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首页 > 女频小说 > 猴儿也称王

正文 53,怀乡阵韩越嚎啕

    进入怀乡阵的猿始军将领,乃是卢质手下右将军司马之的部将。他身高九尺,赤猿族人。胯下骅骝马,手中惊雷刀,重九千斤。跟着司马之身经百战曾百胜,练就惊雷刀法,打遍昆州无敌手。

    他领兵进了阵门,眼前眼前却是一条羊肠小道,在山间穿行飘忽。韩越吩咐手下士兵道:“你们给我小心些,这里山高林密,别中了埋伏。”众人答应,一路提防,缓缓前行。

    行走间,见那山道两边,山高林密,很适宜埋伏。韩越手提着惊雷刀,手下士兵也各握武器在手,目光不住四下打量。就见一片岩石后银光一闪,韩越急忙道:“小心!”他话音刚落,就见山间埋伏的敌军纷纷射出箭来。韩越和士兵们急忙各舞兵器盾牌抵挡。韩越则身先士卒,杀上前去。幸亏埋伏的兵少,敌不住韩越等的神勇。埋伏的敌兵被一阵厮杀杀散,各自逃窜而去。

    韩越见几个士兵格外勇敢,武艺也好,此番砍杀了不少敌人。于是他问道:“你们叫什么名字?都杀了几个敌人”

    一个道:“我叫侯玄。杀了十五个敌人。”

    一个道:“我叫梁行,杀了十三个。”

    一个道:“我叫程因,杀了十一个。”

    一个道:“我叫李砍,杀了十个。”

    一个道:“我叫张亨,也杀了十个。”

    一个道:“我叫成议,杀了九个。”

    一个道:“我叫马万,杀了八个。”

    一个道:“我叫杨丘,杀了七个。”

    韩越高兴地道:“好,我把你们八个都提拔为小队长。”

    侯玄道:“我是这个百人队的队长,又没有犯错。杀的敌人又多,将军怎么反把我降职了?”

    梁行和程因道:我们两个都是这个百人队的小队长。”

    韩越道:“唉,我的意思是,你们立功了。我要提拔奖励你们。怎么搞成这样?”

    八人道:“我们知道将军的意思,我们一定好好地跟着将军干。”

    韩越又看到有五六个士兵中了箭,受了伤,虽不太严重,但也需要包扎。他皱眉道:“要是有个大夫就好了,给这几位受伤的兄弟包扎包扎。现在没有金疮药,只好先简单包扎一下了。”

    他们将受伤的继续朝前走,转过一座山头,忽见前边豁然开朗,出现了一片广阔的平野,栽种着麦子的田野中,阡陌交错,路边栽着杨柳桐榆之类的树木。还有一种开放着白花如雪的树,散发出浓郁的香气。那是盛开的槐花,诗句:“槐林五月漾琼花,郁郁芬芳醉万家,春水碧波飘落处,浮香一路到天涯。”说的就是它。

    韩越道:“哦,槐花开了,真漂亮!”

    张亨道:“家里的槐花也该开了。要是在家就好了,我老婆会摘些槐花,拌上面粉,加上调料,蒜泥,香油,吃起来别提多香了!唉,要是不打仗,我们不就老婆孩子热炕头,多幸福呀!”

    韩越道:“别说了,你一说。我有些想家了。”

    大家不再言语,继续朝前走。在一片树林间,他们发现其中有一个集镇。走进去看,这集镇不大不小,约有数里方圆。韩越踌躇,道:“要我们打阵地战,这还没问题,可是要是打巷道战,敌暗我明,我们可不容易呀!”

    侯玄道:“要是能找到这个阵的指挥中心,捉住阵中,我们就可以破阵了。”

    韩越听了,高兴地道:“你很有头脑。”

    梁行道:“我们可以找到这个镇的镇长,问一问他,这儿有没有反贼?”

    韩越道:“嗯,你也很有头脑。”

    他们进了镇子,找到了那个镇的镇长。那个镇长看起来已经很老的样子,是猕猴族人,大概有六七百岁了。韩越问道:“老人家,你是这个镇的镇长?”

    那镇长道:“是呀,将军有什么事?”

    韩越道:“你这镇上有没有反贼呀?”

    镇长道:“什么是反贼呀?”

    韩越道:“就是造反的人。”

    镇长道:“什么是造反的人?”

    韩越道:“就是,就是对朝廷有意见的人反对朝廷。”

    镇长道:“不会吧,对朝廷有意见就是造反,这帽子也扣得太大了吧!不瞒你说,这镇上老老少少数千口人,都是我的后代。他们都或多或少对我有过意见,反对过我。但我从来就没有认为他们造反呀!”

    韩越挠头,“这个,造反就是拿着兵器和朝廷的官兵打架的人。”

    镇长道:“我和好几个儿子打过架,可他还得叫我爹。”

    马万也提醒道:“前段时间杀了不少清流党人,他们没有拿武器,可他们的罪名也是造反。”

    韩越更是大挠其头,“这个,这个造反吧,反贼吧,对,就是有没有朝廷看着不顺眼的人。”

    镇长笑道:“天高皇帝远,这儿离京城那么远,朝廷也看不见,一定没有朝廷看不顺眼的人。”

    韩越道:“这不就得了,白费了我那么多口舌。对了,你这有没有诊所?”

    镇长道:“哦,诊所前边菜市旁倒是有一个,大夫看病挺内行的。”

    韩越辞了镇长,和士兵们一起往菜市走去。街道上有一些行人,看到有军队过来,急忙都闪到了街道两旁。他们来到菜市,果然见到旁边有三间草房,草房门口长着一棵歪脖子大槐树,枝叶茂密,垂下一片浓荫。在大槐树的树枝上,垂挂着一副招牌,上面写着四个泥金大字:槐花医馆。草房左首还有两间房子,房子上有烟囱,上面一股炊烟即将消散。

    韩越让其他士兵留在门外,自己和那几个士兵走进了医馆。只见医馆之中,很是干净,青石铺地。空气中荡漾着郁郁的中药味儿。房子分为三间,左边这间,放着一列药柜,药柜上有许多写着药名的小抽屉。一个小童蹲在那儿用一个石臼在捣药。右边有一堵墙壁隔开,门上垂着帘子,想必是手术室了。中间正堂挂着一幅画,画上有几位似猿非猿似猴非猴的人。韩越知道那叫医圣图,据说上面是地球上几个古代有名的医生,什么扁鹊,华佗,孙思邈,李时珍。还随俗地挂着几幅被医好病人送来的感谢锦旗。什么“再世扁鹊”,什么“艺赛华佗”,什么“杏林妙手”,什么“猿始神医”。堂前则放着一张案几,案几上放着佛手,如意,花瓶,笔墨纸砚。案几前是一张八仙桌,桌旁两张太师椅。正堂两边也放着几张椅子。在其中的一张椅子上,一位身着白衣的姑娘正坐在那儿聚精会神地翻看着一本书。

    听见有人进屋,那姑娘把目光从书上挪开,看见了韩越等人。她于是站起身来,开口道:“你们要看病?”

    韩越看这姑娘也是一副非猿非猴,毛发很少的样子。但显得淡雅从容。于是道:“是的。大夫在吗?”

    那姑娘道:“我就是。”

    韩越听了,不禁道:“你,你是大夫?不可能吧。朝廷三令五申,女人不能行医,抛头露面,有悖礼法。”

    那姑娘道:“女人为什么不能行医看病?”

    韩越道:“我也不知道,反正我还没有见过女人看病。”

    那姑娘微笑道:“呵呵,女人不一样可以给人看病吗?反正这镇子附近十里八乡的乡亲,都是到我这看病。”

    韩越道:“一个大老爷们,让女人看病,这这怎么能行,这镇子还有没有别的大夫?”

    那姑娘说:“没有。”

    韩越无奈道:“那就看吧!”

    那姑娘听了,就让伤兵进了右边那间屋。韩越也探头看了看,见里面有些银针,小刀,钳子,镊子之类。那姑娘很娴熟地帮伤兵清理伤口,又敷上金疮药,然后仔细地包扎了一遍。等她将所有的伤兵都包扎一遍。她的脸蛋上因为劳累,出了一些细亮的汗珠。

    韩越赞叹道:“姑娘的医术果然高超,叫什么名字?告诉我,我也给你传传名。”

    那姑娘道:“我叫槐花。对了,你们还得拿些吃的药,有两个人伤的略微重一些。”

    韩越道:“那好吧,一共多少钱?”

    槐花道:“总共两千文。”

    韩越听了道:“哇,太便宜了。槐花姑娘,你知道我上次打仗受伤,找了一位大夫看病,花了多少钱吗?整整九千文,少一个字也不干。我说,大夫呀,你能不能给我少一点医疗费呀,我可是为国为民打仗才受的伤。你猜他说什么?他说,哦,是吗,那再加收一千,反正有人报销。不过你也不吃亏。我把这些钱都给你拿成滋阴壮阳的补药。”

    槐花笑道:“我这些药都是自己平时没事到山上采的,当然便宜了。”

    然后她取了笔墨纸砚,写了一张方子,递给那捣药的童子道:“刘寄奴,快给这几位军爷拿药。”

    韩越听了,笑道:“这孩子也起了个药名。”

    槐花道:“是的,这名字不错。《唐本草》不是讲:刘寄奴,生江南,茎似艾蒿,长三、四尺,叶似兰草尖长,子似稗而细,一茎上有数穗,叶互生。真州炎州明州常见,我们这北方却没有。这药呀,消炎止血,治疮散毒,都非常灵验。地球上传说,有一个皇帝就叫刘寄奴,他儿时上山砍柴,见一巨蛇,就急忙拉弓搭箭,射中蛇首,大蛇负伤逃窜。次日他又上山,听到阵阵捣药声,就随声寻去,见不远处草丛有几个青衣童子捣药,便上前去问:‘你们在这里为谁捣药?治什么病呢?’那童子道:“我家大王被刘寄奴射伤,故遣我们来采药,捣烂敷在患处就好了。”刘寄奴了听,就喊道:‘我就是刘寄奴,专来捉拿你们。’那些童子就吓得弃药逃跑,刘寄奴便将此药拿回,给人治病,颇有奇效。枪箭所伤,把此药捣碎,敷在伤口,很快就能愈合。人们就把此药叫做刘寄奴了。你们方才所用所拿的药中,便有这刘寄奴。”

    韩越笑道:“想不到姑娘不禁医术高明,还有如此高深的学问,实在佩服。”

    那童子听了槐花的话,急忙取了戥子,依次从药柜的抽屉里取药称出包好,然后交给韩越。他还对槐花道:“我这个刘寄奴,可不是你说的那个刘寄奴。”

    槐花笑道:“我又不是庸医,你是你,他是他。不会认错的。叫刘寄奴的有两种药,一种就是这个治跌打,刀剑伤的金疮药。另一种刘寄奴别名叫地耳,它可以用在黄疸热淋,恶疮,肿毒,毒蛇咬伤。”

    韩越他们谢了槐花姑娘,拎着药,起身要走的时候,走到门口,忽然嗅到从厨房一股香味。韩越感到这香味很熟悉,就问道:“姑娘做的什么好吃的?”

    槐花道:“哦,那是我们做的晚饭蒸槐花,要是军爷不嫌弃的话,就在此吃晚饭吧。

    韩越听了,正中下怀。这时天色已经暗了下来,槐花点起了蜡烛。韩越让其他士兵到镇子上去吃饭,自己则留下来品尝槐花做的蒸槐花。他一边吃还一边称赞:“真好吃,真好吃,就像我在家吃的一样。”

    槐花微微一笑,她望向门外,忽然道:“哦,外面的月光好美呀!”

    韩越一看,外面的月光果然明亮如霜。他于是越发地想家了。他叹了一口气道:“我有一种病是治不好的。”

    槐花道:“什么病?”

    韩越道:“我想老婆孩子了。”

    槐花道:“哦,那是怀乡病,这我真的治不了,你只有回家,那病自然就好了。”

    韩越叹道:“可现在正在打仗,我家远在昆西郡,相隔万里,烽火连天,现在回不去。”说罢,想起他的妻儿老小无依无靠,不禁嚎啕大哭起来。这真是:男儿有泪不轻弹,只因未到伤心处。

    刘寄奴听到哭声,停住了饭筷,小大人似的安慰韩越道:“哭吧哭吧,男人哭吧不是罪!”
Back to To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