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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憧憬或臆想

    当晚,叶思晴从全身麻醉中醒来,最初朦胧一片,几分钟后看清楚眼前除了医生护士,还有郑杰峰。

    从手术室推入病房,她的视线一直在寻找想什么。

    郑杰峰的眼神瞬间黯然了,他知道她的视线想梭巡的是程嘉伟,而自己之前几小时的一些所谓憧憬,此刻沦为纯属多余的臆想。

    程嘉伟其实十分钟前都与他同在休憩区坐着等候,两个男人彼此相处的态度都非常平静,但各自心思不同而已。

    程嘉伟非常感叹,算是到现在才补上了思晴生宇希时的一课,只不过当时是顺产,但撕心裂肺的程度肯定大同小异。

    郑杰峰则是再次为人之父的喜悦,以及一些对未来的某些憧憬或臆想。

    然后,在郑杰峰接了个电话后,程嘉伟就走了。那个电话很明显是郑子宏打过来的,说与凯莉马上过来。

    程嘉伟在一旁听着,心想郑杰峰能叫“爹地”的当然只有一个,还报了几座几号病房。

    也许是考虑到老人家的感受,加之叶思晴确实已经母子平安,程嘉伟对郑杰峰简单的说了声“bye”就匆匆离开了。

    在停车场,程嘉伟坐上了等候已久的Anthony的奥迪车,此车贴了最好的私隐反射膜,做足了防护措施。

    他们经过医院外面的时候,看到的是人头涌涌,兴奋难抑的传媒,仿似正在等待一场本地的娱乐盛事。

    郑子宏与凯莉超快就出现在病房。劲西化的凯莉居然为叶思晴带来了老火猪蹄汤,这是她请教了家里的中菜厨子,亲手煲的。

    郑子宏忙不迭的抢过郑杰峰手里的BB,郑杰峰笑着对父亲说:“好重吧?”

    随即郑杰峰手指点一点BB的鼻尖说:“你小子八磅多,难怪你妈咪撑不住,营养全都给你了。”

    凯莉乐呵呵的看着BB:“真可爱呀,像宇轩一样,又是郑家的鼻子,还有,这对招风耳,”她侧脸看一看郑子宏,“像爷爷啦。”

    爷爷仰面大笑,喜悦之情溢于言表,BB郑宇霆懒理周遭事物,紧闭着眼睛睡成长的懒觉。

    爷爷和凯莉的车离开医院时,终于被嗅觉灵敏的娱记探听到,于停车场的出口被众多记者围堵——娱记,以及清流报纸财经版的记者。

    郑子宏罕见的亲民,在车里全程笑得合不拢嘴,由凯莉下车代答记者提问。

    (“请问BB是否很可爱?”)

    “是,BB好可爱好健康。”

    (“请问BB像谁,像爹地吗?”)

    “对,BB劲似爹地,招风耳似爷爷,哈哈!”

    (“爷爷开心吗?”)

    “爷爷很开心,很欣慰,全家人都非常开心,谢谢关心。”

    (“请问BB叫什么名字?”)

    “BB的名字下次再由他们年青人公布。”

    诸如此类。

    郑子宏还叫人向在场的传媒大派利是,以行动彻底粉碎了坊间传说孩子的父亲是程嘉伟一说。

    然后众人觉得这个结果也是情理之中,对郑氏夫妇的分居日期原本就不甚清楚,那么这个BB是分居前在叶思晴肚子里养成的。

    次晨,赶早来到的是叶思晴的爹地妈咪。叶生叶太由柏叔从机场接回,直接奔医院。

    怀抱初生婴儿,自然笑得合不拢嘴,外公笑言,BB也不等等外公外婆,就抢闸而出。

    父母乘长途机很辛苦,柏叔就送他们先回家。

    接着,程嘉伟,李彩妍,Peter,以及Joyce相携而来。李彩妍手捧一束洁白的百合花,那是叶思晴的至爱,闺蜜就是闺蜜。

    Joyce超仔细的端详过BB,这初生儿与郑氏的血缘纽带非常明显,一看既知是郑杰峰经手的,没有任何悬念的余地。

    叶思晴给自己放了一个月的产假,与久未见面的父母,与两个一在家就楼上楼下乱串,追来赶去的儿子,还有襁褓中的婴儿,朝夕相处。

    郑杰峰经常会出现,来看BB和大家,但从不留宿。这也太明显了,叶思晴的父母不可能察觉不到他们之间的问题。

    一个夜晚,叶生叶太逮到机会问两个人的究竟。

    郑杰峰坦白说,已经签字离婚了,法庭的离婚令一年多内应该会颁下来,又说,无论如何,自己一定会照顾他们母子。

    至此,外公外婆的好心情有点给扫兴了,第二天,郑子宏与凯莉,郑杰东夫妇来家里共晋晚餐。

    叶太直呼看不懂年青人在玩什么,郑子宏反而看得开一点,又喜得乖孙,开明的说:“他们自己也为人父母了,也不小了,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

    这天,Peter约了程嘉伟,李彩妍一起在湾仔会展中心的京沪坊吃晚饭,Joyce刚好也打电话给哥哥,遂加入进来。

    四个人点了一桌的京沪菜,坐在满墙镶着熊猫画框的包厢里。

    墙上的熊猫非常吃货的样子,勤劳的咬着竹叶——他们就细细品尝京都片皮鸭,拌以青瓜条切成丝的风鸡,百叶结烤肉,炸九孔鲍鱼仔等一桌的佳肴。

    席间,李彩妍起身去洗手间,Joyce说一起去。她站起来的时候,趔趄了一下,露出一个痛楚的表情,与李彩妍一起离开去洗手间补妆。

    背转身后,Joyce的嘴角泛起一抹笑意。她故意的。

    看到妹妹痛楚的表情,Peter皱了皱眉。就是这样细微的动作,程嘉伟好像感觉到什么,问Peter,“怎么啦?”

    Peter看着他,顿了顿,说:“到洛杉矶没多久,Joyce就出了车祸。”

    “是吗?我怎么没听她说。”程嘉伟诧异的说。

    “和你一样,腿断了,现在时不时发作一下,尤其阴雨天好难顶。你的腿有痛吗?”Peter问程嘉伟。

    程嘉伟深谙其中之苦,自己的伤腿,从装钢钉,继而取走韧带钢钉,最后取走全部钢钉,折腾的痛苦过程生不如死。

    到现在,腿骨依然是想痛的时候痛,想酸的时候酸,想麻的时候麻,心有戚戚焉。

    “痛。”他下意识的接着问,“她怎么开车那么不小心?”

    “Joyce,”今晚喝的醇正body full的红酒,让Peter多少有点知无不言,言无不尽的兴奋,“那天她喝醉了,车祸前,哭着打电话给我说你……”他犹疑着,醒悟过来。

    Peter望向程嘉伟那张惹祸的,然而经常是漫不经心的脸,其余的,他不想说下去了,话头蓦地打住。

    程嘉伟却从他戛然而止的话语敏锐的感觉到了什么。

    他记起Joyce去洛杉矶后,打过几次电话给自己,一开始他还接,后来索性一听她的声音就cut线。难道,那些日子里,她出事了吗?

    晚餐后,Peter和李彩妍去金钟UA看电影,程嘉伟想早点回家,原地解散。

    Joyce说,嘉伟,送我回家好吗?

    程嘉伟下意识的瞄了一眼她的腿,默默点了点头。从他的神色,Joyce知道自己得逞了,知道阿哥提及了。

    她为自己连日来数次的小伎俩,骗过了出色的外科医生而自鸣得意。而在亲情的光环下,有的细节Peter确实忽视掉了,谁会去琢磨阿妹的腿痛到冒汗却是假的。

    严重骨折的后果有N种,大致与每个人免疫系统中负责抗炎的蛋白质有关。

    Joyce却是运气极好的,并没有一些人所熟知的后遗症,只要她不幻想自己是飞毛腿或女飞人,其实现状是令人满意的。

    “Peter说,你在洛杉矶出过车祸。”程嘉伟一边开车,一边说。

    “是呀,那晚,喝醉了,”她轻声说,侧脸看他令人心悸的俊秀面容,“当时,太想你,我唯有灌醉自己,否则,浓重的失落感,也会杀了我。我现在,没事了。”

    这句话,是她酝酿好久,觉得是在此情此景,最没有bug的一句话。

    虽然,从侧面看过去,他没给多少表情。俗语说,女追男,隔层纱。

    当一对男女,曾经**巫山,还能做回兄妹,那才是天大的笑话。Joyce就不信**巫山还能枉断肠。

    既然任性刁蛮程嘉伟不受,柔弱他应该超受。

    他的至爱,郑太叶思晴,不就是貌似柔弱,将万人迷的程嘉伟,将强悍精明的郑杰峰活脱脱变成绕指柔,被她玩弄于股掌间,两个大男人还不自知,还懵然不觉不以为然的乐此不疲。

    Joyce记得当初飞洛杉矶时,飞机升上香港上空的云端,心中不舍却满腔愤懑,感觉就此别过的香港,永不回来也罢。

    然而,每天骗自己说不在乎是没用的,痛苦才是最切身真实的,从痛恨程嘉伟,到渐渐的承认自己还牵挂不已,也就短短一个月时间。

    那段日子,买醉是必需和经常的,车祸是偶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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