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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八十四章 白云庵

    却说彩环儿背着暗夜留香逃离了楼外楼,在暗夜留香的指引下折而向西,乃是白堤和孤山方向。

    路过保俶塔时候,暗夜留香忙道:“停!放我下来。”

    彩环儿不解其意,依言放下她来,奇道:“师哥吩咐过,要我们赶快逃跑,要我照顾你的安全的,你停下来做什么?”

    暗夜留香穴道未解,只能靠在彩环儿身上,急着道:“我们得等他们出来呀,现在你师哥和我师哥正和天绝地绝拼命,我们怎么能一走了之?”

    彩环儿心下大是踌躇,眼见保俶塔离楼外楼不过一箭之地,多呆一刻就多一分危险,而终究也不放心明月公子和兰蝶舞的安危,想了想只好扶着暗夜留香躲在保俶塔的塔影下,静静的观察楼外楼的动静。

    彩环儿见暗夜留香满脸都是关切之色,不由得心下一软,悄声道:“我们就在这里等着,你别着急。”

    彩环儿嘴上劝说暗夜留香别着急,自己忍不住眼泪扑簌簌掉了下来,凝噎道:“他们一定会没事的,一定的,我先找个地方把你安置好,我回去帮他们。”

    暗夜留香抱住彩环儿,急着道:“你千万别回去,实在太危险了,你师哥好不容易才给我们争了个逃跑的机会,他们要是打不过不也会跑的吗?况且有我司空姐姐在,不会当真杀了你师兄的。”

    两人就在保俶塔下左等右等,急得彩环儿团团乱转,却又答应下了师兄照看暗夜留香,不能弃她不顾,再闯回楼外楼。

    就在两人着急之时,就见楼外楼里忽然剑光冲天,耀如白昼一般,暗夜留香低声道:“啊,我师兄神秘剑客的剑光,他们还没败。”

    彩环儿也叹道:“剑气凌厉,肯定没败。”

    两人不知是自我安慰还是互相安慰,心里总往好的方向想。

    忽然间,剑光再闪,比方才无论从光芒上气势上都要强了许多,这一剑光一闪而逝,随即就冲出一条人影,随着剑光而逝,两人看的清楚,正是神秘剑客往北逃去了,而如影随行的再后面追赶的却是天绝司徒无伤。

    眼见两人越奔越远,渐渐消失在北方黑暗的的尽头,暗夜留香和彩环这才长出了口气,然而马上就面面相觑,暗夜留香急忙道:“我师兄没事,你师哥和师妹呢?”

    彩环儿咬起嘴唇,叹道:“地绝还没走,不会是师哥和师姐遭了毒手吧?”

    暗夜留香忙道:“不会的,不会的,快带我回去,司空无命是我结拜的姐姐,不会难为我们的。”

    彩环儿不及多想,忙又背起暗夜留香,匆匆跑回楼外楼,顾不得走正厅,彩环儿一使力,纵身跃过墙头,满以为至少能见到司空无命,却见院中空落落的,再看屋门大开,哪有一个人影?

    两人正在错愕间,忽然一个人影从黑暗中跳了出来,往彩环儿肩头一拍。

    彩环儿和暗夜留香狠狠的吃了一惊,险些摔倒,却听身后是兰蝶舞的声音:“你们回来做什么?还不快跑?”

    彩环儿这才出了口气:“吓死我了,师哥呢?他没事吧?”

    兰蝶舞道:“他被司空无命连拉带拽的不知道抱到哪里去了,好了我们快走,小心司徒无伤追不到神秘剑客回转来的。”

    兰蝶舞不等彩环儿多想,匆匆接过暗夜留香背好,依然从彩环儿跳进来的地方飞跃而出,彩环儿只有跟上,两人一边跑暗夜留香一边问:“兰姑娘,你师哥他没受伤吧?”

    兰蝶舞和彩环儿一路沿着西湖西岸往南跑,早过了保俶塔,奔往曲院风荷方向,兰蝶舞才道:“应该没事,只是摔了一跤而已,随后天绝和神秘剑客战在一起,司空无命乘机抱着师哥不知道往哪里去了。”

    暗夜留香奇道:“抱着?你师哥他是呆子吗?难道还不愿意跑?”

    兰蝶舞一呆,明月公子令自己跑时候,自己何尝又愿意跑呢,只有道:“明月师哥他可能是见神秘剑客势单力薄,侠义之心顿起吧。”

    暗夜留香喃喃叹道:“好在我义结金兰的司空姐姐带走了他,倒也安全的很了,后来我师兄神秘剑客伤势怎样?我远远见他剑气如虹,也不碍事吧。”

    兰蝶舞道:“我躲在院外看的真切,司空无命抱着明月师兄一走,神秘剑客立刻施展开杀招,压的司徒无伤喘不过气来,我一见他占了上风,也就没出去帮忙,后来剑光暴涨,神秘剑客却不知飞身逃走了。”

    暗夜留香道:“他神色体力还行吧?”

    兰蝶舞道:“神色镇定的很,并且一直处在上风,杀招凌厉,我想可能是怕司空无命回来,以一敌二就不妙了,所以抽身走了。”

    暗夜留香大是放心,眼看着快到了曲院风荷,忙道:“停!”

    兰蝶舞和彩环儿都吃了一惊,兰蝶舞放下暗夜留香来道:“怎么?”

    “你见了我司空姐姐抱着明月公子是往哪个方向的?”

    兰蝶舞摇摇头道:“司空无命身法快的出奇,是直接纵出南墙的,不知去了哪里,反正不是北面。”

    暗夜留香点点头,沉吟道:“他既然在我姐姐手上,料无大碍,我们须得寻个安全的地方暂时住下来,不如司徒无伤追不到我师兄回来寻我们的晦气怎么办?”

    彩环儿也道:“是啊,是啊,不能沿着西湖跑了,香姐比我们熟悉西湖,我们去哪里啊?”

    暗夜留香沉思片刻,道:“从曲院风荷一直沿着苏堤往南,湖对面就是雷峰塔,塔下有个白云庵,是佛教女尼住的地方,我们正好往哪里避难,就算司徒无伤找遍了西湖,也进不了尼姑庵的。”

    彩环儿道:“妙!事不宜迟,赶紧走,兰姐要是累的话我背香姐。”

    兰蝶舞道:“少要啰嗦,快走!”

    兰蝶舞背着暗夜留香,后面跟着彩环儿,顺着苏堤趁着夜色急急奔向对岸,不多时工夫,穿过了苏堤春晓、花港观鱼,折而向东就到了雷锋塔下,也顾不得观风赏景,在暗夜留香的指引下冲进了白云庵。

    青石板的甬道,甬道边都是湖水,种着几只残荷,在夜色中更显得萧索。

    白云庵的门是个圆月型的门洞,里面却还有绿意,种着几排青松,铺着厚厚的积雪,而甬道上却早已扫的干净,显然庵中女尼甚是勤快。

    彩环儿先跑到庵门前,咚咚扣响门环,等了好半天,门缝里才透出火光,庵门内才传出一女子声音道:“谁?这么晚了,本庵夜里不纳香客,不烧香拜佛。”

    暗夜留香眼珠儿一转,忙道:“师父千万救我们,我们被恶徒追赶,无处容身,特借宝刹住上一宿,千万收留。”

    彩环儿也跟着编道:“求师父大发慈悲,我们都是良家女儿,和兄长失散,无路可逃啊。”

    庵中女尼口诵佛号:“阿弥陀佛,都是女檀越么?”

    彩环儿忙道:“是!”

    白云庵庵门终于打开了,庵中女尼却也是二十五六的年轻女尼,见着果然三个女子忙让进庵来,回头插好门,又用长木顶起,才回身道:“这位女施主受了伤么?”

    暗夜留香道:“啊,没有,只是被人点了穴道。”

    女尼微微皱眉道:“点了穴道?檀越们是三教中哪教的?”

    暗夜留香最怕问这个,这里毕竟是佛教之地,正要支吾间,彩环儿忙道:“我们都是良家女子,和大哥失散了,不幸遇上个采花大盗,要强行非礼,才点了我姊姊的穴道,亏得我们大呼大叫招来了不少人,才乘机逃脱的。”

    年轻女尼点点头道:“快和我到庵中香房坐。”

    暗夜留香回头狠狠瞪了彩环儿一眼,彩环儿只是吐了吐舌头偷笑。

    穿过挂着琉璃灯的佛堂后,就是女尼们平日里生活起居的香房,暗夜留香道:“白云庵主老人家呢?她睡了?”

    女尼笑道:“师父午后接了请柬赶往南边的灵泉山,庵中只有我们几个女弟子了,小尼颇能做主,檀越们放心。”

    三人也不便细问,随着女尼进了一间香房,女尼倒上茶来,笑道:“这可是本地的龙井,女檀越们尽可品尝,贫尼师妹们都在别屋睡着了,不便惊扰,这里铺盖足用,女檀越们就随缘吧,若有什么事情就来隔壁找小尼。”

    三女忙忙称谢,请教法号,女尼摆手道:“小声些,贫尼法号静初,也去休息了,檀越们早些睡吧。”

    说罢静初女尼打了两个哈欠,自去隔壁睡了。

    暗夜留香和兰蝶舞彩环儿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心下稍安,暗夜留香就责怪起了彩环儿,生气道:“你怎么说是遇上采花大盗了,岂不是把白的生生的说成了黑的?”

    彩环儿抿嘴偷笑:“不那样说人家也不信呐,我也是一时着急才想出来的。”

    暗夜留香无奈道:“好个鬼精灵儿,想出的馊主意。”

    兰蝶舞忙忙劝解,嘘道:“人家就在隔壁呢,你们小声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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