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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二百六十四章 画中女子

    暗夜留香推了推酒醉不醒的明月,在他耳边唤道:“喂!死人,狂刀呢?”

    明月公子早已醉得不省人事,如何能回答?

    兰蝶舞和彩环儿劝道:“香姐,莫要推师哥了,小心他闹酒,还是酒醉不醒的好。”

    暗夜留香无奈,只得作罢,三女牵着青骢马,护着明月,穿过芙蓉峡,守卫的仙都弟子见了,忙帮着抬下来,背回仙都观。

    赤松祖师、天虚道长闲聊着,有一搭没一搭的,其实都等着焦急着,忽见弟子们把明月公子抬回来,以为是负伤了,都吃了一惊,道:“怎么!明月受伤了?”

    暗夜留香脸上都挂不住,觉得发烧,忙道:“不是的,是喝得大醉,都烂醉如泥,还没醒过来呢。”

    天涯老人一怔,冷冷道:“好哇,臭小子瞒着我们偷偷的溜出去花钱买醉去了,这还得了,老夫还命他修习玄门心法呢,好小子,怪不得一早上心不在焉的,原来是编着瞎话潇洒去了,来人!端盆水来,泼醒他!”

    赤松祖师忙止住道:“罢了罢了,年轻人多贪几杯算不了什么,师兄你昨儿个也没少喝呢,快些背回房中休息去吧。”

    兰蝶舞和彩环儿笑道:“还是赤松祖师爷爷好,袒护着师兄,呵呵。”

    天涯老人叹道:“都是你们给惯的,也罢,就让臭小子舒舒服服睡去吧,狂刀呢?”

    众人也是一怔,这才想起来对呀,还有狂刀呀,他怎么没跟着回来?

    暗夜留香摇摇头道:“我们只见着明月的马驮着他回来了,不见狂刀的人影儿,正要叫醒他问呢,兰师妹和彩师妹却怕惊醒明月闹酒。”

    天涯老人道:“还是泼醒臭小子问个究竟,他一定知道的。”

    兰蝶舞心细,回了仙都观里,灯火一照下,瞧见明月公子怀中揣着似乎是信笺,抽出来一看居然是薛涛笺,咦!只有女子才用薛涛笺呀,兰蝶舞吃了一惊,忙要藏起,生怕暗夜留香看见。

    但此刻已经晚了,暗夜留香瞥见,忙要抢夺,冷笑道:“好啊,你就袒护着你师哥吧,是哪个女子给他的薛涛笺,捎的什么情话儿,拿来我看!”

    兰蝶舞无奈,只好递上,众人也都以为是女子的薛涛笺,想笑却不敢笑。

    暗夜留香打开薛涛笺,却是一愣,明显是龙飞凤舞的,哪里像是女子的手笔,再看上书:“明月兄如晤,小弟狂刀顿首”云云,恍然道:“哦!原来是狂刀给他写的呀,真真奇了。”

    天涯老人道:“我看!”

    天涯老人接过,细细看了一遍,脸色又沉了下来,淡淡的道:“哎,原来狂刀走了,不回来了,不必等他了。”

    众人吃了一惊,忙道:“怎么!狂刀不回来了?他要走也得辞别我们呀?”

    天涯老人道:“是不辞而别,狂刀有个相好的意中人,两人要浪迹天涯,托明月致意,多多拜上我们,不及面辞,仙都事情一了,也就走了。”

    众人唏嘘一阵,也不好再说什么,毕竟狂刀已走,再说狂刀是俗家弟子,既然有相好的意中人,也是见幸福的事情,值得祝福的,只可惜看样子北上泰山封禅祭,少了一人。

    天涯再看第二幅,却不由得一愣,是幅山水人物画儿,画的大抵也是送别之意,都递还了暗夜留香,淡淡道:“你们把明月抬回去吧,让臭小子好好的睡个好觉,明天一早叫醒他,还得练玄门心法。”

    几个仙都弟子应了,背的背,抬的抬,一路上山,兰蝶舞生怕师兄夜里没人照看,吩咐道:“就抬到绝壁洞天,我们扶进去,你们回去吧。”

    众弟子依言走了,由暗夜留香、兰蝶舞和彩环儿三女好容易才把他扶回房中,掌上了灯烛,安安稳稳的放在暗夜留香的床榻上。

    暗夜留香皱眉道:“喂!你们两个好意思啊,他睡我床上我睡哪里呀?”

    兰蝶舞笑道:“香姐就与我挤一挤吧。”

    彩环儿却打趣道:“不必不必,香姐与师哥就睡在一起吧,夜里师哥想喝水了还是什么的,也好有个照应。”

    暗夜留香啐道:“呸!好没正经。”

    话虽如此,暗夜留香终究拧湿块帕子,坐在床榻边上,给明月公子擦了擦脸,见他远山的眉,苍白的脸,微闭的双眼,暗夜留香满是柔情。

    兰蝶舞和彩环儿见了此景此情不敢打扰,悄悄的回自己榻上,摘下鸯帐,宽衣解带的睡了,只留暗夜留香一个人侍奉他。

    暗夜留香呆呆的看了一会儿,随手又拿起薛涛笺来,心里暗道明月说过红袖是狂刀的意中人,定是红袖的薛涛笺了,看了看第二张是图画,一见这才是出自女子的手笔了,画工细腻,甚是有趣。

    只见船头上的一人背刀,一红衣女子持箫,显然是红袖和狂刀,再看岸上,不由得一怔。

    画的居然也是一男一女,男的腰间挎着宝剑,自然是明月公子了,与明月牵着手的女的是谁!

    暗夜留香第一眼印象,绝对不是自己,自己可从来没穿过杏黄的衣衫呀,可是转念又一想,红袖怎会知道自己从不穿杏黄的衣衫,呵呵。

    暗夜留香看来看去,忽然想起在云阳集在上虞红袖见过自己的,就算是杏黄色的衣衫罢了,可画着看样子也不像是自己呀,越看越是狐疑,拿着画儿忙去敲彩环儿的床帏,叫道:“彩环儿,你且看这幅画儿,看这个画的是我么?”

    彩环儿刚刚躺下,听见叫她,唯有苦笑,忙钻出头来笑道:“拿来我看看,还有画儿?”

    彩环儿看了又看,喃喃道:“香姐是说岸上和男子拉着手的这一位吗?说真的,不太像你呀,倒像是兰师姐呢,她才穿杏黄色的衣裙呢。”

    兰蝶舞已经睡下,听了此言,忙坐起来,隔着床帏道:“喂!又出卖我呀?什么拉着手儿的,我和谁拉过手了,奇哉怪也。”

    彩环儿喜欢热闹,更喜欢打趣,笑道:“是师哥呀,你确定没和他拉过手么?怎么岸上画的好像你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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