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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22

    连续两天,本市从金领银领白领到街道大妈幼稚园阿姨,人们议论的话题都是庄氏的案子。特别是庄卓然与文臣被杜撰出来的悲情爱恋史。不说是千古悲恋,也称得上是孽海深缘了。可没凭没据的事儿不少人还是觉得有待商榷,于是乎,媒体八仙过海开始搜罗所谓的证据。

    所以说,庄卓逸利用媒体找出那个鬼屋的租赁人是有百分百根据的!这个男人还真被莫名其妙的登了出来。报纸头版头条登上去,这就有神通广大的狗仔对开始追击这人的真实身份!

    第三天早上七点,庄卓逸拖着他快要复原的伤腿懒懒洋洋地走出卧室。安安静静的客厅给他另外一个人并不在家的感觉。今天也跑出了?

    庄卓逸打着哈欠去厨房给自己弄点吃的,煮上了咖啡吧早先弄好的三明治扔进微波炉是加热。

    相对于每天早晨都看不到影儿的助手来说,他这个雇主的生活还是很规律的。他也不问齐俊阳每天早上几点出门,出去做些什么。他循着自己的规律会在每天出门前,给齐俊阳留一份早餐。今天也不例外。

    收拾妥当,把牛奶和三明治放在餐桌上,庄卓逸打算出门办事。才把门打开,看到已经准备敲门的雷彬。

    “你怎么早来干什么?”庄卓逸挺无奈地问。

    “当然有事找你。进去谈吧。”

    看着雷彬熟门熟路地走进来,鞋子在玄关处留下几个泥脚印,庄卓逸很想给这家伙来瓶敌敌畏或者是灭鼠灵什么的。

    雷彬丝毫没有察觉到庄卓逸的怨气,径自在沙发上坐下,抖抖手中的报纸:“这是你干的好事!警察局快被那些狗仔队包围了。“

    “但是画像出来了。”

    该死的!一切都跟他预测的一样。雷彬无言以对,只好从口袋里取出一张纸,说:“这是我们根据媒体的模拟画像做的面部还原图。这个去租鬼屋的男子在三十到三十五岁之间,身高一百七十五公分左右。”

    庄卓逸扫了眼图像,微微一笑:“辛苦了。能把这张图给我么?”

    雷彬眯着眼睛打量庄卓逸,对方哂笑,忽然说:“有人说我像狐狸。”

    “很贴切的形容。”

    “如果我是狐狸,你是什么呢?”

    “狼吧?”

    “别逗了。我家那只才是,你嘛……”庄卓逸琢磨一番,“你是受过训练很敏感的大狗。”

    “你直接说我是警犬就得了。”雷彬难得没有生气发火,把图扔给庄卓逸,“既然我都是警犬了,就没道理不跟着你。走吧,你要去干什么?或者说,你要拿着这图去干什么?”

    庄卓逸也不推脱,把车钥匙扔给他:“你开车,警犬。”

    “我有自己的车!”

    “我不坐国产车。”

    我日他大爷!这破孩子到底是怎么活到现在的?怎么就没人掐死他?

    到了刘铁的病房时,雷彬已经被庄卓逸修理的没了脾气。他发现,跟庄卓逸单独相处并不是可怕的事,而是恐怖的事。他能让你有种成为食人族的。为了保证自己的理智,雷彬对刘铁半句废话都没有,直接问他:“仔细看看这张图,是不是撞你的那个人?”

    刘铁接过画像图左看右看好半天,终究是无法确定,只能说:“像。”

    一旁的庄卓逸失望地长吁一声:“还是没办法肯定啊。不过这事也奇怪,按理说这人不是董伟,但为什么撞过刘部长之后肇事车辆却回到了董伟的停车场?是被偷了,还是董伟暗中示意?”

    话尾,被雷彬接了过去,他说:“案子与董伟肯定是脱不了关系,这一点可以肯定。他名下的三辆车,一辆跟踪你;一辆撞了刘部长、一辆撞了你爷爷,这三起事件综合分析,怎么都像有人在故意陷害董伟。问题是,董伟怎么会突然失踪?有人故意陷害他,为什么只在车上下手?”

    闻言,庄卓逸耸耸肩,随便给了一句:“看车的车就多嘛。”

    这几句话把刘铁说的云山雾罩,两眼成了蚊香状,直到雷彬和庄卓逸要离开了,他才问道:“那到底是不是啊?”

    庄卓逸也是存心挤兑他:“你说是就是喽。”

    这句话让刘铁陷入了深深迷茫,转头问雷彬:“我说了算?”

    “你说了算,还要我们警察干什么?”

    于是,在刘铁的脸上出现了更加迷茫的神情。这时候,最先走出病房的庄卓逸接了一个电话,没说几句就变了脸色,一把抓住雷彬:“走,找到了。”

    “什么找到了?”

    “别废话,跟我走。”说着,他急急忙忙地对着电话问,“你说清楚点,到底在哪里?……什么?你那边信号不好,大点声!……南阳路以西?那不是建筑工地么?……别让他跑了,我马上过去。”

    话也说完了,电梯门也打开了,雷彬踉跄着被庄卓逸扯了进去。

    赶到南阳路以西的时候,雷彬看到庄卓逸家的白头翁坐在工地外面,貌似正无聊地等着谁。他下了车,跟着庄卓逸走过去,听他问:“人呢?”

    “跑了。”

    “你竟然没抓住?”

    “为什么我一定要抓住?”

    “不好意思,二位。“雷彬礼貌地打断了他们的交流,“你们到底在抓谁?”

    二人不约而同地鄙视了他。异口同声:“董伟!”

    “不是画像上的男人?”雷彬恼火了。

    庄卓逸好笑地摇摇头,似乎很欣赏雷彬的反应,并继续着:“警犬,你的嗅觉迟钝了,我什么时候说过找的人是画像上的男人?”

    “庄卓逸,你最好不要在说话!”

    齐俊阳看着雷彬的表情,也觉得这是个不错的提议。但庄卓逸却不以为然,对着他们二人招招手:“走吧,找个地方吃点东西。”

    跟他吃饭?雷彬打死也不愿意,况且他了解这个人,除非是天大的事他才会放弃自己的早餐。所以,他提醒庄卓逸:“你好像吃过了吧?”

    “俊阳还没吃,我总不能让他饿着吧?喂饱他是饲主的责任。”

    他刚才说了“饲主”他说了,他的确说了!雷彬和齐俊阳原地不动看着他悠闲的朝车位走去,都觉得自己有足够的理由掐死或者是拍死这个混蛋!

    也许察觉到身后的杀气了,庄卓逸回了头,笑眯眯地对他们说:“今天是最后一天。”

    最后一天?什么意思?雷彬猛地从杀意中跳脱出来,却没机会追问庄卓逸。他只好看了看身边的木讷男,问他:“他在说什么?”

    “最后一天。”

    “我知道!我是问这话什么意思?”

    “最后一天。”

    ……

    齐俊阳明白,这是他们赌约的最后一天。如果今天庄卓逸不能破案,那就等着被自己杀掉。但此刻,齐俊阳还没有杀他的真正想法,尽管他让人牙根直痒痒恨不得一口咬死,但他们之间的赌约才是真正的较量。齐俊阳拭目以待,看他如何结案。

    到了粤菜馆,庄卓逸只要了一壶茶给自己。在路上还宣称不肯吃饭的雷彬竟然比齐俊阳吃的还多。庄卓逸笑着打趣他们:“警犬,你的吃相太差,还不如我家的狼。”

    去死!雷彬回以这样的目光。

    在齐雷二人闷头吃饭的时候,庄卓逸在携带的小记事本上写了点东西。撕下来给了齐俊阳:“吃完饭你去Z市跑一趟,找这个人,问我写下的问题。有了结果马上给我电话。”

    雷彬探头看了眼齐俊阳手里的纸,蹙蹙眉,转而问到:“庄卓逸,你干什么?”

    他笑笑,说:“这事还不能解释清楚,不是不告诉你,是我自己都没多少把握。一切结果还得等明天几份资料到手。等会儿我跟你回警局。”言罢,不再多话,继续喝茶。

    席间,齐俊阳一直没吭声,吃完了东西擦擦嘴,随手把纸巾揣进了口袋里,起身离开。仿佛自始至终这餐桌上只有他一个人。

    等他走了之后,雷彬呐呐地说:“白头翁到底什么出身?谨慎的连用过的纸巾都要带走。”

    “嫉妒吗?我可不会把他让给你。”

    对于庄卓逸的插科打诨,雷彬明智地选择了闭嘴。

    带着块狗皮膏药回到警局后,雷彬把他晾在一边,去忙自己的那一摊子烂事,。并暗中叮嘱组内人员:“看着庄卓逸,随时向我报告。”

    卓逸知道雷彬那点小心眼,他想要摆脱一个小警察也不是难事。所以,在楼内晃了几次之后,甩掉尾巴,趁机偷偷溜进了法医室。

    刘法医一见卓逸,小心肝就扑通扑通直跳:“逸,逸,逸公子!”

    “呦,小刘,好久不见,最近好吗?”

    刘法医是怕了他的,要说理由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只是每次见到这人他都会欠下一屁股的烂债,事后不是被雷彬骂就是被上司骂,所以,刘法医见到他就想着如何落跑。

    掌握法医致命点的逸公子奸笑着关了身后的门,像表演魔术一般的拿出一瓶红酒来,在法医面前左晃晃右晃晃:“帮个忙吧,小刘。”

    该死啊该死,每次都来这招!

    下午一点整,好歹算是跟着卓逸出警局的人向雷彬报告:“庄卓逸离开警局后直接到了南阳路以西的工地,他好像在周围散步。”

    雷彬狐疑了半响,下令:“继续监视。”

    下午三点整,警员向雷彬报告:“他还在工地里,这回是绕着临时搭建的工棚转悠。”

    雷彬警觉起来,命令:“继续监视。”并告诉身边的下属,“马上查查南阳路以西那个工地是哪家的?”

    下午五点整,警员向雷彬报告:“庄卓逸走了,我让小陈跟着他。我在他最后停留过的地方发现一个标记,不知道代表什么。”

    “是他留下的?”

    “不能确定。”

    “拍张照片带回来。”

    这时候,留守大本营的警员已经查出工地所属,告诉雷彬:“那块地的开发权和建筑施工队伍都是董伟的。”

    也就说,庄卓逸怀疑董伟根本不是失踪,而是自己藏了起来?但是,上午那个白头翁已经发现了董伟,这等于是打草惊蛇了,董伟再傻也不会返回工地吧?这个道理庄卓逸应该明白,那他还在工地消耗了一个下午是什么意思?

    与此同时,根本没去外地的齐俊阳在市区内转了大半天,才返回家中。他以为卓逸会在家,结果屋内空空。他打了电话给卓逸,听到的却是“您呼叫的用户已关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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