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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八七章 苦肉计

    听到柴绍让人取家法柴令武彻底愣了。他在庄子里被李潜一通整治,又听了李潜说的那番话心里有很大触动,认识到了自己的错误,也明白了胳膊拧不过大腿的道理,所以那段时间他一点都不敢违背李潜的命令。不过因被李潜整治,他心里积了一口恶气一直无法消除。这就象被老师严厉批评甚至体罚的学生,纵然能够明白老师说的道理,但心中却一直在咒骂老师,恨不得老师被校长骂甚至暗暗诅咒老实被车撞死一样。

    柴令武心里一直想着回到长安向柴绍狠狠告李潜一个黑状让柴绍替自己好好出口恶气。然而他却没想到柴绍竟然会站在李潜那边,而且还要用家法惩戒自己!

    仆役很快取来的家法(一根藤条)递到柴绍手里。柴绍举起藤条就要向柴令武狠狠抽下去。

    柴令武急忙道:“父亲,我究竟做出了什么?您为什么要打我?”

    柴绍顿住藤条怒道:“你现在虽然学会了尊敬为父却没学会尊敬师父。一日为师终身为父,你师父辛苦教导你,而你却枉费了你师父的一番苦心,竟敢告你师父的黑状此等所为简直就是欺师灭祖!为父如何能容你!”

    李潜上前道:“国公息怒。”

    柴绍冲李潜一瞪眼道:“怎么,难道柴某执行家法你也要干涉吗?”

    李潜长揖道:“卑职听说过一句俗话,乃是养不教,父之过,教不严,师之惰。二公子是卑职的徒弟,在下没能管教好他是在下的失职。所以在下愿接受同样的惩罚。”

    柴令武本来就因为柴绍偏袒李潜而心生怒火,现在听到李潜如此说更是怒不可遏,冲李潜喝道:“不用你惺惺作态,你心里其实恨不得我被毒打一顿才好。”

    李潜点点头道:“没错,如果这顿打能让你认识到自己的错误,我其实心里很希望你被毒打一顿。”

    柴令武立刻指着李潜道:“父亲,你听到他说了什么吗?他就是想看着孩儿吃苦头心里才高兴。”

    “闭嘴!”柴绍冲柴令武一声怒喝,柴令武顿时噤若寒蝉,只能委屈的撅着嘴泪眼婆娑。

    李潜望着柴令武道:“为师没想到你会这样想。这都是为师教导无方为师甘愿受罚。不过当日为师让你牢记那天你所说的每一句话,为师还说,你若违背了为师定不饶你,这些你可还记得?”

    柴令武立刻浑身颤抖。这半年来李潜积威日重,在柴令武心里已经变成了一个恶魔。他原指望能躲在父亲羽翼下,让父亲惩治李潜这个恶魔,却没想到父亲已经与李潜站在一边,而且不仅父亲要打自己看这样子李潜也要打!这让他还怎么活啊?

    李潜拱手道:“国公,今日之事错在卑职,卑职希望国公允许让卑职先惩戒逆徒,然后卑职再接受国公的惩罚。”

    柴绍略顿了一瞬,将藤条递给李潜,道:“也好。”

    李潜接过藤条对柴令武道:“欺师之罪当如何惩罚?”

    柴令武吓的面色惨白连声道:“我不要你做我的师父,我不要,父亲我不要他再当我师父。你,你别忘了,半年前你说过,若我不想当你徒弟了可以解除师徒关系的。”

    李潜点点头道:“没错。不过这事应该由国公做主。国公您说呢?”

    柴绍道:“柴某不准。”

    “父亲!”柴令武悲切的大叫一声泪流满面。

    李潜沉声道:“欺师之罪按师门规矩当诛,念在你年幼无知为师只略施薄惩抽藤条二十。日后若敢再犯,当斩!”说着李潜扬起藤条抽下。

    “啊!啊!啊!”柴令武发出撕心裂肺的惨叫。

    李潜下手极有分寸,只打柴令武的屁股让他疼却不伤他筋骨。打完了十下柴令武已经疼的满地打滚。

    李潜叹了一声道:“此事虽然错在你,但为师也有教导不严之责,剩下的处罚为师替你承担。”说着李潜用力抽了自己十下。这十下可是李潜实打实抽的,时值夏天衣衫单薄,每一藤条抽下去都将衣服抽烂,露出里面血肉模糊的痕迹,看的四周的仆役忍不住心惊肉跳,就连柴绍的脸色也变了。这十下抽完藤条都抽断了。

    抽完自己李潜强忍着疼痛,向柴绍拱手道:“在下惩戒徒弟完毕,请国公惩戒在下的教导不严之过。”

    柴绍叹气道:“不必了。你的苦心柴某明白。以前柴某对这逆子实在太溺爱舍不得打骂,以至于让他养成了娇纵蛮横的性子。经此半年虽有些改观却还不彻底。从今往后这逆子就交给你了。该打该罚你尽可放手去做。他若胆敢忤逆你就替柴某直接斩了他,柴某绝不怪你。”说完柴绍冲那些仆役喝道:“还愣着干什么,赶紧去取药来。”

    仆役们立刻去取药膏。

    李潜拱手道:“多些国公信任。今后在下定会好好管束二公子。”

    仆役们取来药膏为李潜和疼的哼哼唧唧的柴令武涂抹了,然后抬来一张大长凳将柴令武抬到房间修养。

    等他们都走了柴绍才道:“李潜,你何必如此?”

    李潜道:“国公,似二公子这般年纪心性未定日后如何全在管束。二公子极为倔强,单用强硬手段并不可取。只有软硬兼施才能起效。在下思忖许久,觉得硬的手段在下来做,软的方面还需国公费心。”

    柴绍叹道:“你不怕他日后恨你?”

    李潜道:“只要二公子能听从国公的教诲他恨在下亦无妨。”

    柴绍上前轻轻拍了拍李潜的肩膀,叹道:“难为你了。”

    李潜道:“在下能有今天全赖国公提携,能为国公尽一份力是在下的荣幸。”

    第二天,李潜忍着伤痕的疼痛去找麦紫澜。麦紫澜得知此事非得让他解开衣衫看看。李潜拗不过她只能解开衣衫。麦紫澜看到伤痕又心疼又生气,轻轻摸着伤痕埋怨道:“你个傻瓜,当初我教的办法你为什么不用?”

    李潜的伤痕全在胸腹,此刻他上半身**而麦紫澜还在旁仔细的看,他有些窘迫地笑道:“那些法子适合你用,我用不好。”

    “你呀!”麦紫澜戳了李潜的额头一指头,气呼呼地道:“教给你的曲你都不会唱活该你受罪。”

    李潜见麦紫澜不再说伤痕的事,赶紧扎好衣衫转移话题道:“师叔还消息了吗?”

    麦紫澜为李潜盛了一碗酸梅汤放在他手边道:“义父前日刚来的信。还有大伯和牛大叔的信。你等等我给你去拿。”

    麦紫澜从梳妆台的抽屉里取出两封信递给李潜。李潜接过一看,一封是梅宗际写给自己的另一封是牛大叔写给牛弼的。他取出梅宗际的信,看到梅宗际在信上反复叮嘱他一定要小心谨慎,遇到难事多与麦紫澜商量不可鲁莽行事,殷殷关切之情溢于言表。

    李潜看完信问麦紫澜道:“师父他老人家身体如何?”

    麦紫澜道:“义父来信说大伯的身体恢复的很好。只是大伯受伤的时间太长了,想要完全恢复只怕得调养几年才行。你不用担心,大伯需要的药材我已经派人送过去了。老山参还是我向干爹讨来的。”

    李潜握着麦紫澜的小手道:“辛苦你了。”

    麦紫澜道:“只要能了却你的心事我辛苦也值得。对了,干爹上次问起你来着。”

    李潜诧异,道:“陛下向你问起我?这是怎么回事?”

    麦紫澜立刻羞涩地道:“还不是你打了尉迟宝林的事传到了他老人家的耳朵里了。他问我究竟是怎么回事。我只好如实说了。”

    李潜立刻道:“那陛下怎么说?”

    麦紫澜道:“他听了就问我,你是个什么样的人?为什么会发明一些让人匪夷所思的东西?先是外伤急救之法后是马蹄铁。”

    李潜有些不好意思笑笑,道:“我这不过是小聪明,陛下才是有大智慧。”他嘴里说着心中暗忖,这些东西可不能算他的发明,而是他剽窃了后人的劳动成果。

    麦紫澜望着李潜道:“你上次弄的那个扑克,我让工坊做了几套送给了几位姐妹玩。她们学会了之后玩的不亦乐乎。现在扑克已在贵戚官宦的内宅流传开了,很多人都找我买。我索性让工坊专门安排几人做这东西,这半年已经卖出上千套,够我一年的脂粉钱了。嘻嘻,你还有什么好东西?”

    李潜想了想,忽然看到麦紫澜手里拿着的“齐纨楚竹”的团扇,突然眼前一亮紧紧盯着扇子不放。

    麦紫澜看到他直盯着自己的胸前看立刻羞红了脸。她虽然才十四岁但却发育的极好,胸前丘壑饱满玲珑浮凸。

    麦紫澜见李潜看个没完抬起扇子打了李潜一下,羞道:“看什么呢,不害臊。”

    李潜被她一提醒才反应过来,忍不住偷偷看了一眼她胸前的饱满,脸色微红道:“你不是说我有什么发明吗?”

    麦紫澜嗔道:“讨厌。我问你有什么发明,你就看人家……啊。真是没羞没臊,不理你了。”

    李潜意识到麦紫澜误会他了连忙解释道:“不是这样的。刚才我看到你的扇子突然想起一样东西来。”

    麦紫澜听了立刻将心中的羞怒抛到脑后,好奇地问:“你想到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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