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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五百六十九回 郑仁基要撞墙

    “辅机,陛下已经派人前往洛阳了。【 ]”长孙无忌府邸内,韦挺和王坯联袂而来,那韦挺脸上露出一丝笑容来,笑呵呵的说道:“这里到洛阳快马不过一两日得路程,等到钦差大臣一到洛阳,恐怕就能得到洛阳那边的消息,这可是一个好机会啊!嘿嘿!洛阳案一旦爆发,陛下恐怕早就将刘惠等人抛之脑后了,这样一来,我们就能从容行事了。辅机真是好算计啊!”

    “就这样还不行。”长孙无忌冷笑道:“洛阳案虽然爆发,但是也仅仅是爆发而已,证据确凿之时,钦差前往,只要拿人就可以了,然后稍微审讯一下,就能大白于天下,陛下也只要勾红杀人就行了,省不了多少时间。”

    “辅机的意思是?…”王怪脸色一动。

    “想办法让那边的人知道。”长孙无忌冷笑道:“我们现在缺少就是时间,只要巴蜀的战报一到京师,我们就有足够的时间来处理刘惠所留下的事情。而陛下却是最没有时间的。钦差走洛阳,必定会在弘农道,他们会在那里休息一阵的,那个驿站的伍长,我认识,他与那个人有点关系。派人告诉他,就说我已经帮他解决了一波,洛阳的事情就靠他自己了。千万不能留下什么手脚。…”

    “让我们解决钦差刁。”王坯脸色不大好看,皱着眉头说道:“这恐怕有些不妥吧!杀钦差可是大事啊!”钦差毕竟是代表着天子,王珪虽然位高权重,但是让他去杀钦差,韦王珪还是没有这个胆子的。

    “你若不杀他,恐怕不久之后,他就来杀你了。”韦挺冷笑道:“那个人可是与我们有点关系,谁知道对右手中有没有留下什么把柄之类的一旦留下了难免会牵涉到我们,所以那个人绝对不能留……”韦挺干过刑部的,自然明白这里面的猫腻

    “杀的人是不是多了点。”王怪摇了摇头说道。

    “多,一点都不多。…”韦挺冷笑道:“那面虽然是大案,但是上下勾结的人太多了,而且只有从我们的下面一下子全部给掐死这样一来,就算是我亲自出马,恐怕也查不出什么来。这样一来,天长日久,也就成了死案了。”韦挺脸上略带一丝得意之色。

    “好吧!就这么办!。”长孙无忌双目中闪烁着一丝阴冷之色,说道:“更何况,杀了那个人,可以让陛下对郑仁基产生怀疑,别认为是调到其他的地方去了,就没有事情了。什么叫杀人灭口这就是杀人灭口。”

    “最好让的死的时间和郑仁基离开的时间相吻合。只有这样一来,才能有足够的理由让陛下相信,杀人者必定是郑仁基。…”韦挺冷笑道:“只有将水弄浑了,我们才有机会。才能将时间拖的更长。更何况,若是这次钦差死了,洛阳那边所有的线索都断了,两位想一想,陛下若是想彻查洛阳一案的话,会派谁前往呢?…”韦挺脸上现出一丝得意之色。

    “韦大人执掌刑部多年经验丰富,精通大唐律法,自然是最佳的人选了。”王怪双眼一亮,笑呵呵的说道:“一环套一环,陛下就是不想上当都难。…”

    “婉儿,这次父亲可是连累你了。…”洛阳留守府内郑仁基望着手中的圣旨,脸上现出一丝灰白之色,摇摇头说道:“从东都留守变成江都太守我郑氏恐怕再也没有崛起的希望了。”

    “父亲,这个时候,可不是说这些事情的时候,我们郑家只要有父亲在那就是有崛起的可能。”在他旁边,一个明眸皓齿的少女双目中闪烁着一丝智慧的光芒只听她轻轻的说道:“其实陛下这个时候将父亲贬到江都也不是一件坏事。或许是在保护父亲。”

    “此话怎讲?…”郑仁基双眼一亮,自家女儿自幼聪慧,自己也时常感叹,若非是女儿身,恐怕就是宣德殿的几位大臣才能与之相媲美了。【 ]

    “东都贪污的事情是瞒也瞒不住的,陛下恐怕也是有所耳闻的,但是到底是哪些人牵扯到其中,陛下并不是十分清楚,所以他派了钦差前来调查。而父亲乃是东都留守,东都可是父亲的一亩三分地,不管父亲有没有涉案其中,都是难逃罪过的,父亲若是涉案其中,让父亲留在东都,那就是不利于钦差查案,所以将父亲调离东都,若是父亲没有涉案其中,将父亲调离,那是在保护父亲。不管怎么样,父亲都必须离开东都,而且是离开的越早越好……”郑丽婉神情微微有些紧张的说道。

    “我儿可是想到什么事情了?…”郑仁基见状,赶紧问道。

    “这些人敢贪污兴建东都的钱财,由此可以断定,在他们背后,必定是有大人物,陛下已经派出钦差,显然是想调查东都一事。背后这个大人物岂会就此坐以待毙,唯一的可能性就是兵行险招,将所有的线索都掐断。只有这样,才能让钦差没有办法继续下去……”郑丽婉神情一动,说道:“父亲这个时候若是在还在东都,就难免有杀人灭口的嫌疑。所以父亲陛下走的越早越好。

    “你说的不错,这些人什么事情都干的出来,天知道赵士达后面的那个人会有什么样的举动来。…”郑仁基深深的叹了一口气,说道:“我郑仁基虽然号称是关东世家之首,可是实际上也只能是在郑氏能说上几句话,其他几大世家哪里轮到我说话,他们恨不得将整个关东世家都掌管在手中。赵士达是赵郡李氏的女婿,他不就是为李氏服务的吗?那么多的钱财也亏他敢伸手。”

    “父亲也以为一个小小的洛阳令有这么大的胆子,洛阳主持修建东都的官员也不知道有多少,赵士达一个人哪里能吃的下这么多的钱财。女儿以为在赵士达的后面还有其他人。”郑丽婉冷笑道:“只是这个人,我们不能惹他,就是洛阳的锦衣卫分堂也被人收买了,由此可见此人的势力之大,恐怕不是一般人了。…”

    “你认为是何人?”郑仁基面色一动。在洛阳赵士达是一个禁忌”没有人敢提此人”没有人敢说此人,更是没有人敢动他。表面上郑仁基是洛阳留守,但是实际上,洛阳的主要大权都掌握在赵士达手中。

    郑丽婉并没有答话,而是伸手指了指上面。郑仁基面色一变,点了点头”说道:“既然如此,我们赶紧走。此事宜早不宜迟。

    谁知道里面有没有其他的事情。万一牵扯到我们,恐怕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老爷,赵大人来了。”就在这个时候,忽然门房前来报道。

    “他怎么来了?”郑仁基面色一变,惊讶的望着郑丽婉说道。

    “父亲,此人前来一定要小心应付。他说什么,你就听着,他扔什么,你就接什么”但是千万不能答应什么。…”郑丽婉眼珠转动,忽然露出一丝洗然大悟的神色来,对郑仁基说道,自己却是进了后宅。

    “呵呵!赵大人,多日不见,光临寒舍,可是蓬筚生辉啊!”郑仁基心中一愣,思索了片刻,方才点了点头”朝外走去,却见一个穿着红袍的官员缓缓而来。只见他面容消瘦,三缕长须飘在胸前,倒是有一些儒雅之色。

    “士达贸然前来,还请郑大人恕罪。…”赵士达一见滴水檐下的郑仁基,脸上露出一丝苦涩的笑容来。上前拱了拱手说道。

    “赵大人说是哪里话”仁基不过是一个贬官,在大人面前,哪里能当的起一个大人的称呼。”郑仁基哈哈大笑”拱手说道:“赵大人,请。…”

    “郑大人,请。”赵士达也不推辞,好像是有要事一样”朝郑仁基点了点头,径自朝客厅走去”身后的郑仁基见状,不由的摇了摇头,这个时候,他可以断定,赵士达前来,恐怕是真的有要事。

    “不知道郑大人何时去江都?”两人分了宾主做下来之后,赵士达沉默了半响,忽然开口说道。

    “这个?”郑仁基心中一动,脸上的复杂神色一闪而过,然后叹息道:“仁基不过是一个贬官,岂能在这里停留。待收拾停当之后,就去江都。呵呵!若是仁基乃是升官,等待下一任官员前来倒也妥当,只是仁基此刻乃是待罪之身,留在这里多有不便啊!”。

    “呵呵!走了也好,走了也好。…”赵士达闻言,脸上现出一丝苦涩来,笑呵呵道:“早走早好,洛阳乃是是非之地啊!”

    郑仁基脸上的复杂之色更浓了,他惊讶的望着赵士达,不知道这个赵士达此举是何用意,看这个样子,好像对自己也没有什么坏心思啊!

    “呵呵!郑大人,郑大人乃是名门之后,诗书世家,精通经史,下官有一事相求。…”赵士达望着郑仁基,双目中露出一丝哀求来。让郑仁基面色一动,这个赵士达到底是什么意思。难道他知道自己将出事情,这是在预先为自己留下一条后路不成?脑海之中不由的想起刚才自家女儿说的有一句话来,面色变了变。脸上顿时露出一丝为难的神色来。

    “呵呵!想来郑大人也知道一些风声了。”赵士达嘴角露出一丝苦涩来,点了点头,道:“下官原本让犬子拜入大人门下,现在看来是下官唐突了,让郑大人为难了。”

    “既然赵大人知道此事,为什么不亲自上京,向陛下说明呢?”郑仁基心中一动,深深的叹息道:“陛下圣明,想必也会明察秋毫的。也必定会还赵大人一个清白的。”

    “清白?下官是不想了。”赵士达摇了摇头,说道:“郑大人,有些事情不是我们这此官员们想怎么的,就怎么样的。就是郑大人虽然为东都留守,可是真的比起来,郑大的权势在某些人眼里,不过是蝼蚁一般的人物。关东世家自从崔氏衰败之后,就彻底的衰落下来,郑大人也是独木难支啊!更何况,在关东世家内部,掣肘的也不知道有多少。关中世家势大,恐怕就是陛下也是很忌惮。”

    “天下还是陛下的天下,仁基相信这一点。…”郑仁基想了想了,脸上露出坚毅之色来,说道:“不管是何人”只要是犯了国法”都应该受到朝廷律法的处置无论是关东世家也好,或者是关中世家也好,都是一样。赵大人的话太过偏颇了。”。

    “都说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可是王子犯法了,真的会和庶民同罪吗?”赵士达嘴角露出一丝冷笑来。望着郑仁基说道:“这一点恐怕就是郑大人也不会相信吧!不管你相不相信,反正下官是不相信的。…”郑仁基闻言心中一动”眉头一动,却是没有说话。

    “陛下圣明。”郑仁基好半响才轻轻的吐出几个字来。

    “陛下圣明仅仅只能光照长安城,而出了长安城,并不是陛下说的算。”赵士达摇了摇头,站起身来,哈哈大笑,说道:“倒是郑大人,你最好也要多加小心,哎!也许,这次下官此次前来”恐怕是害了大人了。…”说着就是一阵哈哈大笑,顷刻间就出了大厅。

    “这刁”郑仁基闻言面色一动,站起身来,正待追上去,却发现赵士达已经消失的不见踪迹了。郑仁基只能望之兴叹。

    “父亲,这个赵士达恐怕要出事情了。…”就在这个时候,郑丽婉从后厅转了出来,只见她脸色凝重,望着赵士达的背影说道:“甚至此人心存死志也说不定。这次前来”弄不好真连累父亲。”。

    “应该不会吧!”郑仁基闻言摇了摇头,说道:“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咦!那是什么东西?”

    忽然郑仁基望见客座上有一个包襄,正是刚才赵士达所坐的地方,心中一动,赶紧上前将包裹取了过来”打开一看,不由的面色一白。郑丽婉也走了上前,只见上面写着“账本”二字”娇脸一阵苍白,娇躯一阵颤抖。

    “这,这是如何是好?”郑仁基面色一变,忽然说道:“不好”这个赵士达恐怕是心存死志,否则不会将这个账本教给我来保管。”

    “他死与不死都没有关系”现在女儿担心的是父亲的安全。”郑丽婉却摇了摇头,说道:“赵士达知道的事情太多了,无论是何人都不会留下他的。陛下要他的性命,因为在陛下的心中,他贪的东西实在是太多了,赵士达上面的人也是要他的性命,因为他知道的东西太多,只要赵士达死了,一切线索都断了,甚至还有的人,也会要赵士达的性命,因为赵士达是李家的女婿,李家是何人,是属于关东世家,陛下即将迁都洛阳,眼看着关东世家可以借着这个机会重新崛起,父亲以为关中世家会视若无睹吗?不会,他们要天下只有一个关中世家,若是不能消灭关中世家,也要尽可能的削弱关东世家,赵士达就是其中最佳的利器。父亲明面上执掌关东世家,就是首当其冲。加上赵士达此刻来见父亲,更是坐实了这个谣言,所以眼下父亲的安危才是最重要的。…”

    郑仁基面色发白,不知道如何是好。他的嘴巴张的老大,紧张的望着自己的女儿,脸上露出担忧之色来。

    “赶快走,父亲这个时候唯有赶快离开此地了……”郑丽婉紧张的说道。

    “老爷,老爷。…”就在这个时候,门外传来门房紧张的叫嚷之声,接着就见门房神情慌张的闯了进来。

    “什么事情,如此紧张?…”郑仁基面色由白转红,望着门房冷哼道。

    “外面衙门传来消息说钦差,钦差。…”门房神情慌张,好像天都要塌下来得一样。

    “钦差怎么样了,钦差来了吗?这个时候来也是正常的……”郑仁基深深的吸了一口气。

    “不是,不是。钦差大人死了……”门房连连摆手说道:“钦差大人死了,在弘农驿馆中被杀了,连同护卫钦差大人的五十个刑部衙役一起被杀。听说是山匪作乱。”。

    “胡说,从长安到洛阳的官道上,哪里有什么山匪。…”郑仁基脱口而出,脸色由红转白,身形颤抖,站都站不稳,连连后退了几步,才在郑丽婉的搀扶下站稳了脚跟,双目望着屋顶,呢喃说道:“钦差大人被杀了,钦差大人就这样死掉了。这下好了,天要塌下来了。这如何是好。”自从大唐立国以来,从来就没有出现过的事情,如今终于出现在了,代表大唐天子的钦差大臣居然被杀了,死在驿站之中,饶是郑仁基见过不少风雨的人,此刻也被吓呆了。而一边号称智谋无双的女诸葛郑丽婉此刻也被惊呆了。钦差大人死了,这代表着什么。

    “大人,不好了,户曹衙门着火了。还有赵大人,赵大人也在里面。”就在这个时候,又见一个士兵闯了过来,大声的说道。东都洛阳的布局是当年杨广留下的,户曹衙门乃是东都洛阳放置钱粮文书的地方,如今兴建东都的大部分档案都留在那里。

    “什么?那还不去救火啊!”郑仁基一下子跳了起来,大声的怒吼道。他的脑袋发胀了,恨不得拿自己的脑袋去撞墙。这一下子全都乱套了,让他一下不知所措了。(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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