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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六百三十七章 受伤

    傅清玉于是不再做无谓的挣扎,任他按住自己的双肩,只过头来,闷闷地质问道:“你想干什么?”

    赵子宣终于听出了她语气里的冷淡疏离,脸上的表情似乎有些挂不住,愕然地望着她:“清玉?”

    “赵公子,这里可是皇宫大苑,大庭广众之下,还是请赵公子自重一点。”傅清玉沉下脸,语气生硬,没有考虑再给面前的赵二公子面子。

    “清玉,你怎么了?”赵子宣不由松开扶住她的双肩的手,“我不明白……”

    “赵二公子无须明不明白,赵二公子只需记得,现在这个皇宫里还住着一个你的西凉国的未婚妻,这样就行了。”说完,傅清玉取下身上披着的貂皮披风,递到他的手上,“这个,还给你。”

    赵子宣并没有接,他只是探究地看了傅清玉好一会儿。慢慢的,他的嘴角掀起一丝笑意,似乎连那漂亮的丹凤眼也盛满了笑意,“怎么又提到那个西凉公主的事情了?难道……你吃醋了?”

    傅清玉瞪着他,心下难免有些心虚。难道,自己真的把内心的复杂情感表露得这么彻底吗?

    “那个叫做青箩的西凉公主呢?”傅清玉看看他。如今他只身一人,身边并无那个粘人的西凉公主。

    “我都差点被她烦死了。”赵子宣呼了口气,“真是没有见过这么开放的女子,一天到晚粘着人不放,好不容易才把她哄到太后那里去,说太后喜欢吃西凉的一些特色小吃,让她给做做。这样才摆脱了她……”赵子宣略带得意的神色看着傅清玉,“怎么样,这个大麻烦居然被我搞定了,我够厉害吧?”

    傅清玉似乎没有心思理会赵子宣的得意神色,只是闷闷道:“那么那个西凉公主,说要住在我那个司药房晨的,也是你的主意罗?”

    赵子宣忙摇头道:“那可不是我的主意,是青箩自己的意思。

    说来好笑我只不过跟她讲了一些你的事情,她居然就说出入宫后要跟你住在一起的话来。”

    “可是你也不能······”傅清玉蹙紧眉头看着他。他居然让那个西凉公主,也就是她的情敌住在她那里,让她每天看着他们两个卿卿我我,这…¨这算什么意思?!

    “那可不是我的意思。”赵子宣看出傅清玉心中的不乐意,忙解释道,“这本来就不是我的主意是青箩自己向太后提的。她十分羡慕你又会医术,又会调制汤药,还会制香,说与你住在一起的话,还可以向你讨教一二呢。”

    傅清玉仲手抚额,只觉得头开始大了起来。

    再说下去也不是个办法,傅清玉转身准备离去。

    “怎么?要走么?”赵子宣的脸上显露着失望的神色,“清玉我们本来不是这个样子的……”

    “我们本来是什么样子的?”傅清玉的语气很冷,听得赵子宣心头一寒。

    赵子宣慢慢走到傅清玉的面前,他的脸上和煦的笑容一点一点地褪去,他说:“清玉,你为何……对我如此冷淡?是因为青箩吗?”

    傅清玉看着他,她很想说“是”,但其实并不完全是,终究还是有其他原因的。

    硬着心肠,傅清玉咬咬牙道:“赵公子,刚才在太后宫里发生的事情,虽然是你救了我,我很感激你。但是我还是得提醒一下赵公子,这可是皇宫,并不是人人都可以胡来的地方。还有,赵公子还是快些回去吧,青箩公主待会找不到你的话,又要急得团团转了。”

    “清玉!”赵子宣越听下去心越往下沉,“你究竟在说什么,难道你我之间还要如此生分吗?你是在怪我出征时候没有给你捎去只字片言吗?我当时在出征的时候,不是已经给你捎去一封信了吗?还有,战场上兵荒马乱的,哪里顾得上写信?如果你要怪我的话,就说出来好了……”他看着傅清玉,脸上是一副勇于承认错误的表情。

    傅清玉的脸上神色依旧,不露分毫,内心却疑惑丛生。子宣说出征前曾给过书信,但为何自己却根本没有收到他的来信呢?难道,这中间出了什么问题了吗?

    是谁谁谁故弄玄虚已不重要,是谁谁谁的刻意阻止她也不想再追究,她只知道,她的面前,早就荆满布,须得小心,再小心,更加小心方能安全到达彼岸。

    她的彼岸,也是他的彼岸。

    她深吸了一口气,此时此刻,她必须沉得住气才行,不管多大的困难,都必须紧咬牙关跨过去才行。

    “你写过信又如何?那仅仅是一封信而已。”傅清玉冷笑道,“在我孤立无援,在我倍受别人欺负的时候,在我最需要你的时候,你在哪里?你为了你的功名,为了你的西凉的未婚妻,为了你光宗耀宗的愿望,你都可以弃我于不顾,你算是我的谁呢?”

    “小姐!”冬梅与冬蕊吃惊地叫出声来,她们不约而同看向自家小姐。在她们的心目中,自家小姐一直是大家闺礼的形象,温文有礼,说话温温柔柔的,她们还从来没有看到过这个样子的傅清玉。

    是的,这个时候的傅清玉,双目微红,眼睛似乎还蕴含泪水。那是悲哀无奈与屈辱的泪水。冬梅与冬蕊呆了,她们知道自家小姐肯定想到了一些伤痛的事情,比如那天晚上发生在绿竹轩里的事情。

    “清玉······”赵子宣愕然着,他看到了傅清玉双眼微闭,一行清泪自眼角滑落下来,不由有些慌了,“清玉,你怎么了?”

    “小姐,你坐下歇歇吧。”冬梅与冬蕊忙伸手去扶傅清玉,“小姐,都过去了,我们什么都不要想,就什么事情都没有了。”

    “清玉,难道我不在的这段时间里,发生了什么事情吗?”赵子宣更是惊愕,他隐约能感到事情有些不寻常。一把抓住傅清玉的肩膀,眼睛直直逼向傅清玉,“清玉,你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赵公子,请你自重,不要为难我。”此刻的傅清玉,如白玉般的脸上一片冷漠,就连目光也是冷冷的,静静地扫视赵子宣。

    赵子宣的心瞬时冷了下去,慢慢松开握住傅清玉的肩膀的手。这样的目光,他从来未曾见过。

    那是一种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漠,冰冷得不容人靠近。

    赵子宣觉得面前似乎重重落下一堵冰墙,隔在他与傅清玉之间,寒气迫人。而他只能透过冰墙望着心仪的人儿,对方却连眼角的余光了未曾瞟过来。

    难道真的发生了什么事情了吗?

    傅清玉转身要走。

    赵子宣心中大急,一个箭步跨到傅清玉的面前,“清玉,我并没有存心要冒犯你的意思。我知道在行军途中未能给你去信是我的疏忽,这段日子里不能守在你的身边,保护你,也是我的过错,还有,还有……”他似乎惶急地想挽留住傅清玉,思维一片混乱,说话也有些语无伦次起来,额头上也渗出细密的汗珠来。

    “清玉,我这不回来了吗?今后往后,我会······”赵子宣的话还未说完,就听到通往御花园的一条小道上,走来一群人,为首的一个,身穿异国服饰,打扮得花枝招展,走起路来一蹦一跳,不是青箩公主还能有谁?

    “子宣哥哥,原来你在这里啊。”青箩蹦到赵子宣面前,看到赵子宣脸色不善,不由拧了拧眉问,轻轻仰起头,可爱地问道:“子宣哥哥,你怎么了?怎么不说话?是不是病了?”

    赵子宣似乎并没有料到,自己终于摆脱掉的这个西凉公主,好死不死居然在这个不该出现的时候出现了。他心中烦躁之极,又担忧傅清玉再次误会自己,眼见青箩的手又要来拉自己,下意识就是一甩手:“走开!你还来这里作什么!没看到我没有心情跟你玩吗?”

    青箩根本没有料到赵子宣会推开自己,更没有料到赵子宣的力气竟然如此之大,一个站立不稳,竟然直直朝着旁边一个为了种植花草而搭建的临时的花架子扑了过去!

    “砰!”的一声巨响,本来就不太牢固的花架子碎了。巨大的声响惊呆了在场所有的人。

    “公主,你怎么了?”跟着青箩的那一群她从西凉国带过来的丫头婆子吓得魂都没有了,大家一涌而上,七手八脚地把青箩从那堆散了架,并折断不少的竹子中扶了出来。

    此刻的青箩公主,衣衫也划破了,手掌也擦伤了,额头还被尖锐的竹片狠狠地划了一下,鲜血顿时涌了出来,滴滴地淌在了她穿着的那身鲜艳的异域服饰上,犹如绽开的一朵朵梅花,触目惊心。

    “青箩!”赵子宣脸色都变了,再也顾不得傅清玉,一把冲上前去,拨开众人,一把抱起青箩,飞快地朝太医院奔去。

    那些丫头婆子一看此种情景,忙急匆匆跟在赵子宣的身后全跑了。

    冬蕊觉得浑身一点力气都没有了,她看看散落的花架子,还有地上的几滴鲜血,看向傅清玉的目光都在颤抖着:“小姐,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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