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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二二五章竹杠梆梆响(一)

    第二二五章竹杠梆梆响(一)

    李潜一边打量着李世民的脸sè一边小心地道:“臣准备在每道设立五百人的护卫队,长安、洛阳由总号负责运营,也得有护卫队,加上总号的五百人,共六千五百人。【叶*子】【悠*悠】”李潜不是不想把护卫队的规模扩大,但兵权历来是个惹人忌讳的东西,况且李潜是在军队之外独立掌兵,就更容易引起李世民的猜忌。所以,李潜才把每道护卫队的规模控制在五百人,这样的话他能掌握的力量不过六千五百人,对于大唐的动则几十万上百万的军队来说,可以忽略不计,不至于引起李世民的猜忌。

    李世民听了皱眉不语。现在大唐的主流是大刀阔斧地削减开支。在房玄龄的坚持下朝中官员的人数都削减到了六百多人,宫中的宫女、太监更是比武德年间少了近半。且近期李世民还准备削减边军。在这种环境下李潜想要组建护卫队势必会增加开支,肯定会受到朝臣的指摘。

    李潜见状连忙解释道:“臣组建的护卫队只在兵部挂个名,一应开支皆由钱庄负责。如果需要陛下可令兵部征调,臣一定遵从兵部军令。”

    李世民眼睛一亮,道:“你是说这些人虽然属于兵部,但朝廷不用为他们支付一文钱?”

    李潜点点头,道:“正是如此。而且,为了保证护卫队的战斗力,震慑那些江湖鼠辈,臣准备从边军中挑选护卫。”

    “太好了。”李世民闻言大喜,不用朝廷hua一文钱,而且还能安置六千五百名边军,这可是一举两得的好事。房玄龄这个老抠门知道了一定会乐的连胡子也翘起来了,其他那些朝臣们也肯定无话可说。

    当下李世民乐呵呵地道:“这事朕准了。你写个方略交给政事堂。”

    “臣遵旨。”李潜心里也乐开了hua。

    李潜回到家中时已是傍晚。他一边在杨云薇的帮助下换下官服一边吩咐亲卫将段迁、丁雷两人请到书房。等李潜换完衣衫来到书房刚坐下,段迁、丁雷两人便道了。

    见礼之后,李潜请两人入座,并吩咐亲卫送来些淡酒。此时的大唐,饮茶属于非常风雅的举动,更确切地说是拿来显摆的。所以一般招待客人都是用酒精度比较低的淡酒来当饮料,度数高的酒一般都在宴席上才用。

    待亲卫送来酒退下之后,李潜才故作平淡地道:“李某有件喜事要告诉两位老先生。”

    段迁和丁雷听了互相交换了个眼sè,心里对李潜所说的喜事猜到了一些,脸上忍不住1ù出希冀之sè。

    段迁嘴角微微哆嗦着对李潜道:“不知阿郎要告诉老朽们什么喜事?”

    李潜看到两人眼神中的期盼之sè,笑道:“李某晌午前觐见了陛下。陛下已同意不再追究两位的罪责。”他自然不可能将李世民的原话告诉段迁和丁雷,不然两人肯定会觉得自己吃了大亏,心里难免会有想法。所以李潜打了个马虎眼,只说去见了陛下,陛下决定不再追究两人的罪责,这样一来,虽然他没说自己为他们求情了,但两人肯定会认为是因为李潜的求情,陛下才同意不追究的,李潜之所以不说是不想居功而已。如此一来,两人心里肯定对李潜感觉不尽。

    果然,两人听到李潜的话后惊喜不已,jī动的浑身颤抖。其实也怪不得他们如此jī动,朝廷如板起脸来仔细追究两人罪责的话,两人都够抄家杀头好几回的了。现在陛下不再追究,全部赦免的他们的罪责,就等于给他们和他们的家族一次洗白的机会,这机会不是能用金钱来衡量的。

    两人jī动了好一会才反应过来,连忙起身冲李潜躬身长揖,jī动地道:“郎中的大恩大德我等永生难保,今生我等定鞍前马后追随郎中,若有半点违逆,天人共诛今生报答不尽的,来生愿结草衔环再报答郎中的恩德。”

    李潜连忙起身拦住他们道:“两位老先生言重了。其实李某也没出多少力,是陛下仁慈赦免了两位。两位要感谢也得感谢陛下的皇恩浩dang。”

    李潜越这样说,两人越觉得李潜肯定出了大力只是不愿居功,两人心中的就越感jī。听到李潜说要感谢陛下的皇恩浩dang,两人立刻转身面向皇宫方向跪拜道:“草民叩谢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说着说着,两人忍不住留下泪来。

    等两人跪拜完起身擦去脸上的泪水后,李潜才道:“两位先在李某这里休养几日再回信都。另外,李某已派人寻找两位家人的下落,相信不日便能得到消息。”

    李潜顿了顿又对段迁道:“明年是大比之年,令郎若想参加制举,李某可尽绵薄之力。我们在路上遇到的去洛阳传旨的徐shì郎是李某的师兄,李某虽然没什么名气,不过徐大兄在洛阳小有名气,若令郎能得他赏识,金榜题名应该不是难事。”

    段迁大喜过望,连忙躬身长揖道:“多谢郎中。”段迁几年已快六十。俗话说人到七十古来稀,现在对他来说,自己的xìng命已不重要,重要的是儿子们的前途。 ~如果李潜真能帮赵翊中个进士,段迁哪怕豁出命去也愿意。

    李潜想了想,又对丁雷道:“丁先生,您的四子尚幼,等过几年李某再想办法安排他谋个出身。”

    丁雷高兴不已,连忙拜谢李潜。

    说完这些李潜脸上有些黯然,道:“至于赵栩和丁三少,李某只能尽力而为。”

    段迁和丁雷听了脸sè也立刻暗淡下来。赵栩和丁三少此前是那些门阀用来接收三杀堂情报网的筹码,现在段迁和丁雷还活着,赵栩和丁三少已经失去了利用价值,幸运的话那些人会将两人放了,若是不幸只怕已被人灭了口。

    赵栩是段迁的亲生骨肉,知道他可能遭受灭顶之灾心里段迁非常难过,丁雷也是一样。不过他们不是个不知进退的人,李潜为他们做的已经够多的了,他们也没有脸面再要求李潜做什么,更何况这是李潜也无能为力。所以两人只能在心里暗叹一声,互相交换了个眼sè,由段迁出面对李潜拱手道:“郎中能想到这两个逆子,我等已是非常感jī。这个逆子就由他们去吧,是死是活皆是他们的命。”

    李潜看到他们神sè知道两人心中难过,点了点头赶紧岔开话题,与两人商量起如何改组情报网的事来。商量了小半个时辰,理出头绪后,段迁丁雷两人也累了,便起身告辞。

    李潜送走两人又去探视了马三奎等人的伤势,安慰了他们一番,这次回到内院休息。

    俗话说小别胜新婚,李潜这次绝境逢生,本欣喜不已再加上几件事都办理妥当,心里更是高兴,所以晚上极为勇猛,与麦紫澜抵死缠绵的足足半宿。

    第二天,李潜没有去兵部应卯,而是留在家中休息。按说李潜回来应该先到兵部销假,然后上班的。不过昨日李世民特意准了李潜几天假,让他中秋节后再去上班。李世民这样安排明显是让李潜用这几天假期处理完崔成安、崔成利等俘虏,李潜对此也心知肚明。只是,李潜猜不出来那些门阀会请谁来当中间人?

    李潜在家休息了半天,到晌午时又两个让李潜意外的访客突然来了。听到他们来到,李潜赶紧到大门口相迎。

    “哎呀,是什么风把两位国公吹来了?”李潜笑容满面迎上前拱手道。

    “李老弟,早就听说你家自酿的葡萄酒已经熟了,这不我们两个听到你回来了,就巴巴地跑来讨两杯酒喝。”

    “藏拙,别听他胡说八道。我说知节,你也是当朝国公,堂堂大将军,就不能正经点。”

    看到秦琼数落程咬金,李潜只是笑笑却并不说话。这两人突然来访,让李潜有种不好的预感。难道他们就是某个门阀请来的中间人?

    程咬金被秦琼数落了一通,脸上有些挂不住,赶紧转移话题道:“老弟,我们大老远来了,你也不让我们进去坐?”

    听到程咬金如此说,李潜不能再装没事人了,连忙笑道:“两位国公能来,寒舍真是蓬荜生辉。两位国公,快请。”

    将两人让到客厅,分宾主落座,上来瓜果点心和茶具,李潜一边为两人烹茶一边道:“不知两位国公来找在下有何贵干?秦国公,您虽然不承认在下是您的徒弟,但您与在下总还有师徒的情分。程国公,以前在下也没少到府上蹭酒喝。论交情咱们三人都不是外人,就没必要再遮遮掩掩了吧?”

    听到李潜如此说,秦琼脸sè有些羞愧,道:“藏拙猜的不错,我们这次来的确是受人之托有事相求。不过,我们前来除了这事,想来看看你也是实情。”

    李潜暗暗有些惊讶。他没想到自己还真猜着了,只是不知道他们代表的究竟是哪一家?

    程咬金看到李潜吃惊,连忙道:“老弟切莫多心,我们两人昨日才知道此事,本不愿参与这事,只是来找我们说情的人实在推辞不掉,我们这才厚着脸皮来求你。”

    李潜一愣。他知道程咬金看着粗鲁,实则滑溜之极,除了秦琼与他有过命的交情外,一般人还真奈何不了他。不知来找他们的究竟是谁,竟然让程咬金也推辞不掉?

    李潜正在思忖时,秦琼脸sè益羞惭地道:“说来这事怨我。本来这事与知节没关系,是我硬拉着知节来的。”

    程咬金听了不悦地道:“你这说的什么话?你的事就是我的事,有什么两样?”

    李潜赶紧道:“两位国公且住,可否给在下讲的明白些,究竟来的是谁?”

    秦琼有些不好意思地道:“是秦某的内兄。”

    李潜闻之一愣。秦琼的大舅子?

    程咬金见李潜不解,解释道:“叔宝自从军后一直在外漂泊,秦母和妻子一直是叔宝的内兄照顾。你也知道叔宝重情义,所以他一直觉得亏欠了他内兄。”

    李潜点点头,道:“秦国公,在下记得您内兄是姓贾吧?不知他是为哪家出面的?”

    秦琼道:“是清河崔氏。其实这事说来话长。当年,秦某上了瓦岗,官府得知后便将家母和内人抓进大牢。内兄心急如焚,走投无路之下便去找了清河崔氏的崔大成相助。崔大成倒也仗义,得知此事二话没说便拿出钱财来疏通,家母和内人这才得以保全。”

    李潜点点头,道:“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秦国公大仁大义在下佩服。”

    程咬金眼睛一亮,道:“这么说老弟是答应了。”

    李潜笑道:“你们两位国公出马,在下若不答应那就是不知好歹了。何况,秦国公与在下有师徒情分,师债徒偿乃是天经地义。”

    秦琼听了大喜,起身冲李潜拱手道:“秦某多谢。”

    李潜连忙起身闪开,回礼道:“国公折煞在下了。在下放人可以,不过,还有一点要求。”

    秦琼听了有些不解。程咬金脑筋一转,道:“只要你能放人,有什么要求尽管提。”

    李潜为两人分了茶汤奉上,道:“本来秦国公一句话在下应该立马放人。只是这次因为在下折损了七十多人,一百多匹战马,还有不少人落下终身残疾。这些人都是在下借来的人手,他们落得如此结局在下总得有所表示。”

    程咬金一听立刻明白了李潜的意思,道:“这个好说,老弟说个数字,我和叔宝把话捎过去。”

    李潜想了想,道:“每人五十万贯。李某抓了两个清河崔氏的族人,这两人得需一百万贯。”

    “多少?”程咬金惊的合不拢嘴道。至于秦琼脸上已出现了怒sè。五十万贯可不是个小数目,秦琼打拼了半辈子,他所攒下的家产也未必有这么多,而李潜开口就要这么多分明是在敲竹杠。

    李潜淡淡地重复了一遍,“每人五十万贯。而且绝不讨价还价。”

    程咬金疑huo地望着李潜,道:“老弟,你这不是在敲竹杠,你这是在打劫啊。”

    李潜点点头正sè道:“程国公说的不错,在下是在打劫。”

    秦琼的脸sè越来越难看。在他看来李潜此举分明是故意羞辱他。程咬金看到秦琼的神态,知道他处在暴怒的边缘赶紧起身拉了秦琼一把,道:“叔宝莫急。藏拙不是不明事理的人,他这么说一定有他的道理。藏拙,你说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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