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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五、糟糕透顶的新年假期

    五、糟糕透顶的新年假期

    书评区好冷清,本周精华积了好多发不出去,还请大家不吝指教,多多发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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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哎,这城里实在是越来越冷清了。”

    缺乏热度的冬日才刚刚消失在山脊下,埃蒙港的街道就已经安静得仿佛午夜。一间间店铺几乎全都大门紧闭,甚至钉上了封条。道路上行人稀少,车辆全无。如果不是部分房屋里还有温暖的橙黄色灯光透出,简直让人以为自己走进了一座鬼城。

    看到眼前的商业区竟然是这样一副大萧条的景象,本来打算给蕾妮带些外卖食品的菲里只好摇着头,把鼓鼓的钱袋塞回口袋里,两手空空地走向自己在警备司令部的小窝。

    随着高层领导们无休止的争吵和扯皮,日子也一天接着一天地被白白浪费,领导们从月初吵到了月底,下面的官吏和士兵也就无所事事地到了月底。不是他们没有接到命令,而是他们接到了太多的命令。诺姆中将命令他们在海岸修筑工事坚守;夏洛特要他们撤离城市在内陆修建新营地;泽娜议长则让议会通过决议,要求全军开拔到新魔索布莱城;大德鲁伊只知道关心他的倒霉熊中队,并致力于让他们更加倒霉;菲里则是谁也不想得罪,干脆什么都不管。只是时不时干扰一下正常训练,叫些士兵来帮他做做私活而已。

    多头指挥一向是任何机关组织的大忌。一个单位有两个上司就已经够不幸的了,而巨熊军团却更加不幸地摊上了这么一大堆,并且大多都严重缺乏领导素质。面对这种令出多门的大规模指挥紊乱,低级军官和老兵最终采取了消极怠工的对策,谁的命令也不奉,全体自说自话地放起了长假。如果不是瑞克-托里尼在关键时刻承担起了重任,带着自己的卫队闯进酒馆和妓院,将自行解散的官兵一个个抓回新兵训练营,进行统一集训,整个军团怕是就要这么垮掉了。

    不过即便是这样,尽职的瑞克也无法将三千素质低下的“半正规军”和四千转职为军人不过大半个月的“非正规军”在短时间内变成能够攻城拔寨的一流强兵,按照夏洛特的说法就是,“最多期待他们到战场上能比地精厉害一些”。这实在不能不令那些期盼军队能保护自己生命财产安全的人们感到忧心忡忡,前途黯淡。

    虽然诺姆中将要求大家将精灵入侵的消息对外界保密,但是以新大陆议会成员那可笑的保密意识,中将还在回埃蒙港的路上,关于新战争的报道就已经上了各地报纸的头条,甚至还有许多当事人的独家专访。而回到埃蒙港后,几位领导和军团官兵这些天的所作所为更是令所有人心冷到了极点,于是从12月中旬开始,先是商店纷纷关门歇业,接着就是大批市民回乡探亲或准备搬家,再后来连工厂和作坊都开始了停业或迁移。叶^子#悠悠 www.YzUu.Com整个城市的常住人口顿时急剧减少,到月底已经只剩下不到原来的一半了。即使是还留在城里的家伙,其日常生活也受到了很大影响。菲里-泰勒现在已经找不到一家还在开业的餐厅了,只好在忍受司令部食堂糟糕伙食的同时,还要承受女友的埋怨甚至皮肉之苦。

    一阵刺骨的寒风穿透了厚厚的大衣,让菲里不由得打了个寒颤。往左右张望了一下,积雪还没有融化的街道空旷而寂静,仿佛一切嘈杂的声音都已经被皑皑白雪所吸收,或者更糟糕一点,根本就没有什么声音被制造出来。此情此景让他不由得联想起前世看过的恐怖片,心跳随即毫无道理地猛然加速,仿佛下一刻就会有恐怖的异形怪兽或电锯杀人狂从阴暗的借角里冒出来,连他的呼吸都变得急促起来了。

    “这城里不会有鬼的,这城里不会有鬼的。”菲里拼命安慰自己,同时加快了脚步。但毫无由来的恐惧却越来越强烈,到后来,他干脆启用了弹力靴,仿佛电影里的猫女一般,在十几码高的夜空中弹跳前进,终于在恐惧冲昏理智之前抵达了埃蒙港目前唯一热闹的地方——聚集了警备司令部、总督府和城内兵营等军政机构的市心广场。

    今天,是DR1990年的最后一天,也是新年假期的最后一天

    这个世界的历法把一年分成12个月,每个月30天,10天为一周。而多出来的5天,则一般作为新年假期。休假期间,原本被关在新兵训练营的士兵们全都趁机回到城里,打算好好放纵一下,却失望地发现一切商业和娱乐场所都已经歇业。现在这些家伙只好聚集在市中心的广场上,无所事事地喝酒、打牌或烤东西吃,打发这无聊的时光。

    按说在这种大敌当前的关头根本就不应该放假,不过在12月29日,诺姆中将终于迫于各方压力,同意对全城进行疏散,但仍然坚持军队必须在埃蒙组织抵抗。一部分心存侥幸的市民见军队还在留守,而敌人却全无踪影,也就没有离开,满心希望这只不过是虚惊一场。

    此时再想要设置街垒工事,已经为时太晚,按照夏洛特的计划,守军应当在精灵军登陆后,在海岸和市区设法阻滞敌军两到三天,然后退守郊外的正式防线,以回避敌人的海上优势,将战场移到对守军相对有利的内陆来。

    既然没有坚守城市的打算,士兵们的任务就很轻松了。他们只要在发现精灵舰队之后,用预先布置好的炸药破坏冰层,然后在海边象征性地打上两枪放上两炮,使得诺姆中将不必承担不战而逃的罪名就行了。不求输赢的政治仗一向是最好打的,因此士兵们也没有半点心理负担,连续几天在广场上开起了篝火大会,一个个吃吃喝喝、吵吵闹闹,菲里隔着两条街就听到了他们烦人的嘈杂声。

    暮色之下,一堆堆黑呼呼的东西在广场上滚来滚去,发出骨碌碌的声响,不时令围观的士兵们发出阵阵笑声。这是大德鲁伊在训练他的倒霉熊中队。这些可怜的家伙被完全不理解劳逸结合的维尼副军团长蛮横地取消了新年假期,没日没夜地训练着菲里胡诌的“滚动冲锋法”。这种高难度的运动技术实在是有些超出了狗熊们的四肢协调能力,但在身为马戏团台柱的大德鲁伊以身作则之下,倒霉熊中队不得不开始了倒霉到极点的地狱式滚滚乐训练,吃够了各种常人难以想象的苦头。

    俗话说,人的潜力是无穷的,这句话放在狗熊身上似乎也能适用。短短二十天里,倒霉熊中队全体成员都学会了游泳、灭火、打洞、攀岩、止血、包扎等一系列实用技能,并且掌握了惊人的平衡能力和运动能力。虽然时不时还有一些笨拙的家伙把木桶滚进火堆烧了熊毛,或者翻到河里在冰层下面和鱼儿一起冬泳,以及撞塌了某些危楼后把自己埋进瓦砾堆,但总算是能够发动一次象模象样的“滚动式冲锋”了。上百只熊罐头滚动起来的声势煞是骇人,现在军团里的士兵已经开下了盘口,赌哪只熊滚的距离最远,速度最快,甚至还有一些自认为运动神经发达的家伙亲自下场参与,结果大多滚得鼻青脸肿、头破血流,呕吐着被人从桶里抬出来,叫人不能不佩服大德鲁伊的亲卫队就是不一般。

    当然,发掘潜力的代价也是巨大的。在倒霉熊中队训练期间,不到三百只狗熊消耗掉了整个军团一半的药品储备,附近所有神殿的牧师都被征用实施现场抢救,而训练用的木桶型盔甲也重新订做了两次,导致超过五家啤酒馆倒闭。倒霉熊中队本身也非战斗减员了四分之一……

    不过这样巨大的代价也不是没有好处,至少将来他们如果能活着退役的话,一定会有很多马戏团肯高薪聘请这批平衡感超强的动物演员,帝国政府的救生队也愿意用这些功能强大的复员军熊来代替训练困难的救生犬吧。

    刚刚替还在努力翻滚的狗熊们考虑到战后复员问题,菲里就因为咕咕叫的肚子不得不中断了思索,转身向司令部的食堂走去,同时苦着脸推测食堂今天会供应什么样的猪食。

    出乎他的意料,食堂里黑灯瞎火的,一个人都没有,连门都是锁着的。难道晚饭时间已经结束,其他人都吃过了?

    他掏出银怀表,就着外面的火光粗略看了一下,发现因为冬天白昼短暂,现在的时间还很早。正当他对眼前的景象摸不着头脑时,蕾妮的声音突然在后方响起。

    “喂,小菲里,食堂今天关门了,快上来吧。”

    他一回头,就看到蕾妮正站在寝室所在的二楼上,穿着一件白色围裙,扎了白头巾,正拿了个勺子朝自己直晃。

    “到底怎么了?你这身打扮是怎么回事?”菲里奇怪地问。

    “因为伙食问题,维尼先生连续三天都把厨师扇到了天花板上。今天这家伙终于熬不下去,一声没吭就卷着行李溜了,所以晚饭得自己解决!”女牧师扬扬手里的长柄勺子,向菲里解释了一下今天发生的事。

    原来如此,菲里点了点头,随即走上了楼梯。刚进门,他就突然想到了什么,“亲爱的,你这身打扮,难道是打算亲自下厨做晚饭?”

    “那当然!”蕾妮头也不回地随口答道,“交往了这么长时间,都没让你见识见识我的手艺,实在是一大遗憾,今天这顿就算是送给你的新年礼物,保证让你大吃一惊!”

    “既然是这样,那我就对你的新年礼物更加期待了。”菲里笑了起来,在桌子边坐下,一边等待着饭菜上来,一边饶有兴味地打量着蕾妮的新装束。

    菲里的寝室里附有一个小厨房,但由于长期没人使用,堆满了杂物和灰尘。菲里还是单身汉的时候也一直没去清理,吃饭都是去外面解决。

    但现在那里面已经被打扫得干干净净,长久不用的器皿都擦得仿佛新买来一样。小炉子里生了火,放上了锅子,还架起了小烤架。女牧师一会儿忙到这边,一会儿忙到那边,在小小的空间里活动自如,这一身厨房打扮似乎也和她挺般配的。

    看着蕾妮穿着围裙在炉灶边忙上忙下,感受着小厨房里传出的阵阵热气,菲里嘴角的微笑渐渐消失了。他不由得联想起远在另一个世界的家人,想起了过去一家人晚餐时的温馨。身处的房间仿佛变成了那个已经有所淡忘的家,眼前的蕾妮也仿佛幻化成了围着围裙为全家人张罗晚饭的母亲。一股酸楚的味道在他的喉咙深处来回涌动,连眼眶都有些湿润的感觉,好象马上就要流出眼泪来。

    孤身一人漂泊在陌生的世界,那种孤独和寂寞的滋味实在难以言表。好多个在噩梦突然惊醒的夜里,他想着过去,想着家人,整晚整晚地无法入睡。后来虽然随着时间的推移,这种失去归宿的感觉渐渐开始麻木,但失去了家园的苦闷依旧缠绕在他心头。直到他遇到了蕾妮……

    “现在我又有家了,还有了这么好的女朋友。”想到这里,他终于渐渐平静下来,伸手擦去思念故乡的苦涩泪水,嘴角又一次挂上了微笑。

    不过,他很快就为自己的轻率想法而感到后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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