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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十九章 小露一手

    马三奎点点头,又叮嘱道:“军营中骄横者甚多,若有什么恶言恶语,两位兄弟千万忍耐。三哥知你们功夫不弱,别一时冲动惹了麻烦。”这些日子以来,李潜和牛弼一有空闲便向马三奎讨教功夫,结合两人以前辛苦打下的底子,两人功夫进步很快。李潜相信,若是现在遇到了贺家三兄弟,他与马三奎两人即便不用弓箭伏击,单凭两人手中的刀也完全能够干掉他们。

    听到马三奎的叮嘱,李潜点点头,道:“三哥放心,我们省的,不会惹麻烦。”

    两人辞别马三奎,叫上另外一名有空闲名叫谢小栓的驿丁,然后取了马,套了两辆大车去地窖取酒。三人打开地窖,李潜和牛弼直接跳了下去。李潜很快找到了酒缸,看到酒缸足有四尺多高,两尺多粗,外面套着用绳索编成的网。李潜暗呼,这酒缸可真不小。

    牛弼拍着酒缸诧异地道:“这得装多少酒啊?”

    从梯子上走下来的谢小栓接口道:“酒有一百八十二斤。加上酒缸,差不多有二百三十七斤重。”

    李潜看了看谢小栓,道:“谢大哥,这酒缸是怎么运到地窖里来的?”

    谢小栓道:“以前得需要五六个人。先在外面搭上架子,然后用绳索捆住酒馆,一个人控制方向,两个人慢慢放绳索,地窖下面再有两三个人接着。等酒缸落到地窖里,再解开绳索三人架过去。往外运也得这么办。咱们就三个人,外面也没搭架子,根本运不出去。我看,还是上去再叫些人来帮忙吧。”

    李潜摇头,道:“现在驿馆里哪有得闲的人?”

    牛弼默不作声,走到酒缸前沉腰微蹲,举起双臂紧紧抱住酒缸,双手扣住绳网,一用力,酒缸便被他抱起。

    谢小栓见了惊讶的合不拢嘴。

    牛弼抱着酒缸道:“潜哥,我递上去,你到外面接着。”

    李潜点点头。快步走到洞口,蹲下身子向上一跃,人在半空中用脚在墙上用力一蹬,借力向上跃起,这一跃他半个身子已露出地面,他再双手用力一按地面,用力上窜,整个人便落在了地面上。李潜站着地窖口旁,弯腰冲下面道:“辅国,往上举一下。”

    牛弼双臂用力向上一送,右手飞快的拖住了酒缸底,左手紧接着扶住酒缸。他向上送了送,就听到李潜道:“还差不少,你直接抛上来吧,我接着。”牛弼想也没想,手臂发力,将酒缸向上抛过去。

    由于牛弼抛的时候没有直上直下的抛,而是向李潜所在的方向斜抛。所以李潜看到酒缸飞起来,立刻退了两步,双臂伸出,堪堪抱住酒缸。他暗暗用力消掉酒缸下坠的力量,转身抱着酒缸走了两步将酒缸放在大车上,然后回来,见牛弼已经又抱了一个酒缸在下面等着,李潜立刻招呼一声,让牛弼再抛上来。

    四缸酒很快就被李潜和牛弼两人这么一抛一接从地窖里弄出来装到车上。牛弼抛完了酒,又取了一片足有百斤重的鲜牛肉继续向上抛。装完了牛肉,接着是羊肉,装完了鲜肉再装腊肉。等全部东西都装完了,牛弼擦了把汗看到谢小栓正目瞪口呆地望着自己。

    牛弼诧异地道:“谢大哥,怎么了?我脸上有灰吗?”

    谢小栓从震惊中反应过来,立刻满脸敬佩,竖起大拇指道:“牛兄弟果然神力。”

    牛弼嘿嘿一笑,道:“这缸酒算什么,比我家那个碌碡轻多了,我和潜哥以前在家时没事就扔碌碡玩。”

    谢小栓听了直咋舌。

    “你们两个快上来,咱们得赶紧走了。”

    “来了。”听到李潜在上面招呼,牛弼赶忙应了一声,来到洞口向上一跃,脚在墙壁上一蹬,借力上窜,然后双臂架在地面上。李潜伸手将牛弼拉了上去。谢小栓也赶紧从梯子上爬上去。

    上到地面,谢小栓诧异地打量着李潜。李潜被他看的一头雾水,道:“谢大哥,怎么了?”

    谢小栓道:“看不出李兄弟身材颇为瘦弱竟然有这么大的力气。”

    也难怪谢小栓会如此惊讶。李潜的体形看上去体形偏瘦,与牛弼这种体形高大壮硕的大块头相比差异很大。李潜听了笑笑,没说什么。不过他心里很明白,自己的力气之所以这么大,与师父梅宗际传授给他的功夫有关。自从李潜穿越过来后,梅宗际每天都督促他晚上打坐吐纳。而李潜自己也觉得打坐吐纳时体内有股暖流在有规律流动。也许这就是传说中的内力吧?

    至于牛弼,他的力气大除了天生身体强壮的原因之外,还与牛大叔从小就让他练习的横练劲有关。听牛大叔说,横练劲练到大成,可力大无穷身坚如铁。只是,这种功夫有个弊病,就是必须要到二十八岁以后才能结婚。牛弼今年才十六岁,也就是说他还得打至少十二年的光棍。一想到这,李潜就不禁感叹,这功夫也太不人性化了。

    不过,感叹归感叹,牛大叔临行前一再叮嘱李潜要看好牛弼,莫让他二十八岁前破了身。不然他所练的功夫再难寸进。所以,为了牛弼能将横练劲练到大成,李潜只能狠下心来看紧牛弼。

    三人收拾好了东西,驾着两辆马车赶去城外大军驻扎的军营。很快,三人来到大军驻扎处。李潜看到很多士卒正在埋木栅栏,另外一些士卒在搭营帐。还有一些士卒在埋锅烧水。只有少部分士卒在营地周围警戒。

    三人来到营地门口,值守的士卒上前拦住他们道:“干什么的?”

    李潜跳下车来,上前道:“我们是佑川县驿馆的,奉命给诸位送来犒赏的酒肉。”

    那士卒见李潜身上穿着驿卒的号衣,大车上装的也全是酒肉,立刻眉开眼笑,看了一眼驿传开出的号票便道:“快进去吧。直接将东西卸到火头军那里。”

    李潜询问道:“不知火头军在哪里?”

    那士卒一指,道:“看到冒烟的地方没有?就是那里。”

    李潜谢过士卒,跳上车便驱车往冒烟的地方赶去。

    到了地方,李潜少不得再将刚才那番话向火头军的负责人,一个扎着围裙的大胖说了一遍。那大胖子听了有些不耐烦地道:“你们先等等,这边正忙着,没人卸。”

    李潜不以为意,道:“不敢劳诸位大驾,只需给我们指个卸东西的地方。”

    那大胖子更不耐烦的指了指一旁的棚子,道:“肉卸到案板上,酒就放在一旁就行。”

    李潜依言将马车赶到棚子前,三人开始卸东西。重量较轻的腊肉和羊肉都归了谢小栓卸,牛弼和李潜两人一手拎着一片上百斤重的牛肉轻松的放到案板上。卸了几趟便将肉卸空了。不过,他们的举动引起了四周士卒们的注意。这些士卒纷纷停下手中的活,望着他们。

    等看到李潜和牛弼一人抱起一缸酒从车上卸下来时,那些观望的士卒立刻叫身边的同伴道:“快看,快看。”那些被叫的士卒看到牛弼和李潜轻松抱着酒缸送到棚子下,无不诧异地道:“莫不是空缸吧?”

    “谁知道,走,看看去。”不知道是谁说了一句。立刻,许多士卒都放下手中的活计,忽忽拉拉围过去,象看猴戏一般饶有兴趣地看着他们两个。

    李潜虽然看到有很多人在旁围观,但他却牢记马三奎的叮嘱,不愿招惹是非,便小声对诧异地正在望着四周的牛弼道:“莫张望,赶紧卸了东西回去。”

    牛弼点点头,继续与李潜抱起酒缸卸下来。等他们卸完了东西,收拾好了马车,却见围观的士卒仍然没散去。李潜无奈只得上前道:“诸位军爷,在下已经卸完了东西,要赶回驿馆,还请诸位军爷行个方便。”

    “哎,那小子,”一个三十多岁的士卒道:“那酒缸不会是空的吧?”

    李潜笑道:“这位军爷说笑了。这可是犒赏诸位的酒,在下胆子再大也不敢用空缸糊弄诸位。你看,驿馆的封条还在缸口贴着呢。”

    “真的有酒啊?”

    “乖乖,怕不得二百多斤吧?”

    “可不,我估摸着二百多斤只多不少。”

    “怎么了?发生了什么?”

    “那两个小伙子抱起二百多斤的酒缸跟玩似的。”

    “真的?”

    “当然是真的,我亲眼所见。”

    ………………

    士卒们议论纷纷,望向李潜和牛弼的眼神中全是诧异。只是无论他们怎么议论,却没有散去,反而越来越多的人赶过来围观,愈发将他两日围的水泄不通。

    李潜看到人越来越多,心中暗暗有些着急。他知道军纪中的七禁令五十四斩。虽然众人围观并未列在五十四斩之中,但他非常担心当官的知道了小题大做。到时,训斥是小事,搞不好得挨军棍。

    真是怕什么来什么。李潜刚要乞求众人让开道路,就听到人群外传来一声大喝,“你们干什呢?聚众喧哗,扰乱军营,莫非以为军纪是摆设不成!”

    众人纷纷向后退却,将呵斥之人暴露在李潜面前。李潜定睛一看,那人正是马三宝。

    马三宝看到李潜等人,心中不解,上前喝道:“你们是什么人?为什么会在这里?”

    李潜上前躬身行礼道:“回将军,我等三人是佑川驿馆的驿卒,奉命来军营送犒军的酒肉。”

    “既是送酒肉的,卸了便走就是,为何还在此勾留,而且还引来这么多人围观?”

    李潜道:“我等是想卸完就走的,可诸位军爷一直围着,我等也没办法走。将军请看,我等连马车都收拾好了。”

    马三宝看了一遍,转身问身后的士卒道:“你们看什么看?没见过酒肉啊?”

    那名询问李潜的士卒壮着胆子回道:“回马将军,俺们刚才见那两个小伙子一人一个抱着一个二百多斤的酒缸仍能健步如飞,心中好奇才围观的。”

    马三宝不禁诧异,“怀抱二百多斤,还健步如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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