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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四十九章 法会(1)

    这位雅致公子,今日穿着一身白色锦衫,外搭湖蓝色宽袍,端着身姿愈加的风流万千,见连玖揉着眼睛走出门来,才双眼微微一弯,“小九姑娘昨夜睡的可好?”

    连玖看了下天色,日头刚出,打着呵欠说:“怎会如此早……而且今日不是妙音法会,你来我这里做什么,不用招呼的。”

    南宫茗秋摇头说道:“今日主要是妙音宗的女弟子们发挥,与我们这些男人无关,像我这种人,主要就是负责招待了,至于这么早喊你的原因嘛……”

    连玖回房洗了把脸,才扭头问:“怎样?”

    “当然是不能把你单独放着,你这一路就与我一起好了。”南宫茗秋说的十分肯定,几乎不容对方拒绝的霸道感,扑面而来。

    “你这倒是挺会照顾人哟。”连玖倒也不拒绝,毕竟有个熟路的人带着,也不至于在这里太过生疏。

    南宫茗秋清朗的笑了笑,“没办法,你是第一个说要与我培养感情的,怎么都得好好把握住。”

    连玖险些呛出一口水来。

    她脸皮厚,倒是没被激得跳脚,反倒好奇的问:“居然……?不可能!”

    南宫茗秋这样的人,倒贴都愿意啊,谁不肯献殷勤,她绝对不能信,尤其是这张嘴里吐出来的话,最多相信一半。

    南宫茗秋哀声叹气的摆弄着手中的玉扇,“那是因为我门中翘楚太多,若你见过颜雅楚周这二人,便知道我不过是将将而已。”

    “什么?!”连玖露出一副讶异的表情。

    南宫茗秋总算是正经下来,“说起来其实是因为我虽然身为掌使,却终究入门年限短,颜雅楚周两位师兄却已经在门中声望极高,所以区区在下,也只好仰首拜望,而不敢争这方面长短。”

    连玖颇为肉疼的咧嘴,“你们妙音宗的女人!难不成也兴一棵树上吊死?”

    就这个行为习惯,她连玖倒是有些合适妙音宗的。

    南宫茗秋好奇的问:“什么叫也?你也是?”

    “不是!”连玖矢口否认,果然不能与太过天资聪颖的人在一起,心肝都快被他框出来了。

    南宫茗秋笑眯眯的,不说话,自己一个人朝前走着领路,也是向昨日的山腰处去的。连玖一面跟着还一面想,若是今日还能碰见云笙,就万事大吉了。

    当然,哪里有那么好的命,能和岫儿与呆子重逢,就已经很开心了。

    南宫与她到达的时候,已经有数个妙音弟子在门外守候了,果然这个公子对自己还算不错,居然是自己去领她下来。

    林紫岫与侯铭宣走出来的时候,她特意挤眉弄眼了下,表达了下一定要装作不熟的感觉。

    然后其他门派的人,陆陆续续的走了出来。

    连玖仔细的看了一圈,的确没有云笙的踪影,不觉嘀咕了下,“居然真没有……”

    南宫茗秋好奇的问:“什么没有?”

    说云笙倒也没什么,原本就是相熟之人。

    连玖倒是照实说了,“我在凡间游荡的时候,有个相熟的朋友,说要投入其他门派中去,今天不是妙音法会么,我以为他会在。”

    南宫茗秋失笑,“哪里会那么容易,各个门派到达这里的,不过五六人,其中新人弟子就算有,也是能耐极强的。更何况,也并非所有门派都会来。”

    连玖点了点头,不再多问,而是观察起各个门派的风范来。

    圣子先堂不用说,林紫岫与侯铭宣都是翘楚之人,站在人群中,也十分显眼,照南宫茗秋所说,即便是他二人结缘,也有些和当的感觉。

    妙音宗的弟子们,也就是环伺周围的这些人,大多衣裳翩涟,颇有仙气,在服饰上,明显花费了些功夫,大多选用的是轻柔软纱披挂。

    而经由南宫茗秋介绍,玄冥宗来了共有七人,据说是玄冥宗的七个护法弟子,每个人身着黑白两色衣裳,腰间悬着的是个大金色葫芦,装扮也很有特色,就是都长的普通了些,尤其是其中一个人,还多朝连玖看了两眼。

    至于云天谷,则是一众清俊少年,背后皆都背着一把巨大阔剑,与少年们的身量极为不符。南宫茗秋说,这云天谷的修炼法门十分有意思,往往会越修越年少,到最后定格在十五六岁的模样,分外玄妙。

    至于其他,暂不赘述。总之人有些多,连玖看的头晕乎乎的,最后躲到了南宫茗秋身后,顺便对林紫岫眨了眨眼睛。

    一行数十人就朝着凤来峰去了。这次就不像上回来,要个个施展绝技过崖,妙音宗已经准备好了连接两个峰头的路。由两边的妙音弟子施法,中间飘着一条透明的纱路。

    前面南宫茗秋率先踏上,脚下居然发出一声好听的古琴弦乐之声。

    众人纷纷慨叹,这妙音宗真是无处不音律啊。

    连玖在南宫茗秋的示意下跟上。路不好走,说实话,这么软绵的纱路,颇有点踏在虚空的感觉,连玖自己一个人边走,还自言自语着说:“你们这些妙音弟子,可真够累的。万一要是路消失了可怎么办。”

    南宫茗秋忽然停下,她险些就撞到对方的背上,又因为脚下踏空,差点歪倒在这万丈深渊的高空上,再一低头,还真是险到极致。

    南宫茗秋轻笑着说:“这有什么,我想以小九姑娘的能耐,就算是突然落下,也会有办法的吧?”

    连玖用力的捶了下对方的背,凶狠的说:“别在这里突然停下来吓人好不好?”

    这时候走在后头的林紫岫偷偷的与侯铭瑄说:“有没有觉着小九和这个妙音宗的公子好像很熟的样子?”

    “南宫一向虽自许风流,其实也并不会……那么轻佻?”侯铭瑄与南宫茗秋也有几面之缘,对他印象十分深刻。

    试问:一个一年就跻身高手行列的男人,怎么能不引人注目。虽然说妙音宗的颜雅与楚周这二人在修行人中被戏称为绝色双璧,但后来多了一个南宫茗秋,也让人们纷纷感慨妙音宗,正逐年走向强大。

    林紫岫笑了笑,“果然从小小九就很擅长和人打交道,就算在山里关了五年,也毫无问题,我觉着我们根本不用担心,她入不了妙音宗。”

    侯铭瑄点头认可,另一手拉着林紫岫,叮嘱道:“慢些走,就快过去了,你从小就恐高。”

    前人在后人的眼中都是戏。

    不说正打的火热的连玖与南宫茗秋令人艳羡,这后头的林紫岫与侯铭瑄的温馨场面,也让不少跟随的各派弟子们窃窃私语:果然,这二人是要结缘的了吧?否则哪里会如此和拍。其实他们哪里知道,林紫岫从小就胆小,如果没有一个侯铭瑄左右护持着,恐怕也不会安康的长成至今。

    所以这个师兄,的确是名符其实的好师兄。

    脚底是水波灵动,这众多桥梁拱卫的楼阁,正是第一天的会场,“妙音殿舞画上香”。

    刚一踏到主楼,这丝竹弦乐声,是愈加的动人,身着薄纱的女子们分列两排,香雾弥漫,顿觉入了无上仙国。

    南宫茗秋偷偷的与连玖说:“今天其实就是个……”

    连玖非常认同的点头,“男人的福音。”

    南宫茗秋将众人引到一旁的高座上坐下后,自己落在连玖旁边,继续低声交代:“错,今天的重头戏反而不是女子。”

    连玖一下子精神抖擞了,“什么,难道还有美男?”

    南宫茗秋蹙眉。

    连玖忽然感觉到一柄扇子抵在自己的下颌,她刚要说话,扑鼻的气息便自逼近,南宫茗秋凑近了说:“这可不成啊,你都说了要与我培养感情,怎么能对其他人感兴趣。”

    “喂喂喂,大庭广众之下,你注意点影响。”连玖以只有他们两个人能听见的声音,急促的说道。

    南宫茗秋环视一周,还真发现了几束目光投了过来,自然的撒了手,正座。

    连玖摸着脖子,纠结道:“下次让你再嘴贱!”

    这时候,正前方已然置放出一尊大的鼓台,用兽骨撑起,白玉精雕,鼓皮绘着细密的花纹,而后方正列着一对对的女子,身着软绿色薄衫,显然是准备上场。

    连玖见有人正对着这边挥舞着手,定睛看去,原来是扇安蓉那个妮子,这小姑娘今日穿着更加吸引人,梳着高鬟望仙髻,饰着金簪步摇,精心打扮之后,格外的美艳动人。

    她礼貌的回了个笑容后,扭头看向四周。

    此刻,除了她与南宫茗秋所坐的位置,其他门派,都一字排开,将整个鼓台围在这种,坐的这种高凳,可以居高临下,观看表演。

    而主座处,有两个位子,比她们的所在要更加华丽宽大,想来应该就是妙音宗的宗主与副宗主的席位。

    连玖倒是对这两个位置更加好奇。

    她又问南宫茗秋,“妙音宗的宗主是什么样的人呢?”

    南宫茗秋蹙眉思索了下。

    这个问题有点难。

    就好比你问,秦幽玄是个什么样的人的时候,你也不知道如何回复一般。

    秦幽玄是个好人,而且是个善人。但你能说他只是个好人,只是个善人么?

    秦幽玄还是个好师尊,也是个很有能力的领导者,但这也不足以概括。

    因为真正的秦幽玄,毛躁起来,还蛮有看点的……是不?

    南宫茗秋最后琢磨了下,这么回答:“我倒是觉着,她不太像个宗主……”

    因为这个宗主,基本上万事不管,诸事不理,有什么事,反正也都是由五宫掌使联会解决,拍板之后,怎么定就怎么来。

    要说她天真,还……真有那么点天真。

    但当初,这个宗主是如何做上宗主的,确实是个谜。

    连玖听他这么一说,就越发的想看看这个宗主了。忽然,她脑子一个激灵,看向南宫茗秋。

    南宫茗秋被看的莫名其妙,问:“怎么?”

    连玖说:“听你这么一说,如果你愿意让我入门,岂不是一句话的事情,非要弄那么复杂做什么。”

    南宫茗秋双眸陡亮,“这话说的。你与我有那么熟么?何况,为什么这么想入妙音宗,难不成,你当真是想与我培养感情么?”

    连玖被这句话堵的无法回应,憋了一肚子火,扭头去看鼓台旁的准备。

    这个南宫茗秋,别看他外表风流,说话轻佻,做事情倒是滴水不漏,就是不肯把引荐她入妙音宗这桩事提上日程。总不能当真如他所说,她先放倒这位南宫师兄,两个人修成正果……

    喔,一说这种事情,她就自然联想到和苏临水的那场滚床单的大戏,虽然没能达成目的,倒是成功惹乱她一池心湖。

    女子们已经登上了鼓台。

    古琴声悠扬而起。

    连玖暂时忘记了这桩子事,朝鼓台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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