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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9军校

    水湄一进小姨家的门,就瞅见方专坐在院子里发呆,水湄不由得也呆呆地瞅着哥、跟着一块发起呆来——这是水湄头一回见哥发呆,他想啥哪?到底想啥哪?一直都不和自己讲话,除了“吃饭”两字外,一直连看都不看自己!他到底是啥意思哪?!

    大师父出来了,打断了俩人的发呆,说是“给妈妈们挂过电话了,一会儿就把东西都拿过来,明天就直接从这儿走。”

    走?

    水湄一问之下才知道——手续都齐全了,体检也过了,自己和哥这俩个迟到了二十三天的学生,明天就得去空军**大学报到、上学去了。

    俩妈妈带着弟弟、及一堆要带到学校里去用的东西一块回到了小姨家,说完了明天的安排后,又说到了小姨和师祖——到现在也没办完小姨的工作调动手续。

    师祖表示——怕是时间上不能再耽搁了,不得不离开首都,回到他的工作岗位上去了。

    师祖的工作岗位?众人好奇。

    大师父不肯为大伙答疑解惑,所以,关于师祖的工作问题——水湄只得继续疑惑下去了。

    大师父说“等明天送了方专妹妹去军校后,我就直接出发去首都。”

    大师父的意思是一来送送师祖、并问问方专水湄入道赐字礼的事,唉!师祖此次会于年中回古城来的本意之一,就是想给俩个徒孙主持此礼的,可没想到家中变化太多、事情一件接一件的,居然能没办成事;二来就是小姨,她的工作问题怕是被卡的不轻,师祖既然得离开首都了,那大师父就得赶给去了,嗯!大师父是心疼妻子,俩妈妈是担心妹子,所以大人们一致通过——水湄方专入军校的事情已经办好了,明天就让大师父走,让他能早点赶到首都去看看小姨工作的事到底卡在那儿了?

    晚上大伙儿都避在了小姨家住,房间分配上有了些变化——水湄方专军军三人都有了各自独立的房间。大师父笑容满面的将院落东厢房三间早已布置好了的房间给了三人,是按长幼排序分的,头里挨着主间的第一间房间给了方专,第二间给了水湄,第三间给了军军。

    水湄知道,这是大人们虽然婉转、但的确是明示——自己和哥得分房睡了。是哪!自己的身体长大了,是到了和哥分房睡的时候了。

    大人们的态度好像没什么奇怪之处,事实上大人们连一个字都没有说过此事,可水湄就是感觉——怎么就是有点、那个别扭哪?!怪怪地、有点不好意思、有点尴尬哪!

    是因为哥吗?水湄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方专明显回避的态度,所以才让自己感觉怪;还是因为自己居然没想过会和哥分开、太习惯于和哥在一起,所以下意识的就从来没想过——其实迟早都是要和哥分开睡的哪!分开睡才是正常的,感觉分开睡不正常、呃!其实才是怪的原因吗?

    水湄恍神想心事,方专则低头不语,俩妈妈叹气、各自揽着自家发呆中的儿女去了大师父给准备的新房间去了。

    张妈妈揽着水湄进了房间后,问“妹妹,还是很瞌睡吗?”

    水湄回神、摇头“不了,应该已经过去了。”(指月经期)

    妈妈给水湄一一指、整了为女儿准备好的行李,并叮嘱了女儿一番后,才故作不经意地说起“在学校要听你哥的话,有事就去找你哥。”

    水湄眨巴眨巴眼睛、沉默地点了点头。

    女儿嘴巴太严了,妈妈无法,只得直接问了“你和你哥没事吧?”

    水湄惊——妈妈发现了?!发现自己和哥、那天、那样了?!

    妈妈让水湄这反应给吓得——赶紧好言安抚脸色煞白、直愣愣地瞅着自己一句话也说不出来的女儿“你哥他面薄,这几天怕是不好意思哪,你别往心里去,过阵子就好了,自家兄妹,那有啥说不开的事儿?妹妹乖,妈知道你也是个脸嫩的,可那是你哥,不是外人,你念着他只是个半大小子,所以他对咱女孩子家家的这些个事儿自然是有点不好意思的分儿上,别和他计较他这两天不敢瞅你、也不敢和你说话的心思了,成不?”

    水湄这才松了口气——妈妈没发现,她只是以为自己和哥俩人相互不讲话罢了。

    妈妈见水湄脸色虽转缓了,可还是没吭气,就只好接着劝合“想想你哥对你的好、、、、、、”

    水湄知道妈妈误会了,自己刚才其实是让吓倒了,才一时没接上话的,她赶紧开口应道“妈,我没不和哥说话,是哥他不理我。”

    妈妈仔细看了看女儿的神色,心想——女儿既然都这样说了,那自己还是再等等看吧,话说的过了,怕是反而会影响儿女的关系,算了!一会儿问问小袁,看她劝儿子的结果是个啥再说吧。

    妈妈没再多说,只继续叮嘱了几句后,就让女儿早早休息了——明儿一大早就得起床哪!当妈妈的还是心疼、怕女儿睡不饱觉哪。

    水湄等妈妈离开后,才回过味来——原来自己这么怕让人知道那件事!自己嘴巴里自说自话的说‘决定不在意那件事’,可心里还是很在意那件事的吗?可哥不是有心要摸、停!

    水湄摇头甩脑的在心里排斥刚刚猛然又想起来的那件事——出去出去,自己不是决定不再想那件事了吗?可恶!不想不想!

    水湄睡不着了,嘿!嗜睡了几天后,又转到失眠上了!可恶哪!水湄辗转反侧、左思右想了一来回后,下了结论——自己并不是怕那件事,自己只是怕让人知道那件事。唉!自己和哥本是思无邪,可世俗常理怕是不大可能思无邪的,那件事要是让人知道了,还不知道人们要怎么个传法哪,不知要怎么给哥和自己身上泼脏水哪!人心不古、众口铄金哪!

    只是自己连妈妈也隐瞒?!这是不是有点过哪?可是,呃!分个房间大人们的态度都这么、这么、嗯!谨小慎微、不宣于口的这种态度让水湄感觉到,是的!水湄打从心底感觉那天发生的那件事——跟谁都不能讲,包括自家爸妈。

    水湄想了大半个晚上的心事,直到天蒙蒙亮时才入睡。

    一早起来,水湄发现哥肯看自己了,水湄赶紧试探着叫了声“哥?!”

    方专点了点,低低的回了声“早”

    水湄挺高兴,好!一步步来,哥已经开始和自己打招呼,很快就能恢复到原来了吧?!嘿嘿!真好!

    这天是个星期三,水湄方专辞别了还得去上班上学的妈妈和弟弟后,还是由大师父送了俩人去军校,大师父送到校门外,连连对着来门口接学生的两教官相托道“俩人年纪是小,但还望老师严加管教。”等等话。嘿!话说的艺术哪!明明重点是在俩人年纪小,烦请教官能多照顾着点,可偏偏不好让学校反感,多加了些让人家严管的话。

    教官其实也知道学员家长的心思,笑着应道“放心,会照顾好俩孩子的,全校就数他俩最年少了,我们会多注意,不会让俩孩子受委屈的。”

    大师父连连道谢,终是依依不舍地离开了。

    看着大师父的背影,水湄不由得往方专身边靠去,并伸手拉住了方专的手,水湄感觉哥的手抖了抖,可是并没甩开自己的手,水湄忍不住就又紧了紧手劲,使劲握攥住了哥的手。

    水湄转头瞅了瞅方专,好吧!哥没看自己,看来他还是需要时间再缓缓,成!自己继续等等看。

    两教官笑眯眯地点名“方专”

    方专应“到”

    点名“水湄”

    水湄应“到”

    教官问“你俩是亲戚?”

    水湄不吭气,方专答“不是。”

    水湄也知道俩家不是血缘意义上的亲戚,可听方专这样讲,她心里就是感觉有点不太好过。以前,周围的人总是理所当然的认为俩人是亲戚,因为方专总是“妹妹”水湄总是“哥”这样的相互叫着,可这回,俩人正在相互沉默中,以至于失了称谓上的先机,到让外人见其行为上的亲昵,先问了这么句‘是亲戚?’

    教官瞅瞅两人交握的手,当时并没有说啥——后来水湄才知道,教官手上有俩人的资料,而俩人的地址都一样——古城市东升街二十号。呃!警备区就是在二十号哪!不管它多大、占地多广,当时它也就是只有那一个门牌号哪!

    而且,来送俩孩子的只有一个大人,嘿!俩学生同一个家长,教官理所当然的以为这不同姓的俩学生是亲戚哪!不过后来嘛!嘿嘿!还有些个乌龙要出哪!

    这会子,在走了一段路后,教官就各带一个分开走了——直接先去各自的男女宿舍放行李去了。

    水湄所在的女学员宿舍基本上是每间五至六个人——双层架子床、五至六个单人学习桌椅、铁皮储物柜、统一放喝水杯子及一盆君子兰的共用简洁桌。

    教官带水湄先放下了她那一点行李,然后带她去领了一整套枕被、杯子、台灯、学习桌、书本、衣裤等等,哦!教官人很好,力气也不小,统合整理物品的本事更高,他把东西全部、是的,所有水湄领的东西全部左累累右塞塞,两手一提抱,下巴一压按固定,就在水湄敬佩到完全感觉不可能、真的!怎么可能就这样把这一堆大大小小、零七八碎的东西就这样全部弄回了宿舍哪?!奇迹哪!神迹哪!匪夷所思哪!注意!教官他可没有用任何绳子捆绑哪!佩服佩服、绝活绝活、高!实在是高!

    水湄来的晚,很多正常‘程序’学校都已经走过了,这会儿教官只得一条条的给她来了个单独训导,比如作息制度等,我的神哪!可怜水湄听到最多的一个字就是‘不’!

    军校军校!全日制军事化管理哪!自由两字长着翅膀飞走了。

    比如:节假日周末是有休息,可也还是一样必须得早起的——得应付八点整的点名哪,而且说是休息日,却不能随便出校园,军校的离校休息那是要按照一定的比列、轮流制、一部分一部分的放行外出的,教官说了“基本上一个月能保证一次”。

    人权?嘿嘿!不好意思!那是个啥?嘿!没听过!那两字早就拍拍屁股直接闪没了。

    举例:教官使用的不字排比句——嗯!有上百句了没有?有吧!不了百来句后就排到必须句了,即、必须执行句,然后再转回不字句,从中间掐一段给你听“、、、、、、不准留长发;不准随便穿衣服;不准随意乱走;吃饭必须要排队;上课必须要排队;下午必须要看新闻联播;女学员也必须上体能训练、军事之类的课,不准请假逃课、、、、、、”

    很好!周而复始、没完没了、多如牛毛的规定哪!

    中间,教官‘不’字到长发时,瞅水湄的短发,教官显然挺满意的——后来水湄才知道,有女同学来学校后被强制执行剪发时哭了,教官们心有余悸地称其为“古有孟姜女哭长城、今有女学员哭长发”,然后,陈诉总结三个字“至于吗?”

    教官必须到‘女’学员请假逃课的问题时,瞅着水湄比其他女学员都年少、现阶段只有14岁、身高明显没达标、特批的156cm的小身板,教官显然不甚满意哪!

    水湄其实也不甚满意——有必要把那个‘女’字咬的那么真吗?难道说男学员就绝对没有请假逃课的?可恶!还说啥男女平等,平等个大头鬼,军校就是看不起女生哪!这是红果果的歧视哪!绝对是!

    现阶段这所空军**大学基本上是由四个学院组成的:

    工程学院位于古城东郊;

    导弹学院位于古城北郊;

    电讯工程位于古城城西;

    理学院  位于大学中心校区内。

    水湄和方专现阶段就读于导弹学院,水湄在计算机工程系,方专在防空指挥系。整个导弹学院共计2000名学员,而女学员只有30名。

    瞅瞅这比例,嘿!别说没歧视哪!可恶哪可恶!窥一斑而知全豹,光从军校男女比例上就能明显看出问题来了哪!哎!不算军医类和艺术类。

    水湄所在的宿舍全体成员就是全部本届一年级的女学员了,就是说加上水湄在内一共就六个女生。现阶段的导弹学院共分6个系——计算机工程、雷达工程、导弹工程、发射工程、装备总体、防空指挥系;1个接改装训练大队及1个教练营。

    教官训话完毕,帮着水湄大概收拾了一下后,他先避出去一会儿、水湄换上学员军装,然后他就带着水湄往食堂走,此时已经到午饭时间了,一路上就见排着整齐队伍的学员兵们,一队队的迈着一致的步伐往食堂走去,呃!并且,他们全部都很整齐划一的用眼睛‘使劲’打量水湄。

    这个,唉!军校的女生真的很少,少到多来了水湄这么一个生面孔,立时、马上就能让所有人认出来、并非常关注地、全体行‘注目礼’的分儿,呃!水湄看到有人因为关注自己而出乱子了。

    那个,事情是这样的,行走中的队伍那是不能停的,可教官能停——水湄十分怀疑教官是有意的,没错!他是故意想捉弄学员的吧?是吧?

    教官停,跟着教官的水湄停,一队学员兵走过来,学员兵一路打量水湄,队伍越过走远了,可有几个胆大的学员兵还在不停地打量水湄,所以那几个学员兵得扭回头来打量,所以步伐出现了不一致现象,所以有人前脚打后腿了,很好!队伍小有骚乱,可总算是没有真摔交。很不好!教官点名,那几个扭头打脚的被指定下午要负重跑。

    一连碰上好几队,教官都是这么收拾学员的,水湄明白且肯定了——教官他的确是有意加故意的。

    被人当枪使了一把的水湄抬头、小心谨慎地仰视教官,教官身高178cm,教官轻描淡写的回视156cm的小女娃,用非常轻松的口气说了四个字“太松散了”

    很好!水湄确定教官的确不止是在说那些个被他下套罚负重的学员们,让教官不满其太松散了的人里,绝对包括了一位女学员——那就是正在被他当枪使的水湄学员。

    看来教官很享受收拾学员之乐趣哪!水湄沉默收回视线并在心里提醒自己——别惹教官,咱惹不起哪!可恶哪!人家那是光明正大的在黑你哪!你还没法子说不让人家黑!黑!真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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