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七十二章
最终还是跟着左青青后面先去了她家。
该怎么说呢？左青青的家并没有国光想象中的那般大——军区大院里一栋简单的二层小楼。一楼可以看见客厅和开放式的厨房,卧室什么的大概在二楼。
刚进门的国光,除了看到一个佣人打扮的妇人就没有再看到其他人了。
“吴婶好！”先一步进门的左青青向着那妇人打招呼道。
“哎哟！是青青回来啦！唉,路上累不累啊？吴婶我今天知道你回来特地给你做了好吃的！……”那妇人听了声音回头，见一帮人进来赶紧走过来帮忙拿行李。
“哟,小棋也来啦,回头说声,今天就在这边吃饭啊！……哎……这位是……”等到了国光时，这位吴婶有点儿疑迟——这小伙子长得挺俊,就是这大院里说小也不小，可住了这么多年也就这些人,该认识的都认识，这小伙子瞅着眼生,倒不像是本地的。
左青青站在吴婶的背后咳嗽了两声酝酿了一下，介绍起来还挺像回事儿：“吴婶，这是我的男朋友，叫纪国光。呃，你喊他小光就行。”
左青青趁严瑾棋弯腰换鞋的功夫，对着纪国光挤眉弄眼。让国光觉得一阵好笑——哎，既然之前都说好了的，他自然尽力而为。只是他还不知道，他们班班长左青青原来是这么一个活泼的姑娘——这表情丰富的，还时不时就见针插缝地给他来上一段。
那边左青青还没互相介绍完——
“国光，这是吴婶，在我家帮忙，把我从小带到大的，比我亲婶儿还亲～”说着就伏在了吴婶儿的肩上做亲昵状。斗得妇人呵呵直笑——
“就你丫头嘴甜！呵呵，快别乱说话！”
收到左青青“信号”的国光自然做好尽职的“男友”——“吴婶你好，我是纪国光。”说完还不忘鞠一躬（来自泥轰的习惯―ｖ―）。
“哎呦哎呦！这孩子，太实诚了。跟婶儿客气个啥！”赶紧让开的吴婶招呼道，“来来来，都进来都进来，站在门口像个什么事儿！”
国光帮左青青把部分行李提进屋，正寻思着要不要先离开——毕竟刚来人家家里，第一次来连家长都没见就直接进人家闺女的闺房是不是不太好——吴婶说了，青青的爸妈这会儿都不在家，得等到吃饭才能回来。
怎料不能国光先开口问左青青，门外就又来一人——只不过人家敲敲门并没有进来——一个身穿轻便军装的小青年站在门口：“请问纪国光同志在不在？”
嗯？国光有些奇怪，他刚来这里……有谁会来找他？
左青青挪到国光的身边对着他小声提醒道：“这是小吴，吴婶的儿子,也是跟在我爷爷身边的警卫员。”左青青有些不安的拽拽衣角，小声嘀咕着，“那肯定是爷爷找你了，也不知道爷爷是怎么知道你来的……”
也许从一进大院儿人家就知道了。
——国光这样想着。毕竟这里是……军区。
（然而一边严瑾棋严肃脸表示：=L=他才没有“打小报告”，他只是在左家爷爷询问自家孙女儿的行程时，“如实”地告诉了他“您孙女儿给您带‘孙女婿’回来了”而已。绝对再没有添油加醋地描述什么！）
镜头转回来——
长辈召唤国光，他不能不去——这“活儿”他都揽下了，自然没有刚开始就搁担不干的道理。
“纪国光同志在吗？”见没有人回答，门口那小青年便又问了一句。
“我是。”这次国光很快回答，并将手中的行李放下准备跟着离开。
“等等！”左青青拉住国光的衣袖，“我跟你一起去！”
国光正想回答，那边严瑾棋就拉回左青青的手：“我说姑奶奶——您这儿这么多行李呢！总不能全都搁这儿让吴婶给你收拾吧？小心你爸回来又训你！”
“呃……”听到对方提起她的爸爸，左青青缩缩脖子，大概是想到自家威严的父亲大人了，有些犹豫起来。
见状国光开口：“啊，我没关系的。”
“嗯嗯、那个……”左青青还是有些不放心，踌躇了下最后开口，“那你先去啊，我收拾完行李马上去找你！”
“嗯。”
怎么可能放你去找那小子= =，“青青——快走啦！”严瑾棋拉着左青青提着行李往楼上走。
“哎哎！你干什么啊！松手！我自己会走！”
……
远远的还能听到两人上楼时打打闹闹的声音。
班长跟教官的感情真好。
——国光想着。
……
“你好。”冲着那个一直站在门边等他的小青年点头。
那个被称作小吴的青年笑笑，“跟我来吧。”
※ ※ ※
国光跟着对方没走多远，绕进一片类似小花园的庭院里。
远远瞅见两个老人坐在一棵老槐树下摆着棋盘下棋，两个老人皆是鹤发童颜，看上去皆是那种不怒自威严厉的人，即使已经上了年纪可是身上依然拥有那种军人特有的肃杀之气——只是其中一人的手里还有些不伦不类地抱着个小婴儿……虽然有些好笑，却也让老人周身的气势显得柔和了很多。
可国光他也没听左青青说过她家有没有小孩子。这让他一时拿不准，到底哪个才是左青青的爷爷。
带他来的警卫员小吴也只是离着很远便停下来，站在院子的门口示意他自己进去。
国光走近，就见原来两个老人是在下象棋。
——只见两个老人屏气凝神，偶尔蹙着眉头思索下一步的着落。国光也不好出言打扰，最终还是选择站在一边，等两位老人下完棋在说。
大约是两位老人都是上过战场，带过兵打过仗的缘故，他们的棋路也大多大开大合，杀气甚浓。走棋很快，大多是不假思索、不考虑后路的那种。
静静呆在一边的国光看了一会儿便开始有些嘴角抽搐，原本看这气氛以为是两位高手……结果连他这个不太会下棋的人看了都知道这是俩臭棋篓子……咳咳，不可以这么腹诽长辈，这是不对的。
没出一炷香的时间，一盘棋便终了。
那边没抱孩子的老人拿起一边的茶壶，对着壶嘴直接呡了一口——“你……是青青的朋友？”
听对方开口是语气，国光猜出多半这位就是左青青的爷爷，紧接着问候：“您好，我是青青的同……男朋友，我叫纪国光。”
“嗯……”老人回答地有些漫不经心，他拿着茶壶喝了没两口，揭开茶壶盖儿，皱起眉头来——茶壶里的水没了。
“咳咳，”国光略掩饰地咳嗽了下，引来老人的视线后开口道，“这次来的匆忙，也没有准备什么……只是带来了一罐茶叶，希望您能喜欢。”
说着就从背包里（一直没有放下来）拿出一个看上去分量不轻的精致瓷罐，双手拿着递给老人。
老人静静看了眼国光，眼神凌厉似刀。
国光不为所动。
隔了半天才抬手接过了那瓷罐，打开一看——里面茶叶挺直削尖、扁平俊秀、光滑匀齐、色泽绿中显黄，一看便是上乘之品。
这左家老爷子年纪大了什么都不爱，偏就两个放不下——一个是下棋、一个是喝茶。
前者说来他本人其实也有点儿自知之明，除了跟他一个水平的楚老爷子愿意跟他下，其他这院儿里能跟他下棋的就没别人了；只有这喝茶……他还是十分自得的，基本天朝十种茶九种放在他面前他能品出个所以然来。
平日虽说也没什么讲究，但凡是茶都能喝上两口；可这什么茶什么喝法。眼前这小子倒是投对了他这老头子的心头所爱——这分明就是上好的西湖雨前龙井嘛！
这下子老爷子来了劲儿，顺口一问：“小子，会泡茶不？”
“只是略知一二。”
“行！来！给老爷子我泡上一壶！”
那边的警卫员小吴，看到这边情况早就激灵地进屋，出来时和另外一位大概也是警卫员的年轻人一起搬出一张茶几，上面竟已经摆放好了一套上好的玻璃茶具。
将背包拿下来，被警卫员小吴接过放到一边。
国光洗净后坐在茶几后——当年跟着手冢爷爷学泡茶没想到现在还用上了。只是这泥轰的泡茶方式与天朝略有不同，但大抵是脱不离“一高一低、一静一动”的道理。
这茶人有句口头禅，叫做：“茶有各种茶，水有多种水，只有好茶、好水味才美。”
只是此刻的水都是已经烧开端上来的，无从追究源头，不过他现在也顾不得这么多了；泡茶讲究东西不少，步骤大致可分为一二三四五，五步走。
一为烫壶。
泡茶之前需要用开水烫壶；一则可以去除壶内的异味，二则热壶有助于挥发茶香。
二为置茶。
因为所用的茶壶壶口比较小，这时一般会将茶叶先装进茶荷内，不过国光没有看见类似茶荷的东西，便直接用茶匙从瓷茶罐内拨入壶中——茶量他是以壶的三分之一为度。
三为温杯。
烫壶之热水倒入茶蛊内，再行温杯。
四为高冲。
冲泡茶叶时需要提水壶，水自高点下注。随着国光太高的手腕，热水倾斜而下，只见透明的茶壶内，茶叶随之而翻滚、散开……幽幽地茶香隐约已经传来，加上国光的动作熟练如行云流水，看着十分赏心悦目。
五为低泡。
这有高便有低。泡好的茶汤即可倒入茶蛊。此时茶壶壶嘴与茶蛊间的距离，以底为佳——这是为了避免茶汤内的香气无效散发，俗称“低泡”。一般讲究第一泡茶汤与第二泡茶汤在茶蛊内混合，效果更佳；第三泡茶汤与第四泡茶汤混合，以此类推。
国光将泡好的茶自茶蛊内再行分入杯中，倒至七分满后，将茶杯连同杯托一起放置于两位老人面前。
左家老爷子将杯子连同茶托端起，先仔细的看这茶汤的成色——只见这汤色杏绿，清澈明亮，叶底嫩绿，匀齐成朵，芽芽直立，栩栩如生；再一闻——只觉香气清高持久，香馥若兰……
左老爷子眼带笑意地看着眼前的小伙子——这茶泡得不错，看来有几分本事。待这茶汤入口，直感到沁人心脾，齿间流芳，回味无穷。
等一盏茶喝完，左老爷子似回味般的叹息了一口，方才面带微笑的对国光说：“小伙子人不错。”
这观茶如观人品——肯静得下心来学习泡茶，自然心性安宁平和；他刚刚也一直注意观看这小伙子神色，与长辈对答间不卑不亢，眼中却满含着真诚的尊敬之意……
以左易天活了七十多年的经验来看，这孩子品行不会差。
……
总之该怎么说呢？这左老爷子是看“孙女婿”越看越满意，寻思着自己孙女儿眼光不错！第一次带回家的就这么讨他欢喜。
而另一边——
咳咳，严瑾棋严教官，您的目的一点儿都没有达到哟。您以为是座大山的，结果是条长江；您的“情敌”已经一路顺水而下早就不知道甩你多远咯！
该怎么说呢？左青青的家并没有国光想象中的那般大——军区大院里一栋简单的二层小楼。一楼可以看见客厅和开放式的厨房,卧室什么的大概在二楼。
刚进门的国光,除了看到一个佣人打扮的妇人就没有再看到其他人了。
“吴婶好！”先一步进门的左青青向着那妇人打招呼道。
“哎哟！是青青回来啦！唉,路上累不累啊？吴婶我今天知道你回来特地给你做了好吃的！……”那妇人听了声音回头，见一帮人进来赶紧走过来帮忙拿行李。
“哟,小棋也来啦,回头说声,今天就在这边吃饭啊！……哎……这位是……”等到了国光时，这位吴婶有点儿疑迟——这小伙子长得挺俊,就是这大院里说小也不小，可住了这么多年也就这些人,该认识的都认识，这小伙子瞅着眼生,倒不像是本地的。
左青青站在吴婶的背后咳嗽了两声酝酿了一下，介绍起来还挺像回事儿：“吴婶，这是我的男朋友，叫纪国光。呃，你喊他小光就行。”
左青青趁严瑾棋弯腰换鞋的功夫，对着纪国光挤眉弄眼。让国光觉得一阵好笑——哎，既然之前都说好了的，他自然尽力而为。只是他还不知道，他们班班长左青青原来是这么一个活泼的姑娘——这表情丰富的，还时不时就见针插缝地给他来上一段。
那边左青青还没互相介绍完——
“国光，这是吴婶，在我家帮忙，把我从小带到大的，比我亲婶儿还亲～”说着就伏在了吴婶儿的肩上做亲昵状。斗得妇人呵呵直笑——
“就你丫头嘴甜！呵呵，快别乱说话！”
收到左青青“信号”的国光自然做好尽职的“男友”——“吴婶你好，我是纪国光。”说完还不忘鞠一躬（来自泥轰的习惯―ｖ―）。
“哎呦哎呦！这孩子，太实诚了。跟婶儿客气个啥！”赶紧让开的吴婶招呼道，“来来来，都进来都进来，站在门口像个什么事儿！”
国光帮左青青把部分行李提进屋，正寻思着要不要先离开——毕竟刚来人家家里，第一次来连家长都没见就直接进人家闺女的闺房是不是不太好——吴婶说了，青青的爸妈这会儿都不在家，得等到吃饭才能回来。
怎料不能国光先开口问左青青，门外就又来一人——只不过人家敲敲门并没有进来——一个身穿轻便军装的小青年站在门口：“请问纪国光同志在不在？”
嗯？国光有些奇怪，他刚来这里……有谁会来找他？
左青青挪到国光的身边对着他小声提醒道：“这是小吴，吴婶的儿子,也是跟在我爷爷身边的警卫员。”左青青有些不安的拽拽衣角，小声嘀咕着，“那肯定是爷爷找你了，也不知道爷爷是怎么知道你来的……”
也许从一进大院儿人家就知道了。
——国光这样想着。毕竟这里是……军区。
（然而一边严瑾棋严肃脸表示：=L=他才没有“打小报告”，他只是在左家爷爷询问自家孙女儿的行程时，“如实”地告诉了他“您孙女儿给您带‘孙女婿’回来了”而已。绝对再没有添油加醋地描述什么！）
镜头转回来——
长辈召唤国光，他不能不去——这“活儿”他都揽下了，自然没有刚开始就搁担不干的道理。
“纪国光同志在吗？”见没有人回答，门口那小青年便又问了一句。
“我是。”这次国光很快回答，并将手中的行李放下准备跟着离开。
“等等！”左青青拉住国光的衣袖，“我跟你一起去！”
国光正想回答，那边严瑾棋就拉回左青青的手：“我说姑奶奶——您这儿这么多行李呢！总不能全都搁这儿让吴婶给你收拾吧？小心你爸回来又训你！”
“呃……”听到对方提起她的爸爸，左青青缩缩脖子，大概是想到自家威严的父亲大人了，有些犹豫起来。
见状国光开口：“啊，我没关系的。”
“嗯嗯、那个……”左青青还是有些不放心，踌躇了下最后开口，“那你先去啊，我收拾完行李马上去找你！”
“嗯。”
怎么可能放你去找那小子= =，“青青——快走啦！”严瑾棋拉着左青青提着行李往楼上走。
“哎哎！你干什么啊！松手！我自己会走！”
……
远远的还能听到两人上楼时打打闹闹的声音。
班长跟教官的感情真好。
——国光想着。
……
“你好。”冲着那个一直站在门边等他的小青年点头。
那个被称作小吴的青年笑笑，“跟我来吧。”
※ ※ ※
国光跟着对方没走多远，绕进一片类似小花园的庭院里。
远远瞅见两个老人坐在一棵老槐树下摆着棋盘下棋，两个老人皆是鹤发童颜，看上去皆是那种不怒自威严厉的人，即使已经上了年纪可是身上依然拥有那种军人特有的肃杀之气——只是其中一人的手里还有些不伦不类地抱着个小婴儿……虽然有些好笑，却也让老人周身的气势显得柔和了很多。
可国光他也没听左青青说过她家有没有小孩子。这让他一时拿不准，到底哪个才是左青青的爷爷。
带他来的警卫员小吴也只是离着很远便停下来，站在院子的门口示意他自己进去。
国光走近，就见原来两个老人是在下象棋。
——只见两个老人屏气凝神，偶尔蹙着眉头思索下一步的着落。国光也不好出言打扰，最终还是选择站在一边，等两位老人下完棋在说。
大约是两位老人都是上过战场，带过兵打过仗的缘故，他们的棋路也大多大开大合，杀气甚浓。走棋很快，大多是不假思索、不考虑后路的那种。
静静呆在一边的国光看了一会儿便开始有些嘴角抽搐，原本看这气氛以为是两位高手……结果连他这个不太会下棋的人看了都知道这是俩臭棋篓子……咳咳，不可以这么腹诽长辈，这是不对的。
没出一炷香的时间，一盘棋便终了。
那边没抱孩子的老人拿起一边的茶壶，对着壶嘴直接呡了一口——“你……是青青的朋友？”
听对方开口是语气，国光猜出多半这位就是左青青的爷爷，紧接着问候：“您好，我是青青的同……男朋友，我叫纪国光。”
“嗯……”老人回答地有些漫不经心，他拿着茶壶喝了没两口，揭开茶壶盖儿，皱起眉头来——茶壶里的水没了。
“咳咳，”国光略掩饰地咳嗽了下，引来老人的视线后开口道，“这次来的匆忙，也没有准备什么……只是带来了一罐茶叶，希望您能喜欢。”
说着就从背包里（一直没有放下来）拿出一个看上去分量不轻的精致瓷罐，双手拿着递给老人。
老人静静看了眼国光，眼神凌厉似刀。
国光不为所动。
隔了半天才抬手接过了那瓷罐，打开一看——里面茶叶挺直削尖、扁平俊秀、光滑匀齐、色泽绿中显黄，一看便是上乘之品。
这左家老爷子年纪大了什么都不爱，偏就两个放不下——一个是下棋、一个是喝茶。
前者说来他本人其实也有点儿自知之明，除了跟他一个水平的楚老爷子愿意跟他下，其他这院儿里能跟他下棋的就没别人了；只有这喝茶……他还是十分自得的，基本天朝十种茶九种放在他面前他能品出个所以然来。
平日虽说也没什么讲究，但凡是茶都能喝上两口；可这什么茶什么喝法。眼前这小子倒是投对了他这老头子的心头所爱——这分明就是上好的西湖雨前龙井嘛！
这下子老爷子来了劲儿，顺口一问：“小子，会泡茶不？”
“只是略知一二。”
“行！来！给老爷子我泡上一壶！”
那边的警卫员小吴，看到这边情况早就激灵地进屋，出来时和另外一位大概也是警卫员的年轻人一起搬出一张茶几，上面竟已经摆放好了一套上好的玻璃茶具。
将背包拿下来，被警卫员小吴接过放到一边。
国光洗净后坐在茶几后——当年跟着手冢爷爷学泡茶没想到现在还用上了。只是这泥轰的泡茶方式与天朝略有不同，但大抵是脱不离“一高一低、一静一动”的道理。
这茶人有句口头禅，叫做：“茶有各种茶，水有多种水，只有好茶、好水味才美。”
只是此刻的水都是已经烧开端上来的，无从追究源头，不过他现在也顾不得这么多了；泡茶讲究东西不少，步骤大致可分为一二三四五，五步走。
一为烫壶。
泡茶之前需要用开水烫壶；一则可以去除壶内的异味，二则热壶有助于挥发茶香。
二为置茶。
因为所用的茶壶壶口比较小，这时一般会将茶叶先装进茶荷内，不过国光没有看见类似茶荷的东西，便直接用茶匙从瓷茶罐内拨入壶中——茶量他是以壶的三分之一为度。
三为温杯。
烫壶之热水倒入茶蛊内，再行温杯。
四为高冲。
冲泡茶叶时需要提水壶，水自高点下注。随着国光太高的手腕，热水倾斜而下，只见透明的茶壶内，茶叶随之而翻滚、散开……幽幽地茶香隐约已经传来，加上国光的动作熟练如行云流水，看着十分赏心悦目。
五为低泡。
这有高便有低。泡好的茶汤即可倒入茶蛊。此时茶壶壶嘴与茶蛊间的距离，以底为佳——这是为了避免茶汤内的香气无效散发，俗称“低泡”。一般讲究第一泡茶汤与第二泡茶汤在茶蛊内混合，效果更佳；第三泡茶汤与第四泡茶汤混合，以此类推。
国光将泡好的茶自茶蛊内再行分入杯中，倒至七分满后，将茶杯连同杯托一起放置于两位老人面前。
左家老爷子将杯子连同茶托端起，先仔细的看这茶汤的成色——只见这汤色杏绿，清澈明亮，叶底嫩绿，匀齐成朵，芽芽直立，栩栩如生；再一闻——只觉香气清高持久，香馥若兰……
左老爷子眼带笑意地看着眼前的小伙子——这茶泡得不错，看来有几分本事。待这茶汤入口，直感到沁人心脾，齿间流芳，回味无穷。
等一盏茶喝完，左老爷子似回味般的叹息了一口，方才面带微笑的对国光说：“小伙子人不错。”
这观茶如观人品——肯静得下心来学习泡茶，自然心性安宁平和；他刚刚也一直注意观看这小伙子神色，与长辈对答间不卑不亢，眼中却满含着真诚的尊敬之意……
以左易天活了七十多年的经验来看，这孩子品行不会差。
……
总之该怎么说呢？这左老爷子是看“孙女婿”越看越满意，寻思着自己孙女儿眼光不错！第一次带回家的就这么讨他欢喜。
而另一边——
咳咳，严瑾棋严教官，您的目的一点儿都没有达到哟。您以为是座大山的，结果是条长江；您的“情敌”已经一路顺水而下早就不知道甩你多远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