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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狐狸精还是只公的

    “好”

    “就知道吃!”

    兰聆都不用自己的头发丝儿想,就知道说这两句话的分别是谁了,

    “不如我带你们去一个地方”兰聆硬是把自己一双杏仁眼挤成一双细长的桃花眼,连挑两下眉毛,轻挑的说道“保证是秀色可餐……”

    兰聆记得四哥前年来送爹娘书信时,不小心从怀里带出一张绣帕,在软硬兼施和威逼利诱下,才知道那是纬禾城花绕阁名妓梁倾舞所赠

    ‘今天倒要撬开你的壳,看看瓤!’兰聆狠狠想到‘一报六天不能洗澡之仇!’随手抓住一个路人便问:“花绕阁怎么走?”

    那人似是被问蒙了,缓了缓神,指着前方说:“往前走,看到叫客满楼的酒家,然后左拐走上十来步就到了”

    兰聆正要上前,跟上秦卷的步伐,那人一把拽住她,热情的介绍道:“哥们,花绕阁的姑娘太贵又难伺候,还是宜春院的姑娘好,又便宜又解乏!”

    兰聆绝倒,忙说谢谢,脚底抹油跑了……

    不一会兰聆便引着两人到了花绕阁门楼前,只见里面紫幔缭绕,风定犹舞,香粉扑鼻,情景无限……

    回身向秦卷转眼一笑:“秦兄何不将纱帽卸下,与我和这一屋子的花娘游戏一番。”

    绥羽哼了一声,头撇向一边

    秦卷将纱帽摘下,也向兰聆抛了个邪气的媚眼,道:“甚合我意…….” 尾音还轻轻地扬起,话毕便率先进去了

    这一句电得兰聆外焦里嫩,心下狠狠地想“看你一会还不原形毕露!”……

    “呦!~~~这是从天上掉下来的神仙吧!”一个身材略微丰满的半老徐娘扭着蛮腰飘到秦卷跟前,丝帕一舞:“姑娘们都快下来啊!”

    难怪这么大的阵势,此刻正是午时,夜生活还没开始,楼阁上的女子们听到妈妈这么一要喝,纷纷推开窗户,见到堂中央站着如此绝色男子,都匆忙整理妆容,一股脑的冲到大堂中站好,齐齐的做了个揖,又齐齐的柔声唤道:“公子好……”

    看到这里,连兰聆都忍不住扑哧一笑‘这到底是来风流花姑娘,还是一堆花姑娘来风流自己啊?!’

    看到这一堆莺莺燕燕,秦卷脸上的招牌式微笑也有点挂不住了。

    兰聆从秦卷的身后钻出来,招呼道:“老板,梁倾舞姑娘在吗?”

    “呦!这小哥怎么长得比我们这儿的姑娘还秀气啊!”老鸨丝帕一甩,香得兰聆倒退半步,“不过可惜,我们倾舞这几天有熟客到访,实在是伺候不了二位公子了”

    又将拿着丝帕的手在兰聆肩上拍了拍,安抚道“您看看这几位姑娘也是我们花绕阁数一数二的漂亮的,性情也好!”

    说完便将三个姑娘引到他们跟前,兰聆点了点头,“恩!~~~不错,但是数量远远不够!”

    “你….你…你….还有你!”兰聆随手挑选了十多个还算过眼的姑娘,当然是以女人看女人的眼光!

    “准备间大屋子!”兰聆在老鸨擦满脂粉的脸上拧了一把,表情很是情/色

    老鸨一看,知是大手笔,急忙扭着腰肢下去安排了……

    香坊暖阁,盈盈升歌,迷醉影舞……

    只见暖阁内一个人蜷在凳子上,一双大眼睛闪着泪光……

    连秦卷看到这样的绥羽都觉得好笑,绥羽今年才十二岁,虽然也知男女之事,但是面对这么多穿的又少又会**的姑娘,实在是不知该如何应对,被几个劝酒的姑娘硬是逼到了凳子上将身子圈起来……随又转念想想自己像他这么大的时候……眼光中闪过一丝隐忍的犀利……嘴角抿起,强忍厌恶,但还是挥手拍掉舞娘抚在他领间的手

    兰聆看他端坐在桌旁,虽一直也没有拒绝姑娘们的劝酒,但纵使姑娘们使尽浑身解数地靠近他,也都被他巧妙地回避了。

    ‘这人当真油盐不进啊?!’兰聆手抹了抹下巴,边吃了口舞娘夹的菜边想到‘算了,还是出去找个地方洗个澡吧’

    兰聆悄悄和搂在怀里的舞娘咬了咬耳朵,那舞娘脸上飞上一抹红霞,点了点头……兰聆暗笑‘就是让你准备个洗澡水,想哪儿去了……’

    兰聆搂着怀中的女子站了起来,向秦卷示意要出去一下

    秦卷会意,点了点头…….勾嘴一笑:“好好玩儿……”

    出了房门,兰聆松开手,让舞娘去准备,正想伏在窗户上,听听里面的情景……

    忽听到一声悠扬的歌声,陪着轻快地乐曲,嗓音嘹亮甜润,

    ‘不止是一种乐器,有笛子、筝、古琴、鼓……’.兰聆显是被那美妙的歌声吸引,辨别着弹奏乐曲的乐器,脚步便随着歌中的鼓点,寻那歌声的源头去了

    ‘悸动….悸动…悸动… 我的心为之摇曳

    我挑那双妩媚的眼睛引动天雷地火

    我会带上我的舞铃系在脚螺

    踏着鼓点

    我陶醉在无尽喜悦中……

    是什么东西在响,是你眼中流露的爱意吗?

    愈来愈激昂的歌声原因何在?

    是渴望吗?

    是他在我眼中的梦里……’

    歌声仍在回荡……

    兰聆却已站在一间两层楼中楼的杜鹃雕花窗外,听得如痴如醉,歌声中合着古琴的铮铮之声更是勾人心魄…… 恨不得立刻脱掉这身束缚,换上女装共舞一曲……

    秦卷此刻竟也站在那里,相距兰聆不到一丈的距离,他眼神微醉,却不是看向窗内,而是充满迷离的看着兰聆… …

    歌声终于在一连串欢快的鼓点中落幕

    兰聆回神转身,惊愕的看到秦卷也在那里,眉头皱起,懊悔自己被歌声迷惑,他站在那边那么久竟没有发现,刚想说点什么,只听到衣料摩擦的声响,就看见秦卷站在了自己的跟前。

    秦卷抬起右手抚上兰聆的额头,轻轻压着皱起的额心,片刻后两人都是一愣

    转眼之间,又见秦卷唇边荡起一抹□,眼中回转着千般柔情,右臂勾住兰聆的腰,猛着往怀里一拉,两人身体紧紧相贴,

    兰聆此时此刻脑里显现出了几个字‘狐狸精,还是只公的!’

    此时此刻秦卷的右手也没闲着,沿着她的脸型滑落至微红的脸颊,薄唇轻启“那些女人都是庸脂俗粉,那比得上你的一分一毫”

    兰聆眼看着秦卷如美玉的脸庞越来越近,朱唇近在咫尺,马上就要落下,处于女人本能,正想尖叫出声……

    猛地听见窗边传来一声魅惑慵懒的调侃:“我道是谁,原来是你啊……”

    两人保持着贴近的姿势,同时转头看去……

    却见一男子慵懒的挑起窗席一角,头发在斜阳的照射下,泛着栗色的光泽,一双妩媚风流的细长桃花眼半眯着,褐色的瞳孔印着落日的余晖,鼻子直而挺,唇色丰满艳丽,若不是敞开的衣襟,暴露了他的性别,看到的人都会以为他是个美艳的女子。

    “忧离!”兰聆的眼睛终于适应了耀眼的光线,辨别出了这个人,惊讶道

    “你们认识?”秦卷收了收抱着她的手臂,挑起清丽的眉眼,似是不满

    楚忧离本就看着小师妹和一个陌生却又气质高雅的男子贴在一起,有些惊讶,随后又看到两人越发亲密,眉头微皱,用眼神询问着兰聆

    兰聆忽然觉得很热,内心在翻搅,紧闭了下眼睛,复而睁大,尴尬的挣开秦卷的怀抱,指了指楚忧离,“他就是我说的至交,楚忧离。”然又一想,我到底在解释什么?

    秦卷看着兰聆表情多变的脸,眼中闪过一丝明亮,负手向楚忧离一揖,表情淡然:“楚兄”

    “这位是?”楚忧离将眼睛再次转向兰聆

    “覃国秦卷,前来齐国采办些货物,”兰聆回答道,顿了一下又说“路上认识的!”可又一想,我到底又在解释什么啊?气氛好奇怪……

    楚忧离抿嘴而笑,也一揖回礼:“秦兄,失敬,失敬!”

    “好说”秦卷微抚额头,像是醉了,眼睛微睁,看不出情绪“你们先聊,我回去看看绥羽”

    “恩,一会回去找你”兰聆应道,可又一郁闷,怎么感觉自己活像个小媳妇?!

    “好”秦卷回眸一笑,便走了……

    秦卷走后,兰聆立马原型毕露,眼睛弯成了月牙,对着楚忧离讨好着,甜甜叫了一声:“离姐姐!”

    楚忧离再也忍不住大笑起来,宠溺的关心道:“捣蛋聆!快进来吧,外面冷!”

    “好!”兰聆大声应道

    兰聆一进楼中,就看到大堂的地面是用琉璃瓦拼成娇艳盛开的牡丹花,沿着半圆橘黄色连串花边脚线围着一圈乐手,中间一位黄衣水袖女子娇弱而立,头插蝴蝶钗,一缕青丝垂在胸前,脸上的笑容却很是火辣,像热情的玫瑰

    “想必姑娘就是梁倾舞了”兰聆还是做男子样子,走到那女子面前,眼睛像雷达一样扫描了一圈,心想‘这梁倾舞配我的离姐姐,倒还是绰绰有余’,衷心赞美道:“真是歌美,人更美!”

    梁倾舞见楚忧离引着一位朋友进来,看神情知是楚忧离重要的客人,见他赞赏自己,面露喜色,长睫扑闪,爱恋的看向楚忧离

    “不正经!”楚忧离见状,敲了兰聆一个响脑壳

    “你正经,你来这儿!”兰聆捂着脑门,撅着嘴反唇相讥,又觉得在梁倾舞跟前说这种话,实在是失礼,正想道歉,猛然听见外面有人大喊“南苑走水了!快救火啊!~~”

    “不好!”兰聆大惊,脸色煞白,飞奔而出

    “别急!我随你去看看!”楚忧离跟随其后也跑了出去

    “哎……”梁倾舞上前几步,伸出手想挽留什么,已看见二人出了门,眸子里闪出盈盈浅光,眼睛里写满了落寞……

    南苑火光冲天,和晚霞竟染成了一个颜色,沉香暖阁早已不复刚才的样子,里面传出松木爆裂的响声,所有的人都慌乱一团,只有几个龟公在外围挑着水桶向里泼水,但也只是螳臂挡车。

    兰聆一看此刻状况,心跳到了嗓子眼,一眼便从人群中认出刚才那个躺在自己怀里的舞娘,一把

    抓住她急问道:“里面的公子呢?”

    那舞娘连忙摆手,道:“没见着!”

    兰聆推开舞娘,抄起一旁的水桶就要往自己身上倒,楚忧离正巧赶到,急忙拦住,忍不住大喊:

    “你这是做什么?为了一个才认识没多久的人!”

    兰聆震惊地看着楚忧离,眸子随着思绪的纠葛繁乱而左右闪动,身体像有两个自己,这是怎么了?为了救他以身犯险?!兰聆摇了摇头。

    但是一想到他如果真的死在里面,心就像被人挖了一刀,痛苦难当!定了定心智,坚决地从楚忧离手里抢过木桶将自己浇了个透,毅然的冲了进去

    “兰聆!”楚忧离大惊,眼神中闪过一丝痛楚,跟着冲了进去…….

    满屋的幔帘化成了吞人的火舌,燎得兰聆脸颊生痛,抽出承影剑,砍断横在路上的焦木,跨过烧焦的尸体,眼睛飞快的寻找着……

    “有了”看见一根木梁下压着衣服的一角,兰聆展开一抹欣喜的笑容,立刻上前使尽全身力气移走木梁

    “绥羽?!”兰聆轻唤,是他,那秦卷呢?

    正待起身再去寻找,楚忧离已寻至跟前,决然挡住兰聆:“这里马上就要塌了,能救一个是一个,快走!”

    “不!”兰聆拒绝,仍然四处张望寻找

    楚忧离双手抓住兰聆的肩膀,稳定着她的情绪,看了一眼地上的绥羽:“听我说!这事儿有蹊跷!秦卷肯定不在这里!相信我!”

    兰聆迫使自己冷静下来,点了点头,楚悠然背起绥羽,兰聆开路,三人快速退出火场…….

    退到屋外一处平地,将绥羽放好

    楚悠然便指着绥羽的腿,向兰聆解释道“你看!他的腿上有刀伤”

    “原来是有人故意纵火,劫走了秦卷!”兰聆冷静下来,分析道

    兰聆含了一口水,喷在绥羽脸上,一直拍打着他的脸

    直到绥羽的脸变得红肿,他才砰得一下跳起来,口中大喊“公子小心!”紧张之下竟忘了腿上的伤,感官随即反噬,痛得他又倒在地上

    “快…快救我家公子!那些人必定是去了城外”绥羽拉着兰聆的袖子,忍痛说道

    兰聆侧身对楚忧离说:“离姐姐,你留在这里照顾他,我追上去救人!”

    还没等到楚忧离的回答,就手持着剑,跑到花绕阁外,跨上马向城外追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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