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言 037章 窘
“乞丐，总的来说也算得上是一种职业。有些时候我们并不需要通过扮凄惨来博取人家的同情，我们要多用脑子。扮相固然重要，但大多时候却不一定是博取人家同情。比如说刚才的情况，在你认为，那三人应该是怎么看我的？”大宝故作神秘地特意停下叙说。
“不就是乞丐吗？还能怎么看？从头到脚就差没写着‘乞丐’两字了。”阿贵并没把大宝的话当真，字里行间充满着不屑。
大宝微微叹息。
“如果你这么认为，那么就错了。虽然我们是乞丐，但我们自己也应该有尊严，就像你宁可偷人家的包子却不肯下跪去乞讨，两者是同一道理。可我要说，乞丐乞讨是天经地义的，毋庸质疑的。我们必须自尊，但不需要把自尊挂在嘴上，要藏在心里。回到刚才的话题。那三人一眼看上去，不难发现他们性格直率，凡事率性而为，但三人从个体上却又略有不同。”
“使用斩马刀作为武器的男人，一看就是直入直退，有勇无谋，匹夫而已。使狼牙棒那人，斩马刀发飙的时候，他在一旁盯着并没参与，可是从神色却能看出，其实他也怒气不小。可他为什么没动？说明他还是有些脑子。但这个人顶多只能玩些小阴谋，仍然不及使斧头那男的。”
大宝理据充分地娓娓道来，他的陈述推敲缜密，不由地吸引了阿贵。
“使斧头那人，从武器上看，确实也是粗鲁之人，可是他能控制自己的情绪，并能冷静地分析解决问题。这是他在三人中为什么被奉为话事人的原因所在。斧头，不但是他的武器，更是他让敌人掉以轻心的幌子。”
“你说这些跟我们乞讨有什么关系？”阿贵纳闷，大宝为什么说这么多与乞讨搭不上边的话。
大宝突然有种冲动，想抚抚阿贵的头。事实上他也这么做了！阿贵不觉有异，也许是因为倾听太投入了。
“你想想啊？出门在外，尤其在娄兰城，这些人求的无非是财。是做冒险者，还是做雇佣兵，或者其他营生都一样，可是在没找到固定的活计之前，首先要保证的是有命。连命都没还谈什么？”
“刚刚我对那三人说的话无非也只是给他们敲个警钟，这正中他们的下怀。没有一点城府，在这个弱肉强食的世界上生存是行不通的。除非你能确定自己武技和智慧全都是天下无敌。可是我们还不能忽略一个问题，那就是双拳难敌四手！即使你真的智勇双全，到头来你还是一双胳膊两条腿！”
在阿贵的心里，此时的大宝仿佛化身成了记忆里村子南边书塾里的老先生。孩子们都很喜欢他，因为他不仅能教大家识字，更重要的是能教大家如何做人处事。
大宝的声音仍在阿贵耳边继续。
“我看清了三人的状态，提醒了他们，更得到了他们的认可，而我却只是个乞丐的身份。我的乞丐身份是真是假？这个问题在他们心里会渐渐放大。不管怎样，我拿到了钱。不过，不是乞讨的。”
“大宝表哥，为什么他们会怀疑你的乞丐身份？”阿贵语气中已经找不到半点对大宝的质疑。
不知不觉地，大宝已经习惯抚摸阿贵的头。阿贵慢慢地也习惯了被大宝长辈般的安抚。
“人性就是如此。有时候你明明表里如一，别人却觉得你是假的，包装的，虚伪的。所以，不管你是真是假，只要忠于自己就行了，懂吗？”
“难道做个坏人也行吗？”
“只要你自己不被内心的阴暗吞噬，又哪来的坏人呢？人的好坏本就一念之隔。”
阿贵似懂非懂地点点头。
两人并没逗留，说完便去糕点店里买了十五个包子，十文一个。
然后，再把十五个包子分成五份，每份三个。
事先分好！
给憨叔送吃的过去的时候，其他四份自然是不能让他知道的。这件事阿贵和大宝两人有着不谋而合的默契。
憨叔所在地方也是废墟，只不过有着遮顶的屋瓦。阿贵自从来到这就没管过憨叔的起居，除了吃食。
看到送来的包子，憨叔过场般地问了问今日乞讨的情形。太阳当空，时值正午，能这么迅速地乞讨到吃食这在以往不是没有过―对娄兰城里的居民来说，对乞丐的施舍一次鲜，两次烦，三次干脆不搭理。
谁也没有照顾流民乞丐的责任和义务！
―善良在娄兰城有着更加现实的解释。
面对憨叔的询问，阿贵说出了早已准备好的说辞，轻易地搪塞过去。
真是这样的吗？憨叔并不理会。轻抚着伤残的左脚，挥了挥手示意阿贵两人可以走了。
小丫和小胖欣喜地吃着包子，只是他们的表情有些奇怪―慢慢地，一点一点地似乎在品味着山珍海味。瞧着两人吃着包子的模样，大宝如鲠在喉，阿贵则更加坚定了要给小丫一个美好将来的决心。
小丫两人津津有味地吃着，大宝拉过阿贵，轻声道：“今天在街上的场景，说到底，就四个字，投其所好！多了解别人，这样才有利于自己。”
“大宝表哥，你不是在教我使坏吧？”阿贵笑道。两人的交流因为一天的接触逐渐地融洽起来。
“尊严在心里。”
“恩，我懂了。谢谢你，大宝表哥！”阿贵已然没有了似懂非懂的恍惚，从他的眼里流露出的只有坚定。
“大宝表哥，‘大宝’这个名字是我胡诌的。”接着，阿贵愧疚地说道。
“大宝表哥知道啊，‘大宝’这个名字虽然不怎么样，但我很喜欢，更何况名字只是个称谓。能代表我自己就行了。不需要特别在意的！”
仍旧是摸摸阿贵的头，可此刻阿贵的感受却已经完全不同。
从此，他不再需要独自承受生存的责任。
这种感觉真好！
“大宝表哥，我有件事忘记告诉你了。”
“什么？”
“娄兰城崇尚暴力！”
大窘。
难道说斧头愿意付钱只是因为大宝的傻气？
“不就是乞丐吗？还能怎么看？从头到脚就差没写着‘乞丐’两字了。”阿贵并没把大宝的话当真，字里行间充满着不屑。
大宝微微叹息。
“如果你这么认为，那么就错了。虽然我们是乞丐，但我们自己也应该有尊严，就像你宁可偷人家的包子却不肯下跪去乞讨，两者是同一道理。可我要说，乞丐乞讨是天经地义的，毋庸质疑的。我们必须自尊，但不需要把自尊挂在嘴上，要藏在心里。回到刚才的话题。那三人一眼看上去，不难发现他们性格直率，凡事率性而为，但三人从个体上却又略有不同。”
“使用斩马刀作为武器的男人，一看就是直入直退，有勇无谋，匹夫而已。使狼牙棒那人，斩马刀发飙的时候，他在一旁盯着并没参与，可是从神色却能看出，其实他也怒气不小。可他为什么没动？说明他还是有些脑子。但这个人顶多只能玩些小阴谋，仍然不及使斧头那男的。”
大宝理据充分地娓娓道来，他的陈述推敲缜密，不由地吸引了阿贵。
“使斧头那人，从武器上看，确实也是粗鲁之人，可是他能控制自己的情绪，并能冷静地分析解决问题。这是他在三人中为什么被奉为话事人的原因所在。斧头，不但是他的武器，更是他让敌人掉以轻心的幌子。”
“你说这些跟我们乞讨有什么关系？”阿贵纳闷，大宝为什么说这么多与乞讨搭不上边的话。
大宝突然有种冲动，想抚抚阿贵的头。事实上他也这么做了！阿贵不觉有异，也许是因为倾听太投入了。
“你想想啊？出门在外，尤其在娄兰城，这些人求的无非是财。是做冒险者，还是做雇佣兵，或者其他营生都一样，可是在没找到固定的活计之前，首先要保证的是有命。连命都没还谈什么？”
“刚刚我对那三人说的话无非也只是给他们敲个警钟，这正中他们的下怀。没有一点城府，在这个弱肉强食的世界上生存是行不通的。除非你能确定自己武技和智慧全都是天下无敌。可是我们还不能忽略一个问题，那就是双拳难敌四手！即使你真的智勇双全，到头来你还是一双胳膊两条腿！”
在阿贵的心里，此时的大宝仿佛化身成了记忆里村子南边书塾里的老先生。孩子们都很喜欢他，因为他不仅能教大家识字，更重要的是能教大家如何做人处事。
大宝的声音仍在阿贵耳边继续。
“我看清了三人的状态，提醒了他们，更得到了他们的认可，而我却只是个乞丐的身份。我的乞丐身份是真是假？这个问题在他们心里会渐渐放大。不管怎样，我拿到了钱。不过，不是乞讨的。”
“大宝表哥，为什么他们会怀疑你的乞丐身份？”阿贵语气中已经找不到半点对大宝的质疑。
不知不觉地，大宝已经习惯抚摸阿贵的头。阿贵慢慢地也习惯了被大宝长辈般的安抚。
“人性就是如此。有时候你明明表里如一，别人却觉得你是假的，包装的，虚伪的。所以，不管你是真是假，只要忠于自己就行了，懂吗？”
“难道做个坏人也行吗？”
“只要你自己不被内心的阴暗吞噬，又哪来的坏人呢？人的好坏本就一念之隔。”
阿贵似懂非懂地点点头。
两人并没逗留，说完便去糕点店里买了十五个包子，十文一个。
然后，再把十五个包子分成五份，每份三个。
事先分好！
给憨叔送吃的过去的时候，其他四份自然是不能让他知道的。这件事阿贵和大宝两人有着不谋而合的默契。
憨叔所在地方也是废墟，只不过有着遮顶的屋瓦。阿贵自从来到这就没管过憨叔的起居，除了吃食。
看到送来的包子，憨叔过场般地问了问今日乞讨的情形。太阳当空，时值正午，能这么迅速地乞讨到吃食这在以往不是没有过―对娄兰城里的居民来说，对乞丐的施舍一次鲜，两次烦，三次干脆不搭理。
谁也没有照顾流民乞丐的责任和义务！
―善良在娄兰城有着更加现实的解释。
面对憨叔的询问，阿贵说出了早已准备好的说辞，轻易地搪塞过去。
真是这样的吗？憨叔并不理会。轻抚着伤残的左脚，挥了挥手示意阿贵两人可以走了。
小丫和小胖欣喜地吃着包子，只是他们的表情有些奇怪―慢慢地，一点一点地似乎在品味着山珍海味。瞧着两人吃着包子的模样，大宝如鲠在喉，阿贵则更加坚定了要给小丫一个美好将来的决心。
小丫两人津津有味地吃着，大宝拉过阿贵，轻声道：“今天在街上的场景，说到底，就四个字，投其所好！多了解别人，这样才有利于自己。”
“大宝表哥，你不是在教我使坏吧？”阿贵笑道。两人的交流因为一天的接触逐渐地融洽起来。
“尊严在心里。”
“恩，我懂了。谢谢你，大宝表哥！”阿贵已然没有了似懂非懂的恍惚，从他的眼里流露出的只有坚定。
“大宝表哥，‘大宝’这个名字是我胡诌的。”接着，阿贵愧疚地说道。
“大宝表哥知道啊，‘大宝’这个名字虽然不怎么样，但我很喜欢，更何况名字只是个称谓。能代表我自己就行了。不需要特别在意的！”
仍旧是摸摸阿贵的头，可此刻阿贵的感受却已经完全不同。
从此，他不再需要独自承受生存的责任。
这种感觉真好！
“大宝表哥，我有件事忘记告诉你了。”
“什么？”
“娄兰城崇尚暴力！”
大窘。
难道说斧头愿意付钱只是因为大宝的傻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