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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三十六章佛门的情报

    瓜迈听灵俊贵然从族谱中翻杳到个西行钦差的事海小且刊自己在新碎叶城废墟上的宣称暗合已经吃惊不已,马小春更是叫道:“大都护!原来你是敦煌人啊。”

    草庐内两个和尚都是一惊:“大都护?”

    马小春笑道:“这位就是安西大都护府大都护、四镇节度使,也就是这本族谱中这位西行钦差的后人张迈张特使了。”

    这段时间张迈在西域的名声端的是如雷贯耳,灵俊和尚一听慌忙道:“原来是张大都护光降,老衲言语唐突,罪过罪过。”

    张迈笑道:“大师不必客气。若按这本族谱,你我还是同宗呢,算算代数我还得管大师叫声叔叔。不过出家人大概不论这些,虽然年代隔得久远了,但就算不论亲,也敬大师是一位年高德勋的出家人。”

    两人重新坐好,张迈才指着那幅卷轴问灵俊:“这五个字写的是什么意思?”

    他指的正是那“苯陶迈种德”五个字,灵俊说道:“迈者行也,种者布也,行德是修身,布德是治国。这句话是大禹说的,原文是:“联德罔克,民不依。皋陶迈种德。德乃降,黎民怀之。意思是说我德业未立,所以百姓不依,皋陶能行德布德,所以百姓归之。虽是短短五字,讲的是先王内圣外王之道的大要

    张迈心想:“这个老和尚可不是个简单人物,在这里遇上绝不是偶然。当初我老爸给我起这个名字是翻着字典刚好指到了个迈字,放到他这里却能说出这么多道道来。”已有些猜到了对方的来意,又问道:“如今我也是德业不立,所以百姓不归,按大师说该怎么办?”

    灵俊道:“大都护谦虚了,大都护自起兵以来行的都是吊民伐罪之举,取了疏勒,疏勒饥民从此温饱,与于阅结盟,于阅商户因此受益。不但已经立德,而且正在布德

    张迈道:“我是很想尽量地为民办事,可自攻打龟兹以来,却觉得越往东阻力越大,我高举的是大唐旗帜。可却感觉东方的一些同胞好像当我是贼一样防范,这可真让我感到不解了。”

    灵俊说道:“这是大都护德业虽立。但百姓未知,虽要布德,但未的其法,百姓导大都护尚未互建信任,所以不依

    张迈又问:“大师徽兄得更明确些么?。

    这时石坚进来,说将士们都已经吃饱喝足歇息够,是否要继续上路。眼看张迈的手下都吃了,反到是他自己和灵俊谈论了半天都还没吃饭。张迈虽然极想与灵俊继续探讨河西、北庭的民情,但心想天山的军情耽搁不得,便邀请灵俊随行,道:“眼看就要下雪,这几件草庐可挡不住寒风,不如大师随我入城吧。入城之后我还要继续向大师请教立德布德的事情呢

    灵俊也不推辞,张迈又指着那幅卷轴说:“这五个字和我的名字暗合。不知大师能否割爱相赠。”灵俊欣然答应,张迈便安排了一队骑兵护送他,自己先领兵先赶往天山。

    此地离天山只有不到二十里路。虽是夜行却还是奔得颇快,当晚赶到天山县城,城内唐军听说大都护赶到高兴得欢呼呐喊,慕容春华亲自出来迎接,这时城内驻军除了他的七千牧骑之外还到了三个折冲府的将兵,张迈手中有了万余兵马,心中大定。

    又问起薛复的行动始末,城内粮草状况和近期高昌地区的变故,慕容春华一一详说。

    张迈听说天山县县城内只剩下供给一万五千人不到两个月的粮草,皱眉道:“这么少?”

    慕容春华道:“不少了。天山不是都会,只是个小县,有这么多粮草还要托了领利的福他出征银山。粮草要从高昌经这里转运,虽然他撤到高昌时已经带走了大半,可还是留下了些。石拔攻城时守将跑的太急更是没有带走,要不然今天我们守着的就将只是一个空壳了。”

    张迈道:“那得赶紧通知薛苏丁。让他筹运粮食过来。”可是如今天气渐冷,雪花渐紧,要想运粮食过来可不容易。

    第二日伽的一部人马便冲到天山城下,企图攻城,来的却是约昌。

    张迈亲自上城头故意得先戴面具。然后将面具摘下,先戴面具是要吸引敌人的注意力,然后又摘下面具那是要敌人确认是他本人。张迈在疏勒开箭术擂台,干过几次极高调的事,高自这边也曾派细作打探,这时军中有使者认得张迈告诉了约昌,约昌大吃一惊:“张迈?那怎么可能!除非他有分身法”。

    另外派了一个认得张迈的人去认。结果回来告诉他:“真的是张迈!”

    约昌这才顿足叫道:“我们被他骗了,我们都被他骗了!当初在莫敦门草原一战以后就只见赤缎血矛而不见他,原来他已经抄到这边来了!”气势就有些馁了。

    张迈望见,急命慕容春华出击,慕容春华当即率领五千骑兵赶出城去。呼啸着插入约昌军中,约昌军在畏惧惊恐之余军势微”急忙下令撤盘,慕容春华追出二十里才缓缓退回。…

    回统那边怕,可唐军这边也担心。慕容春华见伽大部队已经赶回来。这次虽然败走可也败而未乱,便劝张迈退兵。

    张迈因高昌地方陌生人也陌生。天山城内的粮食供两万人不到两个。月。要守城也熬不过这个冬天,要想从焉考运粮过来以当前的路况来讲并不容易,万一兵势不利,被伽与领利前后合围,那唐军只怕就要大糟特糟。

    张迈问慕容春华道:“听说当初你也提议要谨慎的,现在我军不来也来了,你觉得真的得退走么?”

    慕容春华道:“薛将军当初力主猛进时我就反对,回绕占据高昌达数十年之久,根深蒂固,哪有这么容易就推翻他们的统治?咱们在焉者的时,我是主,伽是客,所以能够稳操胜券,现在却反了过来,对方是主,我军是客。现在又已经入冬。攻城不易,且之前薛将军又误判了形势,出讨伐伽的搬文之后,高昌一十七部中只有两部响应,可见高昌的人心还在伽处,末将以为应该趁着眼下领利还没和乃父取的联系,伽那边又摸不清我们的虚实。在他们合围之前赶紧撤退,否则我军的处境将十分危险。高昌又不会飞了,往后若有机会大可再次东进。”

    张迈对慕容春华的意见向来十分重视,也觉得他分析的不错,只是有些不甘,便要派人传令去召薛复、石拔回来,命令拟完之后却总是迟疑着不,不停地打听东面战线是否有新的进展,慕容春华听说后赶来道:“大都护,高昌不比焉者。城内没有心腹之患,薛复和石拔加起来还不过六千人,最多逼到高昌城外打个胜仗炫耀一下兵威,不可能夺得城池的。现在将薛复石拔调回。十天之内就可以回去,那可以保证我们全军全身而退,不受损失。如果拖得太久万一天气有变,那时想走都未必走得成了。”

    张迈道:“是,是。”命令却还是不肯出去。

    慕容春华道:“大都护,当断不断,反受其乱!究竟要怎么办,请你赶快决定啊!”

    张迈沉吟道:“明天再说吧。”

    慕容春华一愕,要再劝时张迈已经躲开了,慕容春华知道张迈割舍不下,连夜派人出城,分出两个营的兵力占据了东西两座高地,跟着又派出一千牧骑,在南门来来去去,装作安西唐军的后援不断开来的

    子。

    马春见张迈躲着慕容春华,有些奇怪问道:“大都护,你干嘛躲着他,如果不想走就别走啊。咱们一定能赢的。”

    张迈。享道:“你懂什么!”他心中理智方面是赞同慕容春华的主张。却又有着乘胜伞下高昌的冲动,理智与**天人交战,心丰不免烦躁。这时躲的不是慕容春华,而是他自己。

    一直到晚上吃过饭以后仍然在唐军临时中枢踱步,这唐军临时中枢在大唐时是天山县县衙的官署,回讫占领该地后将之改成了城主的府邸。这时又被唐军攻夺了作为唐军在高昌盆地境内的指挥中心。

    走着走着,忽然被人叫住,张迈认得是海印,一怔道:“呀,你们也到了。”原来灵俊和尚走得不快,比张迈晚了两个时辰到达,马春见张迈和他谈得来,就将他安排在了附近。

    海印又说乃师准备了一些好茶。邀张迈前往品茗。张迈想了想,便答应了,耳房内,灵俊已经换上了一身袈裟,袈裟竟是上等丝绸织成,不说手工之精巧,光是用料就已经价值不菲,与他在草庐时穿着的布衣完全不同。

    张迈笑道:“看大和尚这身装束。可不像小庙里头的出家人。”

    灵俊微笑道:“老衲是三界寺的主持。这领袈裟,乃是族中儿孙辈所孝敬。”

    西域众多名寺,什么普法寺大昭寺张迈在来到这个世界之前都不认得,听到三界寺却委实一震,因为那是他上辈子游历过的地方,这时脱口就道:“三界寺,那不是莫高窟的所在么?”

    灵俊奇道:“大都护知道莫高窟?”

    原来敦煌真高窟虽然在后世享誉全球,这时的地位却反而并不突出。只是西域众多名胜中的一处而已。

    张迈道:“我原来以为大师是个闲僧呢,原来还是大寺庙的主持。那怎么有空跑来高昌?”从嘉陵回来的情报中张迈已知三界寺是敦煌最大的寺庙之一。所谓“城内灵图寺,城外三界窟”在佛法昌盛的沙州有着极大的影响力。

    灵俊笑道:“张大都护能跑来高自。我为什么不能来?”

    张迈道:“我来高昌,是打仗打到了这里。”

    灵俊道:“老衲来高昌,是传法传到了这里。”

    张迈盘腿坐下,道:“大和尚,我知道你们佛门流行打机锋,可我其实不喜欢。我甚至可以直白一点告诉你:我不信佛。咱们还是敞开了天窗说亮话吧。你跑来见我一定不是偶然,只是我不明白,你又如何能料到我的行踪涧书晒细凹曰氐姗)不一样的体胎”、说阅读奸去外

    灵俊却不回答,一边坐了煮茶。一边道:“大都护不信佛,那信什么?”

    “什么都不大信”。张迈道:“如果一定要说信什么,那就是相信我自己的判断力。”

    “那大都护是靠着自己的判断力。一路走到这里的?”灵俊问道。

    张迈道:“我的判断力是一方面。运气可能是另外一方面,还有一个更重要的,是与我的兄弟们、朋友们齐心协力!我们能从新碎叶城打到这里,不靠天,不靠佛,靠的是人!在疏勒虽然礼敬如来,但那也只是入乡随俗,并不是说我是真的按佛法办事

    灵俊微微一笑,说:“大都护到也坦白得很。”

    “现在的我,已经不需耍掩藏了啊。”张迈道:“有些场合,客套话是要说的,但现在我不觉得有这个。需要

    灵俊道:“那将来大都护如果能够得偿所愿,会怎么对待佛门?”

    张迈道:“现在说不准,总之会按照现实的需要来制定政策。

    我母亲是信佛的,所以我本人虽然不信,可对佛门还是有好感的。但佛事要是影响了国事那就不行了一这就是我的态度!”

    说到这里眼中不知不觉便闪烁着慑人的光彩来,灵俊对此却全无抵触。甚至还有几分欣赏,笑道:“外间都说张迈强横霸道,今天一见果然不错,不过大都护既然对自己充满了自信,今天为什么却又表现得烦躁不安呢?”

    张迈挥手止住他道:“大和尚。你问的问题太多了,我问的问题。你却都还没回答呢

    “那是因为大都护问的问题不重要。”灵俊道:“其实大都护为什么不直接问我,沙州方面有何举动,曹令公有何意图,归义军接下来将准备干什么

    张迈心中一凛。道:“这些你知道?就算你知道,你能如实告诉我?”

    灵俊道:“大都护想知道我是否知道,为何不问?大都护刚才说相信自己的判断力,那么就用这判断力来判定我所说是真是假,不就行了?”

    石拔引着三府精锐,路上竟没遇到什么抵抗,一路开到高昌城下,就派人叩城门大叫:“伽已经被我们在莫敦门打垮了,识相的赶紧出城投降!若等爷动手那可就没什么好果子吃了

    城内百姓无不害怕,但将领们却都道:“对方不过来了三四千人,这里又是咱们的地头,我们回讫在漠北时纵横万里所向无敌,怎么能被人欺负到家门口来?”纷纷主战。

    领利便点了七千回讫本族士兵。开出城外。

    石拔眼看高昌城门打开,有人便建议冲过去,石拔道:“现在冲过去?那样不就是要将城门堵上了么?再说他们在城头乱箭射下我们的损失反而会很重。”非但不进,反而下令后退二百步,全军下马休息,好让领利整军。

    领利的副将葛览笑道:“听说汉人历史上有个宋襄公,最讲究仁头和面子,敌人渡河他也不趁着渡河还没结束就袭击,等敌人渡河完毕他也不趁对方阵势未稳动进攻,反而等对方排兵布阵完才送上门去一唐军的这个将领,多半也是这样的人物。”

    领利出城之后排列骑兵,石拔容他排列,葛览主持兵势,排成前后四列,横约二里,石拔望见敌人旗帜鲜明,其中领利身边的那杆主旗最为明显,石拔对诸尉道:“咱们人比对方少,又是在对方城下作战,这一仗得战决,待会不管别的。所有力量都往那杆主旗涌!夺了旗以后对方一定大乱,那时候就以营为单位各自冲杀,杀到如何便是如何。听明白了没?。

    诸尉齐声道:“明白了

    “明白了,那就上马!”

    刷的三千多人一起上马,动作之齐整让葛览心头一震,这时领利阵型初成,便见石拔一举獠牙棒,高叫道:“出击!”

    三府将兵就化作三条猛龙直扑过来!葛览望见这等威势心头忽然冒起一阵不安来,刚才自己对唐军将领的评价在脑中一晃而过,忽然现用那个评价来套当前的情况似乎是荒谬的!楚宋争霸时是楚兵强而宋兵弱,而现在形势则反之。伽当自用兵,牵制银山者为虚,北路迂回进攻的才是实,所以精兵强将大多调到那边去了,领利麾下多是部落军。就算是回讫本族人马也算不上是牙帐精锐。

    而石拔那边却完全相反一那正是张迈麾下最为能征善战的三个府。虽然人数比回讫军少了将近一倍,但气势之强弱则正好相反。

    这时响应安西唐军的两部部众尚未赶到,但高昌城外已经埋伏了不少各部的探子,都要看看这一战的结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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