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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八十九章 猪吃老虎

    昏暗中,凉亭内,除了胤祯、胤禛各自的呼吸声,便再也听不到其他声音,胤祯搂着胤禛的手,越来越紧,他正等着,等着胤禛的回答,他甚至能想象出胤禛会如何回答自己,胤禛会说‘我也最喜欢弟弟。’或者说‘四哥最疼的也是弟弟。’甚至……甚至更亲密的话,这是当然了,毕竟这是他胤祯的梦境,如果连梦里都不能心想事成,那他还剩下什么。

    如果说胤禛刚还为弟弟喝得酩酊大醉生气,那现在他的怒气已经在刹那间,消失得无影无踪。从弟弟出生第一日,在他怀里醒来起,他就视这弟弟是为自己出生。从小弟弟跟在他身边长大,从京城到漠北,再到如今南下,处处留有他们兄弟一同走过的足迹。

    可从小时候起,他就发现,在弟弟心底,对他这哥哥一直怀有种莫名的畏惧,即便他一而再,再而三的明说暗示,仍旧消不掉弟弟心中的阴影,他甚至无法找出原因所在,所以慢慢地他开始怀疑自己,怀疑是不是自己这个哥哥做得不够好,弟弟对他这哥不满意,直到现在听到弟弟酒后吐真言,弟弟最喜欢的是自己,胤禛只觉得心里某处,被弟弟这窝心话填得满满的。

    “弟弟,不够,最喜欢还不够,哥哥还要是弟弟心尖里最重要的人。”胤禛这句话说出后,就连自己都被吓了一跳,他一直知道自己的独占欲很强,可从没想过他对弟弟的占有欲已经到了这个地步。刚才的话的确是他心底的大实话,这也是他为什么那么讨厌法海的原因,深究起来,别说是法海这外人,即便在兄弟里,弟弟要把其他兄弟中某一个置于他之上,他胤禛都肯定是不能接受的。

    两世的追逐,四哥何止是他胤祯心尖里最重要的人,所以对胤禛这要求,胤祯甚至不用去考虑就回答道:“四哥早就已经是胤祯的全部。”

    这回答让胤禛先喜后惊,喜的是在弟弟心里,自己果然很重要,可他又对弟弟视自己为人生中的全部,而感到惊骇,他仍很清楚的记得,自己承诺过弟弟,要让弟弟成为个富贵闲王,他要让弟弟这一生都活在云端之上。

    “不,弟弟,除了四哥,你还将会拥有许多许多,封爵建府,贤妻良妾,儿孙满堂……”胤禛点着这些,胤祯上辈子都曾拥有过,重活一世,他现在最渴求得到的已经不是这些,胤祯突然有些懵了,为何在梦里,四哥还是要百般考验自己,胤祯自认从来做人做事都很干脆,当下便摇头直接挑明说:“不,我不要这些,我只要四哥。”

    胤禛听了几乎失笑,他本想告诉弟弟,即便有了这些,四哥还是他的四哥,可又想到弟弟这是喝醉了,和个喝醉的人叫道理,那也是有理说不清,再说此处临湖风大,他还不如顺着弟弟些,先把弟弟哄回屋里的是,因此附和着就道:“好,好,弟弟不要那些,那就不要好了。”

    听了胤禛的话,胤祯迫不及待再追问道:“那这样一来,是不是四哥就是弟弟的了?”

    “是,四哥是弟弟的了。”胤禛干脆的承诺道,然后反手将胤祯整个人扶住说:“这样总可以了吧,来,弟弟跟四哥回屋里去。”胤祯这才心满意足的任由胤禛扶着往亭外走去。

    这凉亭临湖,湖面上不时吹来的冷风,将胤祯冷得不觉打了个颤动,扶着他胤禛担心就问道:“弟弟是不是觉得冷,我们还是赶紧进屋去吧。”说完,胤禛怕走不快,叫弟弟真的着凉了,忙抬头朝亭外下令道:“苏培盛、王伯益,你俩还杵着做什么,还不赶紧过来扶着。”

    如果这是在做梦,那这个梦也未免太真实了,湖上吹来的冷风刮在身上,把胤祯身上的醉意吹散,人一下清醒过来。

    原本任由胤禛扶着走的胤祯,突然站住不肯再走,并且伸手拉住胤禛说:“四哥,刚才我们说的话,口说无凭,我想……我要四哥和我立下誓约。”胤祯这时说话的语气与方才不同,可真要细究胤禛又说不出,与刚才有何不同之处,没容他多想,胤祯已经再次慎重道:“苍天在上,我胤祯。”

    听到弟弟如此慎重的语气,胤禛不觉气息一沉跟着也道:“我胤禛。”

    “今日在此,立下誓言,胤祯愿以一切换取胤禛一人,它日我们二人,无论何者,有违此誓,我胤祯都将坠入无间地狱,永世不得超生。”胤祯说完,胤禛大惊失色,又因为这个誓言太重,连胤禛自己也没意识到,他已把这誓言同时刻进心中。胤禛这时脑海里盘旋着的是,弟弟想让他做任何事情那都是可以的,但以弟弟自身做担保,还是永世不得超生这样的重誓,他是怎么也不可能答应的,胤禛正要开口分辨,就听到胤祯呢喃道:“四哥,我……我头晕。”说着竟就这样软倒在胤禛怀中,胤禛忙张手把他抱紧,又让王伯益、苏培盛二人帮忙,费了好一番工夫,才把胤祯送回屋中。

    躺到床上的胤祯一直没有放开抓住胤禛的手,胤禛舍不得把他叫醒,便干脆也在床上歇下,两兄弟手牵着手沉沉睡去。

    第二天,天蒙蒙亮,胤禛被屋外的雀声吵醒,睁开眼就对上胤祯满带疑惑的眸子,胤禛好笑地坐起身就问胤祯:“弟弟是不是想不明白,哥哥为何在此?”

    “嗯。”胤祯当即点了下头,胤禛收起笑脸,翻身下床,将上前伺候的苏培盛等人止住,才转身黑起脸问胤祯:“弟弟昨夜是和谁喝的酒?”

    胤祯坐起身,吞吞吐吐试探地说道:“四哥……怎么……怎么知道……弟弟昨晚没……”

    “哼,你以为还能瞒得过我?还不快说!”胤禛怒道。

    经不住,胤禛一再逼问,胤祯惟有低声说:“是于成龙,于大人,他昨日在皇父那……”

    接下去的话,不用胤祯说,胤禛也知道,于成龙昨日怕是被皇父责备了,从中路退出来以后,来了这里找弟弟喝酒消愁,说起来于成龙之事,他们几兄弟也的确负有责任,可就算是这样,他也不能来找他弟弟喝酒啊,再说还喝得个烂醉,实在是可恶!

    胤祯见胤禛似乎还没有放过自己的意思,连忙抖声抽气一脸痛苦道:“哎啊,我的头……”

    胤禛看见胤祯痛苦的样子,当下连责备都忘了,忙坐回床边问:“弟弟,弟弟,你这是怎么了?觉得哪里不舒服?”

    “头……头疼。”胤祯一味呼痛,胤禛没好气责怪道:“活该!看你下会还敢喝得个烂醉不?”他嘴上虽然这样说,可那舍得胤祯受苦,转头便命人把解酒汤端进来,喂胤祯喝完后,又让胤祯重新躺下,直陪到胤祯再睡着,才因这日还有差事而离开。

    胤禛离开不久,一个身材高大的男人,推开了书斋的门,守在外间的王伯恩见他进来,摆手小声就说:“轻点,轻点声,主子才再睡下呢。你一会再来吧。”王伯益对这群由京城跟来的蒙古人并不习惯,即便知道他们是主子的属人,为主子当差,王伯益还是觉得与他们格格不入。

    玉柱听了,随即两眉头几乎堆起,就在这时,卧室里突然传出胤祯的声音:“是玉柱吗?进来吧。”

    王伯益惊讶地转头朝里间望了眼,心里怪道主子不是刚才睡下吗?怎么突然又醒了。玉柱进了里间后,胤祯命王伯益去门外守着,这才抬头问玉柱:“昨晚来了几批人?”

    “两批,第一批是跟着那于老头来的,跟踪他的是皇上的御前侍卫,一直跟着于老头,老头离开后,他们也跟着离开了。而后面来的第二批身份不明。”玉柱眉头紧皱道。

    胤祯似乎对监视于成龙的侍卫并不感兴趣,只问道:“那第二批人他们是何时离开的?”胤祯说话时的语气明明漫不经心,可玉柱总觉得胤祯此时是杀气腾腾。

    “他们一直藏身于假山之中,直到快天亮时才离开的。”玉柱回说,自从四年前,在沙漠中随自家小王子巴特尔与胤祯相遇,玉柱就对胤祯佩服之至,如今更不得不佩服胤祯神机妙算,昨夜整个东路不许燃一烛,就是胤祯事前为堤防有人暗中监视而下令的,结果昨夜还真的是前后来了两批监视的人。

    “不必管这第二批人是何来路,追上他们,格杀勿论。”既然那些人听到了最后,若叫他们回去禀报自家主子,他们背后的主子可能一时间,不见得能想明白昨夜自己两兄弟发那誓言的含义,可日子一长,他们能不能猜出就不得而知了,所以不如提早免除后患。

    作者有话要说:嘿嘿,有亲看了说,十四在四哥面前就是一只羊,去了别人那就成了匹狼~哈哈哈~萝卜觉得这个概括真是太贴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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