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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五百零六节 如此相似

    在易寒昏迷的这些天,米怜姿辅佐着子凤清除青凤余孽。高速

    仇恨并没有冲昏子凤的头脑,她依然是那个睿智而清醒的子凤,在有充足的罪证之下,才给予降罚,宁可错放!不可错判!

    她靠着自己的智慧和米怜姿的帮助,将一个个依附青凤隐藏在背后的人一个个的揪出来,却也没有一刀斩,这件事情涉及的大人物太多了,倘若一一处斩,国支柱,朝纲不振,她做出了取舍,该杀的杀,该留的留,就在所有臣子人心惶惶的时候,子凤又做出了安抚,子凤给了一些人机会,而不是逼迫他们反抗。

    在这些日子,米怜姿看到了子凤身上所展露出来一个君主所具备的气质,分辨、安抚、取舍、果断、识才用才,甚至有些方面她表现出来要优异于女王陛下,便就是这一份不被仇恨冲昏头脑就异于常人,她的宽容让米怜姿敬佩不已,心中暗暗认为,子凤若登上女王之位,必定是一代明主!

    一切都渐渐安静下来,原本以为朝廷上下会有一场大动乱,会有一场大规模的杀戮,可是却没有,就好似一场来势汹汹的大火,却被一场绵绵细雨声息的给浇灭了。

    半个月后,紫荆国上下都已经安稳下来,朝中重臣虽有换,却并未动摇国之根基,米怜姿认为这一切归功于子凤,若是这件事情由女王陛下来接手,一定不会有此完美的结果,甚至米怜姿心中暗暗庆幸,幸好是子凤来接手,是她的宽容才有眼下的这个局面。

    米怜姿走近紫荆女王的书房,她每日都要向女王陛下禀报近况,让女王陛下掌握最的态势。

    “陛下。”见女王陛下呆呆陷入沉思的模样,米怜姿轻轻唤了一声,这些日子女王陛下已经不似以前那般勤了,甚至大多时候,她连桌子上的奏折都懒得去看,她还留在书房中似乎只是一种习惯。

    “哦,怜姿,你来了。”紫荆女王回神轻轻应道。

    “陛下,今日”

    紫荆女王打断道:“怜姿,今日你就需向我禀报了,我相信你和子凤会处理好的。”

    米怜姿点了点头,“多亏有了尊公主,这些日子怜姿所见所闻,尊公主足可胜任一代明君!”

    紫荆女王笑道:“这件事情算也是她登上女王之位前的一大磨砺。”

    米怜姿道:“陛下,这些日子我有探尊公主的口风,尊公主好像没有继承皇位的意思。”

    紫荆女王道:“我知道,她这些日子肯出面是为了铁风,为了我,为了这紫荆国的臣民。”

    “那”米怜姿却没有想要问的话说出口来。

    紫荆女王道:“这虽不是她的志向,但是我相信她也会担当,怜姿,你与司礼院商量一下,挑选一个吉日,为子凤举行登基大典。”

    米怜姿道:“陛下,这件事情刚刚安稳下来,是不是有些太匆急了。”

    紫荆女王淡淡道:“趁热打铁,退下吧。”说着又托着下颚,呆呆沉思起来。

    雅致小院的大厅。

    易寒道:“香小姐,这么说是子凤带人杀到山庄去,将师姐她们解救出来的?”

    香素谪笑道:“将军,尊公主知道将军心系白莲尊上安危,第一时间就率领大军包围山庄,甚至出动了神兵霜华,也幸好出动了神兵霜华,也才能将白莲尊上她们解救出来。”

    易寒点了点头,又问道:“那师姐中的毒是谁解的?”

    香素谪道:“是国师为白莲尊上解的毒。”

    易寒惊喜道:“原来小师姐也没有事,我差点把小师姐给忘记了。”

    香素谪道:“在尊公主包围山庄的时候,是御月尊上主动将国师放了出来,国师和御月尊师一起走出来的时候,所有人就立即放弃抵抗,束手就擒。”

    易寒点了点头,一切发生的都比预想中要顺利完美。

    香素谪道:“这一切多亏了将军,青凤这个魔头一死,剩下的人根本不足为虑,否则此刻就连白莲尊上和国师都在青凤的控制之中。”

    易寒神情黯然,青凤罪有应得,可是他却怎么也忘记不了那一夜,那个温柔体贴为自己奏琴送自己入眠的女子,甚至她逼迫自己饮下汤水的一颦一笑都是那么的清晰,他知道他永远都不能再感受到了,越是如此,心中越是留恋不肯忘怀,青凤算的上是自己的知己吗?

    易寒深深叹息一声,充满限缅怀和黯然。

    香素谪好奇道:“将军为何叹息?”

    易寒轻声道:“没有,我只是惋惜这样一个出类拔萃的人却没有走向正道。”

    香素谪朗声道:“这种人大逆不道,残忍血暴,就该死!将军你却不该对她心存怜悯。”

    易寒心中暗暗道:“是啊,可青凤对不起天下人,却没有对不起自己,可偏偏是自己杀了她,偏偏是自己杀了她!”想到这里,易寒心中很是难怪,是的,所有人都认为她该死,可对于自己来说她并不该死。

    这时香素谪突然惊呼出声“尊公主。”

    只见子凤一声素白长袍走了进来,并没有着裙装,看样子刚刚褪下戎装不久。

    易寒看见走进来的人儿,露出喜色道:“子凤。”他正挂念着,这些日子子凤为什么不来看望自己,虽也体谅她刚刚丧父,可是都十几天了。

    子凤露出微笑道:“你的伤好些了吗?”

    香素谪见状,心中暗忖:“尊公主终于笑了,这些时日就从来没有看到她脸上露出一丝一毫的笑容,这见到了易将军却立即绽放笑颜,心中也为欢喜。”

    易寒点了点头,站了起来说道:“早好了。”

    子凤见易寒要朝他走过来,轻声道:“你且先坐好。”却不清楚易寒的伤愈情况,不是她不关心易寒,不想来看望他,实在是她有太多的事情了,却根本抽不出时间来一趟,这一闲下来就来看望易寒。

    “尊公主。”香素谪上前微微施礼道。

    子凤微微点头,“香大人。”

    香素谪道:“尊公主好不容易来看望将军,我就不打扰了。”说着施礼离开。

    子凤轻轻点了点头,在香素谪起身的位置上坐了下来。

    “我这些日子有些忙碌,所以没来看你。”这是子凤坐下来说的第一句话。

    易寒点了点头道:“我能了解,对于程将军的事情,我也跟你一样。”

    子凤灿然一笑:“不要提这件事情了,人死不能复生,一切已经过去了,再伤心也没有用。”却是反过来宽慰易寒。

    易寒道:“子凤,你是人,这是人之常情,你心中有什么悲伤不,你可以发泄出来,并不必压抑着。”

    子凤微笑道:“易寒,你放心,最痛苦的那段时间已经过去了,我现在很好,生老病死是任何人也躲避不过去的。”

    易寒捉住子凤的手,“子凤,你心里若有什么想说的话,却不方便对别人说,我愿意倾听,就算你说上三天三夜,我也不会漏听半句。”

    子凤微微一笑,却轻轻的抽回被易寒捉住的手,微笑道:“易寒,我没有你想象中那么懦弱,我见过了许多生死离别。”

    易寒沉声道:“可这个人却是你的父亲,你至亲之人。”

    子凤微笑道:“我想以这种方式死去,对他未必不是一种解脱。”说着眸子深深的看着易寒,柔声道:“易寒,我真的没事,谢谢你的关心。”

    易寒笑道:“你什么时候变得对我这么客气了。”

    子凤低头道:“该客气还是需要客气的。”

    易寒惊讶道:“子凤,你这话什么意思?”

    子凤不应,却抬头看着易寒,问道:“易寒,你离家这么久了,一定很思念家中的亲人吧。”

    易寒道:“是啊,一刻不思念,我离开也有一段时间了,却想早点回去,免得她们担心我的安危。”突然恍悟:“子凤,我要带着你跟我一起离开。”

    子凤突然低头道:“易寒,我不会跟你一起离开。”声音却充满内疚。

    “为什么?”易寒急了,猛的站了起来,大声问道。

    子凤不敢看着易寒的目光,低着头应道:“因为我要继承女王之位。”

    易寒整个人顿时失神落魄的又坐了下去,这代表他要失去子凤,他也曾想到过这个结局,但是他认为这一切会因为自己的努力而不会真的发生。

    子凤见了易寒模样,反而担心的走到易寒跟前,蹲下来拉着他的手,关切道:“易寒,我知道这个结果很让人难以接受,可是我没有办法,我身上流着紫荆皇族的血,这是我的责任,我必须担当,法逃避的。”

    “我知道,我知道。”话虽如此,可却法止住内心的痛苦,相恋一场,恋的艰辛,经过了不少磨难,最后却一切成空。

    子凤站了起来,淡淡道:“易寒,你红颜知己数,少了我并没有什么?”

    易寒决然道:“不!你同样也是我生命中最重要的一部分,你还记得吗?那一夜当我觉得我要这样死去的时候,你突然出现向我伸出了手,你”

    子凤手指堵住了易寒的嘴唇,央求着轻声道:“易寒,不要再说了,就似痛苦悲伤一样,有些事情也必须让自己忘记,否则一辈子只能活在过去而法自拔。”

    易寒道:“你说的这么理智,说明你根本不爱我!”

    “啪”的一声,子凤突然打了易寒一巴掌,目光冷冷的盯着易寒,嘴唇颤抖,情绪突然间变得十分的激动,她心中想呼喊道:“你是我的唯一,离开你,我该如何去承受日日夜夜的思念。”可是她却一言不发,她知道这样事情会变得复杂,变成一个解不开的死结。

    易寒并没有发怒,他刚才那句话是情急之下来激怒子凤的,却拉着她的手,“子凤,我们一起努力,一定还有办法能够解决的,你不一定非要当女王,并非只有你一个人身上流着紫荆皇族的血。”

    子凤轻轻道:“易寒,这个问题我早就深思熟虑过,甚至从一开始,我就想自己找到这个问题的解决办法,却不来让你烦恼,可是”说到这里轻轻摇头,却不忍心说出口来。

    易寒沉声道:“真的法改变?”

    子凤决然应道:“法改变!”怦怦心跳伴随着隐隐作痛。

    易寒怒不可遏道:“你不是一直义反顾吗?可为何在最后关头却突然退怯了?”

    子凤看着易寒,露出一丝凄然的微笑,轻声道:“我对你的爱从来就没有退怯过,我只是法与你一起离开,并不代表我放弃了对你的爱。”

    易寒突然冷静下来,他应该理解子凤,站在子凤的处境想想,她刚刚丧父不久,却又必须做出这样艰难的一个决定,可是他冷静下来又不知道说什么好。

    两人站在原地,动也不动,话也不说半句,气氛显得是那么的寂寥。

    子凤先出声道:“你没有要说,那我就先走了。”说着转身朝大厅门口走去。

    易寒喊道:“子凤,你真绝情!”

    子凤回眸,凄然一笑,却什么话也没说,只是一眸便不再停留。

    易寒一直目送她的背影消失在自己的视线中,这一刻他感觉子凤永远离开了他的生命,再也不会回来。

    心头伤痛难抑,不禁要问自己,为何自己一生,一直要受到情爱折磨,他得到了许多,却也付出了许多,岂不是与程铁风一样,人是平等的。

    谁也法理解子凤心中的悲伤,她没有落泪,那是因为心中的悲伤情感却是连泪水都代替不了的,她可以用自己的身份地位将易寒留在紫荆国,封易寒为亲王尊上,可是她却连开口都没有开口,那是因为她是子凤,她不会为了自己而留住易寒,倘若两人必须分离,她宁愿放易寒离开,把悲伤和思念留在自己。

    夜幕降临,易寒心情低落,甚至连晚饭都没有吃,清香白莲似乎能够感受到易寒的伤感,只说了一句话,“人生如繁花青叶,该凋零落叶时,谁也阻止不了。”

    易寒为了不让清香白莲伤心,勉强露出笑容道:“师姐,我没事,你放心。”

    清香白莲微笑道:“你离开的时候,师尊为何一点都不伤心,那是因为若是爱,就不会因为时间距离而变,它早已在心中结下一朵心花,永不泯灭,直至老死,你失去了,其实你得到了。”

    易寒笑道:“师姐,我可没有婉儿师傅那种境界。”

    清香白莲淡道:“一样的,只是看的透看不透而已。”

    易寒问道:“师姐,若我们必须离开呢,你会不会伤心。”

    清香白莲目光深远道:“就似看繁花凋落,虽伤感却未免不是一种沉淀的缅怀。”

    寂静的大厅外突然有两盏灯火正靠近过来,脚步印落大厅,来人却是香素谪。

    “白莲尊上,将军。”香素谪打了声招呼,却已经不似一开始那么生疏了。

    清香白莲露出微笑,转身离开。

    香素谪看着易寒毫神采的样子,笑道:“将军,你为何看上起一点神采都没有。”

    易寒勉强笑道:“香小姐,这么晚有什么事情吗?”

    香素谪笑道:“晚吗?晚饭时间刚过,早着呢,请将军随我来吧。”

    易寒提不起兴趣,问道:“去哪里?”

    香素谪神秘笑道:“将军跟上来就知道了。”

    易寒道:“香小姐,对不起了,我今晚哪里都不想去,请回吧。”

    香素谪道:“将军,你不去,后悔可不要怪我哦。”

    易寒道:“论是什么好事,我都不会后悔。”

    香素谪却亲近的拉着易寒懒洋洋不想动的身体起来,“将军,随我来吧。”

    易寒不耐烦道:“好啦,好啦,松手,我随你去就是了。”

    跟随香素谪的步伐离开雅致小院,看着宫中景色却是别样的敏感触动,这些景色却是让他如此的留恋不舍,希望多看看几眼,景因佳人而幽,让人牵挂。

    易寒浑浑噩噩的跟着香素谪走过曲径通幽的石板路,穿园过林,来到一片梅林,季节未到,梅林未有花绽,夜风习习,却添加了几分寂寥。

    过了山林,映入眼前的是一个湖泊,湖岸边种植苍松和柳树,有柔有刚,湖西处有座亭榭,琉璃瓦顶,流云漓彩,建立于白玉台基之上,衬着湖面的倒影,天上明月,地上流云,如此的美轮美奂。

    易寒惊叹,这皇宫内竟有如此优美之地,只是表情立刻黯然,再美又如何呢,他心中孤寂,岂是美景所能排解的。

    香素谪带着易寒架在湖面上的石桥,朝湖西出的亭榭走去。

    走到亭榭,易寒猛地看见亭内站立着一个白色的身影,一身白色朴素长袍,这一幕是那么的熟悉,她侧身而立,不知道在想什么,想的是那么的入神,以至于连人来了也丝毫不察,玉容静若止水,眉宇间隐有幽怨惆怅。

    易寒心头一颤,涌现出限怜爱深情,步走到子凤的身边,子凤听到声音,懵然回神朝易寒望了过来,眉目一展,嘴角的一丝微笑荡入易寒心头,让易寒怦然心动。

    易寒关切道:“已经近秋了,为何还穿的如此单薄?”

    子凤垂下眼眸,十分的柔顺,轻声应道:“我不冷。”

    易寒道:“看着你穿着单薄,又一人如此孤寂,我心中便忍不住心疼不已,倘若我离开了你,你是不是就再没有人提醒你了。”

    子凤深深地凝视着易寒,“你此刻变的比白天冷静了许多。”

    易寒看着她充满柔情的眼神,心神一颤,忍不住将她拥入怀中,柔声道:“子凤,你不舍得我离开对吗?可你又为何表现的如此的果断。”

    子凤茫然摇头,美眸变得凄迷,轻声问道:“你希望看到我的悲伤吗?那我告诉你我很悲伤,我舍不得你离开,我痛苦的想要沉沉睡去,永远都不要起来,那就不会有悲伤和思念了。”

    易寒紧紧将她拥住,忙道:“我的错,我的错,是我不够体谅你,我白天听到你的那些话,我什么都望了,我失去理智了”

    子凤纤指堵住易寒的嘴唇,“不要说这些丧气失落的话,来,坐下,我亲自泡茶让你品尝。”

    易寒这才发现,亭内圆桌上摆有一副茶具,沸水的水壶冒出白茫茫的热气,让这亭榭变得加的迷茫美丽。

    子凤露出微笑,牵着易寒的手,让他坐了下来,“这一次你一定要好好品尝,却不许再存其它的心思了。”

    易寒看着子凤喜悦的笑容,深深的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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