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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恋恋缱绻

    这次,叶思晴留医的时间仍然漫长并且伴随身体的痛苦。

    在她清醒的时候,墙上的视频于上班时间几乎全程开着,方便安琪或李茜随时有事情禀报。

    每逢有要签的文件,安琪就会在下班后一并带过来,汇总给叶思晴签完。

    安琪很难不将那次叶思晴瑟缩在沙发里与这次车祸联系起来。

    而对她有意探询的话题,叶思晴只是撇了撇嘴,一笑了之:“小心驾驶,靓女,别幻想哪天能安全越过双白线啦。”

    与郑杰峰的时间刚好错开,程嘉伟总在一天繁忙工作后,于下班后来到。

    他有次在学校接了两个男生后直接来医院。

    “好想你们,宝贝。”

    她清澈美丽的眸子欣喜的望着男生们,挨个摸站在床边的宇希宇轩的头,随即撒娇的要两个男生抱抱她。

    “抱抱……”她话音未落,宇轩已经轻巧伶俐的爬上床,在她脸颊贴了又贴,轻轻和亲昵地。

    他可爱的抬头仰望输液的透明管,嘟着嘴:“妈咪,你几时能回家啊?”

    “要等病好了,过一段时间才能回家。”她的声音也透出惋惜,抱歉的看着宇轩。又忍不住摸了摸他生得极其好看的后脑勺。

    “妈咪呀,你是要等伤好了才能回家——好好养伤,我们乖乖等妈咪回家哦。”

    宇希瞧着妈咪手腕上的纱布,纠正的道。虽然都是留医,作文里生病与受伤是两个词,菲菲教过他的。

    他站在床边,长睫毛扑闪的眨巴着,踮起脚探身亲了亲妈咪的额头。

    一旁的程嘉伟笑了,打量着日益高挑、懂事的儿子,上前赞许的摇摇儿子的肩膀:“叻仔,爹地以你为荣。”

    然后他带男生们去和民居食屋吃寿司,送他们回家后,自己再到医院陪叶思晴。

    *

    郑杰峰总是在中午时分匆忙抵达。

    错综复杂日益繁重的公务,在推开病房的门之前,他会将微蹙的剑眉舒展开来。

    将拔剑弩张的保镖们关在门外,将思绪从跌宕的市场和烦俗的红尘中分割开来,将唇角的弧度极具线条的轻松上翘。

    他内心烦闷而故作悠游的与她闲话长基、旅行社的公事、以及三个男生的家常。

    渐渐学会并适应了——虽则深情,却只是如许云淡风轻的凝视她。

    他每每恋恋缱绻却轻描淡写的移开——自己试探她的体温而覆上她额头的手。

    几次她发烧,会抓住他的手不放,在近40°c的梦境里呓语:“别走,看星星……”

    缺乏主语的句子,他怅惘叹息,大概她以为是程嘉伟吧。

    这时,丰神俊朗的他,会蓦地被一种恍惚且忧郁之极的气息压顶,逼令他痛苦的站起身,头也不回的走向外间,然后在保镖们的簇拥下离去。

    而其中一个保镖会用手势示意看护快进去病房陪叶思晴。

    *

    夜晚,郑杰峰与Sean去参加一个私人party。

    Party的主人在位于荃湾海岸线上的星级会所宴开二十席,宾主尽欢。

    总是会遇到熟人,不断的颔首示意、举杯、say hello。

    郑杰峰难得的好兴致,最近,以Sean为首的团队成绩非常好。他刚才在车上他还赞许的对Sean说“good done,climb further”。

    他正手持酒质晶亮、色泽撩人心扉的红棕色葡萄酒,站在一个如雷贯耳的商界巨子,并且是叔父辈的人身边,虚心的聆听教诲。

    他时不时添插几句自己的见解,以示自己的认真聆听,和虚心受教的态度。

    旁边不远处是三文鱼及北极贝的档位。

    与uncle干杯,幽香萦绕的红酒满溢唇齿之间,他看到了正在取一碟三文鱼、眼波瞄向自己的卓晨。

    他皱了皱眉,略微颔首的对谈兴正浓的长辈说:“Uncle,我见到一个朋友跟我打招呼,要过去一下。”

    于是,他疾步离开站立之处。与他自己说的正好相反,他只是想避开卓晨的视线。

    不是回避,而是觉得烦躁,实在是有过于强烈的一个旋踢劈出去扁人的冲动。

    他步出室外,正对面是泳池,水中无人。月光与灯火的交相辉映下,四五对型男靓女围绕在池边的躺椅周围,进行名副其实葡萄美酒夜光杯似的谈情说爱。

    右边乐声悠扬,视线尽处似乎是通向另一个粤菜轩。

    左边曲径通幽,木栅栏两侧花草繁茂,通向海边。

    他信步下了台阶,与几个熟面孔点头示意、将自己的酒杯随手放在了路过的侍应手上的盘子里。

    人开始渐次的疏落,两分钟后他走到铸铁雕花的栏杆边。

    望着漆黑的海面以及亮灯缓慢驶过的几只渔船、游艇,脚下五米处就是荡漾起伏、永不疲倦的海浪。

    远处是灯光明亮流线型钢铁吊桥结构、似乎可以通往天堑的恢宏的青马大桥。

    他呼吸着空气中微咸的海水的味道,感觉轻松的舒了一口气。整个人舒坦了不少。

    几分钟后,背后响起脚步声,他循声一回头,看到了追随而来的卓晨。

    换了发型的卓晨,今夜的形象异乎寻常的清爽。在花园的淡紫色地灯以及头顶柔和的柱灯照射下,显得异常俊秀。

    但在郑杰峰看来却不然,意随心动,无论如何见到卓晨其人,总是感觉烦躁、厌倦、想打人。

    他闭眼仰头一秒钟,未等卓晨走近,就抬脚朝左边一栋尖顶的平房走过去。

    卓晨紧随而至。这是一处新人行礼摆酒的地方,红色地毯的地台,之前婚礼的“梁唐联姻”尚高高悬挂在高处的墙面。

    “卓晨,”郑杰峰停在空旷的房子中间,闪亮的吊灯照射下,表情显得非常愠怒,“别惹我!”

    可惜保镖们没进来,正在停车场等候,给了卓晨可乘之机。

    真是无孔不入的贱人啊,**!

    “哼,”卓晨冷哼一声,俊俏的脸上明显不屑,“要不要赐你一个青蜂侠的称号,心爱的女人天天与情人颠^鸾倒凤。”

    “我们离婚了”,郑杰峰捏着拳头,黑亮的眸子气愤的瞪着他,“再说,关你什么事?”

    卓晨回瞪着他,语气轻慢,带着戏谑:“她跟谁上床才关谁事吗?哈哈,青蜂侠……”

    卓晨话语未完,郑杰峰带着凌厉风声的直腿已经劈头盖脑的扫了过来,卓晨踉跄着差点倒在了地台边缘。

    他迅疾地奋起反击,毫不留情的对郑杰峰还以拳脚。

    他记得郑杰峰最重的旧伤是在胸口,虽然几个月过去了,但让他的旧伤处狠狠地复习一下也未尝不可。他残酷的想。

    卓晨每星期练习十五小时以上的跆拳,并坚持每星期攀岩两小时,他相信自己现在的格斗实力。

    就像绝对相信自己在金融市场的洞悉先机与操控能力。

    他避实就虚,招招都凶狠地主攻郑杰峰的胸部。

    他终于重重地踢中了郑杰峰的胸部,精通格斗的人都明白,往往击中对方的旧患总是事半功倍,何况此旧患才几个月。

    果真,郑杰峰的眉宇间浸出痛楚,呼吸变得沉重了,紊乱的气喘伴随着力度的减弱以及动作的迟缓。

    几番艰苦卓绝的战斗后,卓晨终于将郑杰峰压倒在了地台上,骑坐在他身上。

    他狂妄得意地:“你从华尔街请回来的专才都是废柴,你们天天在市场蜻蜓点水、又偏偏要现眼,让人看笑话吗?”

    郑杰峰的嘴角渗出血丝,鄙夷地笑了:“你不需要明白……”

    “我手上有你那放^荡的前妻和程嘉伟奋身肉搏的视频,你要观摩么,还是给全港市民观摩?”

    卓晨恣情嘲弄地大笑起来,用强健的臂力制住郑杰峰的手臂。

    郑杰峰听了一脸震惊,一边挣扎着:“你想干什么?人渣!别忘了卓海维还有把柄在我手上。”

    “所以呢”,卓晨调笑而戏谑的神情,“床照、视频我们就到此为止,彼此扯平——都只提供内部观摩怎么样?”

    说话间他用手肘凶狠地又给了郑杰峰的胸口一下。

    剧痛的郑杰峰恨恨地瞪着他,喘定,厚积薄发、伺机谋动。

    说时迟那时快,他的手出其不意的猛力回抽,对着卓晨的腹部就是一记直拳,打得卓晨斜歪在一边。

    随即忍痛一跃而起,不给卓晨蓄势的机会,凶悍地一个旋踢过去,直踢得卓晨闷哼一声,倒地半晌不起。

    郑杰峰跳下地台,抖尘、拍拍自己的手掌,整一整凌乱的衣衫,居高临下俯视着卓晨俊秀而疼痛得扭曲的脸,讥讽的大笑起来。

    “啊哈,stupid,你输了,恕不奉陪!”

    他话毕,疾步离开,走到室外。他抚着自己的胸口咒骂卓晨,**,又要养伤了。

    卓晨半躺在地毯上,斜睨着郑杰峰的背影离去。

    心里同样恨恨地骂着无数可以想到的粗口,缓缓地捂着肚子站起来,走出空寂的房子。

    走上铺满小石子的小径时,想及自己在二级市场的努力和成绩,他又邪魅而自负的笑了。

    他没有想到,郑杰峰依葫芦画瓢注册了多间海外公司,正在纽约证券交易所对卓维集团进行潜行狙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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