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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细雨温存

    雄伟的覃王宫沉浸在夜色之中,细雨淅沥,翩翩然然,像是无数蚕娘吐出的银丝,千万条细丝,荡漾在半空中,迷迷漫漫的轻纱张开巨网朦胧了视线。

    兰聆听到身后有了响动,转过身看回床榻上。

    覃陌央已经醒来,他看着兰聆站在轩窗旁,像是刚沐浴过,湿润的青丝垂散在一侧,她手中拿着白色的帕子,有一下没一下的擦拭着水迹,沐浴后的清芬幽幽随着窗外凉爽的风飘洒过来。

    他的心中从未有过这样的祥和,这也许就是他一生最终的追寻,最终的寄托……

    兰聆缓缓走到他身边,坐在床榻边,歪着头看他,像是第一次见到他,细细打量着。

    覃陌央撑开掌心,接住她发梢滴下的水珠,注视着那一汪清泽,一动不动。

    “吱——”殿外的门被人推开,绥缇,绥羽和楚忧离三人一起进来。

    两人的目光飘向他们。

    “他们二个人伤势如何?”兰聆起身,询问楚忧离。

    “多谢娘娘关心,臣与臣弟只是些皮肉伤。”绥缇躬身答话,经过今日之战,他对兰聆已是敬佩之致。

    绥羽端立在一旁,像一夜之间长大,嘴角线条变得刚硬,眼中透着稳重,话变少了很多。

    绥缇几步上前,单膝跪在覃陌央身边,严正禀报战况:“王上,今日一战,我军已损兵折将,只剩不到七千人。”

    像是没有深思,覃陌央随口便说出:“每战必精心谋划,集小胜为大胜,方能守城!”

    这是概念性的一句话,没有具体的作战策略。

    此时的绥缇有些摸不到边际。

    覃陌央抬手在绥缇的肩上轻拍了一下,“寡人相信你。”

    话只说一半,剩下半句让对方去猜,这就是说话中的最高境界吧。

    “臣定当竭尽所能保护王城!”绥缇总是可以不费吹灰之力的把气氛弄的严肃异常。

    覃陌央面上却是轻松:“下去好好养伤吧,不出五日也就该结束了。”

    闻此言,便知覃王已有退敌良策,快速站起身抱拳一揖:“臣这就下去!”又看向兰聆,恭敬行礼。

    带着从头到尾没说一句话的绥羽,退出殿外。

    躺在床榻上不能动弹的覃陌央,见楚忧离和兰聆站得极近,两人完全把他当做透明,毫不避讳的窃窃私语着,不时传来兰聆的轻笑声,心中瞬间推到了一排醋罐子。

    潇洒从容,雍容优雅的覃王生气了吗?但他不会失了风度体面。

    “寡人的伤何时能痊愈?”淡淡的声音响起。

    “伤筋动骨一百天,王上难道不知?”楚忧离慢悠悠的开口,唇边扯出轻慢。

    “忧离!”兰聆拽了拽楚忧离的衣袖。

    “庸医!”床榻上的人干净利落的扔出两个字。

    “倒是有一个办法。”楚忧离向床榻边靠近边从药箱中摸出一个锦盒:“这是雪玉芷澜,可以使重伤的人快速回复,但服下后,不确定何时能醒来,根据个人体质不同,也许是几日,也许是一个月,不过王上是承天命之人,相信不过五日便可醒来。”

    楚忧离这哪是给人治病啊,完全是挑衅!不像是在说药性,倒像是在展示天下至毒的药,最后还不忘再加一句:“王上可愿意一试?”

    “好!”覃陌央目光似寒潭般寒意森森,对他浅笑颔首,接过锦盒,然后牵起兰聆的手,语气温雅的说了句:“王后,今夜留下侍寝。”

    能把这种话,说得好似在说“王后,寡人想喝水”一般,这世间估计也就覃陌央一人了。

    兰聆头顶黑线,挑起眼梢看覃陌央,又看向楚忧离。

    覃陌央又换了个更舒服的姿势躺好:“张安,送楚太医回太医院休息。”

    “诺。”张安移步走向楚忧离,躬身说道:“小的这就送您回太医院。”

    “你……”楚忧离瞪目张口的看着覃陌央,再回头看兰聆。

    轻唤了声忧离,兰聆双手合十在胸前,背对着覃陌央,搓着手心,用眼神不断告饶,一副想让他放心,自己能解决的样子,用唇语劝道:‘他是病人,离姐姐您大人有大量,就让着他点吧。’

    楚忧离眸光刹时幽深,眼底水汽转动,暗流汹涌,咬起牙关,兰聆左右为难的神情印在眼底,最后他还是压制住内心的不适,对床榻上的人一揖:“臣告退……”拂袖而去。

    人走后,空荡荡的殿中只剩两人,寂静如默。

    一个半卧在床榻上,一个坐在躺椅上,正准备俯身斜卧。

    “王后这是做什么?到床榻上来!”覃陌央躺下身子,对着他她动情一笑,不可方物。

    兰聆瞠目结舌,呆在那里。

    这人是怎么了?那么重的伤,连地都下不了,居然还想着那种事,果然天下乌鸦一般黑!

    “兰聆。”良久后,又听到覃陌央轻声呼唤。

    “恩。”兰聆应声,目光看向他,灯晕下那样的容姿,那样的眼神,让她不由自主的走了过去,坐在床沿。

    “灭灯。”轻松柔软的话语,让她连抵挡的力气都没有。

    兰聆有些失神的站起身,吹灭了床头的灯。

    “睡在里面。”声音再次响起,魅惑至极。

    兰聆这回又愣了半响,直到覃陌央轻捏她的手心,她才回过神来。

    兰聆退下外纱,钻进锦被,将长发撩身后,睫毛随着窗外滴滴答答的雨声轻灵颤动着。

    两人中间的距离足够再睡下一个人,被子塌陷在中间,天气骤然变凉,兰聆怕冷,忍不住将小脚往他那边伸了伸,正好碰到他笔直的小腿,温暖暧昧的体温瞬间从柔软的脚底上升到她的耳朵,整张脸轻烧起来。

    兰聆将被子拉到眼下,盖住自己大半张小脸,眸子尽是皎洁纯真,又透漏着缕缕柔情似水。

    覃陌央看在眼底,他爱极了她这样的表情,伸出左手与她十指相扣,右手长指敛过她垂在脸颊上的少许发丝,恰似春风细柳拂面,撩人心怀。

    “秦卷。”兰聆轻唤一声。

    “叫我的名字。”覃陌央吮吸轻吻着她指尖半透明的月牙。

    “覃陌央。”

    “不对,重叫。”稍稍用力,咬住了她的无名指,惹来兰聆一声惊呼。

    “陌央?……陌央。”

    “乖。”

    温润的眼底荡漾着月光,覃陌央吻住她的手心,再将她的手引导着抚在他的脸颊上,轻轻合上自己的眼帘,感受着她掌心的温度。

    一颗泪珠从眼眶涌出,顺着眼角滑落进右眼中,两滴泪酸涩甜蜜的融汇在一起,一路下滑,淹没入鬓角中。

    覃陌央睁开双眼,带着点揶揄的意味和若轻若重的挑逗:“王后,还想让寡人如何主动?”

    看着尽在咫尺的人间极品,兰聆的小脑袋中有一股火焰四处乱窜,灼烧殆尽着她的羞怯。一下失去理智,翻身跨过他的腰侧,整个人坐在他的身上。

    怎么办?自己从没主动过,先从哪里下手呢?不对!是下口!

    低头吻了一下他的唇角,一头青丝顷刻间滑落两侧,兰聆直起身子,略带烦躁的将头发拢到一侧,再次俯下身,没有章法的乱亲一气,手滑到他的腰间,想去接睡袍的腰带,弄了半天却总是拽不开。

    底下传来覃陌央一阵轻笑声,似是嘲弄。兰聆感到覃陌央的手慢条斯理的抚摸着她的脖颈,最后悄然探入她的衣领,肩头一凉,上衣已被他掀开一半,胸前的风光映入他朦胧雾气的眼底。

    “这个……怎么解啊?”兰聆指了指他腰间的锦带,眼神略带无助羞怯。

    覃陌央眼中流露出一丝不稳定的颤抖,语气清淡的告诉她:“上面有个金掺子。”生怕把她吓跑了。

    兰聆终于摸索到了金掺子,握在手中摆弄了一下,啪的一声,金掺子弹开,丝质锦带从里面滑出。

    “咦!”兰聆惊叹一声,把它拿在手上,微锁眉头,研究摆弄着,心中不由赞叹古人超凡的智慧。

    覃陌央失笑,这种时候都能跑神,也就只有她了!他抬起手撩起垂在她胸前的青丝,握住她的浑圆,柔软滑腻的触感充斥着在他的指间。

    手中的金掺子失重掉落在地面,发出清脆的响声,慌乱中,兰聆把他的手一下子从自己的胸前拽了下来。

    也许是用力过激,底下传来覃陌央的一声闷哼。

    兰聆一惊,难道是牵动到他的伤口了?

    急忙将他上身的衣服扯下,低头观察着他肋骨下方大片的青紫,手轻柔抚摸上去。

    覃陌央喉结深处传来压抑的呻吟声,低低的如同呜咽一般,柔和眼眸深处闪出湿润的水汽,呼吸微微急促。

    素日里的他优雅大气,沉稳内敛,但在床第之间却完全处于主导地位,虽然温柔细腻但却激烈缠绵的让人喘不过起来,此刻却有着难得一见任人摆布的脆弱,反而散发着致命的情/欲诱惑。

    他这个样子,完全触动了兰聆的死穴。

    小手一路向下,碰到了一个坚硬滚烫的东西,她知道那是什么,可箭在弦上,没有反悔的余地,她羞得满脸通红,轻轻握住。

    这回,覃陌央的反应更加剧烈,他的身躯如同拉紧的弓弦,喘息变得急促不定,目中仿似有碎星闪动,脸侧过一边,眉头难耐的微微蹙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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