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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ONT color=#1E90FF>第二卷:苍山负雪,浮生未歇</FONT> 第五十九回

    冥兮楼是江湖上赫赫有名的大组织,虽然以暗杀为主要活动,但因其巨额的财富和铁血的手腕,至今还没有哪个所谓的名门正派敢将冥兮楼称为邪教。

    毕竟冥兮楼除了暗杀也是做过不少善事的,全国各地的商铺一逢荒年便会自发赈灾,平时也开着不少药堂,低价为穷人看病。

    而且,在武林大会召开前的一个月,冥兮楼还放出了零殇剑重回冥兮楼的消息。

    于是将武林大会选择在冥兮楼名下的逍遥谷召开,也就不是什么让人难以接受的事情了。

    逍遥谷其实离非欢年少时居住的蔷薇苑极近,不远处便是李颢元与非欢初次邂逅的云梦湖和刘晟居住多年的湖心小筑。逍遥谷内有一条暗道,从暗道穿过去便可以到达京城最热闹之处的逍遥醉酒楼。

    各门各派的人物其实早就来的差不多了,只是有那么些个历史久远些的门派总是要自矜一些,不撑到最后一刻不肯进谷,好像能晚来一会儿就能显出他们多么金贵似的。

    李颢陵和非欢并肩站在逍遥谷的最高处,看到唯一的大门缓缓合上,李颢陵微微一笑,言谈之间豪气万千:“天下英雄,尽入我彀中矣!”

    非欢不置可否地笑了笑,没有多说什么,只是握了握手上的零殇宝剑,低声说:“走吧。”

    自从知道离落凤钗被盗换了之后非欢可以说是日夜小心,没有让李颢陵有一丝半点的机会接近零殇剑。其实就算是李颢陵拿到了零殇剑也没用,他之前从来都没有见过这把剑,根本就无谈仿造。不像是那离落凤钗,好歹也是在宫里偶然见到过那么几次的。

    如果他想硬抢,更是没有可能成功。撇开他他有伤在身不提,非欢当初接他进水底的时候留了个心眼,没有告诉李颢陵该如何出去。所以没有她的命令的话,李颢陵根本出不了湖心亭水底一步。所以李颢陵这些日子都是乖乖呆在水下,不曾越雷池一步。

    只是非欢千算万算,没有想到这冥兮楼里有一个心心念念着她的人。

    暂且抛开后话,先说眼前这武林大会。此次盛会为期十日,前两天留给远道而来的武林人士调整休息,相互串串门,交流交流感情。第三日展示零殇剑,第四日是询兮成亲的日子。接下来几天便是比武角逐,选出新一任的武林盟主。

    这是非欢第一次组织也是第一次参加武林大会,感觉倒是十分新奇。而程宗奇和询兮两个是老江湖了,与江湖上的那些掌门也有几分交情。非欢由着二人一一引见,一会儿和这个白胡子老头下下棋,一会儿和那个师太聊聊养生,一会儿再和那个少女掌门唠唠嗑说说江湖上的八卦,这两日过得倒也有趣。

    李颢陵作为“唯一”的皇室成员,混迹在这些江湖中人之间不但不见得尴尬,反而如鱼得水。非欢也不得不感叹,李颢陵虽然性情稍微冷淡了些,但说起笼络人心运筹帷幄,可真是……比他那父皇强了不知多少倍。

    她那时候……怎么便会喜欢了李泽轩呢?那个一而再再而三地伤害他的男人,那个笑起来温润无害却差点要了她的命的男人。

    想想看,她挑男人的眼光还真是差呢。无论是当初的李泽轩也好,如今的李颢陵也罢,在他们的心里,非欢永远都不是第一位,永远都得不到应有的呵护和保护。

    心若没有栖息的地方,人在哪里都是流浪。所以非欢固执地认为自己已经可以洒脱地放手,放下虚无的感情,此生向晚。

    非欢没有太多的时间感慨,很快就到了询兮成亲的日子。程宗奇“药老毒仙”的名号果然不是白来的,饶是内力深厚如询兮,第二日早上犹是一脸倦色。旁人只当他是新婚燕尔体力不支,哪里想到他是中了程宗奇与非欢研制了许久的飘零散,一身内力被困在体内,身上一点力气都没有。

    其实这飘零散的功效并不厉害,非欢在人身上做过实验,这毒只有七八日的有效期,估计对询兮这样的高手两三天就没效果了。所以他们必须抓紧时间,让询兮没有机会反击。

    武林大会的第一天冥兮楼可谓造足了气势,空气之中处处都弥漫着紧张的气息。每个人都绷紧了心中的弦,掐算着出手的最佳时间。

    众所周知,真正的高手都是最后一两日才会跳出来的,所以许多掌门帮主都自恃身份,不肯下场。

    第一个把气氛带动起来的是琬纯。琬纯如今的身份早已不比当初,在冥兮楼里她是地位仅次于非欢的阁主,在江湖上还是有些名声的。大家都知道她是非欢手下的得力干将,对这个迄今为止冥兮楼出马的最大级别的人物都有几分忌惮。

    琬纯如今使的这一招式说起来还是墨殇传下来的。那时候非欢去殇阁整理墨殇的遗物,偶然发现了一本武学书籍,里面略带豪气的字明显是墨殇的手笔。非欢仔细研读过,里面传授的招式和方法倒是不错,只是不太适合她。后来偶然和琬纯说了几句,琬纯倒是挺感兴趣,嚷着要学。

    非欢本来还觉得不妥,但想想阿殇不在了,琬纯也等于是她的妹妹了,若琬纯学了这功夫代替墨殇在她身边,是不是就好像……阿殇还活着一样呢?

    虽然在非欢心里她的阿殇是谁都替代不了的,可是非欢的内心深处还是会存下这种小心思。琬纯是个大大咧咧的人,见非欢应了也没多想,自顾自地练了起来,没想到时间长了倒是有了几分模样。

    这套武功所使用的武器很有意思,居然是以往只能在话本子里看到的白绫。非欢从没有见过墨殇使白绫,可是在看到琬纯将白绫运用自如的时候,她忽然地便看到了阿殇那带着盈盈笑意的脸。

    不想就在她出神的那么一会儿工夫,琬纯的白绫便已经被人斩断。

    今天已经是比武的第二日,他们原定的计划就是在今天结束比武。昨日琬纯不出意料的力压群雄,没想到今天才比试了两场便被人压了风头。非欢向擂台中央看去,那抹鹅黄色的身影分外眼熟,竟然是……竹兮。

    非欢刚才不过念起墨殇那么一会儿功夫,竹兮便已经胜了琬纯?

    她不禁疑惑地向琬纯望去,只见琬纯俏皮地向她眨了眨眼睛,一双灵动的大眼睛不住地瞥着一边的南宫衍。

    非欢恍然。原来琬纯是见到竹兮上台了,故意叫南宫衍去对付竹兮。

    琬纯猜得果然不错,当南宫衍接替琬纯上了擂台之后,竹兮的眼圈立马就红了。

    南宫衍倒仍旧是那副气定神闲的样子,扬起折扇的动作从容优雅,嘴角甚至还带着淡淡的笑意。

    非欢离得近,可以很清晰地听到南宫衍在对竹兮说:“你正新婚,着什么急站出来呢?”

    他淡淡的语气之中,分明含了一丝无奈。非欢听得微微一怔,脑中忽然想起多年以前缠着南宫衍娇声叫他“衍”的女子,可是怎么都无法把那个形象与眼前的竹兮重叠。

    因为此刻竹兮的表情十分怪异。她的眼睛有些红,不知是动了真气还是想哭。眼神倒是十分坚毅,仿佛下了什么天大的决心一般。

    突然地,她跃身而起,长剑出鞘直逼一身白衣的南宫衍。

    剑锋凌厉,白光乍现。她像是要斩断自己最后的情丝一般,毫不留情地袭向对面的男人。南宫衍见她十分认真地想要置他于死地,自然也没有放松一丝一毫。说来也奇怪,本来南宫衍的武功是在竹兮之上的,今日两人斗了百来个回合却也没能分出胜负。

    竹兮的剑越来越快,终于“唰”的一声,南宫衍的折扇被斩成两截。南宫衍倒也不慌,迅速地拔出了自己贴身的软剑反击。

    南宫衍的软剑使得极好,竹兮见了那剑光却不露畏惧,反而更加兴奋了几分。

    要知道南宫衍的折扇是用来过招的,可他的软剑却是可以杀人的。非欢越看越奇怪,心中忽然涌上了不详的预感。

    竹兮她不会是疯了,想要死在南宫衍的剑下吧?

    这对他们来说虽然不是什么坏事,但是总感觉有什么不对。

    二人的剑势越来越锋利,正是剑拔弩张的时候,只见一只闪着银光的发簪“嗖”的一声划过长空,直直逼向南宫衍。

    不好,暗器!

    非欢眉头一皱,几乎是本能一般飞快地拽下耳上的珍珠,弹指一挥,堪堪打开了猛然间飞出来的发簪。

    谁知台上的二人正打得难舍难分,暗器袭来,南宫衍竟然没有一丝躲避的空间。饶是非欢将那暗器打开了些许,南宫衍的处境还是很危险。

    电光石火之间,竹兮忽然停了脚步,身子一歪,挡在了南宫衍身前。

    非欢弹出的那粒珠子,便精准地刺穿了竹兮的心脏。

    鲜血迅速染红了竹兮鹅黄色的衣衫。南宫衍错愕地看着面前顿住的女子,眼睁睁地看着她在自己面前倒下。

    非欢眉头刚刚皱起,便听得四周一片哗然。

    询兮腾地一声站了起来,拔剑直指非欢,显然怒不可遏:“楼主大人,难道你召开武林大会的目的,就是用暗器除掉你在冥兮楼内的眼中钉?”

    非欢刚想说话反驳,余光却瞥到了南宫衍猩红的双眼。

    难道他们筹谋了这么久,到头来还是被询兮他们算计了?

    非欢也不知道怎么了,忽然便控制不住地看向不远处的李颢陵。他一身玄色的长衫,一脸无害地坐在那里。神色之间略显焦急,眼底却带着一丝莫名的笑意。

    非欢心中一沉,强自压抑着怒气朗声反问道:“那我倒要问问,刚才的发簪是怎么回事?!”

    作者有话要说:从北京考试回来,一路上想了很多。只剩一百多天就高考了,我不想再责怪自己的慢速度,现在还是高考为重啦……

    梦真会尽量言简意赅,不拖沓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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