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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一百六十九章 三天,百年

    ()    一百六十九章 三天,百年

    每日上午,晚上修习心法,下午与管采香比剑,饮茶;一个多月下来,方白云虽然依然勤勉依旧,不过相比此前整日修行的枯燥,却又显丰富了许多。

    方白云非常喜欢与人jā手,对手越强,他便越是希望与对手比试,对于自己内心中的这种yù望和喜好,方白云有时候也觉得很是奇怪。

    他有时候想,这种习xìn可能是石缺yù培养出来的,在那座小山之上,石缺yù便刻意用比剑的方式培养锻炼他的心xìn;不过如果再回想起在洛城时,他对那些房顶高墙无止境般的攀登,似乎那个时候,他就有这般心态的萌芽。

    总之方白云对每日下午与管采香的比剑非常热衷,而管采香也显得相当享受。

    若论实力,方白云还是比管采香为弱,两人一旦jā手,便是不留情面,虽说都是普通宝剑,对于他们这般的修行之人,难以照成太大的伤害,可是皮ròu之伤还是少不了的。

    而不到筋疲力尽,无力再战,方白云和管采香也都不会停下手来,至于jā手途中,宝剑断裂,是直接换了宝剑再来,反正现在不但方白云储物袋中存有宝剑,就连管采香也在储物袋中备了几把。

    因为有几次战到兴起之时,管采香宝剑断裂,根本无暇hōu空问方白云要宝剑,吃过几次亏之后,管采香便也学乖了,每次来方白云之前便会带上几把普通宝剑,以防不备之用。

    为何一次jā手,便让他们有一种老朋友般的熟悉感,便是因为两人在某些地方拥有一些相似之处,譬如那种坚忍不拔的取胜心,挑战强者的强烈yù望;以及一旦jā手,便会为了获胜,不择手段。

    这一个多月之中,方白云负多胜少,而且无论胜负,每日道服都会残破不全,身上也会伤痕累累;不过随着与管采香不断jā手,局面也开始由一开始的全面被动,开始渐渐有了进步。

    对于两人jā手中的变化,管采香自然也是感受甚深,对于方白云对剑法的领悟能力,以及在jā手过程之中的应变能力,她也是感到颇为惊讶。

    许多她在与方白云jā手过程中使出的剑招,几次之后,就会被方白云学得像模像样,并在此后和她jā手的过程中,在适当是时候使出,让她“惊喜”一番。

    当然,管采香对于逍遥游这等jīn妙的剑招,也不会视之无物,有机会偷学上两招,她也肯定不会放过。

    相互jā手过程之中,偷学些剑法招式,也是两人心知肚明之事,不过两人却从来不点破,不会以此请教对方;招式剑法就在叫在jā手之间,你有能力有天赋,那便学了去便是。

    渐渐的,方白云和管采香两人又将偷学对方剑招,当做一种暗中的较量,这种较量比的是双方的天赋和领悟力。

    管采香天赋惊人,是以她不会在任何一项上认输;而方白云,虽然他从来都只是觉得自己天赋一般,却是从来不惧强横对手,输了没关系,可以继续再来,直到赢为止。

    管采香发觉取胜方白云越来越难,越来越艰苦,不时的她身上也会开始出现几条剑痕,不过她总能再想办法,重扩大自己的优势。

    这一日下午,方白云所住的小院之中,剑光飞闪,劲风dàn漾;方白云与管采香各持一把宝剑,正杀得兴起。

    这一次jā锋,他两人已经jā手了百余招,再他们之间的jā手经历中,可谓是一次难得的持久战。

    管采香此刻香汗满面,这段时间与方白云的jā手是越来越艰难,显然现在的这一战也是如此;经过一个多月的淬炼,方白云的逍遥游已经越来越纯熟,逍遥游那jīn妙无比的剑招在他受伤施展出来,威力也是越来越大。

    今日下午的这一战,方白云一开始便依靠jīn妙的剑招和狂猛的攻势,牢牢的占据的上风;管采香则是从一开始就苦苦支撑,这种状况此前也发生过几次,而且每次发生的起因都是方白云忽然的变招和改变策略。

    虽然管采香已经对此心中戒备,不过这一次还是陷入了这样的境地,此前管采香有数的几次输给方白云,便是在这种一开场便被方白云占据绝对主动的情况下。

    管采香知道,一旦让方白云的剑法如现在这般行云流水一般施展出来,要想强行逆转局面,势必非常之难,而且一个不小心,便会失手落败。

    是以她这一次强压住强行反击的冲动,而是一改常态,稳守为主,虽然每日都与方白云jā手数次,不过她却不愿意多输哪怕是一次。

    之所以在如此被动的状况下,使用拖延战术,因为管采香知道方白云大的弱点在哪,那便是他薄弱的真元。

    一旦能够将方白云的真元消耗殆尽,那么她将会不费吹灰之力的反败为胜;其实这是对方白云为有效的方法,如果岁考之上,方白云的对手也都用这一招来对付他的话,别说是进岁考前四了,恐怕他早早就会被对手在擂台上击败。

    百招过后,方白云的真元便已经消耗八成以上,不过他非但没有将攻势缓下来,反而是出招,攻势猛。

    方白云当然知道管采香此时心里打的是什么主意,他也知道真元薄弱是自己的硬伤,而且短期之内不可能获得突破,如果攻势一旦慢下来,给管采香以缓解之机,他便必输无疑,而此时全力进攻,再真元消耗之前,也许还有取胜的机会。

    可以说,此时正是决定这一战结果的关键时刻,方白云虽然全身都被汗水湿透,体内真元也已经即将用到极限,不过脸上却是布满了浓浓的笑意;而管采香此刻却是紧咬牙关,脸上一向妩媚í人的笑容全然不见,表情一片肃然。

    五招,十招……方白云不断压榨体内后一丝真元,脑中也在飞运转,这个时候,每一招的选择都分外重要,因为剑招之中,带去的是他体内后的真元。

    终于,管采香严肃的脸上闪现过一丝笑容,与此同时,方白云直接仰面而倒。

    他这一倒,并非是被管采香击倒,而是因为体内真元,包括身体的力气完完全全耗尽,已然支撑不住身体,所以倒下。

    此刻方白云身体之内,完全是一种贼去楼空的感觉,而同时他的脑海之中,也处于一种一片空白的真空状态,此刻的他太累了,不但已经难以挪动一根手指,甚至都没有一丝力气去做任何思考。

    “总算是熬过来了。”管采香长出了一口气,脸上带着妩媚的微笑,走到方白云面前,低头看着方白云,语气调皮的说道:“这位公,你为何躺在这地上。”

    仰躺在地上的方白云,忽然看见管采香那张妩媚异常的脸,听见那带着几分调皮味道的声音,忽然之间,他脸sè大变,于此同时,剧烈的痛楚直袭他的脑海……

    “咦,你这是怎么了?”管采香看着忽然间满脸痛楚之sè的方白云,眉头一皱,同时连退了两步。

    管采香连退的这两步,当然不是被方白云脸上的表情给吓的,而是为了避免方白云借用她惊诧的机会,突然发动攻击;为得胜,不折手段,这些日下来,他们两人类似的招式可没有少用。

    退了两步之后,管采香见方白云依然是一脸痛苦的躺在地上,身体却是一动不动,眉头是皱了起来。

    而此刻方白云,脑海之中无数影像凌luàn翻腾,许多他觉得有些印象,却是完全有记不起来;而那种各种记忆硬生生挤入脑中的感觉,带来的是巨大的痛苦。

    “方白云,你这是怎么了……?”

    管采香的声音,方白云能够听见,不过此刻却让他觉得飘渺异常,仿佛来自于另外一个世界,另外一个空间……

    管采香看着方白云脸上痛苦之sè不断涌起,心中也颇为着急,用手去把他脉搏,发现脉象平稳,并未发现任何异样。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管采香一时也觉得无可奈何起来,种种迹象表面,方白云的经脉和身体除了真元耗空,体力虚脱之外,没有任何异状;那他这痛苦的表情肯定不是因为走火入魔。

    那他这般痛苦又是为何?

    管采香百思不得其解之下,决定先将方白云扶回卧房,也许让他躺在huán上,休息一会,便能恢复正常。

    想到此,管采香便一把将方白云从地上拉了起来,搀扶着他走入卧房。

    这还是管采香第一次进方白云的卧房,卧房之内摆设非常简单,不过当管采香转身,正准备将方白云安置到huán上躺下时,却看见挂在墙上的一副nv画卷。

    “真美啊……”管采香表情微呆,仿佛被那张画卷上的nví住了一般。

    当她回过神来,准备继续将方白云扶到huán上时,却猛然发现方白云已经能够自己站立于地,再看他的脸,方那痛苦的表情,却已经完全消失。

    此刻的方白云,双眼直视挂在墙上的那副画卷,眼中各种复杂情绪流转,表情之间,却是一片痴í。

    “咦,你好了。”管采香也颇有些吃惊,刚方白云还痛苦万分,怎么现在却完全和没事人一样。

    “难道你方是逗我的?”管采香似乎反应了过来,从现在方白云的状况来看,此前他那痛苦模样,十有是装的。

    不过方白云对管采香的话仿佛根本没听见一般,他只是呆呆的看着那副美nv画卷,一言不发。

    管采香见方白云根本没有理会他,于是便顺着他的目光,视线再次落在了那画卷之上。

    “这个nv真美。是你的母亲?”管采香问道。

    方白云依然默不作声。

    “或者是你的恋……”管采香说到一般,自己却都是摇头而笑,方白云现在多大,入昆仑宗时小,又怎么可能有画中nv这般成熟美丽的恋人。

    “那她是你什么人?”管采香好奇问道。

    一直沉默不语的方白云终于说话,不过内容并非回答管采香,而是摆了摆手,淡淡说了一句:“你走吧。”

    “啊”管采香一时没有反应过来,不过方白云这一句话中似乎带着一股不同以往的气息。

    她看了看方白云,见方白云说了哪句话之后,便又恢复了此前默然不语的状态,只是呆呆的看着那幅画。

    “你若已经没事,那我就先走了。”管采香觉得站在这里颇有些没趣,而且此刻方白云身上的气息,也让她觉得颇有些陌生。

    方白云微微点头,依然一语不发,连送客之词都未说半句。

    管采香走出小院,又回头看了一眼,摇头自语道:“也不知道这家伙忽然中了什么魔怔。”

    管采香走后,方白云一个人继续默默的站在那副画之前,自刚看见这幅画起,脑海中的无数影像,不再杂luàn纷飞,忽然之间变得有序了起来。其中许多片段还不断的相互融合,连接……

    很多很多的回忆,很多很多事情,很多很多人物纷纷涌现,方白云都觉得有些印象,而且越来越觉得那印象深刻真实,它们仿佛就像他丢失了多年的东西,此时突然间又堆积在他面前一般。

    日落,天黑,繁星满天……方白云站在房中,看着墙上画卷,一动不动……

    夜散,天光,朝阳升起……方白云依然站在房中,目光落在画卷之上,一动不动……

    院外传来刘文,武光,张彬冉等赤松峰的呼声,方白云仿若没有听见,只是看着那画中nv,一动不动……

    “喂,方师弟,今天不打算比剑了?”院外管采香声音娇媚甜美,方白云站在画前,脸上闪现痴í,一动不动……

    日升,日落,再升,再落……三天。

    三天之中,方白云站在屋内,看着画卷,纹丝不动,他身体虽未动,脑海之中却是翻涌如海;而在他眼中,同样在动的,还有那画中的nv;

    画中那绝美nv,时而娇俏妩媚,时而调皮可人,时而冷yàn如梅,时而温婉若水……

    随着那画中绝美nv的变化,他脑海之中,总是会有一段或几段记忆相应闪现;

    “你看这湖水,多么清澈宁静,如果能够带在身边的,当做一面镜该多好……”

    “你心中有多少nv,是不是就像现在那满天的繁星,我是否能算其中一颗……”

    “为何?为何要如此对我,难道就因为我与你们并非同种……”

    无数记忆,仿若跨度数百年一般……

    方白云一直痴呆的表情,渐渐开始有了些变化,随着那nv的容貌,随着那脑海中的影像话语,他时而淡然微笑,时而眉á微耸,时而愧sè满面……时而伤痛yù绝

    不觉之间,他眼中已渗出泪水,又不知过了多久,他已是满脸泪痕……

    画卷上的nv的表情依然在不断的变幻,脑海中的闪现的影像也在继续……

    忽然画中nv变幻出满脸调皮,脑海之中影像也为之一变。

    大雪纷飞之中,他仰躺在茫茫雪地之中,一张调皮的美yàn脸庞忽然出现在他眼前,一阵悦耳的声音传来:“这位公,你为何躺在这地上,难道觉得这寒冬之天太热了不成?”

    轰隆一声,方白云脑海中万千影像忽然在这一瞬间消失不见,他站在画前,满脸茫然,忽然感觉脸上有些湿漉漉的,伸手一ō,竟是满脸泪水。

    “我这是怎么了?”方白云看着画卷上那丝毫不动的美丽nv,他眉头深皱,自语道:“我刚好像想起了很多很多事情。”

    可是此刻,即便他脑袋想痛,对那些似乎有些印象的事情,却一点都记不起来。

    “我感觉好像丢了很多东西一样。”方白云茫然的看着画卷中的nv,道:“可是怎么样能找回来?”

    “方师兄,方师兄……”屋外传来几声叫喊。

    方白云闻言jīn神一振,仿佛突然之间被这声音从睡梦中叫醒一般,他扬声应了一下,然后抬脚走向屋外,到én口时,却又转头又看了一眼墙上画卷。

    刘文,武光两人面sè焦急,他们已经三天未见到,也没听到方白云的声音了;此前也有过方白云修行太过于投入,而闭én不见的,不过那多也不过一天罢了。

    这一次他们已经决定,如果再无法见到方白云,便将此时告诉师父。

    谁想这一次喊了两声,便见方白云走出了卧房。

    “刘文兄,武光兄,你们来了。都进来吧。”方白云笑着对刘文,武光点了点头说道。

    刘文和武光见方白云无论表情语气,和此前别无两样,两人面面相觑,接着便推én走进院中。

    “方师兄,这三天你去哪了?我们每日下午来此拜见,都未见你。”刘文开口问道。

    “三天?”方白云也是一愣神,在他的回忆中,此前一刻,还是在与管采香比剑,至于他为何会独自站在屋中,面对那副画卷,却是他自己都不清楚。

    看见刘文和武光都lù出疑huò之sè,他连忙说道:“对了,这三日我修行心法到一紧要之处,竟是都忘了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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