,怕是几个自己也及不上她,今日才知此言非虚,一时之间不禁有些唏嘘不止。

    岳灵珊心知自己这个法门不过是投机取巧,若不是令狐冲一心想看她能将之运用到什么境地,有意以剑招相牵引诱导,断不能发挥至如此精妙。当下笑道:“大师兄你可莫要夸我,这种推算方式实在太过耗费心力,长此以往我可受不了,也只有跟师兄,我才能肆无忌惮的使将出来,倘若当真对敌,可不敢这样轻率了。”

    令狐冲心胸开阔,此事也就是随便一提,听她此言,却是挑眉笑道:“怎麽,你师兄便可以轻率小看了不成?”

    岳灵珊见前方岳不群等人已在恭送宾客,宁中则正招手唤他两人过去,被令狐冲这一调侃,顺口便道:“那当然是因为,知道师兄不会伤到我啊。”说着拉了他就往宁中则那边走。令狐冲微微一笑,反手将她的小手握住,“你说的是,师兄永远也不会伤害你。”

    作者有话要说:仍然是存稿箱君。昨天回去的太晚脑子有些迷糊,如果有虫明天再捉

    又~~又抽了回复不了留言,俺等回头看看什么时候能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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