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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二 情乱*南佛 46无限怨念

    就在圣境与南佛接壤处,有一片风景独好的山水画卷——月牙湾。

    贯穿了南佛整个国境的迦叶江到这里便缓了下来,慢了下来,柔情似水地绕着旁边那座高耸入云的“帝师山”转了个弯,流向它最终的归宿——大海。

    传说,月色姣好的晚上,如果站在帝师山顶往下看,就会看到山脚的迦叶江宛如新月,因而此处才有了月牙湾的称号。

    然而比起月牙湾,“帝师山”则更加闻名遐迩,不过它的闻名遐迩却不是因为秀丽的风景,而是因为一个人——枯冥。

    枯冥是百年前南佛皇帝的帝师,他上知天文下知地理,前知五百年后知五百年,上天入地从古至今,就没有他不知道的。

    在他担任南佛帝师的五十年间,曾用让人不敢置信的预言能力数十次帮助南佛百姓躲过地动洪灾、瘟疫旱灾之类的厄难。

    在当时,三国的贵族及百姓像神一般的膜拜他。

    他于耄耋之年辞去了帝师之位,隐居在这座山上,此山因而得名“帝师山”,至今已有百年。

    有人说他已经死了,有人说他还活着,成了老神仙,众说纷纭无从考证。

    今夜月色皎然,星河如练。

    曦王府的大船就泊在月牙湾里,岸上则是圣境边境那绵延起伏不见边际的茂密山林。

    观渡和宴几站在船头甲板上,迎着烈烈寒风远眺那片暗沉沉的山林轮廓。少时,观渡道:“秦璃月定然伤得很重,否则,王爷不会抱她。”

    宴几在一旁捻须笑道:“要是让王爷知道你派人在外围跟着,就是不去接应他,只怕又要气得跳脚了。”

    观渡一本正经道:“那丫头正受着伤,又是独处……这样的机会哪里去找?”

    “咳!”宴几清了清嗓子,正了正神色,嘴里蹦出一句:“说的也是。”

    观渡嘴角微扯起一线弧度,转而面色却又凝重起来,道:“我比较想不通的是,既然秦璃月受了伤,叶千浔为何没有救她,反倒救走了玉帘秋?”

    宴几道:“不是有情报来,说他第二次又返回了那个悬崖么。只不过那时秦璃月已经被王爷带走了。”

    观渡摇头,道:“我真正奇怪的是,玉帘秋不过是玉氏庶出的女儿,叶千浔为何非将她弄到手不可?若说想用她要挟玉氏,只怕也不会有多少效果。他此举,委实有些令人费解。”

    “十七年前,玉湛华纳武林公认的第一美人柳紫纤为妾,柳紫纤进门不足六月便生下了玉帘秋并难产而死,这其中,怕是也有许多不为人知的秘密。局外人看来一头雾水,当局者只怕是心如明镜啊。”宴几道。

    观渡点头不语。

    过了片刻,宴几突然压低声音道:“我担心此番我们让王爷来南佛,许是选错了时机。”

    观渡顺着他的目光看向几丈开外的船尾,从这个角度看去,只看到一根横斜在江面上的鱼竿,看不见人。

    宴几道:“状似悠闲实则无聊,看起来他自己并不想来这儿,却因为某些原因不得不来,而来这的目的,显然只有一个。”

    观渡想了想,道:“说起他,我倒想起了另一个人——曲流觞。”

    宴几道:“就是在朱武门与秦璃月同住怡情居的那个男子?”

    观渡点头:“上次去天一岛时,我看到他们两个人在一起。说起这个曲流觞,每次见到他我总觉得有些眼熟,却怎么也想不起来在哪见过。”

    宴几思虑道:“如果他来此地真的是受那曲流觞之托,我们倒不必担心惹祸上身了。”

    *

    深夜,月色斑驳的山林深处,丝带般的溪流边。

    皇甫绝坐在临溪的石上,环着怀中状若昏迷的女人,一张俊脸红得犹如煮熟的虾子。

    他不过是看这个女人昏了,额头又滚烫滚烫的,怕她死过去,便带她来溪边给她降降温。

    暗夜戚戚,没找到什么合适的工具,他只好用自己的手指沾了水抹在她的额头上和嘴唇上。

    她的唇瓣又软又滑,让他心头微荡,于是收回手指的动作就慢了一些,不想,悲剧就在此刻发生。

    因为他的指上有水,极度干渴的她本能地含住了他的手指,婴儿般的轻吮,吸得他指尖一阵发麻。

    滑腻的小舌抵着他的指腹轻舔缠绕,带来一阵温热软嫩的触感,让他觉得整条手臂都酥了。

    脑海中一直叫嚣着要把手指抽出来,可行动却不受意识的控制,甚至于,虽然脸红得发烫,他却还是忍不住轻旋指尖,好奇地探索那滑嫩的口腔。

    长这么大,他还从没被人舔过手指,如果不是浑身莫名其妙的有些燥热,无可否认,这感觉还挺好的。

    虽然正在昏迷中,但璃月显然不喜欢他自作主张的探索,正当他魂不守舍有些忘情的时候,璃月悄无声息地收回舌头,不动声色地积聚力气,万事俱备之后,毫无征兆地对着那根作怪的手指“啊呜”一口。

    “嗷!”突然袭击让皇甫绝措手不及地怪叫一声,忙不迭地想抽回手指。

    不意璃月却瞬间化身为咬到猎物的大鳖,任由皇甫绝甩动手指的动作连带着将她的头也甩来甩去,就是死咬着不松口。

    皇甫绝又痛又急,只好先将她放在大石上,腾出另一只手大力地捏住她的下颌,迫她松开了牙关,这才避免了沦为第二个九指神丐的下场。

    将沁出血丝的手指放在溪流中冲洗着,他恨恨地瞪着躺在大石上依然闭着双眸的女人。

    哼,这女人,一定是装的!竟然又上了她的当。

    “喂,水就在这里,你要么自己起来喝,要么拉倒,我绝对不会再喂你,听见没有?”他没好气地冲她吼道。

    璃月仰躺在大石上,毫无意识,甚至于连呼吸都渐渐地弱了下来。

    皇甫绝见她不动,便搡她胳膊一下:“别装了!”

    她依然不动。

    皇甫绝来了气,心想:如果是真昏倒,哪有那么大力来咬我?

    “你喜欢装死你就继续,我不奉陪了!”他站起身,甩了甩衣襟上沾到的水珠,转身便走。

    走出去好长一段路,他驻足回身,看到璃月依然躺在石上一动不动。

    双手叉腰,他仰头长叹了一口气,一边愤恨自己心太软一边重又走了回去。

    极其粗鲁地一把捞起石上的女人,他摇晃着她,万分不耐道:“叫你别装了!这样好玩吗?”

    璃月眉头一皱,鼻腔间缓缓沁出血丝。

    皇甫绝一愣,未待他反应过来,便见殷红的血犹如蜿蜒爬行的蛇般,从她的嘴角涌了出来。

    他顿时慌了,一边手忙脚乱地擦着那不断溢出的血一边道:“怎么会这样?喂,你醒醒,秦璃月!”

    回答他的,只有身侧那条小溪淙淙流淌的声音。

    *

    天蒙蒙亮,山林中一片昏暗。

    皇甫绝疾奔了一会儿,眼前豁然开朗。他抬头看了看荒草萧瑟的稀树草原,知道只要穿过这片草原,就到月牙湾了。

    虽然累极饿极,但想到怀中这个女人也不知何时就会死去,他不敢稍停,吸了口气便再次飞奔起来。

    “冰块,你就不能学学千里马,跑得平稳点么?我想睡觉。”璃月无力地半眯着眼,声息微弱,却字字清晰道。

    昨夜他渡了一些真气给她,折腾半天,终于把她弄醒了。

    闻言,他脚下不停,道:“现在别睡,我怕你流口水。”

    璃月想笑又没力气笑,但委实觉得被他颠得痛苦,便道:“再不停下,我要吐了。”

    经过昨夜,皇甫绝彻彻底底地意识到,不管这个女人嘴有多硬,她现在是真的是虚弱不堪,怕她再吐血,他只好渐渐缓下脚步。

    璃月稍微舒服了一点,当即微微闭上眼睛打起瞌睡来。

    “喂,不想死就不要睡!”他低眸看着她。

    她勉强扯了扯嘴角,迷迷糊糊道:“你舍不得我?”

    皇甫绝闭上嘴。这女人,也不知道心到底是怎么长的?都已经这样了竟然还有心情开玩笑。

    见她上下眼皮又开始打架,皇甫绝有些着急,抬眸四顾,发现不远处竟有一株初绽的野梅,星星点点的红,于这青黄一片的冬季荒原看去,分外的醒目和妖娆。

    他走过去,将她放在草地上,伸手折下一枝,往她手中一塞,然后放到她胸前,重新抱起她,有些不自然道:“玩这个,别睡。”

    璃月强自睁开眸,看着伸到自己鼻尖的梅枝,有些无奈。这只冰块,哄人都不会,一枝破花有什么好玩的?他应该把自己的头低下来,然后说:喏,给你玩,不要睡。

    不过,看着野梅那火红娇艳的花瓣,她对生命倒有了一丝的依恋和憧憬。

    活着终是好的,看,这世界五彩缤纷,只要愿意发现,你能看到各种各样的美。而死亡……当是如昏倒一般吧,眼前除了无尽的黑暗,还是无尽的黑暗……

    璃月一边奋力与困倦做着斗争一边昏昏沉沉地想。正在这时,皇甫绝脚步一停浑身紧绷,大声喝问:“来者何人?”

    “苏吟歌。”话音未落,方才还在十几丈开外的男人已经风一般刮到近处,绣着云纹的白色袍袖一挥,手指在璃月腕上一滑而过,随即黑着脸道:“怎么还没死透?真是祸害遗千年!”

    昨夜他睡得正香,突然一只信鸽就撞在了他的窗上,金缕那小子竟然又为了这只猪妖威胁他,真是……无限怨念!

    担心她死了自己真的会不得安生,他不得不大半夜的将自己从温暖的被窝中挖出来,前来找她。天知道,他真的有起床气啊!尤其在没睡醒的情况下!

    话说回来,如果曦王府的人今天不能把被他踢飞的门修好,晚上他岂不是要换个房间睡?

    璃月实在支撑不住了,听到他的声音,也只隐隐觉得奇怪,就连转头看他一眼的力气都没有。

    眼皮越来越重,眼前也越来越暗,昏倒前的最后一刻,她隐约听见皇甫绝说:“换你抱她……”随后便失去了一切的知觉。

    苏吟歌表情一呆:“我干嘛要抱她?”

    皇甫绝道:“你不是来救她的么?”

    苏吟歌转身便走,恨恨道:“我是来看她死没死的,结果,非常失望!”

    *

    好痒……

    四肢百骸,五脏六腑,似乎有热热的小蚂蚁在爬,真的好痒。

    璃月不适地挣扎一下,醒了过来。

    睁开眼,映入眼帘的是一顶素洁陌生的床帐。随着意识逐渐清醒,她惊异地发现,四肢就像伤口结痂时那般隐隐的痒,而受伤最重的胸口只剩一点微微的痛了。

    怎么会这样?她隐约记得,昏倒之前她还痛得要死呢?而现在……她觉得也许自己可以试着下床走走。

    习惯想到做到的她不假思索地开始动作起来,殊不料不动不知道,一动吓一跳。

    虽然四肢和胸口不那么痛了,却沉如千斤,动一根手指都艰难非常。

    老天,她到底躺了多久啊?

    正哀叹,房门吱呀一声。

    她扭头过去,却见苏吟歌端着一只药盅走了进来,抬眸看到她醒了,表情立马变得极度不爽,态度恶劣地将药盅往桌上一搁,双手环胸靠着桌沿,挑眉睨着她凉凉道:“命还真是和茅房里的石头有的一拼啊,又臭又硬!”

    璃月看着他,只微微一愣,立刻明白过来。

    看这毒舌男如此不爽,定然不是自愿来救她,能拜托他的也只有流觞小乖了。可怜的小乖也不知拿什么做条件,竟能让这个和她简直可以用不共戴天来形容的毒舌男下手来医她。

    而他竟然还敢在她面前摆出一副“我救了你,你永远欠我一条命”的死相来恶心她?哼!难不成流觞小乖拜托了他还不够,还想趁机让她吃瘪不成?

    反正现在也死不了了,她肯向他低头才有鬼!

    “要放屁出去放,臭不可闻!”璃月瞪着他,就像瞪着一只蛤蟆般的表情。

    苏吟歌一呆,少时反应过来,登时暴跳:“没我你早死了!竟然敢对我这么说话!你脑子里装的都是猪脑浆啊?猪也比你有人性!”

    “我求你了吗?谁让你手贱来着?滚,有多远滚多远,别杵在这影响我心情!”璃月嫌恶至极地瞥了他一眼,气哼哼地扭过头去。

    苏吟歌觉得自己都快炸了!本来被金缕逼着来救她已经郁闷至极,想不到把她救活了竟然还要受她的鸟气!

    是可忍孰不可忍!

    他就不信他整治不了这个死女人!

    念至此,他脸色一沉,大步走向床榻。

    璃月眼角余光扫到他逐渐逼近,用脚趾头想也知道绝对不会有什么好事,于是,她假装不知,暗地里却深吸一口气,然后在他正要伸出狼爪的一刹,放声尖叫:“救命啊——□啦——”

    高亢中掺杂一丝哭声的孱弱呼救尾音未落,门口突的冲进来一个人,什么都还未看清便在那拔剑大叫:“淫贼哪里逃!”

    苏吟歌脸黑的堪比锅底,璃月侧脸一看,却是个不认识的清秀少年,一时也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林鹫看到房内只有两个人,都是熟面孔,而其中公的那只显然一副好事被打断的凶狠模样,立马意识到自己莽撞了。一边讪笑着收剑回鞘一边道:“我是王爷的护卫……刚刚碰巧路过这里……听到呼救……所以……呵呵呵……大概听错了,你们继续。”说着,转身便要闪人。

    “喂,你不能见死不救啊!他真的要□我这个病患啊,赶紧去叫你们亚父来救我!”璃月急慌慌道。

    “闭嘴!”苏吟歌咬牙切齿地挤出两个字,觉得自己双手都忍得有些抽搐了,好想掐死她!

    林鹫见璃月泪汪汪一脸无助加害怕地看着他,倒有些迟疑了。她……看起来真的很需要帮助啊。而他……看起来的确很淫啊!

    踌躇半晌,正义感开始摁都摁不住地往外冒。

    他一手搭在腰间剑柄上,走到苏吟歌面前,道:“苏公子,请恕在下直言,虽然你治好了这位姑娘,但眼下看来,她只怕还不能与你……咳,所以,如果你真的需要的话,或许在下可以去跟王爷商量一下,将船靠岸,方便你去……那个……解决一下。”

    璃月憋笑憋得胸口又开始痛了起来。

    苏吟歌气怒到了极点,眯眼看着林鹫道:“你真觉得我会这么饥不择食?”

    林鹫十分认真地上下打量他几番,无比肯定地点点头,道:“是……”

    话音未落,苏吟歌一掌按着他的脑门将他一推,吼道:“你去死好了!”

    林鹫向后一个踉跄,急忙站稳,抬头,发现苏吟歌已经出去了,不由转过脸来安慰璃月道:“姑娘,他已经走了,你好好休息吧。”

    璃月盯着他额头上那个乌黑的掌印,有些迟疑道:“你……难道不觉得头有点痛吗?”

    林鹫想了想,道:“好像……有一点……”话一说完,仰面就倒了下去。

    作者有话要说:清秋要请罪,因为这个那个……总之各种原因,清秋周五只码了这一章,所以……明天没的更了。

    亲们不要生气,就当给清秋放假了行不?

    嘿嘿嘿,清秋知道,亲们都那么善解人意温柔善良,一定会体谅清秋的。

    ps:周末清秋回江阴老家,周一回来接着更,下章璃月和苏吟歌继续互相攻击,谁KO谁待定,而小粉嫩的阴谋,也开始实施鸟。(关于这个阴谋,亲们都没猜到呢,还是看清秋写吧,呵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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