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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缝隙

    何秀听了沈林瑞这话微怔,然后才恍然发现,自己有什么疑惑,一向是很少去询问什么,或是靠着自己去查,或是干脆自己压制再也不理,很少有问过沈林瑞什么。

    说到底何秀还是从来都没有信任依赖过沈林瑞,何秀抬眉仰望着沈林瑞的脸庞。

    如今沈林瑞已经十八了,脸庞依旧是青涩一如当初她嫁入沈家时候一眼望去,那清雅秀气的少年。

    虽说是夫妻,何秀心里有几分当他是夫,有几分当他是弟,便是何秀自己也说不清楚。只是何秀从未想过要依靠这人,即便何秀也知道他有着足够的力量和智慧能够让她依靠。

    也许是因为现代的教育,注定何秀不会去做一株菟丝花,也许是以为这一个世界她本就孤单,所以她本能的依靠自己独立。

    只是这个月色太好,只是沈林瑞这时候的语气太过于宠溺和包容,何秀柔了心肠,软了眉眼,枕着沈林瑞的臂弯略微用力的掐了一把沈林瑞腰间的软肉,仰脸笑着说道:“那我问了,你是答还是不答?!”

    这里的何秀是柔顺的,身上所有的锋芒都收敛着,做着沈林瑞身后默默无闻的女子,现代社会里面独生子女都有的几分娇蛮任性,何秀都完满的掩藏住,从未曾遗漏一分。

    这一晚,却有这么一个缝隙悄然打开……

    沈林瑞低声一笑,亲吻了一下何秀额头,然后缓缓说起了施府的事情。

    施府如今当家的是施二少的父亲施振海,施振海有两个兄弟,不过已经分家便不需要再说什么,有一妻子,是西边一处大城里面的商人女,夫妻之间感情甚好,只是这女子身子却并不怎么样,很久才怀上了施三少,却又因为难产,施三少身体虚弱,而这女子也变的不能生育。

    施大少是施振海一名妾室所生,虽说为人不够聪慧,甚至于因为身位施振海长子而收到家里人宠爱变的懦弱和不知进取。

    施二少在施家一向是不怎么收到重视的,平日里也总是在城里遛狗斗鸡,一副纨绔子弟的样子,大家也都没有把他放在心上。反正施家富裕,养一个败家儿子还是养得起。

    施三少有些才名,于十二岁中了秀才,参加了几次乡试,每次都差了些就到举人,也是最有希望把施府从商人家族升到官宦世家的人,是施府最器重的子弟,虽说施三少并不会什么商业上的事情,但施振海他们依旧是把施三少认为最适合的继承人。

    然后沈林瑞婉婉对着何秀说起了当初施二少对施大少和施三少所做的事情,还有现在施家所图谋的事情,再分析了一番他们这样做对沈家的利弊。

    施二少做的这事情是很隐蔽,只是沈林瑞作为半个参与者,想要了解事情的真相就容易的多了,实际上施二少做的那些事情在施大少被判处死刑之后不久,施府的众人就已经有所感悟。

    施振海他们虽然愤怒,但是施二少已经掌控了施府一半左右的势力,还有唯一继承人的身份,施府的那些人注定是会不把他怎么样。

    何秀之前对这事情隐隐已经有所感悟,只是听着沈林瑞这样说起来,心里还是有些发寒。

    用一种动物来形容这位施二少的话,那么应该就是毒蛇。静静埋伏在一边,等着猎物的靠近,然后突然发动攻击,一击致命。

    “为什么突然对我说这些?”过去沈林瑞对这些事情都是有意无意的隐瞒着何秀的,何秀这一次询问本以为沈林瑞能把施府和沈家的厉害关系说明一下就已经很好了,却没有想过沈林瑞会前因后果加分析的全部说出来。

    受宠若惊什么的,于何秀来说,“受宠”倒是没有感觉到多少,“惊”到确实是惊到了。

    沈林瑞静默了一下,摸着何秀乌黑的秀发:“如今你开始从母亲手里接过这沈家的内院事物,将来总是要面对这些事情,总不能什么都不知道。”

    闻着那乌黑秀发里面传过来的芳香,沈林瑞心里怅然。他想给何秀一个纯然的世界,只是他依旧做不到。选择入了县城,他总是需要让何秀有几分自保的能力才是。

    一直护在他的羽翼下,一直护在沈母的羽翼下,如果他和沈母都不在了,到时候她应该怎么办,沈济安应该怎么办?

    沈林瑞的心思何秀却并不怎么知晓,何秀心里还在琢磨着施府或者施二少的事情,把沈林瑞的叙述在心里整理了一番,全部想好之后,再抬头沈林瑞已经睡去多时。

    看了看时间,已经子时过半了,何秀也赶忙眯眼睡去。

    虽说如今有了丫鬟厨娘小厮什么的,平日里洗盏羹酌的事情并不需要何秀再去亲力亲为,可是也断然没有睡懒觉的道理,明天一大早依旧是要早起,再不睡的话,明天估计就起不来了。

    何秀眯眼睡去,隐隐约约梦见一个人,矗立在悬崖边,看不见那人的身影和脸庞,甚至于分别不出男女,只是何秀觉得眼熟,可是待到醒来的时候,却怎么也想不起来那是谁。

    五日后。

    何秀抱着沈济安在堂后歇息着,沈母则是坐在另一边的椅子上闭目养神,堂外沈林瑞和府里的几位管事在招呼着客人,听着人声是挺热闹的。

    在抓周开始前的半个时辰,岳惠就带着施衍良过来找何秀。

    何秀笑着和岳惠打了一个招呼,然后看了看施衍良。

    其实也就是一个一岁多的小孩子,细长的丹凤眼是随着施二少那位,其他地方倒是随了岳惠,只是那乱瞄的眼睛,看起来也是淘气的很。

    已经一周岁多的施衍良已经是可以磕磕碰碰的走起来了,而沈济安只是刚刚会站,走起步来必然是会摔倒,说话也是模模糊糊没个准音。

    堂后因为怕何秀抱累了,有准备一个小榻给沈济安爬着玩的,现在既然施衍良来了,何秀也就把沈济安放在榻上,让施衍良和沈济安一起玩。

    施衍良在来沈家的时候就已经被特别交代过不能欺负人的,虽然施衍良未必听得懂岳惠说的是什么意思,但是看岳惠“凶恶”的表情,习惯性的装了乖巧。

    而沈济安本性好静,放在榻上爬了两下就坐在榻上看着施衍良,然后看着看着就看睡着了。这一点让何秀苦笑不得,却也是无可奈何。

    半个时辰过去就有丫鬟过来喊何秀带沈济安出去了,何秀把睡着的沈济安叫醒,看着被吵醒的沈济安一副要哭的样子,赶忙给沈济安塞了一个摇鼓过去,这才止住了沈济安的哭声。

    何秀抱着沈济安出去,然后一个个人夸奖沈济安的话都不要钱的蹦出来,大多数都是“可爱”、“有福”、“聪明”、“长寿”之类的话。何秀笑着一一说了谢谢,艰难的走过那一段人墙到了正中间。

    厅子中间桌子上铺着一层红布,上面摆在好些东西。笔墨纸砚什么的,还有长命锁,印章,银子什么的,甚至于还有一盒胭脂。

    看到那盒胭脂,何秀哭笑不得,横了一眼沈林瑞。

    抓周的东西本来是何秀要弄的,只是后面被沈林瑞抢了去,在这之前,何秀可不知道沈林瑞之前要放在这上面的东西是什么。

    何秀正打算把沈济安放下去呢,结果突然门口进来了一个人,喊了一声等等。

    何秀诧异的看着那人,手上的动作倒是顿住了。

    那人长的有些魁梧,脸棱角分明还有一道普通人一个小指长短的伤疤,看起来颇为凶悍,以至于何秀看到这人的第一反应就是——

    不会是来砸场子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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