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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 第158章 当仁不让

    第158章当仁不让

    ps:特别感谢浮游、震雷电、剌客、鱼精等好友们的支持真心感谢新老朋友们的支持刑事诉讼法修正案摒弃了“大义灭亲”,赋予一般案件中父母、子女和配偶等近亲属拒绝作证的权利。因为社会和国家法令所遵循的主导xìng原则还是“亲亲相隐”。呵呵,我刚写完“宋代没有包庇罪”,终于,我们在2011年享受上了宋朝的国民待遇,庆祝一下

    崔小清点头:“你这么一说,可是有点蹊跷——我还是从方家得知高老爷造反的消息,按时间计算,高老爷最多三天前开始造反,方家居然比县衙还提早得到消息,如今县衙还没表态,他方家就急着要组织团练,确实有点操切,咦,这种日子住在乡间,实在让人揪心,你什么时候回城,我随你去城中住几天。”

    时穿mō着下巴,试探地说:“这座庄园到你手上,海公子有什么特别的交代?”

    崔小清思索了一下,回答:“海公子确实说了几句,说庄中库房里存有木墙,万一有事就将木墙搬出来,将几个路口一堵;邻近几家墙头再搭上木板,彼此间从空中联通,整座村子就成了一个石堡……啊,还说我院中那夏季储冰的冰库也可以躲藏……可如今我院中都是女人,这人心惶惶的时候,恐怕……”

    时穿站起身来,劝解:“既然你不安心,那就跟我走吧,在这个院中我有二十多名家丁,留下一半在村中,你跟下面交代下,庄上的事情让我的管家穆顺出面,以后有事让他去城里通知我们,我们明天一早动身。”

    崔小清展开了一个笑颜,但马上她似乎心定下来,慢慢坐下说:“既然大将这么说……啊,我们倒是不必急着走,我收拾东西也需要几日,听说你院里也在开炉酿酒,恐怕你一时间也走不脱,不如,你先派人把尸首送回去,问问县衙是怎么回事?

    啊,说起来,真要躲在城里,乡下这块也让人操心——我如今一个女户,只剩下眼前这点养老防身的资本,万一让**害了,下半辈子谁养我?哦,不如等你把酒酿完了再一起动身,这段时间,恰好让你的管家出面,把我庄丁编练一下,万一有事,至少能够自保。”

    时穿懊恼的打了个哈欠:“你……你怎么如此婆婆妈妈,急匆匆的把我找来,决定了的事情又犹豫不决,我可是赶了一夜山路的,现在还没有吃饭呢。”

    崔小清眼bō流转,横了时穿一眼:“你放心,总不能让你吃亏的……我还能短你几口饭吃,来人,把银耳羹端过来。”

    时穿赶忙摆手:“银耳羹,还是算了吧,那玩意不经饿,让我拿银耳羹当饭吃个饱,准能吃穷你,咱还是大饼牛肉实在。”

    崔小清猛然想起来:“呀,你送我的狼肉还在,刚好炖了两天了,我让人给你端碗肉汤,你坐着慢慢吃,听我细细说。”

    时穿无奈的坐下来:“你刚才说城中乱成一团,不知道黄娥她们怎么样了,我心中挂念不下……”

    崔小清扬手招呼几位庄丁:“快去给城里送信,告诉城中那些时大郎的小娘子……什么?呆子,去城里问一下,就问‘时大郎那群小娘子’,无人不知的……告诉她们,说大郎已经安全返回,如果她们觉得城里住的不安全,可以到乡下躲几天,崔庄也不算远的路,刚好出城散散心。”

    时穿坐了下来,好奇的反问:“你刚才不是说要躲入城中吗,怎么又让她们躲来乡下?”

    崔小清嗔怪的望了时穿一眼,恰好几位婆子端过卤好的狼肉,以及热腾腾的肉汤,崔小清赶忙抛给时穿一个白眼:“快吃,热汤都堵不住你的嘴。”

    方大户家的带着一群人进入崔小清的屋子的时候,见到的是这样一幅温馨的场景:时穿蹲在小板凳上,小桌子上摆着热气腾腾的肉汤与酱肉大饼,他西里呼噜埋头吃着,身穿俗家服装的妙泰坐在旁边,有一句没一句说着话,手里替时穿打着扇子,眉眼全是温柔。

    见到方妈妈带着人进来,崔小清扬了扬帕子,也不起身,直接招呼大家就座:“都乡里乡亲的,我就不客气了,方妈妈你们自己找凳子坐吧,大郎他追捕凶犯,跑了一天一夜的路,没有吃一口热汤,且等他吃完了,我再招呼大家。”

    几个人找地方坐了下来,方妈妈yīn沉着脸问:“崔姑娘,我昨日说的事情,你考虑好了没有,眼见的这世道越来越hún乱了,咱不能不未雨绸缪。”

    崔小清咯咯一笑,看了一眼身边依旧背对着大家埋头吃饭的时穿,回答:“我一个女人家,听不惯打打杀杀的,只觉得楚州的事情离我们太远,还是听听官府有什么打算吧。”

    方妈妈手一挥,大包大揽的说:“我们几个人都已经商议好了:有人出人,没人出钱,你家的佃户最多,出三十个人吧;其余几家凑一凑,拢共凑出五十个人来……这么丁点人抽出来,其他人帮把手也就把农活做了,而后让团丁们围着村四处转一下,使宵小歹人不敢来村中捣乱,也就是了。”

    崔姑娘笑着反问:“我一个女人家,不好抛头lù面,只是不知道这团练办好后,由谁牵头?”

    方妈妈回答:“你一个女人家确实不好出头,我们几家已经商量好了,不用你出头,方家的、余家的、赵家的各出一个当家男子,除你之外,其余几家中数我家出的人最多,便有我儿牵头,余家赵家各自带领一队人马,三班轮流着,一定能护住庄子。”

    崔小清咯咯一笑:“瞧方妈妈说的,我出三十个人,人数上我出的佃户最多,团练权责上却没我啥事,这不等于让我拿出三十个青壮人手,任凭各位使唤吗?”

    方妈妈马上回答:“咱们都乡里乡亲的,计较这个干什么?再说,团练办好了,大家不是得到安全了吗?你是庄中首户,为了全村利益,多出点,为大家谋福,也是应该的。”

    崔姑娘马上回答:“那我就再多出一点力,指派一个团练指挥如何?”

    方妈妈摇头:“我们其余三家派出来的可是当家嫡子,你派一个管家当团练指挥,这不是糟蹋人么——身份都不相称啊”

    崔小清手一指时穿:“谁说我要派管家去,明明是一个良人嘛。”

    方家的脸sè发青:“这个人,我听说他住城里。”

    崔小清故作惊诧的瞪大眼睛:“这么多日子了,妈妈还不知道,海公子已经把他的宅院赠送给了时大郎,如今大郎也算是我们庄子的一员了,他手下可是兵强马壮,个个都是厮杀汉。”

    方妈妈噎得喘不过气来,旁边赵家的试探的问:“时公子打算以后搬到乡间住?”

    时穿仔细的喝完最后一口汤,轻轻的把碗搁到桌上,满意的拍了拍肚子,回答说:“我在城里有差事……”

    在座的几个当家女人轻轻松了口气,时穿马上又说:“然而田土才是根本,这里有我自己的房子——自己的田土,总是要照看的。”

    众人沉默不语,等了一会,余家的询问:“那么大郎认为团练这事怎么样?”

    时穿点头:“确实要抓紧着手了——只是这个小村落,五十个团练怎么够用,不如十丁抽一,至少组织一百人。崔姑娘出三十个人,也少了,出五十个人吧我手下能打能厮杀的人多,拿二十人出来,如此,这团练指挥我就不客气了。”

    方妈妈脸sè很不好看,她像牛一样喘了半天粗气,起身说:“既然办团练的事情有变故,大郎还请等我跟当家的商量商量,再来回复。”

    “还有什么需要商量的”。时穿皮笑肉不笑的说:“都乡里乡亲的,危难时刻,咱们这些村中大户,为了村里的利益,多付出一点少付出一点,还能跟乡亲们计较——团练指挥,我当仁不让。今晚我的人手,崔姑娘的人手就能聚齐,几位,到时候别忘了让自家佃户也来报到”

    方妈妈脸sèyīn沉的领着几名媳fù出门的时候,正好,她们出门时,抬曾癞子尸首的六名庄丁睡醒了,这几个人换了一身布衣,过来拜谢时穿的招待,与方妈妈等人迎面撞个正着。方妈妈愣了一下,她似乎误会这群庄丁是时穿找来的帮手,很是戒备的看了一眼来送别的崔小清,沿途再也没说什么。倒是庄户们见到浑身绫罗绸缎的方妈妈,还恭敬地打了个招呼。

    稍倾,崔小清送完左右邻舍赶回去,吩咐几个抬尸的庄户人先等着,等她返回堂屋时,发现时穿正坐在椅子上慢慢品茶,崔姑娘扬着手帕,清脆的笑着,坐下来说:“真是的,一计不成又使一计……庄子里团练如果办成了,整个村子的武力握在他们手里,那他们还不是想打哪个打哪个,我便成了案板上的鱼肉——这下子好了,大郎这一搅局……”

    时穿一边品着茶,一边思索着说:“造反,可不同与平常的刑事案件。接下来几个月,朝廷一定会调遣大军,准备征讨,所以团练的事情,能筹办起来也是件好事。我今后城里乡下两头跑着,如果村里能筹建一个团练,就是住在城里也不用担心此处。”

    时穿说这话的意思是:此处可算是我的藏宝点,咱仅有的一点财产都藏在这里,如果这里不安宁,那我人在城里,也放心不下啊。

    “我在城里还打算开一间煤饼场,不过城里的土地寸土寸金,店铺门面开不大(东西藏不下),如果把制作煤饼的厂房搬到乡里,却是一个出路——哦,正好借此隐藏人手以及……

    办团练嘛,召集来的都是青壮,咱可以上午训练,下午让他们到团练作坊工作,顺便给他们发点补贴。只要团练收益高了,共同的利益会把团练绑得紧紧的,哦,好吧,是紧紧聚拢在我们身边。这样的话,一百人太少,我们应该把邻村的团练也兼并起来……”

    崔小清赶紧打断时穿的话:“呀,你想造反,要这么多兵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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