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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十四章 返回枝江

    从襄阳至枝江,大约有四百多里,林纯鸿率领一队侍卫,策马狂奔,仅仅一日一夜就抵达枝江。(天才只需3秒就能记住)堪堪抵达枝江,已近戌时,林纯鸿惊奇地发现,枝江县城灯火通明,远在十里之外,就看得分明。

    又是一年元宵节,花灯如海人如织!

    林纯鸿放声大笑:“好一个张府令!这时节倒稳得住阵脚,好……好……”

    一连两个好字,让宁典与于泽心中大定,既然张府令还有心思让民众赏灯游园,说明事情并没有想象的那么坏。宁典与于泽虽不知道清江的战况,但一路狂奔让他们心里不停的打鼓,还以为枝江难保呢。

    林纯鸿扬了扬马鞭,转头对宁典说道:“宁典,你先入城,不事张扬,悄悄令阁幕使至林府议事,注意了,万万不可惊扰百姓!”

    宁典接令,飞驰而去,林纯鸿则放慢马速,缓缓前行。林纯鸿知道,自己贸然返回枝江,如果让百姓知悉,势必将张道涵等人苦心维护的的民心搅得乱七八糟。

    待林纯鸿步行入城,进入林府后,早已等候多时的李氏和周凤几乎不敢相认:林纯鸿胡子拉碴,头发散乱,满身尘土,就如逃荒的难民一般。周凤还在发愣,李氏颤巍巍的走上前来,扶住林纯鸿的双臂,哭道:“儿啊,在北方受苦了!打劳什子的仗啊,安心的在枝江过日子吧!”

    周凤心疼不已,侍立在李氏身后,万般相思无法表达,憋了半天,方激动的说道:“三哥哥,我们的女儿粉嘟嘟的,特别可爱……”

    林纯鸿大喜,双手抓住周凤和李氏的手,不停的摇晃道:“娘,小凤儿,我们一起去看看小瑜儿!”说完就要往里屋冲。

    李氏大急,喝道:“小瑜儿早睡觉了,你风尘仆仆的,也该洗个澡,过一下火盆,刹刹晦气,然后再去看女儿!”

    “忍不住啦,我先看一眼再说!”林纯鸿的话音未落,就拉着周凤的手狂奔而去,留下不停抱怨的李氏:“哎,这熊孩子,做事还是没谱……”

    襁褓中的小瑜儿早就进入了梦乡,安静的躺在小床上,林纯鸿站得远远的,深深的弯下腰,几乎呈九十度角,努力的把头凑到蚊帐口,仔细的瞅着他和周凤的结晶。(.赢话费,)

    这是一个多么可爱的小人儿啊,两眼闭得紧紧的,如同一条线,粉嫩粉嫩的小脸上,还长着晶莹透亮的绒毛,小嘴儿也不停的吮吸着,仿佛还在吃奶。

    林纯鸿忍不住喃喃细语:“小瑜儿啊,爹回来看你啦,呵呵,小美人儿,一看就是美人胚子!哈哈……”

    林纯鸿越看越心喜,忍不住直起腰来,一把揽过周凤,抱住周凤的腰,将嘴凑近周凤的耳根,“小凤儿,你受苦了,生瑜儿时骂我了吗?”

    周凤心情激荡,眼泪如断了线的珍珠,一滴滴的往下落,不顾林纯鸿满身的尘土,紧紧搂住林纯鸿的脖子,抽噎道:“骂了,狠狠的骂!居然不陪我!”

    林纯鸿捧起周凤的脸,紧盯着周凤的眼睛,对准周凤的嘴唇,深深的吻了下去,周凤嗯了一声,双臂将林纯鸿的脖子搂得更紧,就如春藤一般缠绕在林纯鸿身上。

    良久,林纯鸿说道:“好啦好啦,我回来啦,不会再丢下我的小凤儿!”

    周凤满脸潮红,喘着粗气,“又来骗我了,估计明日就要去清江!”

    林纯鸿讪讪笑了笑,道:“我得马上洗个澡,骑了一日一夜的马,吃了一路的灰尘,过会还得与张府令他们议事,哎……你先睡吧……”

    ……

    待林纯鸿与张道涵等人议事完毕,回到卧室时,已经到了丑时。周凤依然睁着大大的丹凤眼,坐在床上,一见到林纯鸿,立即扑了上来,将火热的双唇印在了林纯鸿的嘴巴上。周凤生产不到三月,再加上林纯鸿疲累无比,两人稍解渴意,便相拥而眠。

    第二日天刚蒙蒙亮,林纯鸿醒来一看,见周凤双臂紧紧的搂着自己,忍不住在她白嫩的脸上吻了吻,轻轻拿开周凤的粉臂,爬起身来,又帮周凤压了压被子,方才恋恋不舍的离开卧室,带着宁典、于泽一队侍卫,往隔河岩而去。

    崇山峻岭之中,扼关而守,万夫莫开。火烧坪九堰湾就是这样的一个地方,守住了九堰湾,敌军就无法大规模的侵袭马连和隔河岩。连日来,李辉忠率领几千弓兵驻守于此,遭到了田楚义万余兵马的猛攻,犹如狂风暴雨中的一叶小扁舟,随时都有陷落的可能。幸好虎啸营带着三千余枝江弓兵及时赶到,方才稳住局势,硬生生的将田楚义挡在了九堰湾以外。至于神卫营,在密林中几乎损失了半数的人马,失去了成建制作战的能力,奉周望之命,一面休整,一面监视情绪激动的矿工。

    田楚义进退失据,茫然失措,邦泰增兵之后,兵力超过了八千,自己已经失去了最好的战机。郁闷无比的田楚义只好将此处的战况迅速汇报给田楚产,希望田楚产能继续增兵。

    战报刚刚送出,令田楚义大惊失色的是,田楚产居然带着十几个亲卫亲临军中。田楚义慌忙将田楚产迎进帐中,还未坐稳,田楚义就担忧道:“邦泰在此地经营多年,根深蒂固,总是有不良之徒偷袭我军,宣抚使太冒险了……”

    田楚产脸拉得老长,呵斥道:“要不是你这里仗打得一塌糊涂,需要我亲自过来吗?”

    田楚义满脸羞愧之色,白净的脸皮变得通红,低着头一言不发。田楚义也算一个异数,虽然整日舞刀弄枪,却有一张白皙的面孔。

    田楚产气不打一处来,扬起右臂,用食指指着田楚义骂道:“养尊处优多年,是不是忘记怎么打仗了?当年平定奢安之乱时,田楚义可是让敌人胆寒的勇将!现在,武勇的田楚义到哪里去了?”

    田楚义嗫嚅道:“周望扼关而守,儿郎们不善于攻坚……”

    田楚产大怒道:“不善于攻坚,难道还不会爬山了?三万多矿工集中在火烧坪和马连,只需要派出几百人翻越高山,偷袭两处,矿工就会乱作一团,还需要你攻坚吗?立即派出五百精锐,轻装翻越七岩山,进攻火烧坪!被你白白的浪费了五日!气死我了!”

    “这……”田楚义面露难色,不敢看田楚产一眼。

    见田楚义回答的不爽快,田楚产的火气越来越大,狠狠的骂田楚义:“本来咱们有机会将邦泰分散的兵力各个击破,结果你给了他们合兵一处的机会!山道狭窄,咱们兵力多的优势无从发挥,你还要增兵,增了又有何用?”

    “我知道你心疼派出的精锐,难道我就不心疼?我也知道,这五百儿郎如果运气好,能活下来一半就不错了,运气不好,很可能全军覆没!但是打仗哪能没有取舍?你在此处与邦泰比战阵,正中周望下怀!咱们的优势在于穿山越岭!”

    “糊涂!混账!我看你能力有限,从今日开始,你就回两河口休息吧,等你恢复了锐气再说。田越,以后这里的万余儿郎由你来指挥!”

    田楚产三言两语就解除了田楚义的兵权,将田楚义赶回了容美土司的治所两河口。

    田越接任后,立即派出五百精锐,往高达三千丈的七岩山进发。

    田楚产换帅之后,立即马不停蹄赶往清江边的水布垭,田楚云的万余大军,也正前往水布垭,他们将在那里渡过清江,准备一路杀到宜都,然后跨过小河进攻百里洲。

    三九寒冬,翻越三千丈高的七岩山可不是一件轻松的事。山顶上全是皑皑的积雪,山道结了冰之后,也变得滑溜异常,稍不注意,就会跌入山谷,摔个粉身碎骨。五百精锐携带了大量的绳索,二十人窜在一起,一人滑到,其他人可以及时拉住。而且,他们的鞋也是特制的,鞋底钉上了尖锐的鞋钉,能够牢固的抓住泥土,防止滑倒。即便五百精锐做了大量的准备工作,当他们翻越七岩山之后,能继续作战的勇士不到四百,其他人等不是跌入山谷就是冻伤后失去了战斗力。

    稍事休整后,三百多精锐势若猛虎,冲进了火烧坪,神卫营二百多将士和护卫猝不及防,被冲得个七零八落。万余矿工瞅到了机会,纷纷拿起手头的工具,往身边的监工身上招呼,霎时间,火烧坪乱成一团。

    田楚产眼力果然非同一般,瞅准了矿工对邦泰积怨已深,方不计损失,出此妙计。

    三百多精锐在矿工的协助下,结阵猛冲,将整个火烧坪搅得一塌糊涂,镐头、铁锹扔了一地,随处可见翻倒在地的矿车。有的矿工甚至冲进火药库,点燃了里面的**,随着一阵猛烈的爆炸声传来,整个火烧坪笼罩在烟幕之中,邦泰穷几年之力建设的矿山,就此彻底毁灭。

    这些矿工大多出身于贼寇,杀过人放过火的不在少数,毁掉矿山之后,犹不解恨,在田楚产兵丁的蛊惑下,浩浩荡荡的往马连杀奔而来。

    林纯鸿乘船堪堪抵达马连附近,听到猛烈的爆炸声后,叫苦不已,慌忙令艄公在马连靠岸。

    林纯鸿是撤退还是背水一战,且听下章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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