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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一百零四章一诺许他人

    第一百零四章一诺许他人

    山在昏暗,人在昏暗,暗器也在昏暗。山在雾中,人在雾中,暗器也在雾中。再昏暗再浓的雾也掩盖不住萧杀。人在退,刀光剑光也在退,暗器追着人退。

    突然间生的事,让人惊恐,愕,就是没有人想起应该办。

    武林高手云集的练武场,只有断剑齐锋师挥舞着手中剑,织成剑幕护着蜈蚣向后退。

    他们和蜈蚣没有亲缘,也不是,对蜈蚣的印象也不好,甚至在早年间还生过小小的摩擦。尽管如此,在危急时刻还是毫不犹豫做出了选择。

    断剑齐锋哥俩不能不出面,大哥已经答应东道主的请求,他们把信誉看作比生命还重要。他们虽然不认识季布其人,却崇尚‘一诺许他人,千金双刀’的风骨。

    东道主去哪了,夏家的武功高手在那里,蜈蚣的呢?这句话没有人问,也无需有人来回答,只是瞬间浮现在人们脑海里的雾团。

    吕布的箭是‘弓开如秋月行天,箭去似流星落地’。李广的箭是‘强弓四射,箭如飞蝗’。可是他们的箭远没有练武场的暗器更凶险,更让人恐怖。

    再锋利的飞刀袖箭,在强劲的弩矢也都有弱点,你只要离着它远一点出它的射程,样的利器都会无能为力,你就会安全。

    蜈蚣在退,退的度极快,前面的暗器已经够不到他。可是蜈蚣并没有安全,处境反而是更加凶险。

    离开了凶险,人的警觉都会松懈,蜈蚣也是人也难免有人的弱点。刚刚经过苦战已是身疲力竭,又被暴风骤雨般暗器袭击吓得心惊肉跳,除了大口喘气和无休止的流汗,好像都做不了。

    蜈蚣刚刚脱离暗器的射程,身后又是一波暗器袭来,此时的蜈蚣既要前门拒狼又要后门拒虎,他还能逃出死亡的安排吗?

    ‘不用深深埋暗箭,活人全在死人中。’数百年前’释绍昙’就为蜈蚣做了注解,死人都曾活过,活人也很快会变成死人。

    确实有人在死,死的却不是蜈蚣,是蜈蚣的家人。

    家人不一定有血缘,也许是扫地做饭的,或许是牵牛喂马的,只要是常年跟随生活在老爷身边的人,都是蜈蚣的家人。

    武林大豪都懂得这个道理,他们善待下人,有时比对带有血缘地家人还细微,关键时刻他们也会死而无憾向前用命。

    站在老爷身后不远的镇山和另外四个人,听到身后侧响声有异,转过头有许多暗器从树林出,及时冲在老爷身后组成一道人墙,挥舞着兵器击打着飞来的暗器。

    他们都是老爷的家人,平时也做点杂活,主要却是护卫老爷的安全。暗器太多太密,连大名鼎鼎的血鹰都未能幸免,大腿上挨了一支飞镖,有家人死去很正常。

    后面的暗器虽然没有机簧射的牛毛针,但距离较近飞镖袖箭等暗器的杀伤力还是蛮大的,但最歹毒的是一支柳叶飞刀。

    这把飞刀体积比普通的柳叶飞刀窄而短很秀气,力道很大出的破空声却很小,被其它的暗器声所掩盖住,柳叶飞刀袭击的是半转身的蜈蚣后背。

    说这枚暗器最歹毒一点都没,因为它出现的地方不对,这枚暗器自蜈蚣先前坐着喝酒的亭子里。那里本应该是最安全的,也是蜈蚣最放心的方向。

    亭子里只有一个人,金鸡李大佑,傻子都会猜到暗器是谁的。金鸡李大佑不是蜈蚣的嘛,他了?

    正在挥刀击打暗器的镇山看到了这枚暗器,他来不及想别的,纵身跃挥刀击向飞射的暗器。暗器虽然被他击落了,镇山的人差一点变成刺猬,除了先前大腿上的一支飞镖,现在又添了三只,还不包括左手抓到的一支和被他击落的两支。

    当镇山跃起时已经成了攻击的对象,无非是要阻止他的行动,对方对那支柳叶飞刀寄托了太多的期望。

    镇山落地时身体已不稳,但他还是坚强的站住了。腿上和臂膀各插着一支暗器,左腰侧插着一支飞镖,飞镖的箭头已没入肉里。若不是蜈蚣及时赶到,镇山真的就变成了死刺猬。

    暗器不能像天上的星星无穷无尽,即使有那么多武林人也不能全部带在身上。你要走南闯北,你要和对手厮杀搏斗,过多的暗器会影响奔跑跳跃,功夫会大打折扣。有的时候暗器会成为累赘,更要命的是,身上的暗器真的会要了的命。

    武林人身上的暗器通常都不太多,只是作为防身备用,或者是作为紧急时帮助逃生的手段。

    暗器很快就用尽,即或身上还有也不敢再用,总要留下一至两个危机时使用。

    蜈蚣看着镇山身上已经刺入腹腔的飞镖,眼里充满了关切,可是他也没说,这个时候说都显得多余。蜈蚣几步走到地下躺着的人身边,吴狄告诉他三哥已经走了,看着年轻俏皮的脸变得僵硬,蜈蚣的心好像被一只手扯住,疼痛难忍。

    看着满地的暗器蜈蚣慢慢的转过头,两只眼注视着凉亭。如果世上若有眼光能杀死人的人,蜈蚣一定是其中一个。

    对方也在看着他,金鸡李大佑的眼光游离不定,总是在闪躲。做亏心事的人总会心虚,李瘸子不敢像以前那样,心地坦然的面对那双眼。

    蜈蚣看了一会一字一字的问你为要这么做?

    李瘸子好像嗓子里有口痰,使劲咳嗽两声却还是没有说出话来。

    蜈蚣又问;“我们不是”?

    李瘸子用衣袖擦了一把脸,这种人脸上竟然也能出汗使劲咽了口吐沫说;“以前好相似的,可是再好的也抵不住三十六口人的性命。”

    蜈蚣很惊奇地看着对方,慢慢的问;“三十六口人的性命,都是谁?”

    金鸡李大佑艰难地说;“能逼着我做出这么不是人的事,你应该不难想出他们都是谁。”

    蜈蚣低下头又在看脚下的暗器,过了很长他才抬起了头,神色暗淡的说;“老朽不怪你,你走。”

    一个被对方差一点用暗器杀死的人,居然向对方说‘老朽不怪你,’还让对方走,这样的话谁信?有人信,至少金鸡李大佑就信,因为他们曾经是。

    金鸡李大佑既没有,也没有走,只是默默地坐在那里,脸上已经没有了人们经常看到的,令人生厌的微笑。

    石桌上还有茶水,也放着‘以前’放在上面的酒坛子。酒坛子里还有酒,不金鸡李大佑还能不能喝进去。

    蜈蚣看着金鸡李大佑,面无表情的说;“你可以走,也可以不走,从现在起咱们已经不是。你可以做你该做的事,老朽也会做认为应该做的事,保重。”

    这时候灰蒙蒙的树林里传出了假嗓子声“李瘸子,该做你要想清楚了。”

    镇山用左手捂在腰侧的飞镖边,血已流出了不少,整个手掌已经成了红色。强忍着剧痛说;“老爷,是李荼。”

    第一百零四章一诺许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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