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六十一话
“苏苏，会紧张么？”秦语替苏珊整理了并不凌乱的衬衫，似乎这样可以传达一点勇气给对方，苏珊并不认为这种做法可以缓解什么，为了不让秦语担心，也只能挤出一个比哭好看不了多少的笑。
“如果实在紧张，我可以跟人事部的人说……”
“不用，秦语，来秦氏工作，已经是我的极限了。”狭小的电梯间，苏珊松松地搂住秦语的腰，把她压在光滑如镜的电梯钢壁上，印上那微张的唇，从倒影上，苏珊可以看见自己在笑的样子，很幸福，“其实我真的不甘心做你的下属啊。”
秦语怔住，苏珊已经离开了她的唇，掸掸衣服上的下摆，刚才旖旎的缠绵就像是一场幻影，电梯“叮”一声停在了10楼，“秦总，祝我好运吧。”苏珊走出电梯，头也没回，淡漠得如同一个陌生人。
电梯门再次阖上，秦语对着电梯门发呆，一瞬间的失重感让秦语眼睛一酸。秦语骨子里的控制欲从未消失过，门上投射出来的秦语木然得像另一个人，她有些不认识。苏苏，我终究顶着保护的名义伤害了你，你可以容忍这样的我多久？一个月？一年？还是一辈子？
距离面试尚早，休息室里一排排的沙发是为应试者准备的，只坐了稀疏的几个人，苏珊踏进门就踩到一只空的矿泉水瓶子，穿着高跟鞋踩到塑料瓶，差点崴了脚，不过这不是重点，苏珊玩味地一笑，这种案例她似乎在哪里看过，暗地里观察会有谁捡起它扔到垃圾桶，秦氏应该不会无聊到这种地步吧？不管是不是考验，苏珊都不想放过任何一个机会，从未想到过也会有这样一天为了一个人奋不顾身，为了实现她的意愿去做任何哪怕违心的事情。弯下腰，捡起那个被她踩扁的瓶子，轻巧地扔进了旁边的垃圾桶。
“咚”一声闷响，接着是一道熟悉的男中音，“苏小姐的品行真是高尚。”苏珊惊诧地转身，果然是秦说，好久没有见到他了，这个时候人事部经理没有来上班，是不是失策了呢？绝好的巴结上司的机会，苏珊拍拍手，尽管那瓶子并不脏，习惯罢了，“秦总，也很勤快，现在还不到上班时间。”
“苏珊你都来了，那秦语肯定也到了，我这个做哥哥的说什么也不能输给妹妹，况且今天是秦氏招纳新员工的日子。”秦说往苏珊面前跨了一大步，伏低身体凑在苏珊耳边，恰好是一个悄悄话的姿势，“苏珊可要加油，我非常期待你成为秦氏的一员。”
“秦总您怎么来了？”洪亮的声音打断了秦说想要继续的暧昧动作，退回到了安全距离，苏珊好笑地望着这出戏，这位经理来得也不算迟，好歹是赶上了。
“我就是来看看，潘经理这次可要多多担待了。”秦说笑得滴水不漏，苏珊无法讨厌这样一个彬彬有礼的男人，何况他还是秦语的哥哥。
被称为潘经理的男人和秦说有说有笑出去了，那位经理再进来的时候居然满面春风，苏珊很不厚道地在心里意淫了那两个男人不得不说的故事，当潘经理对着苏珊，也仅仅是苏珊笑的时候，苏珊却笑不出来了，秦说，那家伙，一定跟他说了什么吧？接下来的初试就算她一言不发，也一定可以通过。所以说，裙带关系什么的，最讨厌了。
秦氏是纯正的朝九晚五制度，九点开始上班，面试要从九点半才开始，苏珊百无聊赖地窝在沙发上玩手机，竟然在面试前半个小时接到祁锦年的电话，从那晚之后，苏珊已经有超过24小时没有祁锦年的消息，还以为这家伙直接被折腾死了人间蒸发了。好吧，是她邪恶了。
“三儿~今儿面试？”
“中气还蛮足的嘛，看来妻妻X生活和谐啊。”苏珊听见祁锦年中气十足的音量，居然觉得好一阵欣慰。
“去死！我跟你说正经事呢！”
“嗯，我过一会去面试，你跟秦言那晚怎么说来着。”
祁锦年支支吾吾把那晚的情况说了个大概，楼梯情事这种匪夷所思的事情给苏珊拉响了红色警报，秦家的女人为什么都这么奇怪，要是哪一天秦语也这样……苏珊单手捂脸了。
“那你们回家之后有没有继续？”
“还继续呢！完事之后是她背我到家门口的，我才发现我没有带家里钥匙！然后她只能再背着我下楼坐出租车回了她家，洗完澡累都累死了，睡觉。”
“噗！”苏珊很没素质地笑了，此时休息室里应征者来得差不多，自然引来无数围观，苏珊缩到沙发角落里，压低了声音却压不住笑意，“祁锦年，你还真是个极品。”
“不带你这么奚落闺蜜的啊苏珊，我知道你要面试还好心好意打电话鼓励你一下，应该没问题吧？你跟那个秦语那么熟，她不罩着你谁罩着你？”
“我就怕她太罩着我……”苏珊嘀咕两句，太阳穴都隐隐作痛，可能昨晚没睡好，一向睡觉乖巧的秦语一直往她怀里挤。
“你说什么？”
“没什么！我要进去了，先挂了，回头成了请你们妻妻吃饭！”苏珊匆匆挂了电话，靠在沙发扶手上假寐，假着假着差点真睡着了，九点半，准时有人进来发号，苏珊拿的号码还算中间，38号，这算是天意？苏珊翻了个白眼，一共来了五六十号人，她给捞了个三八。
第一轮面试，毫无悬念，苏珊通过了，下午1点收到通知的，苏珊中午并没有约秦语吃饭，自己在附近找了一家快餐店解决了，跑到左岸给秦语买了一杯咖啡，把秦语约到了秦氏后面的广场上，亲手把咖啡递给她，“宝贝，我忽然我发现，我现在最大的愿望就是给你送一辈子咖啡。”
“我的愿望就是喝一辈子你送的咖啡。”
“哈，你这人，怎么那么胸无大志呢！你可是商场上的女强人啊！”苏珊拉着秦语在木质长椅上坐下来，偌大的广场并没有大群的白鸽，只有溜旱冰的孩子，一张张最纯真的笑脸。
“这些事情的前提都是我只是个女人，平凡的渴望幸福的女人。”秦语把泡沫杯送到唇边，稍稍倾斜就尝到咖啡的味道，萦绕在舌尖，安静而温暖，阳光投在秦语脸上，能清楚地看见她脸上的细小的绒毛，秦语握住苏珊的手，缱绻地亲吻苏珊的脸颊，“恭喜你，进入复试了啊，这是奖励。”
“那还有没有更多的奖励？”
“那得看你表现了，三点的复试，我在那里等你。”
进入复试的人只剩了二十个，一个人大概有十分钟的时间，苏珊抽到了20号，这是多么悲剧的一个数字，早死早超生对她就是一个梦了。
眼瞅着一个个应征者从那间办公室走出来，苏珊心里不免忐忑，苏珊想告诉自己秦语不是公私不分的人，劝着劝着她自己都不信，一心一意要把她弄进秦氏的就是那位秦总。至于秦说，保不准也是冲着秦语的面子，这份工作不说十拿九稳，也是八九不离十了。
苏珊拧开办公室的门，长形的桌子正对着她，坐了五个类似公司高层的人，有两个就是她熟人，主考官并不是秦语兄妹，苏珊紧张的心情有所松懈，在折叠椅上正襟危坐。
照例是一些专业性问题，苏珊有过几次面试经验应付起来倒也不难，见主考官轻轻点头，苏珊猜测这一关该是过了。
“苏小姐，请问你为什么选择我们秦氏？你觉得你可以为秦氏带来什么？”秦说本来只是闲适地靠在椅子上，甚至主考官已经示意苏珊可以走了，秦说身子前倾，交叠着双手放在红木长桌上。
这个问题是初试就被问过的，秦说总是深藏不露的样子，苏珊放下的心又吊了起来，下意识地去看秦语，秦语也似乎很不悦，刚要开口却被秦说止住了，“希望苏珊小姐诚实地回答我，我不要你那个官方的模板一样的虚伪的回答，我需要最真实的答案。”
“我来秦氏……是为了追梦。我的梦想，在秦氏，我放手一搏只为了梦想实现的那一天。”
秦说像是听到了什么感兴趣的东西，坐直了身体，“继续，你的梦想具体是什么？一个职位？一个薪水的数目？”
“都不是，我的梦想，不能用任何物质来衡量，那些庸俗的东西只会玷污她。至于具体是什么，也算是我的个人隐私吧？我能给秦氏带来的，就是我的忠心还有我的执着，这些够吗？”
秦语看着苏珊，她就那样一个人，孤立无援地坐在自己面前，倔强地挺直腰板，忍受着主考官那些咄咄逼人的问题，再到最后，那句追梦，那么明显的暗喻，足够感动所有的女人。秦语想走到苏珊身边，抱着她，告诉她她已经做得足够好了，如果她仍旧不喜欢在秦氏工作，那这荒唐的面试可以结束了。爱，不是束缚，不是占有，不是肆意挥霍对方的爱去达成自己专断独权的一切。
秦说低头沉吟了一会，起身走到苏珊身边，伸出手道：“欢迎你加入秦氏，从今天开始，你就是秦氏正式的一员了。”
作者有话要说：昨晚就写好了，今儿才发。
下次更新，可能又是周末吧，惊喜什么的，我不知道。。。
“如果实在紧张，我可以跟人事部的人说……”
“不用，秦语，来秦氏工作，已经是我的极限了。”狭小的电梯间，苏珊松松地搂住秦语的腰，把她压在光滑如镜的电梯钢壁上，印上那微张的唇，从倒影上，苏珊可以看见自己在笑的样子，很幸福，“其实我真的不甘心做你的下属啊。”
秦语怔住，苏珊已经离开了她的唇，掸掸衣服上的下摆，刚才旖旎的缠绵就像是一场幻影，电梯“叮”一声停在了10楼，“秦总，祝我好运吧。”苏珊走出电梯，头也没回，淡漠得如同一个陌生人。
电梯门再次阖上，秦语对着电梯门发呆，一瞬间的失重感让秦语眼睛一酸。秦语骨子里的控制欲从未消失过，门上投射出来的秦语木然得像另一个人，她有些不认识。苏苏，我终究顶着保护的名义伤害了你，你可以容忍这样的我多久？一个月？一年？还是一辈子？
距离面试尚早，休息室里一排排的沙发是为应试者准备的，只坐了稀疏的几个人，苏珊踏进门就踩到一只空的矿泉水瓶子，穿着高跟鞋踩到塑料瓶，差点崴了脚，不过这不是重点，苏珊玩味地一笑，这种案例她似乎在哪里看过，暗地里观察会有谁捡起它扔到垃圾桶，秦氏应该不会无聊到这种地步吧？不管是不是考验，苏珊都不想放过任何一个机会，从未想到过也会有这样一天为了一个人奋不顾身，为了实现她的意愿去做任何哪怕违心的事情。弯下腰，捡起那个被她踩扁的瓶子，轻巧地扔进了旁边的垃圾桶。
“咚”一声闷响，接着是一道熟悉的男中音，“苏小姐的品行真是高尚。”苏珊惊诧地转身，果然是秦说，好久没有见到他了，这个时候人事部经理没有来上班，是不是失策了呢？绝好的巴结上司的机会，苏珊拍拍手，尽管那瓶子并不脏，习惯罢了，“秦总，也很勤快，现在还不到上班时间。”
“苏珊你都来了，那秦语肯定也到了，我这个做哥哥的说什么也不能输给妹妹，况且今天是秦氏招纳新员工的日子。”秦说往苏珊面前跨了一大步，伏低身体凑在苏珊耳边，恰好是一个悄悄话的姿势，“苏珊可要加油，我非常期待你成为秦氏的一员。”
“秦总您怎么来了？”洪亮的声音打断了秦说想要继续的暧昧动作，退回到了安全距离，苏珊好笑地望着这出戏，这位经理来得也不算迟，好歹是赶上了。
“我就是来看看，潘经理这次可要多多担待了。”秦说笑得滴水不漏，苏珊无法讨厌这样一个彬彬有礼的男人，何况他还是秦语的哥哥。
被称为潘经理的男人和秦说有说有笑出去了，那位经理再进来的时候居然满面春风，苏珊很不厚道地在心里意淫了那两个男人不得不说的故事，当潘经理对着苏珊，也仅仅是苏珊笑的时候，苏珊却笑不出来了，秦说，那家伙，一定跟他说了什么吧？接下来的初试就算她一言不发，也一定可以通过。所以说，裙带关系什么的，最讨厌了。
秦氏是纯正的朝九晚五制度，九点开始上班，面试要从九点半才开始，苏珊百无聊赖地窝在沙发上玩手机，竟然在面试前半个小时接到祁锦年的电话，从那晚之后，苏珊已经有超过24小时没有祁锦年的消息，还以为这家伙直接被折腾死了人间蒸发了。好吧，是她邪恶了。
“三儿~今儿面试？”
“中气还蛮足的嘛，看来妻妻X生活和谐啊。”苏珊听见祁锦年中气十足的音量，居然觉得好一阵欣慰。
“去死！我跟你说正经事呢！”
“嗯，我过一会去面试，你跟秦言那晚怎么说来着。”
祁锦年支支吾吾把那晚的情况说了个大概，楼梯情事这种匪夷所思的事情给苏珊拉响了红色警报，秦家的女人为什么都这么奇怪，要是哪一天秦语也这样……苏珊单手捂脸了。
“那你们回家之后有没有继续？”
“还继续呢！完事之后是她背我到家门口的，我才发现我没有带家里钥匙！然后她只能再背着我下楼坐出租车回了她家，洗完澡累都累死了，睡觉。”
“噗！”苏珊很没素质地笑了，此时休息室里应征者来得差不多，自然引来无数围观，苏珊缩到沙发角落里，压低了声音却压不住笑意，“祁锦年，你还真是个极品。”
“不带你这么奚落闺蜜的啊苏珊，我知道你要面试还好心好意打电话鼓励你一下，应该没问题吧？你跟那个秦语那么熟，她不罩着你谁罩着你？”
“我就怕她太罩着我……”苏珊嘀咕两句，太阳穴都隐隐作痛，可能昨晚没睡好，一向睡觉乖巧的秦语一直往她怀里挤。
“你说什么？”
“没什么！我要进去了，先挂了，回头成了请你们妻妻吃饭！”苏珊匆匆挂了电话，靠在沙发扶手上假寐，假着假着差点真睡着了，九点半，准时有人进来发号，苏珊拿的号码还算中间，38号，这算是天意？苏珊翻了个白眼，一共来了五六十号人，她给捞了个三八。
第一轮面试，毫无悬念，苏珊通过了，下午1点收到通知的，苏珊中午并没有约秦语吃饭，自己在附近找了一家快餐店解决了，跑到左岸给秦语买了一杯咖啡，把秦语约到了秦氏后面的广场上，亲手把咖啡递给她，“宝贝，我忽然我发现，我现在最大的愿望就是给你送一辈子咖啡。”
“我的愿望就是喝一辈子你送的咖啡。”
“哈，你这人，怎么那么胸无大志呢！你可是商场上的女强人啊！”苏珊拉着秦语在木质长椅上坐下来，偌大的广场并没有大群的白鸽，只有溜旱冰的孩子，一张张最纯真的笑脸。
“这些事情的前提都是我只是个女人，平凡的渴望幸福的女人。”秦语把泡沫杯送到唇边，稍稍倾斜就尝到咖啡的味道，萦绕在舌尖，安静而温暖，阳光投在秦语脸上，能清楚地看见她脸上的细小的绒毛，秦语握住苏珊的手，缱绻地亲吻苏珊的脸颊，“恭喜你，进入复试了啊，这是奖励。”
“那还有没有更多的奖励？”
“那得看你表现了，三点的复试，我在那里等你。”
进入复试的人只剩了二十个，一个人大概有十分钟的时间，苏珊抽到了20号，这是多么悲剧的一个数字，早死早超生对她就是一个梦了。
眼瞅着一个个应征者从那间办公室走出来，苏珊心里不免忐忑，苏珊想告诉自己秦语不是公私不分的人，劝着劝着她自己都不信，一心一意要把她弄进秦氏的就是那位秦总。至于秦说，保不准也是冲着秦语的面子，这份工作不说十拿九稳，也是八九不离十了。
苏珊拧开办公室的门，长形的桌子正对着她，坐了五个类似公司高层的人，有两个就是她熟人，主考官并不是秦语兄妹，苏珊紧张的心情有所松懈，在折叠椅上正襟危坐。
照例是一些专业性问题，苏珊有过几次面试经验应付起来倒也不难，见主考官轻轻点头，苏珊猜测这一关该是过了。
“苏小姐，请问你为什么选择我们秦氏？你觉得你可以为秦氏带来什么？”秦说本来只是闲适地靠在椅子上，甚至主考官已经示意苏珊可以走了，秦说身子前倾，交叠着双手放在红木长桌上。
这个问题是初试就被问过的，秦说总是深藏不露的样子，苏珊放下的心又吊了起来，下意识地去看秦语，秦语也似乎很不悦，刚要开口却被秦说止住了，“希望苏珊小姐诚实地回答我，我不要你那个官方的模板一样的虚伪的回答，我需要最真实的答案。”
“我来秦氏……是为了追梦。我的梦想，在秦氏，我放手一搏只为了梦想实现的那一天。”
秦说像是听到了什么感兴趣的东西，坐直了身体，“继续，你的梦想具体是什么？一个职位？一个薪水的数目？”
“都不是，我的梦想，不能用任何物质来衡量，那些庸俗的东西只会玷污她。至于具体是什么，也算是我的个人隐私吧？我能给秦氏带来的，就是我的忠心还有我的执着，这些够吗？”
秦语看着苏珊，她就那样一个人，孤立无援地坐在自己面前，倔强地挺直腰板，忍受着主考官那些咄咄逼人的问题，再到最后，那句追梦，那么明显的暗喻，足够感动所有的女人。秦语想走到苏珊身边，抱着她，告诉她她已经做得足够好了，如果她仍旧不喜欢在秦氏工作，那这荒唐的面试可以结束了。爱，不是束缚，不是占有，不是肆意挥霍对方的爱去达成自己专断独权的一切。
秦说低头沉吟了一会，起身走到苏珊身边，伸出手道：“欢迎你加入秦氏，从今天开始，你就是秦氏正式的一员了。”
作者有话要说：昨晚就写好了，今儿才发。
下次更新，可能又是周末吧，惊喜什么的，我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