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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三十章 兔死狐悲

    硝烟和烟尘弥漫在淮河河畔,中午的太阳也被硝烟遮挡的暗淡无光。弹坑内的巴丹不停的摇头使自己能保持清醒,失血严重的他,面前的黄军装已经成为模糊的一片。

    旁边的小莫停止射击关切的看着巴丹。“巴丹哥,坚持住。”

    巴丹用力晃下头。“老子暂时死不了,还没杀够本呢。”话虽这么说,可他的机枪已经明显失去准头,子弹基本大部从鬼子头上飞过。

    小莫笑了笑。“早够本了,我已经没子弹了。”

    巴丹转头,小莫和另一同僚已经停止了射击,理论上,巴丹的合成空间M60的子弹可以无限供应的,可他努力使自己可以集中精神打开空间,但这是徒劳的,失血过多的他意识已经模糊,精神集中不起来。

    巴丹做了几次努力不成功,他也不在徒劳,把身子一歪摊入炮弹坑内,“你把我的子弹打光,我没力气了。”

    小莫接过巴丹的机枪连续点射,日军的进攻又被阻止。炮弹坑内的巴丹脸上浮现一丝苦笑,从军7年,无数次死里逃生,没想到这次逃都逃不掉,他又忽然摇头,这次是他没想逃,以他文化人的聪明才智,怎么会逃不掉?――为什么会不想逃,他想不明白。

    小莫很快把子弹倾泻完毕,把身体挤在巴丹身边,“巴丹哥,我不想做俘虏。”

    小莫和同僚一起看着他,巴丹不说话,手里不停的玩弄着挂在脖子上的子弹。日军已经很近了,甚至已经听到他们另类语言的说话声。

    巴丹停下玩弄子弹的手,从身后拿出一颗长柄手榴弹。“老子永远不会做俘虏,虽然留给自己的子弹不能用......”

    巴丹在笑,笑容虽然很凄惨,小莫和同僚也在笑,笑容同样和巴丹一样凄惨。等死的时间是很难熬的,巴丹觉得应该找个话题打破这种临近死亡的沉闷,对着同僚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同僚到是很平静。“我叫刘孩,希望长官和小莫兄弟记住我的名字,到了那边,我们继续聚在一起打鬼子。”

    “刘孩!这个名字好,可以永远长不大。”巴丹和小莫都笑,虽然这个名字没什么好笑。

    刘孩头靠在弹坑边遥望着远处的天空。“我不该改名。我们村师塾本来给我叫刘生财,算命的说我其实是天宫的哪吒三太子投胎,愣给我改叫刘孩。”

    巴丹安慰他。“刘孩好,刘孩比刘生财好听多了,全中国有多少人叫刘生财,死了都没人知道。”

    刘孩有点犯愣。“是吗?可我觉得我不是三太子投胎,我一个大男人都23岁了还叫刘孩,觉得别扭。”

    小莫推搡着他。“还是刘孩好,这个名字好记。”

    刘孩无奈的笑笑,巴丹还想继续这无聊,一发炮弹在身边爆炸,巴丹猛然一惊,“是山炮的105野炮,他们支援我们了。”

    小莫和刘孩探出头,巴丹说的没错,105野炮过后,就是飞毛腿107火箭炮在敌群中炸响,爆炸的间隙,传来黑龙大嗓门的呼喊。“巴丹,你还活着吗?”

    巴丹死样活气地抱怨着回答。“狗日的,你很想我死吗?”回答完黑龙的叫喊,巴丹身体里支撑着自己的毅力瞬间消失,眼前一黑,昏了过去。

    在次醒来,巴丹躺在指挥部里的行军床上,挣开眼映入眼睑的是战刀那张鬼恶神憎的笑脸,那张让他一直讨厌的笑脸在巴丹眼中竟然是如此的期待。“你放出来了?”巴丹惊喜的问。

    “不放出来谁能救你,只有我把你当爷爷,当祖宗。”仗打到这种程度,这个邋遢的团座竟然一成不变他那油嘴滑舌。

    黑龙和老赶对战刀的献媚明显表现出不满。“你姥姥的,别充当好人,你不出来我们也准备去救了。”

    巴丹对黑龙和粗人们感激的一瞥,“谢了。”

    五大三粗的粗人们竟然像小媳妇似的忸怩起来,显然对巴丹的感激很不适应,战刀可不忸怩,他不忘了正事。“你把督导大人弄那去了?还有鲁浩。”

    巴丹脸色低沉,“督导大人见我们乘座的榴弹炮车被日军的炮火撕裂,不顾一切的冲向鲁浩的坦克,在部队撤退最需要掩护的时候,他竟然命令鲁浩临阵脱逃,鲁浩违抗了他的命令,他对鲁浩开枪,失去控制的坦克掉入日军的防坦克战壕,估计死俅了。”

    粗人们默默无语,宪兵团伤亡惨重,悲伤早已大过了愤怒,窝囊废督导纵然万死也不足弥补他的过失,只是可惜了鲁浩,一个优秀的军人竟然为了这个人渣做了陪葬。

    战刀在喃喃自语。“狗日的该死,该死。”

    在战刀的喃喃自语中,巴丹的床前传出一声异响,黑龙片刻不离手的机枪不小心杵在了毛楞的头上,毛楞痛苦的捂着头蹲在地下的同时不忘报复性的狠狠踢了黑龙一脚。“你妈个巴子的,你那鬼机枪不能放下休息会吗?”

    黑龙大怒,把机枪放在麻留手上。“你妈个巴子,你敢踢老子。”咒骂毛楞的同时狠狠的回了一脚。

    毛楞敢踢黑龙,因为山炮在身边,于是屡败屡战的山炮和毛楞一起发威,麻留把机枪又送到黑龙手上,自己也擦拳磨掌,接过机枪的黑龙楞了一下,转而对麻留道:“给我这个干嘛?我又不是弄死他,你拿着,我自己足够了。”

    为了增加气势,毛楞在大喊。“上啊,日翻他。”自己却站着不动。

    山炮喊着冲了上去。“哥哥我给你报仇。”

    众人无所谓地看着,黑龙一臂弯里箍着一个,那两位砰砰地对黑龙的肚子和背脊饱以老拳,黑龙抽空子对两人的小腿报之以脚。

    一声异响,肉眼难见的飞行物呼啸着从指挥部上飞过,三个货终于和谐了,齐齐地扑倒,粗人们哈哈地大笑。

    迹哥说:“笨蛋!是过路的小手炮!”

    那发小炮弹在指挥部的不远处爆炸,但并不是这一发,“咚咚”地又有几发飞过,“轰轰”的又有几发大口径飞过爆炸――粗人们终于回去自己的阵位。

    躺在床上的巴丹无奈的摇头,这也许是粗人们最好的发泄方式,只有陈鸣,低着头在旁边一声不吭,那是他自己在自责,可那有什么用那?

    喝了水包扎好伤口的巴丹精神好了很多,蹒跚着走出指挥部走向战壕混在粗人中间,黑龙和山炮、毛楞已经和好如初,两人正紧张的帮黑龙搜集掉在土里的M60机枪子弹。

    战刀悠哉游哉地从紧张到汗毛发竖的粗人中间走过,那种轻松本身就是一种奚落,他用望远镜观察弹着点。

    粗人们也向炮火集中的位置看去,漫山遍野的59军同僚向日军沿河阵地和小蚌埠发起冲锋。战刀放下望远镜,“终于反击了,是一个军的反击,而不是我们一个团。”

    陈鸣在旁献媚的语气道:“自以为忠的将军终于做了件有益人民的好事。”

    战刀狠恨白陈鸣眼。“这话应该对你自己说,马上带着桂系营到日军向小蚌埠支援地点阻击。”

    陈鸣的脸红一阵白一阵,悻悻的离去。

    打发了陈鸣,战刀来到巴丹面前,一脸的讪笑。“我的活祖宗,你怎么出来了?你现在应该好好休息。”

    对于战刀的殷勤,巴丹知道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您可别这么称呼我,我担当不起,您可是我的团座。”

    “咱们就是死了埋一个坑的难兄难弟,没什么团座和团长,兄弟,咱那坦克和榴弹炮还有吗?”

    战刀这些话让巴丹莫名的激动,是坦诚,是肝胆相照的激动,这一刻,巴丹忽然明白了,宪兵团可以没自己,但不可以没有他,他是大家依赖的靠山,绝境下树立信心的旗帜。

    “我们要阻击,你要坦克榴弹炮干嘛?”巴丹问。

    “这次我们损失如此惨重,你不想给死去的兄弟报仇吗?我们欠他们的命。”

    巴丹激愤了。“关我什么事,是那个白痴督导指挥错误,要欠也不是我们欠,是督导欠他们的。”

    “不能这么说,他们都是宪兵团的兄弟,是我们欠的,我们活着的人欠的。”战刀的表情出奇的落寂,

    巴丹能说什么那?战刀说的不是道理,是事实,是让巴丹心服的事实,倒在督导枪口下的鲁浩,死在日军枪口下的同僚,悲剧本不应该发生的。巴丹终于明白了没有逃的原因――由于大家的软弱,陈鸣的无能而上演的人间悲剧,活着的人确实欠死去人的命,他没有勇气逃。

    坦克和榴弹炮重新出现在阵地上,整箱的M60子弹出现在黑龙身边,毛楞和山炮停下搜集子弹的动作,惊喜的看着眼前的一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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