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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平行世界NO.???(四)

    “你的爱情表现真是让人难以理解。”

    赤炎之矢接连爆射,五种波动的光芒在山本身后不断的明灭变化。

    “是吗?”

    略略歪过头去,微笑着的山本在出招的同时将刀换到了另一只手上。附着着具有镇定效果的雨之焰,日本刀在空气中划出了一道优美的清冷弧线。随着山本接连斩击的动作,暴雨之中的血腥味又浓烈了些。

    “在巴利安执行任务的时候担心的要死,等到她回来了又在她面前故作深沉的一言不发,哪一次不是这样?”

    岚属性与云属性的火焰同时喷薄而出,在空中无限增殖的火焰轨道束在敌人中横扫出一条道路,狱寺和山本背对着背,同样是以一挡百。

    会从纲吉办公室里一直看向窗外,是因为在等着铃奈的平安归来。和山本不同,铃奈的身份并没有高到会在告知家族的全员短消息里被提到的程度。再加上巴利安一向和第十代BOSS纲吉等人不对盘,除非是重大到会影响到整个家族的消息,否则巴利安是不会主动把消息传回到家族里的。

    但是即使巴利安和第十代BOSS的势力之间没有隔阂,巴利安也不会向家族传达谁死了的消息,更不会允许他人代传。巴利安成员的死对家族士气的影响永远被控制在最小的范围内:暗杀者就要有暗杀者的样子,即使什么时候身陨也不是什么值得大惊小怪的事情。不管是不是干部,巴利安的成员们死后一律从简处理。有时候存在感不太强的巴利安成员在死亡一段时间后都不会有人意识到他已经死了。

    所以不亲眼看到铃奈还活着,山本就无法确定铃奈是否真的平安无事。

    “狱寺,”

    在密鲁菲奥雷的猛攻之中,山本与狱寺会聚在一起并不是因为他们是认识了超过十年以上的同伴,而是因为两人及其他们还活着的部下都被密鲁菲奥雷人数众多的大部队分断开来各自为战。实力最强的山本和狱寺最先突围,最先遇到的同伴也就变成了对方。

    “我只是不知道要和她说些什么。”

    该说的、要说的、想说的都太多,反而一句话都说不出口。甚至连直视对方都做不到。

    在正式成为雨之守护者之后,山本当然也对几年前的事有所了解。在详细调查后明白了所有前因后果,山本却是没有办法再走到铃奈的身边,拉起铃奈的手。

    逆卷雨掀起水花盖住了山本的身形,紧接着一记车轴雨从水花中猛然突刺。仿佛整场暴雨都在协助着山本,每一朵碎裂的水花都给予敌人重创。

    “没事吧?”拉起坐在地上、喘息不定的部下,山本不再和狱寺说话。

    “撑住。”狱寺也没空再去理会山本,因为狱寺的部下受伤的人同样很多。

    五公里外,被斯夸罗抱到治疗中心的铃奈正沉沉的熟睡着。

    死亡的暗影爬上年轻的身躯。脸色白得吓人,呼吸越来越微弱,铃奈的意识已经模糊到无法思考的地步。

    “う"お"ぉぉぉぉぉい——!!”“出去。”

    听到斯夸罗的吼声,夏马尔眼也不眨的下了逐客令。

    强忍住再一次大吼的冲动,把快要脱口而出的忧虑与不满硬生生的咽回喉咙里去,想发作但又清楚现在不能发作的斯夸罗的脸上神色不断变幻。最终,双手紧握成拳,斯夸罗听话的走出了急救室。

    (究竟是谁?做了什么?)

    斯夸罗没有一点头绪。

    从一个柔弱的会被大型犬拖着跑的小女孩到一个亭亭玉立的少女,铃奈从来没有怕过满身鲜血的暴雨鲛。哪怕是后来身为CEDEF的一员,亲眼见识到了巴利安的杀人如麻,在巴利安同第十代BOSS泽田纲吉的势力有过冲突后,铃奈望向巴利安成员的目光还是没变。铃奈始终都把巴利安的众人当作家庭成员。

    最初这种不适合黑手党的温情脉脉让斯夸罗觉得恶心。

    在这个有血缘关系的人都会相互背叛的世界上,对自己不知其根底的人抱有温柔的想法实在是太愚蠢了。执着于某人、执着于和某人的关系,执着于所谓的羁绊有什么好的?不过是显得自己软弱无能罢了。

    弱肉强食,只有强者才能生存,也只有强者才能生存下去。

    对于铃奈毫无矫饰的笑容,斯夸罗感到烦躁。对于铃奈率直的目光,斯夸罗也觉得讨厌。和比自己小上不少的孩子计较实在是太难看了,但又偏偏无法不在意那个孩子的存在。

    不知道谁说过人类是惯性动物,被铃奈的态度恶心着恶心着的斯夸罗不知不觉的习惯了。会大声的斥责少女,会在少女拜托的特训里不留情面的把少女击溃至连从地板上爬起来的力气都不剩,但也会大力的揉动少女的头顶,说:“这样也不错了”。

    铃奈是斯夸罗的家人。尽管斯夸罗从来没有承认过这一点。

    小女孩长成了少女,然后少女被人变成了女人。斯夸罗鉴证了铃奈像自然生长的花朵那样萌芽、抽条、绽放。也亲眼看着这绽放的花朵被现实的双手无情的揉碎,可这是铃奈自己选择的道路。对此,斯夸罗无计可施。

    “是药物中毒。”

    治疗中心的天台上,夏马尔把写有药物成分的单据递给了等着急救的斯夸罗。

    “看来是有人知道她有服用安眠药的习惯,所以把她的安眠药偷换成了毒药。不过这赝品可以骗过她的眼睛,对方也相当厉害啊。”

    救完人的夏马尔有些疲惫的抽着烟,声音有些许的模糊。

    “你有什么线索吗?”

    手中的单子被捏皱成一团,斯夸罗抬起了眼。

    “……啊。”

    处理掉叛徒并没有花多少时间。斯夸罗剑上的血还没来得及擦干净就同其他的巴利安成员一起收到了紧急召集。

    岚之守护者与雨之守护者所带领的队伍意外的受到了重创,迫于无奈,山本和狱寺与其部下们提前撤退。彭格列的整体战力严重不足的这种情况下,只有受损相对较少的巴利安有再度出击的余力。

    暴雨还在无止无休的倾泻而下。暴雨中呼喝着“う"お"ぉぉぉぉぉい!”的鲛没有一点犹豫的咬碎着眼前所有的障碍。

    其实斯夸罗早就察觉到了,自己对铃奈抱有怎样的感情。

    回到意大利,第一次抢在斯夸罗前面斩杀了敌人的铃奈在回到巴利安的临时据点后居然一直站在喷洒着热水的花洒之下冲洗着自己的躯体,直至在热气中晕厥。要不是斯夸罗被浴室里不断传来的水声弄到烦躁,因而冲进浴室里的话,斯夸罗也不会发现铃奈在做这种无意义的自虐。

    事后鲁斯里亚问铃奈为什么要这么做,铃奈在思考了很久以后才回答了一句:“脏掉了,头发。”

    那么长时间的冲洗怎么可能还会让铃奈的头发上留下被溅到了鲜血?不用想也知道铃奈的问题不过是她还是无法接受杀人这种行为。同鲁斯里亚一样没有说破这一点的斯夸罗只是拉过铃奈,一剑斩断了她的长发。

    “这样不就干净了?”

    可以的话,斯夸罗连困扰着铃奈的那些情感也想一并斩断。

    但是铃奈并没有察觉到斯夸罗的感情。追逐着棒球少年身影的碧眸中倒映不出其他人的影子。

    斯夸罗也是个健全的男人,所以在看到过铃奈的裸|体后,在要进入铃奈的房间以前,斯夸罗犹豫了很久。

    本来像平常那样直接进去告诉铃奈她的武器备用品明天就能送达就能完食,可这个时候的斯夸罗无法坦然的就这么闯进铃奈的房间。要是再看到一次对自己毫无戒备的铃奈那种撩人的样子,斯夸罗没有把握自己还能继续和铃奈做家人。

    犹豫了半个多小时后,斯夸罗终于还是下定决心敲门了。可惜那没用过几次的绅士敲门完全没有得到回应。察觉到有什么不对劲的斯夸罗这次踹开了铃奈房间的门。

    要是没有那长达半小时的犹豫,或许铃奈也不会吞下那粒“安眠药”。要是不作那种不符合自己作风的思考,直接压倒铃奈,为她做高品质的安眠,或许铃奈也不会陷入危险。

    斯夸罗忽然想通了。

    是啊,有什么好犹豫的?婆婆妈妈可不是自己的风格。想要的就去夺取,遇到阻碍就把阻碍切碎。生活本就该简单到如此而已。

    雨过,天高云淡。清晨的阳光暖得让人几乎要把前一天的暴雨当成梦幻。

    从战场上回来的斯夸罗直接去了铃奈暂留的病房。也不顾长发还在滴着水,一身制服全部被雨水湿透了。

    “う"お"ぉぉぉい——!!”

    用力打开房门,看到吃惊的铃奈和同样被吓了一跳的医护人员,斯夸罗走到铃奈床前,拉过了铃奈。

    “队——”“跟我来!!”

    无视想要阻止的医护人员,不耐的抱起走路踉跄的铃奈。斯夸罗把铃奈拉进了建筑物外的人工森林里。连斯夸罗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想做什么,刚醒来不久,体内药力还未消退因而有些头晕目眩的铃奈又怎么可能会想到斯夸罗会突然出现,还把自己带了出来的原因?

    茫然的看着把自己放在人工小溪边的斯夸罗,铃奈倒也不讨厌斯夸罗这样不作解释就强行把自己带出来的行为。斯夸罗做事必定有他的理由,铃奈从来没有怀疑过斯夸罗的任何决定。

    微风拂起了铃奈短短的头发,也吹动了斯夸罗几根半干的头发。四周的树木一齐发出簌簌的响声,人工的溪流折射着太阳的光芒,荡漾出粼粼的波光。

    几乎被斯夸罗那银灰色的眸子看进灵魂深处,铃奈这是第一次和斯夸罗在至近距离下对视。

    没有人喜欢自己的想法在他人的面前无所遁形,但铃奈不在乎斯夸罗知道自己在想些什么,也不在意斯夸罗的视线是否像是要把自己灵魂的包裹物都扯开一样无礼。

    ——在斯夸罗面前,铃奈没什么想要隐藏的东西。

    这样的对视后,最先开始不好意思的人反而是斯夸罗。颊边是一抹若有似无的红晕,斯夸罗不太好意思的转过头,移开了视线。

    (真可爱啊。)铃奈不禁这么想到。

    虽然说一个大男人很可爱大概会激怒对方,可是对于自己面前的斯夸罗,铃奈还是想这么形容他。

    (可爱的人。)

    看着他的背影就会安心,听着他的大吼大叫就能感觉到自己还活着的实感,被他有点粗暴的对待就会觉得自己还没有死真是太好了。

    什么时候自己开始会被这个男人影响了呢?又是什么时候自己已经允许他进入自己内心那么深的地方了呢?铃奈对答案没有兴趣,因为铃奈只要明白自己抱有这样的疑问就足够了。

    潮湿的风透过轻薄的吊带睡衣,像一只寒冷的手抚摸过铃奈的全身。身体微微的颤抖了一下,铃奈却还是乖乖的坐着,看着背对着自己,不知在想些什么的斯夸罗。

    “喂——”

    “嗯?”

    “那个啊——”

    连从来都做过“表白”这种事的斯夸罗听都出了自己声音里的紧张。

    “什么?”

    身后传来了铃奈轻柔的声音。

    “就、就是那个!!”

    “……那个?”

    好脾气的听着斯夸罗那毫无逻辑可言的话语,铃奈耐心到了极致。

    喉头滚动了两下,自己都开始觉得自己这种样子实在是蠢得可笑的斯夸罗一边在心中咒骂着自己的愚蠢,一边混乱地不知道要怎么把自己说出口的话继续下去才好。

    衡量暴躁指数的度量计眼看着就要破表,快要从暴雨鲛变成鱼翅汤的斯夸罗忽然暴吼一声:“う"お"ぉぉぉぉぉぉぉぉぉぉぉい——!!”

    还不等一愕,复又一愣的铃奈问斯夸罗发生了什么事,铃奈已听到了斯夸罗的声音。

    “要一、一起……生活吗?”

    一句不像是斯夸罗会问出口的、没什么底气的话让铃奈有种自己幻听了的错觉。

    “……哎……?”

    (什么啊?这是。)

    铃奈的大脑一时间有些无法作出反应。

    下意识的抬起了头,铃奈试图从斯夸罗的背影里看出些什么。可映入铃奈碧眸中的只有斯夸罗那僵直的背影以及长发间发红的双耳。

    “……”

    面前的大男人显然也没有想到自己会说这样的话。

    (果然很可爱啊,这个人。)

    以有些怪异的姿势僵在原地,斯夸罗的肩头微微的震颤着,显然是在努力压制着“う"お"ぉぉい”、“う"お"ぉぉい”大叫的冲动。耳朵从一开始的薄红变成后来的绯红,再从绯红变成深红,斯夸罗的反应让铃奈觉得可爱极了。

    (怎么会这么的可爱呢?)

    眼泪就这么自然的从眼眶里涌了出来,紧接着从眼角滑落下来,蜿蜒过脸颊与下巴,滴落到了铃奈放在大腿的手上。

    铃奈微笑着略略歪过了头。

    “……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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