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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未知旅程

    纪浩然站在山洞里,面对着山壁。大文学

    山洞里的荧光十数年如一日的闪烁着,光线并不足以照明,而浩然,也不需要照明。他知道他面前的石壁上有什么,那是十三年来陆陆续续刻上去的二十三只狮豹,用尖锐的石头一个线条一个线条描刻上去的,它们首尾相连,最后面的一只刻得横平竖直比四不像还四不像,简直就是一堆大大小小各种长短的长方条组装出来的抽象东西,纪浩然只有在它最大的那个长方条也就是肚子的地方又加刻了欧迪两个字,以此作为标注,而最前一只阿尔艾尔拉就惟妙惟肖,纪浩然的壁画技巧在这十三年里获得长足的进步,然而,纪浩然并不觉得这有什么值得自豪的。

    那是从他身体里掉出去的肉,可他却不能一一记清楚,不管当娘还是做爹,做到这份上都够失职的了,有时候纪浩然站在山壁前时间太久,模糊的甚至觉得脑海中的那只欧迪就是这么一副条平板直的线条样子,而阿尔就是珠圆玉润的……

    从阿尔走的那晚开始,纪浩然每天后半夜凌晨三四点都会自己睁开眼睛睡醒过来,起初纪浩然以为是尿憋的或者是什么意外,但是后来浩然发现什么都不是,他就是莫名其妙的醒了,然后就再也睡不着,鬼使神差的,纪浩然爬进了山洞,回到这面石壁前,纷乱的心情才能慢慢平复下来。

    以这颗星球的四季算,纪浩然在这里待了十三年;可要是把每年的日出日落当一天算,一年足足等于地球上的三年,这么算出来纪浩然自己都不敢记他到底多少岁,还能活多少年。浩然觉得也许这就是他自从阿尔艾尔拉离开后一直闷闷不得,并且老是回忆过去的原因,听说人老了,就会开始爱缅怀过去。

    嗯,这可,真是一个让人高兴不起来的发现,浩然倒背着双手,顺着山洞外的绳子滑下去。大文学

    大清早,喷泉广场后的山谷之中。山岚在树梢上浮动漂游,模糊的天光,三步外的世界就是海外仙山。

    “起床啦起床啦!”纪浩然顶着一双熊猫眼手持打狗棒“噼噼啪啪”的敲打着溪水的水面,溅起丈许高的“浪涛”在两岸下起一场微型瓢泼雨,把露宿水边的另外六口通通浇成落汤鸡。

    没人跟他计较,阿尔艾尔拉离家还不到十天,根据过往的经验,从最大的金鬃到最小的祷祷都知道这段时间的纪浩然是完全BT的,吃饭睡觉都脱出常理,高兴烦恼也完全不能用表情分辨。眼看着三个一家之主都灰溜溜的去谷口抖毛甩水,佑佑祈祈祷祷更加不敢多言,也一个接一个爬起来低眉顺眼走开。

    纪浩然手里拎着**的打狗棒,脑袋有点转不过来。他干了一件很幼稚的事,藉此设计一个气氛很轻快的早上以证明他现在并没有七老八十,可是现在看着金鬃他们一行默默的去抖毛,他又有点发懵,好半天才意识到他以一己之力欺负完了六只重量级野兽,并且欺负的他们全无还手之力,如此骄人战果在少年人跳脱的恶作剧后是值得庆祝的,他应该满意于这个结果,于是一甩打狗棒,一道水弧在半空中映出圆月弯刀的犀利飞溅开去。

    谷口甩完毛的猛兽门正一个进一个的往回走,跟浩然的圆月弯刀再次短兵相接,得,毛又湿了。

    祷祷最厌恶身上沾水,偏偏这次前面一个两个三个四个五个全都反应迅速,只有他站在最后被父亲兄长们把视线挡了个严严实实,水珠加身才反应过来,他条件反射的就想抖毛,金鬃嗷呜一声吓得他一个激灵,已经舒张开的被毛一哆嗦,毛尖上的水珠嘟碌碌的滑进毛根上去了。

    那边父子兄弟间的明争暗斗纪浩然完全没看见,他忙着堆起一脸周扒皮式的不忿,手中打狗棒指天画地:“几点啦几点啦,看看天,这都什么时候啦,不干活今天吃什么啊?金鬃,你的羊呢?佑佑,你的牛呢?你们睡到太阳照屁股,想干嘛,想干嘛?还以为阿尔在的时候吗,一个一个都支使她当小工……日子不过啦?饭不吃啦?都辟谷羽化等着当神仙啊?!”

    如果佑佑祈祈和祷祷能说出话,现在一定会大呼冤枉,谁敢去瞎指挥他老妈的心头肉“旋风女王”啊,等着被老妈炮轰吗?尤其是祷祷,作为全家除了阿尔之外辈分最小的一只,明明是他一天照着三顿饭的被阿尔小丫头折磨才对嘛,敢不遵命?阿尔往老妈跟全蔫蔫的那么一趴,老妈马上就跟金鬃父亲跳脚,连锁反应的最后一环当然就是他挨金鬃的尾巴抽……

    因为都是老生常谈了,所以虽然金鬃他们还是不明白羽化成仙辟谷这几个词的局部意思是个什么意思,但是这话的整体意思他非常明白,当下,十二只眼睛齐刷刷的看向经过一周多也只吃掉半个身体的白刺猪。大文学

    纪浩然立马像被踩了尾巴的猫一样炸毛了,冲过去扎手扎脚挡住他的猪,“看什么看,有什么好看的?那是我的,谁也不许动,谁也不许动!!!”

    自然,是没人敢动的,然而纪浩然还不放心,张着手往后退了两步,眼睛警惕的盯着面前的六只猛兽,大喊一声,“那还看什么看!”

    山谷里猛兽妖邪无颜色,从金毛的金鬃到黑毛的祷祷,瞬间化身流光消失无影踪。

    确定他们全都穿过死亡广场出门了,纪浩然才一屁股坐到地上来,伸手捂住了鼻子。一秒钟前的精神抖擞也在这一瞬间消失一空,取而代之的是满脸数日睡眠不足的疲惫。

    猪肉已经开始发臭了,亏得金鬃他们始终没有瓜分来吃,由着浩然把浪费进行到底。

    没什么胃口,纪浩然就没去动那块肉,他已经想好了,臭就臭了,大不了明天挖坑埋起来,反正这是阿尔留给他的,就算埋起来也是他自己的,坚决不送人!

    想起阿尔,纪浩然忍不住的又开始心气不顺,忍不住趴在水边,溪水如镜,照出一个黑黑瘦瘦,肌肉紧实的简直能泛出亮光的年轻人,连眼神黑黑亮亮,纪浩然一时兴起,站起来扭腰攒拳摆了好几个健美先生的POSS。

    起码身体是年轻的,但是转念纪浩然又颓了,难道是心老了?!

    这可真不是个好结论。

    日子就这么平淡如水的一天过掉一天,纪浩然陷进不断发现自己老了然后又不断找出事实证明自己还很年轻的怪圈中,日子很是纠结。

    然后,不知道那一天,这种小鼻子小眼的纠结自己就消失不见了,偶尔虽然还会因为回到山洞,看见山壁上的笔画而消沉一阵子,但是比起之前整天整天的心不在焉,大段大段的发呆空白,毕竟是好了很多。

    纪浩然真心觉得这样就算正常了,也许再挑个阳光明媚的日子做个结结实实的爱,再怀上一只一个月就能见光的崽儿,他的生活就能彻底回到正轨,可是没想到,意外来的措手不及。

    这一次,莫名其妙的金鬃。金鬃发疯了。

    金鬃在一个暮色西陲的傍晚疯冲回山谷,在纪浩然完全来不及反应的极短时间内砸碎了山谷内外纪浩然这些年置办下的一切家当,包括喝水的竹筒,捕鱼的腾网,他甚至用尾巴把晾肉的竹架子抽成一块一块的竹板,再用尾巴扫下石涧的无底洞,他像台风过境一样大肆扫荡破坏了山洞里所有纪浩然生活过的痕迹,要不是佑佑拼死护着,连纪浩然特别珍惜的那只篮改陶筐都差点粉身碎骨。

    纪浩然完全傻掉了,朝夕相处了十三年,这是从来没有的事。

    等到纪浩然从傻子的状态中恢复过来,已经错过了发飙的最佳时机,白底和黑地不知什么时候回来了,他们两个的行为比照金鬃明显有逻辑的多,他们俩,开始收拾东西。

    石斧,火镰,点火草,盐巴之类的东西装进一块兽皮里包裹上,四只爪子的拨弄是没法把兽皮包袱严严实实的收好的,纪浩然一头雾水的接过去手,然后看着黑地把打好的包裹放进石洞里某个好像他很熟悉的位置去。

    纪浩然忽然想起十二年前他来到这里的时候,就是在山洞里的那个位置拿到这些生活必须品的。

    纪浩然觉得他有点明白了,然后,山洞里收拾好之后,金鬃他们带着浩然回到了森林中的鸳鸯湖边。这些年纪浩然每年都会来这里小住一段时间,过来煮盐,果然黑地再次开始收拾东西的行为,再由浩然打包之后各归各位。

    纪浩然觉得他有点明白了。

    当年他们从一个未知的地方搬到这里,路上捡到了他,然后他们一路前进到这个明显有“人”曾经住过的地方,浩然有点兴奋,他有个预感,那个未知的来处也许是一个更多“人”聚居的地方。

    在浩然的兴奋期待中,他们终于开始了往回跋涉的迁徙之旅。

    十三年前,金鬃背着纪浩然从这个方向来,那时候他们一家子人还只是三加一;十三年后,金鬃背着浩然,背后跟着他们的孩子又顺着这条路往回走——唔,他们的队伍已经壮大到六加一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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