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烽火连城 第四十一章 智取邬堡

    二道河是大兴城外五里的一条干涸的河沟,这条只剩下黄土的大沟早年间也是一条几丈宽,一丈深的大河。宇文恺在兴建大兴城时,为了保证城内用水,将城外好几条河流改道引入城中,二道河便是其中之一。

    自从河水改道以来,这道河床平缓的小沟便成了大兴城内泼皮破落户的集会场所,很多在城内不方便解决的纠纷也会改在这个离城不远又十分僻静的地方进行,也可以算是一条远近闻名的“黑沟”了。

    此时天近黄昏,这条臭名昭著的黑沟里,来自大兴各街各坊的泼皮无赖充斥其间,一个个勾肩搭背,吊眉斜眼,和站在岸堤之上军纪严明的胡姬营形成鲜明的对比。

    “胡兄弟,你看我的这些手下如何?”伍天锡拍了拍站在他身边的斛律云,又指了指沟内歪七竖八的聚成一堆的泼皮无赖,得意的问道。

    “额,还好,还好。”斛律云强笑着点了点头,言不由衷的说道。他看了看下面那些散漫自游的泼皮,又瞅瞅身后的胡姬营,突然有一种弃了这些人独自行动的冲动。

    伍天锡哈哈一笑,将两只短把镗交到一个手里抗在肩上道:“你莫要诓我,我知道你心中是怎么想的,泼皮无赖,说出去确实是不太好听,不过嘛...”他伸手指指后面的胡姬营,又指指下面的泼皮众,自豪道:“你的这些人,适合打仗,而我的这些人,适合干点儿见不得光的事情。鸡鸣狗盗之徒,也未必不能成事。”

    他说罢,朝下面连击三章,大声道:“弟兄们,今晚大伙儿好好表现表现,别给老爷们儿丢人,听见没?”下面传来众泼皮嘻嘻哈哈的应和声,一点气势都无。

    斛律云摇了摇头,从怀里掏出一只临时制作的简陋孔明灯出来,递给边上的燕飞嘱咐道:“阿飞,你们进去以后万事小心,待成事之后,便找个僻静的所在将这孔明灯放起,我们得了信号立刻会赚开堡门攻进去,到时候里面就全靠你们了。”

    燕飞接过孔明灯背在身后,拍着胸口保证道:“胡哥儿,你放心,我们但有一口气在,绝不会让咱自家的妹子吃半点儿亏。”

    “那好,你们路上小心!”斛律云神色一肃,拍了拍燕飞的肩膀。

    “好咧,老鼠,狗蛋,走了!”燕飞矮身紧了紧裤脚的绑腿,起身朝狗蛋和他身边的一个小个子招呼一声,跨上一匹骏马。三人骑在马上朝斛律云他们一抱拳:“保重!”说完打马扬鞭,带着一阵烟尘消失在夕阳的余晖中。

    斛律云手搭凉棚目送他们行的远了,这才回转身来,冲身边的伍天锡和雄阔海道:“好了,他们走了,咱们也该合计合计咱们的事儿了。”说完将远处的白面书生也叫道身边,四人蹲在地上一阵的窃窃私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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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深了。天上没有月亮,三条黑影从刘家邬堡外的一处山坡下钻了出来,趁着堡墙上举着火把的家兵换岗的间隙,闪电般冲动到城下视线的死角中。一身灰蓝色劲装的燕飞朝老鼠和狗蛋比了比手指,猫着腰贴着墙根朝前行去。

    三人绕着堡墙转了一圈儿,终于在西边的位置发现了一个仅容人趴着通过的狗洞。所谓狗洞,就是古代大族在修建住宅的时候,专门给驯养的家犬留出的一条出外方便的通道。听清楚,是让狗方便的通道,要是谁敢像电视剧里那样直接钻进去,面对的绝对是不下五只的恶犬,不死也得脱层皮。

    燕飞矮着身子听了听里面的动静,探手从身后的一个皮囊里掏出一块儿沾了蒙汗药的猪肥肉,边上的狗蛋以前也是惯贼出身,知道这驯养过的家犬根本不吃来历不明的食物,赶忙冲他摆手示意。

    燕飞嘻嘻一笑,冲他挥了挥手,伸手又摘下一个皮囊来,捏着鼻子将里面有些腥臊的液体洒了点在猪肉上,这才将拴着绳子的肥肉顺着狗洞丢了进去。不大会儿就将里面所有的恶犬都药翻了。

    各位看官一定要问了,他洒在肉上的,到底是什么,威力为何如此之大?其实也不是什么稀罕物事,就是点儿发情母狗的狗尿。

    那些大户人家在挑选忠犬看家护院的时候,一般都是挑一些威猛好斗的公狗,母狗是绝对没有的。这些公狗虽然被训练到不吃来历不明的食物,却一个个早就被憋成了活太监,此时一闻到这异性魅惑的气息,还不个个想上去试试情况,舔一口,倒一个,直接被包了饺子。到后来,因为这种技巧被贼利用的太过频繁,一些地方改用阉割过的真太监狗看家,不过那是后话,暂且不提。

    三人药翻了守家犬,大大方方的钻了进去,然后借着黑暗和廊柱树丛的阻挡,悄悄向后宅摸去。

    与此同时,刘家后宅的一处偏院的厢房内,四个活色生香的美女和衣被一字儿的排开摆在炕上,炕下站着一个年过三旬,却仍然风韵尤存的妇人,她的手中拿着一个缀满银针的香包,在四个女孩的身边走来走去,眼中全是不怀好意之色。

    刘?这个人好色,非常好色。他为了满足自己的**,不光从流民、城里的良家妇女中虏获美人,还专门从?寨中请来调教那些雏儿的女官,靠着特有的手段把这些他看上的女人一个个从贞洁烈妇调教成听话的玉女**。

    “哎呦,姑娘们,你们进了这个儿门儿,就别想着再过回原来的生活,还是听奴家一句劝,好好的伺候好我们老爷,也好少受点儿苦,若是被老爷收入房中,那可就一步登天啦!”那个风韵犹存的少妇一边儿说着话,一边儿用手中的银针不断的在任青伶他们几个身上刺来刺去,每刺一下,还要用长了长指甲的指尖捻一捻,嘴角挂着快意变态的笑容。

    这个女人是被刘?高价请来的熟手,有一手出神入化的银针刺穴功夫。据说再贞洁的女子都无法在她的手上熬过一整套银针,在她或深或浅的银针穿刺之下,任青伶她们只感觉自己身上忽冷忽热,一会儿像是有万千只蚂蚁在嗜咬,一会儿又感觉像被无数猫爪轻挠。

    几个女孩开始还咬着牙强忍着,后来刘忆柔先忍不住了,檀口一张怒声大骂。别看她长得甜美无比,一张小嘴骂起人来却比毒蛇还毒,身上每挨一针,必有十数句绝不重样儿的并州方言出口。

    “小娘皮,你就骂吧,老娘知道,你这骂起来啊,就是快受不了了...”恶妇嘿嘿一笑,手上下针越发急促,嘴里念念叨叨的说道:“要不是老爷要你们的处子之身,老娘哪用这么麻烦,找几十个大汉进来,不出三天,你们就得乖乖跪在老爷的脚下舔他的脚趾,还装什么贞洁烈妇,害得老娘在这受苦遭罪,我扎死你...”

    门外两个守门的大汉听得口干舌燥,其中一个凑到另一个身边,暗暗咽了口口水,低声道:“这里面可都是娇滴滴的大美人儿啊,他奶奶的,要是让老子跨上一回,倾家荡产也愿意。”

    边上的那个汉子手在袍子下面缓缓的耸动着,眯着眼睛骂道:“躲开,躲开,老子听得正过瘾呢,这些姑娘真是极品,不光美若天仙,就是声音也甜的腻人,哎呀,不行了,我得到窗户边儿看着点儿...”大汉呼哧呼哧的喘了两口粗气,快步跑到床灵边,捅开个小洞向里面看去。

    另外一个汉子看他很是过瘾,抬起自己的右手看了看,迟疑片刻,也决定用这个“五姑娘”解决自己的生理问题,于是不迭的凑到窗下捅个小洞,看着活色生香的美人儿,听着喘喘娇吟快速套弄起来。

    ‘呸,真是两个莽货!’趴在院墙上只露出一双眼睛的燕飞心里暗暗鄙视他们一下,两手一撑翻过院墙,轻飘飘的落在地上。从怀中掏出一把通体漆黑的匕首,慢慢逼了过去。

    “哎呀,不行了,不行了!”左边的汉子手动的越来越快,一声舒爽的长叹,紧接着便缓缓安静了下来。

    “看你这本事,去?寨玩儿的时候也是扔钱的货!”另外一个汉子停下手来很轻视的奚落一句,正要继续自己的工作,忽的感觉一只手从身后捂在自己嘴前,紧接着脖颈一凉,浑身的力气便仿佛都从那里流走了似的,身体缓缓的倒了下去。

    燕飞将这个汉子缓缓放倒,又在他身上使劲儿的把手擦了擦,这才对远处轻轻挥了挥手,那个叫做老鼠的小个子滋溜一下子蹿到门前,用手捏住嗓子道:“你不也是个孬货么,还说我,比起我来也没多几下子。”声音居然和开始倒下的那个汉子有七八分相似。

    他转了个方向,又道:“啥?你说我不如你?来来来,咱俩动动手,看看到底谁更厉害些!”却是第二个汉子的声音,原来这小个子除了身法不俗,还有这手口技绝活儿。

    “比比就比比!”小个子大喝一声,一脚踢在边上的廊柱上。

    “你敢踢我?”他跳到边上又叫了一声,紧接着朝地上猛地跺了跺脚。

    里面正在上刑的恶妇听外面看门的两个汉子劈里啪啦的打了起来,气鼓鼓的走了出去,猛地推开房门大喝道:“你们给老娘安静点,哎?你们是谁?啊...”

    燕飞蹭的一声把插进这个恶妇胸口的匕首拔了出来,在靴底上擦了擦,对墙上的狗蛋打了个手势,狗蛋赶忙跳下墙去,找了个无人的僻静处将孔明灯升了起来。燕飞看着冉冉升起的孔明灯,心中稍定,他迈步走入房中,先用手中的匕首给四个女孩子松了绑,然后指着炕沿上垂下的一条麻绳嘱咐他们千万不要去触碰。

    这个麻绳是大户人家专门用来召唤仆役用的,虽然那会儿的房间一般都分为里外两间,里间是主人的卧房,外间供通房丫头休息,不过也有些不喜欢这种设置的人家,在房中悬一条麻绳,从梁顶引到仆役房间的铜铃上,若是需要之时,便伸手拉绳,仆役自然便会来到。刚才燕飞在院中看到这房间如此布局,便知道放中定有一条唤仆绳,这才没有强行闯入,而是略施小计将任青伶几人救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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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有灯光!”堡外一处僻静的山坡之上,负责观察天空动静的一个泼皮看着越升越高的孔明灯,眼睛一亮,赶忙快步跑到正在焦躁等待的斛律云几人身前,低声禀报。

    “好!阿飞果然好手段,咱们也按计划进行!”斛律云朝雄阔海和伍天锡点点头,起身向边上的白面书生走去。后者冲他点头笑了笑算是打了招呼,然后跟身边的一个手下低语几句,那人插手应了一声,急匆匆退了下去。

    刘家邬堡里面放着刘?搜刮来的所有财物,以及从民间连买带抢得来的多数女人,堡墙高约两丈余,通体由三合土混着米汤搭建,修得极为坚固。堡上设有箭塔和?望台,由刘?招揽来的数百亡命徒和力士暗时巡视,要是按照寻常方法攻打,两三千人短时间内也不一定能攻克。

    此时子夜刚过,在堡上巡逻的几十个家兵举着火把,缩着脖子围成一个个小圈子烤火聊天,一个小喽?聊着聊着感到一阵内急,转身走到堡墙边缘悉悉索索正解裤子呢,忽的看到黑暗中影影绰绰行来不少的黑影,他吓得浑身一抖,尿都憋了回去,高声叫道:“站住!干什么的!”那些正在聊天的家兵听到他的叫喊,赶忙举着火把跑到墙前,探着身子朝外看去。

    “别喊,我们没有恶意!我就是想问问,这是刘老爷的别庄吗?”城下一个男子的声音低声喊道。

    “你们是干什么的?”一个小头目挥手让手下搭箭上弦,探身问道。

    “小的手里有不少的女孩儿和幼童,听永阳坊的那帮弟兄说刘老爷正需要,我便专程送了过来!”

    “你等着!”小头目用火把朝下面照了照,看到人影中确实有不少高不及肩的矮小身影,心中顿时松下大半,朝下面交代一声,转身向堡内行去。

    古代的粮食产量不如现在高,家家户户没有多少余粮,一遇上饥荒或是兵灾,贩儿女、卖妾婢的事情便时有发生,大家也习以为常。不过这一次的流民潮却有所不同,刚刚上位的高祖皇帝杨坚已经通令各州郡,必须保证流民的衣食问题,严禁借流民受难之机,将他们的儿女卖为奴婢,违者严惩。

    就算是这样,也有不少人在暗地里做这种暴利的买卖,刘?便是其中之一。不过就算他深受杨坚的信赖,也不敢大白天明目张胆的贩卖大批人口,所以一般都是那些人贩子将人集中起来之后半夜到邬堡交易,再加上此时邬堡下面小儿和女子的声音嘈杂不停,所以这些家丁和民壮一点都没有怀疑。

    过了一炷香的功夫,衣衫不整的管家跟在小头目身后登上堡墙,他探头出去看看,高声问道:“下面的好汉,你这次带来大约多少人?”

    城楼下的声音停了一会儿,似乎是在清查人数,半晌才道:“大概二百多个,天太黑了,我也数不太清楚!”

    管家瞅了瞅下面黑漆漆的旷野,转头对身边的小头目道:“你,扔几个没点的火把下去,我得看看那些人的模样。”后者赶忙答应一声,甩手扔下几个火把。

    “好汉,你将火把升起,我得看看你带来的成色!”

    “哎,你等等!”下面的声音答应一声,将火把拾起点了起来,火焰的光芒瞬间便将下面的旷野照亮。

    管家小心地从城墙边探出半个身子去,眯缝着眼睛细细观瞧。借着那些火把的微光,他看到城下阔野上或坐或立着约有二百多人,其中绝大多数都是臂挎包袱的妙龄女子。还有些年纪稍大的女人带着孩子,可能是赶了很久路的关系,她们将那些孩子抱在臂弯,正在低声哄着。

    管家心中疑心尽去,不过还是谨慎的试探道:“下面的壮士,我们这儿吃不下那么多人,要不这样,你到他处去问问?实在不行过些日子再来。”

    “呸!不就是想趁机压价么?老子就是砸在手里,也不跟你们这种坐地还钱的人做买卖,都起来,起来,走了!”城下的那个声音果然被激怒了,大声叫喊着让那些女人和孩子起身赶路。

    “哎...等等!”管家赶忙招呼一声,对身边的小头领说道:“快下去把堡门打开,放他们进来。”

    “干什么!我们不卖了,今日回去就把你们刘家奸猾似鼠的做派传出去,看看以后谁还会冒着杀头的风险跟你们做生意!”下面的声音似乎有些恼羞成怒,对管家的话不屑一顾,仍是自顾自的招呼着那些妇孺起身赶路。

    “壮士,有话好商量,刚才是我的不对。这样,这批货我给你比市价多一成,再摆两桌酒菜给你赔个不是,你看如何?”对方越是这样,管家的心里就越放心,他也舍不得这大利的买卖,看到对方真的要走,赶忙让了些许利润出去。

    “那...好吧!”楼下的声音迟疑了一下,似乎是做了一番挣扎才勉为其难的答应了下来。

    邬堡包着铁皮的厚实大门缓缓开启,管家带着十几个小喽?站在下面等着迎接。那些被贩来的妇孺走在前面,低着头缓缓行了进来,那些看管他们的守卫恶形恶状的挥舞着手中简陋的武器,在后面驱赶着,以确保没有漏网之鱼,一切都做的很专业。

    管家待这伙儿人贩子的头目带着手下走进邬堡之后,这才施施然迎了上去。走在当先的一人,是一个白面无须,身着长衫、头顶书生巾的清瘦青年,管家心里骂了一声‘斯文败类’,假笑着拱手和他寒暄起来。

    “动手!”看到管家他们毫无防备,一直躲在军师身后的斛律云跳将出来,一刀将管家砍翻在地,巨刀大喝。那些先前进城的“柔弱女子”一个个将包袱打开,抽出里面的弯刀,身手矫健的冲上城楼,将还在上面守着的几十个汉子剁成一堆肉酱。

    “举火,发信号!”斛律云看看城门已经在自己的控制之下,朝身边的一个泼皮命令一声,后者赶忙拿起两只火把来在身边绕了两个大圆弧,远方传来闷雷似的隆隆巨响,伍天锡和雄阔海带着剩下的人乘着马呼啸着冲进城门,将那些刚醒来的兵丁砍翻在地。

    “老弱妇孺,一个不留!”伍天锡一镗将一个只着小衣的美丽女子扎了个对穿,举起染血的短把凤翅鎏金镗,瞪着赤红的双眼大声命令道。

    斛律云用刀比住一个睡眼朦胧的男子的脖子,冷声问道:“被你们抓来的女人呢?关在哪里?”

    “在后宅,后宅,往前一直走便到了,别杀我...”男子身体抖如筛糠,屎尿齐流,颤声讨饶道。

    “哼!”斛律云手中横刀随手一抹,丢下这个捂着脖子的男子,径直向前冲去。若是没有胡姬营,若是没有义气为先的伍天锡和燕飞,现在生不如死的恐怕就是他,面对这些助纣为虐的人,他心中没有丝毫怜悯。

    穿堂过院,斛律云见人便杀,简直已经杀红了眼,右边一处小院中传来一阵喊杀声,他赶忙转身冲过去。

    刚进院门,他便看到这座不大的小院地上到处都是尸体,从院门处一直排到正在战斗的正房门外。约有二十几个汉子手拿钢刀,和燕飞狗蛋他们战在一处。一脸冷冽的燕飞黑匕反扣,灵动的在人群中穿行,右手每次挥动,都有一个汉子捂着脖颈难以置信的倒下,他的脚步迅捷而灵活,像一阵无形的风一般游走于众人之间,不愧他“风之神”的绰号。

    比起他来,那个叫老鼠的青年和狗蛋则危险了许多,斛律云暴喝一声,横刀如花瓣般落下,顷刻间便杀出一条通道,冲到房门之前。

    燕飞身子一转,手中黑匕划出一道优美的弧线破开两个对手柔弱的脖颈,然后撤步退到门前,和斛律云背靠背站立,朗声道:“胡哥儿,你来了!”

    “恩,多亏了你,真是多谢了!”斛律云横刀于胸,侧脸谢道。

    “说这些做什么,好男儿义字当先!”燕飞将手中的黑匕收在腕后,朗声回道。

    “你俩呆会儿再聊,赶紧救命啊!”狗蛋用不知道从哪捡来的一把钢刀左支右挡,脚跟被一个尸体绊了下,摔在地上滚了几圈后抬起头狼狈的朝闲聊的二人喊道。

    “哎,这就来!”斛律云喊了一声,横刀一扫,将身前两个汉子拦腰砍为两段,又一刀刺入另外一人心口,推着他冲到狗蛋身前,一脚将尸体蹬开,护在他身前继续杀敌。

    斛律云和燕飞一虎一狼,院子里的这些人哪够他们杀的,不大会儿便死的死跑的跑,斛律云也不追,嘱咐完狗蛋去给没死透的人补上一刀之后,他自己推门向屋内行去。

    “相公!”一阵香风扑面而来,任青伶扑在斛律云的怀中,双手环在他的腰间,久久不愿放开。她和剩下的三个女孩儿都被那个恶妇灌了药,几个时辰内使不出太大的力量,所以一直躲在屋里。

    斛律云伸手轻轻拍了拍她的后背,将手中的横刀丢在一边,单臂一托任青伶的腿弯,在对方的惊呼声中将她横抱了起来,朗声一笑道:“没事了!咱们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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