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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chapter 44

    当晚安雅去宾馆退了房间,和到超市逛了一圈提着大包小包的顾芷晴一起回到家时,唐文斐枕在客厅那小角的书桌前正开着拷贝台奋力绘图。大文学那小书桌是顾芷晴看他工作辛苦收拾出位置让他买的,拷贝台则是不知他从哪儿捧回家的,要做一个新时代能养家活儿的好男人,必须要工作设备齐全外加有一个体谅自己的好老婆才成。

    难得灵感大发,唐文斐画图连续画了一个下午已经饿得人都虚软下来,好不容易总算等到顾芷晴回来,她拿钥匙开门的那一刻他差点没有扔下笔扑上去,“宝贝,你回……”那个“来”字和他想扑过去的动作在看见顾芷晴身后冒出来的安雅后完全定住了。

    “我回来了。”顾芷晴提着菜和平时一样打招呼。

    倒是安雅,在进门时看见一个男人坐在昏黄的灯光下提笔劳作,侧面被灯火打得棱角分明异常白皙,就好像任何一所平常的家庭里,自由职业者的丈夫等着晚归的妻子回家做饭一样,给人一种岁月安好的味道,但这不包括唐文斐扔下笔转过来一张英俊的脸表演着小狗讨吃的表情的一幕,前后反差太大了,安雅“扑哧”一声,没忍住笑了出声。

    唐文斐一听那笑声脸顿时黑了,这麻烦的女人怎么会在这里,每次碰着这个疯女人就没好事情发生,这女人就只有杜衡飞受得了,“你来干什么?”

    “我啊……不好意思我没忍住……”她捂着嘴巴又笑了会儿,说:“我是来芷晴妞这里借住的,啊——”她突然这么一叫,把人都叫得要出心脏病了,“你们……同居了?”

    “有问题?”顾芷晴有点尴尬地搔搔脑袋,扔下一句“我先去做饭”就当鸵鸟跑了,唐文斐磨着牙,要是可以他一定会把这女人和她的行李打包扔出这座大厦。

    “没有,我就是称赞你动作利落嘛。大文学”

    “是——吗——?你不是有地方住么,过来干嘛?”杜衡飞搞什么的,将自己老婆往别人家里塞,他最近就这么料潦倒连租个房子两人住都租不起了?

    “之前有的,现在没了。”安雅将行李甩到沙发上,人在另一张单人沙发坐了下来,她本来就懒,能坐的绝不站,何况现在她怀着孩子,那是一个人负着两个人的重量,让她站着有多累啊。

    “什么意思?”

    都说女人的逻辑思维不好,这话说得真有道理,他根本听不懂安雅的话,什么叫现在没了,是没钱租房他们分手了还是怎样?总之他被她整得一愣一愣的,想不出是何解。

    “就是字面上的意思啊。”安雅耸耸肩,故意隐瞒了孩子的事和她和杜衡飞闹矛盾的事,反正她不想说这个,至少不想在肚子没有米饭的情况下说,饿肚子的人心情本来就不好,还想这些有的没的岂不是自找虐?

    “好,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不过既然你是借住那要住多久?房租呢?”唐文斐手一摊,挑眉,他住这里都要给房租给伙食呢,这个女人住了进来打扰了他们二人世界不说,连钱都不给?没门。

    “住到我有地方去为止啊,我哪里知道要多久,至于房租嘛……”安雅手掌半圈在嘴边,朝着厨房的方向大喊:“芷晴妞,我等下把房租给你。”

    厨房里的人没有答话,大约等了几秒,顾芷晴拿着个勺子来到厨房门口,探出头来,“什么房租,我和你之间还需要交房租?你给我安心住下来就好了。”

    安雅对唐文斐得意洋洋地使了个眼色,掩不住眼里的笑意,明晃晃的在耀武扬威,“可是你男人说要收我房租……”

    “别管他的!”

    唐文斐被顾芷晴厉了一眼,可怜兮兮地垮下了嘴角,世界上有的事叫祸不单行,很快他就想到一个问题并论证了祸不单行的意思,“老婆,我们哪里有多余的床和房间去招呼她?”

    “我卧室里不就有床嘛,我和安雅睡,你睡沙发去!”说完,顾芷晴把厨房门一关,安雅的哈哈大笑以及唐文斐愤怒的低吼就这么被隔绝了开来。大文学

    有了安雅的家热闹了很多,特别是安雅时不时会和唐文斐斗嘴,那两个属性腹黑、外在体现为牙尖嘴利的人一开斗就停不下来,你不让我我不让你,并上这两个人都是自由职业的,一个室内设计师一个是搞服装的,两个人成天堆在屋子里,根本没有一时能安静,顾芷晴每晚回到梯口就听得见他们抢桌子画图或者抢她的棉花糖当抱枕玩的声音,上下左右的邻居到现在都没有投诉简直是奇迹。

    有了安雅在的直接后果是,除了热闹,晚饭她多了很多喷饭的机会,而这间接导致的后果是,一餐二十来分钟的晚餐拖延至四十多分钟,于是晚上的时间就不断在缩短再缩短,并且睡觉前她一定会接收到一个可怜兮兮的眼神——每每她要关房门了,唐文斐就会把头搁在沙发背上无比哀怨地望着她,无声地控诉她有了安雅就把他抛弃在凄风苦雨的黑夜里,最开始顾芷晴良心也有点过意不去,最后她是迅速关上门板眼不见为净。

    睡了一段长时间的高床软枕,你让唐文斐再去睡沙发他怎么可能睡习惯?才睡了两万,他就腰酸背痛,第二天饭都吃少了半碗,而长期这么忍受下去的结果是——唐公子终于爆发了!

    唐文斐坐在SAN-X的台旁点了两瓶啤酒,自己开了一瓶来喝,期间有好几个花了浓妆的漂亮美眉来搭讪,都被她一一挡掉了,他一点一点地喝,喝了半瓶子啤酒,杜衡飞才出现。

    没见到他还好,一看见人唐文斐差点把手里的酒瓶都摔了,“哥们,你搞什么来了?!”其实光是一个搞什么来都不足以形容了,一贯干干净净的杜衡飞竟然搞得满腮胡络,衣着还是往日的衣着,却多了几分颓唐的味道。

    “没什么……”杜衡飞没等他招呼,径直拿起放在一边原先未开封的那瓶啤酒,仰起头就一番猛灌。

    “喂,你搞什么了你,我让你出来是解决问题不是让你喝闷酒的。”唐文斐抬手抓住他的瓶底,不让他再灌。

    杜衡飞被他挠了一挠,滞了一下,那金黄色的酒液顺着他坚毅的下巴漏了一小股下来,他反手擦了擦嘴角,握着酒瓶的那只手拿稳了瓶颈往上端了端,没端得动,只好放弃,任由唐文斐将酒放回台上。

    “擦一擦。”唐文斐变戏法似的从口袋里变了张纸巾出来,收回手前顺道在他肩上拍了拍,“为了一点小事把自己搞成这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你真够男人了你。”

    “小事?你试试夹在女朋友和母亲之间试试?”

    “抱歉。”唐文斐没有哪怕一点抱歉意味的耸耸肩,“我没有母亲,没办法去试。”即使他母亲在世,想必也会对顾芷晴这种性子好、进得了厨房出得了厅堂、能带进屋子能带出场合的媳妇会很满意才对。

    “……是我说错话了。”杜衡飞搭着他的肩膀,又给自己灌了一大口酒,不过这次没敢连续来喝,他是怕了唐文斐,别看他人斯斯文文骨架又不大,他打起架来根本就是个不要命的。

    “没什么,都这么多年了……你和安雅到底是怎么回事了?”唐文斐问他。

    “唉,说起这个就烦人,我妈不喜欢她,我也想不通她是不喜欢她什么,安雅对我妈待她的态度很有意见,她也不喜欢她,总之她们两个是两两相厌了……你说女人是不是特别容易同性相斥,怎么一见面就对着干呢,她们是上辈子有仇么?”

    “这个要问你才知道了。”媳妇是她找的,问他做什么。

    “我都不知道现在要怎么办了,她们要真接受不了对方就先僵持这么一阵,不然可以怎样?一边是母亲一边是女朋友,偏偏我两边都不想放弃……”

    唐文斐喝了一口啤酒,捻起两颗花生米扔进嘴里咀嚼——这是他在杜衡飞来之后喝的第一口酒,那酒顺着食道滑下去,冰凉和苦涩灼烧了一路,要说有多刺激就有多刺激,“你要僵持怎么还要去相亲?你女朋友的性子是怎么样的你不知道?你说你不能忤逆你妈妈这个可以说得通,可你去相亲不是等于变相有出轨的嫌疑么?你觉得她能接受这个?”

    杜衡飞诧异,随即苦笑,“你知道了?她找你女朋友来着和她说的?”

    “嗯……”怎么就说这么简单,他为此被人虐待了足足十天了啊!简直是是可忍孰不可忍了。

    “我也想不去啊,我妈前前后后弄了二十多场相亲,我给她一场一场地推,最后推不过去了,我不就想让安雅回去和我爸妈见见面,等他们知道我有女朋友了,就可以消停点了,谁知道我妈和她闹出这么一出……好了,现在相亲还陆续有来,我只去两场已经算少了……”杜衡飞耸耸肩,他都很郁闷。

    “那你要把安雅怎么办?”

    “不知道,她说等大家冷静冷静,也就只好先这么拖着先了。”

    拖着?换做是其他时候他肯定是无异议的,可是……“兄弟,你女朋友有了你的孩子的事你知道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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