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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二百四十六章,我为红颜

    第二百四十六章,我为红颜

    最近每天都有大量工作,全指望回家码字,郁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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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少年模样很是清秀,身上一件男式的长衫大袍,虽然样式简单,但剪裁合体之极。

    不过这年纪却显得十分幼xiǎo,不过十四、五岁的模样,眉眼间还多少带着几分稚气,同口音却是江左之人。

    胡大海一看,咧开大嘴笑道:“一个rǔ臭未干的xiǎo娃娃,刚到我们幽州把?不认识你海叔我吧?得,看在你年纪xiǎo,又没什么见识的面子上,我不与你计较,你也休要在这里胡言luàn语,赶快回家去吧。”

    这少年虽然讥讽胡大海他们吝啬,甚至多有污蔑之词,但以胡大海的xìng格,却绝对不会因为这个就和一个xiǎo孩子动怒,也根本不想搭理他的疯言疯语。

    一个吃多了酒的平民百姓,还是个不及冠的少年,真若打伤了他,告到王烈和白文那里,胡大海最少要被拔层皮。

    至于其他人,如冉瞻、韩云等也大都和胡大海一样的想法,却是装作没听见一般。

    但他言语中涉及到了王烈,胡大海却还是出言敲打了一下他。

    眼见胡大海一脸不屑的看着他,那少年却有些生气,讥讽道:“你这黑大个,谁是rǔ臭未干的娃娃,要回家也是你回家,需要从头méng学,真是有什么样的主将就有什么样的兵,王烈不是好人,你们也不是好人。”

    众人闻言,先是愕然,后来皆感到怒从心头起。

    这少年说话实在嚣张,竟然一再出言侮辱王烈,这就等于触怒了这些视王烈为偶像的将领的底线。

    冉瞻却是第一个忍耐不住,拍案喝道:“你是哪家不懂事的娃娃,在这里luàn讲话,赶快回家去,若再胡说,xiǎo心你冉爷爷送你去吃牢饭”

    冉瞻这话其实已经是留了三分情面,故意说这少年不懂事,希望少年知难而退。

    冉瞻xìng格虽蛮,却也和胡大海一般,不屑于跟自己以为弱xiǎo的人相争。

    可冉瞻又怎么知道自己面对的是谁,眼前这少年看似娇柔弱xiǎo,但在江左已经颇有才名,真要比斗嘴,十个冉瞻也不是他的对手。

    而且,这少年一直是被别人宠大的,从来没有人敢在他面前大喊大叫,还自称爷爷这样无礼的语言,这却等于火上浇油一般,反而让他恼怒起来。

    少年却是冷哼一声,不屑道:“我听闻王烈以法治理州郡,今日一见却大失所望,你既然姓冉,当是他手下那个大将冉瞻吧?而你既身为王烈手下大将,不但不尊公守法,却因一言不合,就自称别人的长辈,还要送我进监牢,难道这就是你们王将军的法制么?看来我说你们一丘之貉,都是坏人,却的确没错。”

    冉瞻一听,黑脸更黑,想要发怒,但众目睽睽下又不敢动手打人,生怕丢了狂澜军和王烈的脸面。

    而此刻,一干是楼居内的食客一听,却都议论起来。

    大多数食客还是在指责那少年不是,王烈自入主平舒,将一个破败的边陲xiǎo城,变成了北地数一数二的繁华所在,而且一直减免百姓赋税,大力发展农商,哪一点不是与民获利,怎么就成了这少年口中的坏人呢?

    也有人暗自感叹,这少年铁齿铜牙,如此能言,眼见胡大海和冉瞻都说不过他,今日恐怕真要给王烈丢脸了。

    但胡大海和冉瞻他们也是这里的常客,大家都还算熟悉,大家也不能眼睁睁看着这少年胡言,有人却起身劝道:“xiǎo郎君,冉将军威胁你固然不对,可你这张嘴也太厉害了点,得饶人处且饶人嘛;而且你不该说王将军,这与王将军又没有干系,他可是我们幽州的大恩人。”

    少年却不屑道:“不错不错,你们是亲眼看到了,还是道听途说,以讹传讹?”

    那几个人顿时哑然,的确他们也不曾亲眼见到什么,他们看到的是城镇的发展和繁荣,可单用这些来证明王烈的好似乎还不够。

    那边孙安一看这种情况,眉头微皱,暗道:“这少年难道是哪家敌人派来捣luàn的,怎么言语里一直带着讥讽之意?可是仔细看起来却又不像,年纪太xiǎo,而且既然是密探,怎么可能如此张狂?这不等于是自曝身份么?”

    孙安想了想,眼睛一转有了主意,一捅韩云,悄声道:“韩叔,你脑子灵,看这个少年郎是什么来头?”

    他却是想让韩云出面去试探下这个少年,韩云虽然在几人中军衔最低,但若论能言善辩,却还是他。

    韩云眯着眼睛看了一会,却笑道:“你们几个怎么都和胡大海一样,成了憨货,她根本不是什么少年郎,却是个xiǎo娘子,不过打扮的还真像,比程家xiǎo娘打扮的都像,啧啧,好好一个xiǎo娘子,怎么非要穿男装,可惜了……”

    孙安不满道:“韩叔,我问的是这家伙,你扯上大姐头做什么,还如此猥琐模样?既然她是xiǎo娘,nv扮男装应该低调行事,为何却如此大胆,敢公然诋毁主公。”

    韩云摇摇头:“我实在看不出来路,不过听口音却是江左口音,最近听说费辰那家伙在找江左的人,难道此人是江左密探不成?”

    孙安一听,却是低喝道:“宁可错抓,不可放过”

    韩云却点点头:“也好,你去唬她一唬,看能不能问出什么来。”

    孙安点点头,径直起身,走到那对那假扮男装的少nv,喝道:“你究竟是何人,nv扮男装来我们平舒,还胡说八道诋毁我家主公,到底是什么目的?现在我以狂澜军校尉的名义,请你拿出你的户籍,我要检查”

    此话一出,四周皆惊,胡大海更是嘟囔一句:“原来是个nv娃娃,怎么还与nv娃娃计较起来了,真是晦气……”

    其他人也都议论纷纷,对少nv指指点点。

    晋时,风气开放,nv子上街很是平常,nv扮男装也有之,大家指点她其实是因为这xiǎo娘实在嚣张的原因。

    那nv扮男装的xiǎo娘一听众人议论,脸sè绯红,但面对众人的质疑却是丝毫不惧,故作不屑道:“怎么,道理上讲不过我,就想动粗么?大晋那条律法不准nv儿家穿男人衣服了,是不是想给我扣个不尊礼法的帽子啊,你以为我会怕你么?走,今日我们就去平舒令哪里讲理”

    孙安一听,反而有些犹豫起来,他不怕在战场之上和敌人真刀实枪的搏命,可却真的不擅长和一个nv儿家对峙。

    对方毕竟是nv儿身,自己这边又没有确凿的证据,却是不好动手抓人,甚至再出言喝问。

    而且,最主要的是,他虽为狂澜军校尉,但按照狂澜军的分工明确,却是没有任何权利来抓捕一个只是被列为怀疑对象的百姓的。

    早在刚入主平舒时,王烈就一再下令,除了特批的军事行动,狂澜军上下无论职位高低,都严禁在没有证据的情况下sāo扰百姓,为的就是在百姓中树立公正的威名,也是为了让百姓更好的接受狂澜军的统治。

    高压之下,只能暂时安宁,长久必然会引起反弹。

    孙安身为王烈身边之人,自是明白这一点,也知道维护这样安稳的局面,对维护王烈在百姓中的威望有多么重要。

    因此,这一刻他面对气度不凡,神态坦dàng的少nv,孙安一时间却是进退两难。

    想要抓人去审问,又没有权利;不抓人,这少nv一口一个“王烈坏人”,他听都都觉得恼怒。

    少nv这一生若说怕谁,却是谁都不曾怕过;若说斗嘴,也只输给过一人,可是那人如今不在场,而他的这些个手下却成了她的撒气桶。

    但如今,少nv一见孙安这幅垂头丧气的模样,却是全无获胜的欣喜,心下反而更是莫名恼怒,眼前这些狂澜军军官如此不济的语言,却让她瞬间想起,当日再蓟城,那个身披阳光,骑在黑马上的少年郎,言语如锋,却让自己哑口无言。

    也许,正是那被压制住、被看不起的瞬间经历是如此深刻,才让她这般愤愤不平,不能相忘?

    那与众不同的气度和xiōng怀,那灿烂像阳光一般的笑脸,那在各地传扬的英雄壮举,哪一样不是让少nv心动的原因?

    其实,少nv并不是一个胡搅蛮缠的xìng格,只是她自己都不知道,心底当年的那份怨恨早已经变成了好奇,而好奇也慢慢变成了期望与爱慕。

    尤其是那一次对她略带嘲讽的指责,已经深深的刻进了她的内心里。

    少nv此刻心下却是五味杂陈:“说什么一诺千金,必来江左送马……如今,三年将至,却迟迟不从幽州动身,明明是在糊nòng我,我一定要让你给我认错”

    对于少年人来讲,在不知道如何表达自己爱慕的时候,往往会采取很jī烈的手段来吸引别人的注意,少nv此刻也不能免俗。

    但这少nv比之平常nv子的xìng子却更烈一些,这次敢千里迢迢,只带了一个婢nv,就从江左家中偷偷跑出,为的固然是不嫁给自己不喜欢的人;但更是为了少年那个承诺,既然他不能完成承诺,那少nv却一定要问个明白。

    这一路刻意躲避着来自家族的寻找,少nv的潜意识里就是想让那少年看看,自己并不是什么都要依靠别人,更不是依仗家族势力才能与他争个高低,她就是要他认错,让他履行承诺。

    此刻,少nv也是无意中暗示自己:“不能输给那个坏人的手下,否则又会被那个坏蛋笑话。”

    眼见冉瞻和孙安先后被驳倒,胡大海这憨货也终于觉得有些不妙,论斗嘴他更不在行,也就勉强和冉瞻斗个旗鼓相当,和孙安都差着好远,刚刚更是才碰了钉子,此刻面对少nv如huā的笑靥却是产生了一种面对主母程翯时才会有的畏惧。

    再看看身边的北宫纯,却也知道这个家伙更不是什么擅长言谈的高手。

    却是一看韩云,一努嘴角,那意思却是:“该你上了,老韩”

    韩云其实也不想面对这少nv,因为他已经看出来,这nv子绝对与王烈有过jiāo集,而且jiāo集甚至会很深,自己若得罪了她,岂不是等于得罪了王烈?

    但既然兄弟们都“虎视眈眈”的看着他,韩云无奈苦笑,起身来到少nv面前,却忽然一拱手道:“这位xiǎo娘子,若你是和我家主公有渊源,那就请你随我们去见我家主公吧,我们只是一群xiǎo兵,你何苦为难我们?”

    那少nv一听,惊讶的看着韩云,脸现犹豫,但片刻道:“谁和你们主公有渊源,你在这里胡说什么?再者,你们哪里是xiǎo兵,难道你要把我当做黄口xiǎo儿来糊nòng么?”

    胡大海忍耐不住道:“你这xiǎo娘,老胡我们给你面子,你却不领情,难道还真以为我们怕你不成?你若不去,xiǎo心我们抓你去……”

    那少nv听了,不屑道:“谁要你这个家伙给我面子,你大言不惭自称老胡,想来你就是他们传闻重的那个能吃能喝却不能干,人称饭桶的胡大海吧?”

    胡大海一听,大怒:“是哪个造我老胡的谣,我老胡能吃能喝不假,但更能干而且,饭桶是说的苏家xiǎo郎和冉瞻这两个大肚汉……呃,不对啊,我为什么要和你解释这些,你这个xiǎo娘真没礼貌,赶快给你胡大叔我道歉,否则我定……”

    少nv一听,轻啐道:“呸,你算哪个的大叔,你哪里有大叔的模样和气度。”

    一旁的冉瞻连连点头赞道:“就是,海叔你总自称大叔,却和我等抢好处,这位xiǎo娘说的真不错……还有,我们狂澜军的饭桶只有一个,那就是这个海叔,我才不与他为伍。”

    胡大海闻言,本来就漆黑的脸sè更是黑如锅底一般,简直气得要发疯,一巴掌打在冉瞻脑袋上:“hún蛋xiǎo子,你怎么帮外人骂我?”

    冉瞻却是一愣,片刻一瞪牛眼:“xiǎo娘子,有我们说海叔的,却没你说的,你赶快道歉,我们不与你计较。”

    少nv不屑道:“就算王烈来了都不敢让我道歉,莫说你们,我不道歉又怎样?”

    韩云一听,眼珠一转,心中更是确定:“这xiǎo娘如此语气,那却肯定与我家主公是旧相识,绝对不能轻易得罪,看来费辰这几日找江左来人并不是找什么密探,指不定就是找的这个nv娃娃,难道她是主公在江左的相好不成?”

    却是立刻拦住跃跃yù试的胡大海和冉瞻,对少nv再次拱手道:“这位xiǎo娘子,我们几个都是大老粗,不太会说话,我看您也是知书达理的人,我们家主公这些日子一直念叨,说有一个朋友会从江左来,还说很想念她,这些日子更是茶不思、饭不想,却不知道是不是您……”

    韩云一边说一边偷眼观察着这少nv的脸sè,见她脸sè越来越柔和,却是心中暗道:“看来我老韩猜对了……老胡和冉瞻这两个家伙就知道luàn吼luàn叫,与这xiǎo娘越说越恶;孙家xiǎo郎和北宫将军又太死板,这种事情还是需要我老韩出马才行,哈哈哈。”

    心下得意间,嘴角不由浮现出一丝贱笑。

    那少nv听了韩云的话,却是面sè渐缓,尤其是听到他说王烈很想念那个江左朋友的时候,面sè上忍不住浮现一丝期待的欢喜,听说王烈茶饭不思,心下又有些担忧:“难道是因为他觉得没有完成对我的承诺而愧疚……这么说我却是错怪他了……”

    想到这些,却是温声道:“这位大叔,我看你也和他们这些粗人不同,那你能不能给我说说,你家主公到底都说了些什么。他……他现在身体可好呢?”

    韩云忙低眉顺眼道:“xiǎo娘子你别着急,我们家将军一直很惦念你,话说那日,我去拜见将军,却正好听见他和人说‘我这几日,有一个朋友可能会从江左来,我们好久不曾见面了,我很想念她,而且她独身前来我很担心,最近颇为茶饭不思,你们一定帮我找到她,若遇到她就带她来见我,我这些年一直很想念她……’,今日我一见到xiǎo娘你,就看出来,你一定是我家将军的朋友,不知xiǎo的猜的可对?”

    此刻胡大海和冉瞻、孙安,甚至北宫纯都明白过来,几个人大眼瞪xiǎo眼,看着口若悬河的韩云,却是暗自佩服:“什么叫人才,韩云这样的就是人才,把一个刚认识的xiǎo娘的心思,mō得一清二楚,简直是fùnv之友啊。”

    那少nv听韩云这样问,心中却是又难过又欢喜,一时间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是怎样的情愫,只是喃喃道:“这个hún蛋,这个臭xiǎo子,算他有良心,可是为什么不早点去江左呢,他就这么不想见我么?可是这天下都说他是言而有信的好男儿,为什么却失了我的约……嗯,三叔说的对,他现在不能去,去了就要被jiān人所害……”

    正默念着这些,那边韩云已经道:“xiǎo娘子,若你真的是我们将军的朋友,那就跟我们一起去见下将军,省得他着急,我韩云从不说假话的……”

    心下却道:“这定是主公的哪个相好,今日寻来,我若带去,也算是功劳一件。”

    却没想到,若真是王烈的相好,带回去后,将来程翯会怎么收拾他这个“罪魁祸首”。

    孙安却在一旁暗自苦笑:“这xiǎo娘子如此美貌,若真是大哥的旧相好,带回去后,大姐头还不要发飙,我也岂不是要跟着被大姐头埋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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