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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天职

    卡车终于冲进了兵站,水湄方专被另一个叔叔抱下了车,放在了粮窖里,并给水湄了一面红十字旗,给方专了一面白纸旗——看得出来了,是刚刚才临时撕下了哪儿的大白纸新做的。抱他俩下来的战士交代俩小——要是给外国人找到了,就举起这两面旗。

    战士把大锅侧扣在墙上,让俩小钻进去,说——听见什么声音也不许出来!不要怕!别喊叫!饿了就赶快吃点再钻回去,少喝点水,先吃果子。

    然后他又往窖里担了两大澡盆水,并给他和上面其它的战友们,拿出去了些吃食后,就从外面封死了窖门离开了。

    水湄挨着——把藏刀拨出来比在胸前的方专,坐在锅里面,心里乱糟糟的。

    重生前自己从来没听说过、更没看见过——哪儿报道过中苏有战争的,绝对没有过!也没听爸爸妈妈讲过——爸爸有在印度以外的地方也打过仗的!完全没有过!!对!直到自己上小学——快六岁了,爸爸才转业的,在他的军事生涯中,这一生只在中印战场上打过仗!那现在究竟都发生了什么战争?!啊!马上就要开中越之战了,那这儿呢?现在呢?新疆呢?苏联呢?没有!真的是没有战争呀!

    可是小张叔叔他们刚刚斩钉截铁的肯定——那些牺牲的军人是被苏联武器杀害的,是自己在做梦?!使劲掐自己——很疼!不是在做梦。

    那么什么重生、什么穿越才是假的,自己有臆想症?!可是,那三十年的知识不是假的呀!自己怎么解释已经学会了的英语?物理?化学?自己现在——低头再次看看自己的小手小身子——的的确确是一个四岁的小女孩儿呀!

    等一下,难道说是——蝴蝶!蝴蝶效应!今天的这一切都是因为自己这只‘蝴蝶’引起的?!呃!自己一个普通老百姓——四岁,能对国际关系的初始条件有啥影响?!到底、、、到底也还是什么都没弄明白!

    胡思乱想中不知道过了多久,方专突然把水湄压在自己身下,被惊醒的水湄听到有人在撬给封死了的窖门,水湄听见自己和方专的心跳声——很大很急,轻轻拍拍身上的方专,把手里的旗对他挥了挥,示意方专把压到一边的白旗也先拿到手里,不管来的是谁,总不会真为难两个小孩子吧?如果、、、

    “妹妹、儿子你俩别怕,是爸爸。”“爸爸来接你们了,别怕啊!”水湄的如果没有下文了,窖外的敲打声中加入了水爸爸和方爸爸的声音。

    水团长和方政委进来就看见,俩小灰头土脸的站在一口铁锅旁边瞅着自己,又想到自己那牺牲了的一个连的兄弟,心头酸痛,差点儿没掉下男儿泪来。努力作出个笑脸来安慰了孩子们两句——没事了,带你俩回家,别怕之类的,伸手抱起水湄方专出了窖。

    回到驻地已是傍晚时分了,一下车俩爸爸就跟俩小说——今天战场的事先别跟俩妈妈讲,并说他俩都要去师部开会,今、明两天或一个星期之内都不回家了,派兵先去通知——俩妈妈来卫生所后,又让人先送俩小去卫生所检查一下身体,吩咐完后也没等到俩妈妈来,就想一起先离开了。

    水湄扯住爸爸的衣服紧张地问他“你们是不是要去打仗?!”

    爸爸一愣,看着水湄的眼睛回答她说“不,是去师部开会,放心吧!一时半会儿还打不起来!”

    水湄不松手“真的?!”

    爸爸点头认真回答“真的!爸爸什么时候骗过你?”

    水湄犹豫了一下,还是没敢松手。

    爸爸轻声安慰道“要真打也要先送家属们离开,妹妹你们还在这里是不是?放心吧!没准明天爸爸就回来了。现在爸爸真的得走了,大家都在等我一个人了,妹妹乖,和这位叔叔先去卫生所等妈妈好么?!”

    水湄只好松手让他离开了。

    **************我是转到卫生所的分割线************

    俩妈妈来卫生所里见到儿女身体没事,只当他们不小心近入了那个防区,所以方、水俩爸爸才不让说今天下午去那儿了,紧记着那句‘不该问的不问’的军属守则,俩人也没再说什么。见俩小这么喜欢狗,又有小柳、小张在一旁陪着,就说好——妈妈们明天中午饭前,来卫生所接水湄方专后,俩人自己先回去了。

    没错!水湄在卫生所里见到了——黑贝!俩小都不肯离开卫生所跟妈妈们回家其实是因为——水湄坚持不肯离开黑贝,方专陪同。

    黑贝有六处穿透伤,应该都是近距离击中——在他撕咬敌人的手肘时,与对方近身搏斗,对方为了要让他松口把枪抵在他身上开的枪,黑贝伤处弹口周围的毛皮呈现出的高温烧焦现象,足已佐证这一点。所以反而万幸无子弹在他体内,动了一些修补手术后,他的情况已经基本稳定下来了,只要再观察几天应该就没事了。

    小柳回来后就一直陪着黑贝,张德泽也一直陪着俩小在卫生所到快天亮时才离开了。  夜晚卫生所里明晃晃的大电棒灯照的水湄方专一直没睡着,同样也睡不着的小柳,给俩小讲了今天下午他们追去塔城时发生的事。

    发现黑贝的正是追去塔斯社城的小张叔叔他们,黑贝当时在离战场一百多米远的地方,浑身是血的他嘴上死咬着半只血肉模糊的——长着金毛的人类胳膊肘儿,昏死在了草地上,大天、大山围着他呜咽了几声,黑贝居然睁开了眼睛——没死!小柳叔叔说当时他们所有的人都暴发出了欢呼声,说是——总算还有一个活着的战友!

    军犬离不了小柳,小张功夫又最过硬,所以最后还是请兵站的一位战士,送黑贝先回来治疗,其它四人继续往前追。

    一直追到要越过中苏边境时,被咱们自己人给拦了回来,此时此刻边防战士们也已经接到了战报和命令——不许任何人越境,虽说对张德泽一行人的冲动也是理解的,可军人的天职就是——服从命令!任他们怎么怒骂也没放他们过去,张德泽最后甚至动手打了拦住他的一位边防战士,这位战士没还手。

    旁边的另一位边防战士开口了“咱们难道不想冲过去给自己兄弟报仇?!你骂老子不军人,你算军人,你不怕死,老子告诉你,咱们都不怕死,怕死就不来当兵,只要首长下命令,让咱们空手去拿脑袋瓜子填枪眼,老子都不带哼一声的。”

    张德泽他们最后被送回驻地时,听说等到各军得信了的援兵开到时,已过去了一个多小时了,自然是谁也没能追着敌人;还听说元师长因他们想私自越境吃了‘挂落’,虽说上面没给元师长什么实质上的处罚,但几句批评重话也还是免不了的,可不论是师长还是团长、政委全都没有说他们几个一句,只是自责自己带的骑兵师——妄称骑兵(作者:快),竟然没能及时赶到铁石头,没能救了那一个连的兄弟们的命,让他们竟然孤军奋战直至全部都给牺牲了!

    小柳给俩小讲完了今天下午的事后,还追问水湄“怎么知道黑贝的?!”

    水湄这会儿实在是还没来得及弄清楚,爸爸和黑贝究竟是在那儿认识的了,只好含糊的回答“听别人说起过。”反问小柳“不是说没有叫‘黑’字辈的么?”

    小柳很不好意思的回道“我只说咱们驻地没有,可没说别的驻地没有,再说了,我才来了半年。”

    水湄方专“、、、”

    胡乱混了一夜,第二天早上水湄方专是在卫生所里吃的饭,黑贝还不能进食,一直到中午妈妈们来接他们时,也没见到张德泽人来,见俩小问起,妈妈们也奇怪?找人一问——号称千杯不倒的张德泽,大晚上自己一个人的跑去偷喝酒——居然还真喝醉了,到现在也没醒过来呢。

    水湄又问——爸爸们有没有回家?妈妈还是说——没有,并问小柳——是不是出了什么事,俩妈妈都觉得驻地的气氛有点不对!

    小柳连连摇头回答——他不知道。

    俩妈妈一看又是不能说的,算了!和俩小一起在卫生所吃了中午饭,见俩小还是不肯离开卫生所,就只好放俩小跟着——还要继续待在这儿陪黑贝的小柳一起,在卫生所午睡得了。

    妈妈们离开后,水湄跟着方专一起数了数,发现今天数数它不顶用了,于是俩小一起背诵张德润平时哄他俩睡觉时念的《道德经》,可一直到背完了俩小听过的所有内容,也还是没能入睡。

    折腾来折腾去的直到听医生发话说——黑贝也已经醒来过一次了,现在已经完全脱离危险了,还说了些劝俩小就先回家去的话!

    水湄也不好意思再继续拉着方专硬赖在卫生所里了,只好说定——下午吃过饭再来看看黑贝后,就和方专一起回家去了。

    一进家门水湄就又追问“爸爸回来了没?”

    妈妈跟她说了些——中午是妈妈随便问问小柳叔叔的,不过是怕没话说大家尴尬之类的解释,还让妹妹不要把气氛之类的话当真。

    水湄沉默了——爸爸们一般要到下午六、七点才能回来,自己的‘此地无银三百两’之问话,又让妈妈为自己操心了。

    妈妈们今天没放俩小出去玩儿,带着俩小一起做‘酱’期间,也没见驻地其它的人来家里串门;每日下午只要俩小在家,就必来找他们玩儿的小朋友们也没来一个。水湄方专都觉得就算没出门,家里的气氛也一样‘怪’!

    做了没一会儿,水湄就感觉到头有点沉,以为是瞌睡了,就跟俩妈妈说——想去床上躺一会儿,张兰一看女儿脸色不好,又想到水湄以往午睡起来后劲头那个足呀!张兰就不放心的用自己的额头挨了一水湄的头,不对!有点热!袁晴本就是医生,给水湄量了体温表一看确实烧了后,就作主又带水湄回卫生所查了几个血项——指标还算都在正常范围内,所里的值班医生也说是——打一针青霉素,回去睡一觉就没事了之类的话。

    俩小又看了一眼还在睡的黑贝后,袁晴带着方专回隔壁去熬粥了,说是让水湄先安安静静地好好休息一下,方专也安慰水湄说——要她好好养会儿神之类的有话,还说等会儿他就来叫妹妹一起去吃晚饭。

    水湄跟着妈妈回到家里,躺到自己床上合眼想好好睡上一觉,一入睡就给梦魇缠住了——一会儿梦到草地上牺牲的军人们,一会儿梦到重生前爸爸被人杀死了,最后竟然梦到爸爸变成了草地上牺牲了的军人们中的一个!

    张兰接过袁晴方专送过来的粥,端进里间给女儿时,就发现她不对劲,急忙叫醒水湄,水湄愣愣的看着妈妈就流下了眼泪,忍不住又问了句“天都黑了,爸爸还没回来么?!”

    张兰心疼呀!别是烧坏了!袁晴接过水湄又摸又量的,俩人商量了好一会儿,又抱着水湄领着方专一起到卫生所去了,值班医生还没换人,又给水湄检查了一遍安慰道“这青霉素刚打下去还不到两小时,这药效也没那么快,要不就放我们所里吧?!我让护士勤看着。”

    俩妈妈有点不太好意思的想——这青霉素又不是仙丹,那就能那么快起效;再说了让护士看着妹妹,那有自已守着女儿放心;这又已经折腾了人家卫生所一天一夜了,怎么好意思还‘赖’在这儿不走,驻地的卫生所又不是给你家开的,还是先回去再等等吧!

    医生见妈妈们决定回去休息,就又给水湄吃了两粒退烧安神的药诚恳的说“咱们这儿晚上风大,嫂子你别再带孩子出来了,我一会儿换了班,就到水团长家来看看。嫂子放心,孩子各项指标基本上都在正常范围内,许是着了点风,小孩子们总有个头疼脑热的时候,你们也别着急啊,咱们驻地的药都备的是最好最新的。”

    跟医生道了谢后又看了一回黑贝——还在睡,四人就一起回了水家,袁晴带着方专一起留下来——好照顾生病的水湄。于是水湄跟妈妈睡妈妈的床,袁晴跟方专睡水湄的床。水湄跟妈妈们说——想把着桌子上的台灯放到自己床头开着灯睡,问行不行?

    俩妈妈连忙点头同意了。

    躺下后,张兰就小声问女儿“昨天是不见着什么害怕的事了?”

    水湄只点了点头没说话。

    张兰就帮女儿又掖了掖被子——一人一个被窝,张兰带小孩儿,全是按书上写的来,深怕搂着小孩儿睡,一个不小心捂死了自己的宝贝疙瘩。轻抚着女儿的小脑袋瓜子说“安心睡,妈就在你边上呢!啥事都没有,没啥能过来!”

    或许实在是该睡了;或许是安神的药起作用了;或许是开着台灯有光让人不那么害怕了;也或许是因为妈妈在身边的低语让水湄有了点安全感,总之闭上眼睛后,再次给张德润的声音叫醒时,就看见了一大圈人围在自己床前的情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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