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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 109 章

    杨晔闻言,心中暗自咒骂:“狗-日的,看起来一本正经,暗地里拐弯抹角摆治我!等彻底拿下你了,看我怎么收拾你!”伸手一把扯起他,一边去吻他的唇,一边往大床上推。两人牵牵绊绊磕磕碰碰地到得床上,他直接压了上去,唇舌交接处,滋味清凉甘甜,畅美难言。他便不舍得放开,辗转反侧良久,直到凌疏呼吸微微有些急迫起来,杨晔方停住,凝神看凌疏半晌,看得他瞪起眼来,方拉着他起身,与他相对而坐。

    窗外春月溶溶,温柔如水,洒在两人身上。杨晔道:“答应了,以后就不能后悔了,不能抛弃我,也不能给我脸色看。”

    凌疏低低地哼了一声,也不知是嗯了一声,被他再一次压上来,顷刻间便将衣衫除得干净。月色下,他玉白色的肌肤仿佛羊脂软玉雕琢而成,晶莹柔和,胸前赫然挂着那枚金丝红竹玉。

    杨晔伸手握住了那块玉,触手温热。他垂涎欲滴起来,慢慢凑上去,一口啃在他胸口上,一寸寸,一处处,辗转反侧,似乎在品尝一顿饕餮盛宴,半点都不愿意错过。凌疏轻微地呻吟两声,仿佛很惬意。杨晔便俯首到他耳边,轻笑道:“还记得我给你念的那首诗吗?你那次一定没有听懂,如今明白了吧?”

    凌疏伸手缓缓撩过他额头的散发,末了捏上他的耳朵,轻轻一扭,接着又慢慢抚上肩头,揣摩两把,低声道:“身上的肉是多了不少。”

    他这般答非所问,杨晔并不在乎,笑道:“是怕太沉了压坏你?”

    却不听凌疏再言语,只把双臂绕上杨晔了颈项,又稍稍拉近一些,仿佛默许了。杨晔心中惊喜交集,慌忙俯身去吻他的唇,唇齿相依之间,无尽的缠绵温存。

    这一番恩爱缠绵,犹如久旱逢甘霖,美满甜蜜处自是不同凡响。杨晔施展开风流手段,待侍弄得凌疏尽兴,方才要一举攻进,凌疏的腿已经很自然地缠上了他的腰,随着他颠倒起伏。他如此温柔乖巧配合得当,杨晔大喜过望,自是恨不得将命都搭上。待得雨收云散,两人俱都累得很了,唯有喘息不止。

    杨晔不舍得下来,便伏在他身上,听得他在自己耳根处轻轻的喘气之声,不由得再一次情动,满打算养精蓄锐再接再厉一番,却忽然听到凌疏两声轻咳。

    这声音似乎不太对,杨晔怕压坏了他,只得慢慢挪开了身体,自行滚在一边。抬头看看凌疏,却见他唇角竟然沁出一些暗黑色的液体来,借着月光看来,似乎像是鲜血。

    杨晔一惊,手忙脚乱地去拭擦,入手粘稠,果然是血,他忙问道:“怎么了?这是血?怎么会吐血了?刚才还好好的……”凌疏推开他的手,扯过枕边的一条巾帕,自己擦了去,道:“我旧伤没有痊愈。不过大夫说时日久了,只要不跟人动刀枪,自己慢慢就会好。”

    杨晔呆呆地看着他,犹自回不过神来。凌疏瞥他一眼,却忽然问道:“不做了?”

    杨晔哪里还敢再接着做,但听得他话中讥讽之意,便道:“不做了,一次足矣。咱不是肾虚么,当然得悠着点儿。”

    凌疏道:“无耻。以前的事情便不提了,以后再出去胡混,打断你的腿。”

    杨晔忙道:“是是,打断两条腿嫌不够,还可以打断第三条腿。”微笑着接过他手中的巾帕,替他清理欢爱过后留下的痕迹。凌疏也不避让,由得他忙碌完毕,方往后挪一挪,斜靠上床头的两个软枕。

    如水月色下,他头发散乱神情慵懒,杨晔看得心动,便凑过来枕在他肩头上,凌疏顺手搂住了他,听他埋怨道:“装模作样地讨好你三个月,真是憋得难受。大好的春日里,就是山里的野兽也该发情了,你还是没反应。再这样下去,我只好吊死在你的床头了。”

    凌疏道:“你才是野兽。”

    杨晔道:“好吧,我是野兽,我从来没有不承认。实则我连野兽都不如,你才知道?”

    凌疏伸手扯起了他一缕头发,在手指上绕着圈圈,忽然问道:“你刚才抱怨,什么活你不会干了?不会干以后就别干,禽兽么,本来就不用干什么。”

    杨晔把脸埋在他颈中,含含糊糊地道:“我什么都不会,我要你养活我,你不能嫌弃我。我以后再也不能离开你了,若是赶着上次的再来一次,非出人命不可。”

    凌疏沉默了片刻,终于道:“危言耸听。好吧,我养活你。”

    窗子被杨晔打开,窗外温柔和煦的风缓缓地灌进了房中,吹得纱帐微微抖动。杨晔靠在凌疏的胸前,手中握着那块金丝红竹玉,犹自喃喃不休,不知是说给凌疏听,还是说给自己听:“你得养活我,我要喝你酿的酒,我晚上要和你睡一起。我要和你过一辈子,我还得死在你后面,我若是先死了,你一定会去爬墙偷人。不不不,我要死在你前面,这样我就可以在奈何桥等着你,省得你先死了,跟着别人投胎跑掉,我可怎么办?”

    凌疏道:“一辈子还不够?我投胎你也得看着?”

    杨晔道:“当然不够,几辈子都不够,千生百世都不够。”

    凌疏道:“等我把你的腿多打断两次,就够了。”

    夜色无声,低语也渐渐模糊,杨晔睡着了。凌疏想推开他,却被他揪得紧紧的,只得由得他去,第二日起来,肩膀被压得发麻,不免恨恨地瞪了他一眼。

    三月初六这日,钱宁成亲了,凌疏果然带着杨晔去观礼,杨晔也彻底把心放到了肚子里,对钱宁敌意尽消。

    山中岁月静谧悠长,不知不觉几个月过去,天气渐渐热起来,但到得晚上,却依旧凉爽无比,睡觉时还得一床薄被裹着才成。

    酒肆里的生意也一天天好起来,忙碌起来。杨晔吃饱喝足,闲来无事,便让小杉子专程留在酒肆里,他接管了赶马车的任务,负责天天来回送酒。他人又生得好看,又是满嘴的甜言蜜语,谢娘喜他聪慧乖巧,不出几日便被他彻底拿下,对他有求必应。每次杨晔只要进得酒肆,便慌着去做他喜欢的菜来吃,只是不许他多喝酒。

    杨晔酒瘾发作,只好在酒坊里偷着喝。开始倒也好,无奈凌疏是个警醒的人,账目上清楚之极,不出几天就发现了,指着他骂道:“你个黄鼠狼!我说我怎么算,数量都不对,原来是出了内贼!”

    杨晔哼笑:“不过喝你一点酒罢了。好歹你也做过三品官员,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斤斤计较,一点气量都没有,连谢娘都不如了。”

    凌疏手边恰好一把算盘,抓了就砸过去,杨晔慌忙伸手接住,辩驳道:“我是嫌你用词不当!黄鼠狼偷鸡,我又不偷鸡,我最多是一头大尾巴狼!”

    凌疏冷笑:“你只管喝吧,再喝出个肾虚来,那才叫光彩体面。”

    他三番两次把肾虚挂在嘴上说,杨晔再一次忿怒:“老子肾虚就肾虚,你以为你的肾不虚吗?你等着,要虚这次咱俩一块儿虚!”

    俩人吵完了,杨晔下山去送酒,恰好谢娘去镇子里置办东西,杨晔便勾搭了谢叔,俩人连带小杉子也拖下了水,一块儿饮酒取乐。待得谢娘回来,三人均都已经半醉。杨晔一见谢娘想瞪眼,醉中不忘了落荒而逃,把个烂摊子扔在了身后。

    他回到酒肆里,天色暗下来了。房中蜡烛已经熄灭,杨晔摸黑进房去,爬上大床,直接钻进薄被里,就往凌疏的身边挤。凌疏不耐烦地想掀开他:“你一身酒臭气,熏死人了!”

    杨晔充耳不闻,只管去舔他的耳根和颈项,凌疏推不开,只得又道:“你去洗洗再来,真的太难闻。”

    杨晔笑道:“就是不洗!原汁原味儿的多好,这才叫情趣,偏生你就有这许多的讲究!”缠着他耳厮鬓摩一番,便开始上下其手。凌疏被他撩拨得情动,只得放弃了让他沐浴的打算,很柔顺地靠在他怀中,任他为所欲为。待情到极致处果然酣畅淋漓,看来杨晔的原汁原味儿有情趣一说,是站得住脚的。

    但杨晔一次次纠缠下来,竟是无有满足的时候。到得半夜里,凌疏已觉得精疲力竭,有些受不了,哑声道:“明日还得起来干活,你让我喘口气儿。”

    杨晔扳住他的脸不放,笑吟吟地看着他:“不,你不是老说我肾虚吗?我今天不把你也弄得肾虚,就决不能饶你!”一番的昏天黑地,只做得他骨酥筋软四肢不收,方才作罢。

    第二日,凌疏果然腰酸腿软地差点起不来床,杨晔在一边拍手笑道:“肾虚了吧?敢不敢叫大夫来给你号号脉?”

    凌疏支撑着慢慢爬起来着衣,狠狠瞪他一眼:“今天暂且停工。我瞧地窖里酒已经存了不少,够用几天。让伙计也歇息一天。”

    两人这一闲下来,杨晔便游说他跟自己一起去山下酒肆里或者镇上散心。

    凌疏道:“不去。”

    杨晔道:“那你想干什么?要不进山玩儿?”

    凌疏道:“不,我要算账。”一边就去坐在案边,把那本青皮账本摸了出来。

    杨晔皱眉看着,片刻后挤过去一屁股坐到他腿上,笑道:“就那一本破帐,天天算天天算,能算出些什么?跟我走吧,别算了!”

    凌疏不理他,被他夹手将账本扯过,几把给撕了。凌疏怒道:“你缠死人了,你赔我的帐本!”杨晔搂住他的颈项,接着纠缠:“不撕了那玩意儿,你就天天抱着,都不正眼看我!它就是我的情敌,非撕了不可。”

    凌疏瞥他一眼:“你撕了,我也能背出来,回头我再写一本。”

    这般好说歹说,凌疏方跟着他上了马车。杨晔赶马车,凌疏满脸疲惫之色,懒懒地靠在他身边,也不说话。杨晔便抽空侧头看着他笑,最后笑得他恼怒起来:“看什么?再看挖出你眼珠子来!”

    杨晔大笑:“原来肾虚是这幅模样!”只管把马鞭甩得噼啪一声脆响,一路赶到山下飏春酒肆去。小杉子听得马车声,飞快地迎了出来,见凌疏也跟着来了,不免兴奋异常:“大哥大哥,我爹又把账目弄毁了,娘恼了正骂他呢!这下子正好,你快来吧。”扯着他直接拉到了柜台后面去。凌疏便去重新理账,杨晔便去跟谢娘陪笑脸:“谢娘啊,我昨晚到现在都没有吃饭,想吃肉。”

    恰酒肆里今晨才从猎户手中买了几只野兔,谢娘闻言慌忙去炖兔子肉,小杉子就趁机踅摸着想去倒酒,一边悄悄地瞄着凌疏。凌疏白他们一眼,比了一个指头,两人忙点头哈腰:“是是是,这次就喝一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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