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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二百五十四节 缠丝

    易寒抱着半只烤鹿肉迅速返回山洞,他想与云观月分享,当然云观月要不要另外,讨好她的机会可不能错过,宁雪的命运还拿捏在她的手里,已她喜怒无常的性格,突然说不救了,那就全完了。[ ~]

    叶白衣这个小子在外面混了段时间,不似当初刚下山那般木讷了,也知道把匕首借给自己,方便自己切肉。

    先看了一下躺在石床上的宁雪,见她依然昏迷没有发生意外,心中暗忖:宁雪,现在你若是能睁开眼睛,吃我烤的肉那该多好啊!

    突然感觉手中的烤鹿肉有些凉了,这山洞可真不是人呆的地方,在洞外的时候鹿肉还热乎乎的,进了山洞没一会儿就凉了。

    往云观月卧居的地方走去,这一次直到易寒靠近云观月的身边,她却还是一动不动闭上眼睛,易寒暗忖:莫非睡着了。

    突然云观月却睁开眼睛朝易寒看来,易寒笑道:我弄了点吃的,拿来与你分享,我可真是饿坏了,立即切了一大块下来,张开嘴就要往自己的嘴里塞,突然却停了下来,向云观月递了过去,你先尝尝,我烤的。

    云观月淡道:我不吃!

    易寒却道:你尝一尝,我烤的,保证你尝了之后不会后悔。

    云观月接过易寒递过的鹿肉,易寒心中得意,饿了,就是神仙也抵挡不住食物的诱惑,何况云观月一个凡人,刚想自己也切一块来饱腹。

    突然看见云观月手臂一挥,那块鹿肉从她手中飞出,落在老远的地方。

    易寒惊讶道:你不吃也不要浪费食物啊!你可知道三更半夜的,要找点吃的多难。

    云观月淡淡道:我说过了,走远点,不要打扰我,说完闭上眼睛。

    易寒迅速将鹿肉捡了回来,发现云观月不知道为什么又睁开眼睛,手中拿着切鹿肉的匕首,凝视着也不说话。

    这匕首是云观月赠送给叶白衣了,叶白衣想借这把匕首让云观月知道他就在附近,易寒被叶白衣利用了还恍然不知。

    易寒好奇道:想吃就吃,犹犹豫豫干什么,莫非怕让我看见你的吃相。

    云观月没有回应,只是凝视着那把匕首,在手中翻转,看了看锋刃和背面,突然手中匕首出手,寒芒从易寒耳边飞过,叮的一声插入石头。

    易寒道:这是我切烤肉用的,你扔了,让我抱着这大半只啃啊。

    云观月微微一笑,我可以帮你,说着手上突然有了动作,只看见莹白的手臂闪过,却快的看不清楚她的动作。[ ~]

    噗噗噗,易寒突然发现手中的大半只鹿肉没了,碎成几十块掉落到地上。

    易寒不悦道:东西都掉在地上,叫我怎么吃……,突然却闭嘴,他现在肚子饿,这鹿肉就算掉在水沟里,他也捞起来吃,话不能说的太绝,免得自己下不了台阶。

    捡起一块,牙齿狠狠的撕裂了一口,嚼食着,不忘说道:好吃!

    云观月见易寒在她面前肆无忌惮狼吞虎咽起来,倒感兴趣的看着她,嘴边挂着淡淡的微笑。

    易寒吃了几块,瞥到云观月正在看着自己,说道:你要不要,真的很好吃,说着看着手中的鹿肉,吹了一口气,很干净,没弄脏,说着朝云观月递了过去。

    云观月居然伸手来接,易寒这一次却桌的紧紧的,说道:先说话,不要就不要,可不能扔掉。

    云观月轻轻一笑,易寒这才松手。

    云观月拿过鹿肉并没有扔掉,拿在手中看了看,却没有入口尝试。

    易寒不悦道:怎么好像我会在里面下毒一样,你若不相信我先吃一口给你看,说着张大嘴边就要再云观月手中的肉咬下一口。

    易寒咬了下去,却发现咬到的东西却是硬的,拿出来一看却是自己刚才吃掉的骨头,云观月没有让他吃到肉,却给他一块骨头。

    云观月轻轻一笑,目光盈盈的看了易寒一眼,易寒突然发现她弯月般修长的眉毛很好看,云观月低头垂下眼睛,两道细眉就似水波一样,微微张开檀唇,编贝般洁白的牙齿轻轻的在鹿肉上面咬了一口。

    这一系列的动作看在易寒眼里,让他感慨真动人。

    云观月并没有似易寒那般狼吞虎咽,她吃的很慢,咬了一口慢慢的嚼食着,这才是真正在享受食物的滋味。

    易寒问道:你不是不吃荤吗?典型的见缝插针,人家吃的好好的,何必说这些话。

    云观月应道:我不是在吃吗?

    易寒问道:那你以前为什么不吃?

    云观月道:不想吃。

    易寒道:那你现在为什么想吃了。

    云观月道:我见你吃的津津有味,所以想尝试一下。

    易寒笑道:那感觉好吃吗?

    云观月道:一般般。[]

    易寒道:那是因为冷了所以不是很美味,若是刚烤熟,吃起来那滋味啊让人永远都忘不了,有机会我现烤给你吃,易寒的这一番话并非过分讨好云观月,却是为了表达自己的手艺过人之处。

    云观月只尝了一块,却没有继续吃。

    易寒也饱了,剩下的就当做干粮,这里的环境倒也可以保鲜好几天。

    云观月没有应话,站了起来,不知道要去哪里?

    易寒看着她的背影好奇问道:云观月,你要去哪里?

    云观月应道:去杀个人。

    易寒好奇道:杀谁?这会有什么人她想杀,突然脑子灵光一显,想到什么,忙迅速追了上去,挡在云观月的前面,表情严肃道:不能杀!

    云观月微笑问道:为什么?

    易寒思索了一会之后,却没有找到一个合适的理由,他是你一手养大的徒弟,你无缘无故要杀他干什么?

    云观月道:我说过了话就要做到。

    易寒道:你还说过了,我若敢再踏入尘臻山庄就要杀我,我不是还活着好好的。

    云观月道:我可以对你网开一面。

    易寒道:那你说过的话就没有做到,你说的话就全不算数了,那里有人似易寒这般尽自找死路的。

    云观月表情犹豫,轻轻抬头看着易寒,突然转身道:告诉他,不要出现在我的面前。

    易寒舒了一口气,真是个喜怒无常的女子,自己的徒弟也要杀,这都是什么心理,太不正常,太匪夷所思了。

    见云观月返回原来的地方卧躺下来,闭上眼睛一动不动。

    易寒也觉得今晚实在够折腾的,困意袭来,眼睛都睁不开了,卧在石床边沿睡了过去。

    易寒隔日醒来,发现明媚的阳光从顶端的直射下来,太阳当空都响午了,这些天真的太累了,这一觉竟睡到了中午,习惯朝石头上面望去,突然一惊,石床上空空如也,宁雪哪里去了。

    紧张的四处张望,宁雪!

    却看见云观月抱着宁雪从远处走来。

    易寒忙奔跑过去,从云观月手中抱回宁雪,问道:你将宁雪带到哪里去了。

    云观月淡道:治疗伤势。

    易寒看看了怀抱中的宁雪,问道:好了吗?

    云观月轻轻一笑,没有回答,又走开了。

    易寒见宁雪还昏迷不醒,问道:为什么还没有醒过来?

    望去,云观月已经走远了。

    易寒将宁雪抱回石床平躺下,想询问云观月关于宁雪伤势的进展,一会就寻见她的身影,只见云观月优雅的坐在一块石头上,一手递给一个石杯,一手拿着不知名的植物,就这样饮食,脸无表情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易寒走近,打量了她手中不知名的植物,说道:吃这东西怎么能填饱肚子呢?我不是还有鹿肉吗?

    云观月应道:习惯了。

    易寒道:你虽然在外人眼中是个仙子,可这样活着有什么意思?

    云观月道:你心中觉得快乐的事情不一定就是别人感觉快乐的活法。

    易寒问道:那你感觉怎么活着才有意思。

    云观月道:生命本来就是静止,时间一直在流逝,不管以前发生什么,都已经过去了,这一刻我们都是一样的。

    易寒轻轻笑道:太睿智能减少烦恼,当也不会获得太多的快乐,你说的对,过去已经过去了,当有些事情却留在心中,记忆是不会随时间一起流逝的,是恒久留在心中的。

    易寒问道:你昨日有没有感觉快乐的时刻?

    云观月轻轻点头,易寒道:那你现在回想一下。

    云观月眸子垂下,突然露出嫣然的笑容。

    易寒笑道:有什么感想?

    云观月道:很愉快的经历。

    易寒道:我没有你睿智,我更容易受尘俗的影响,但是我比你简单,云观月,有太多的东西你可以去尝试。

    云观月在思考,易寒继续道:你已经有了友情,你可以再尝试爱情,爱慕一个人的感觉真的是太奇妙了,易寒口吻夸张,似昨夜吃鹿肉一般,用这样的方式引诱云观月去尝试,他自然自己这张嘴连神仙都能说动。

    过了一会之后,云观月睁开眼睛,淡淡看了易寒一眼,朝洞口走了出去。

    易寒这才才完了自己正事都没提,跟了上去,问道:宁雪的伤势怎么样了。

    云观月没有回答,继续前行,易寒又再问了一遍,云观月这才应道:差不多。

    易寒问道:大概多长时间才能醒过来?

    我不知道。

    易寒继续问道:那到底她能不能醒过来。

    我不知道?

    易寒似个八婆在云观月身边纠缠啰嗦着,云观月倒也好耐性,有时候回应,有时候干脆将易寒的问题忽略。

    易寒问了十几个问题,却没有得到自己想要的信息。

    突然砰的一声巨响,一颗大树应声倒下,当然是云观月干的,别人那里有这本事。

    易寒心中冷哼一声,用这种方式来恐吓我闭嘴,我可是吓大的。

    当看见云观月接下来的动作,他才明白云观月刚才的行为并不是在恐吓自己,只见她的手就如宝剑一般,削了一截木头,坐在地上把弄着什么。

    易寒看了一会才明白,原来她是在做琴身啊,心中莞尔,真是让人猜不透她的行为,她又不弹琴,无端端的做琴干什么,那不是靠着个为生,做完之后可以拿去贩卖。

    易寒蹲在她的跟前,只见云观月聚精凝神,却丝毫没有朝易寒望来,她的双手,她的纤纤十指,就是最锋利的利器,倒也根本不用借助工具。

    易寒突然提醒道:错了,指着琴木一处位置,差不多应该在这个位置,不让音调要变得太低沉了。

    云观月也没有出声,手上依然易寒的指点,重开琴孔。

    易寒道:这琴做好了也是废琴,重新做吧。

    云观月没有回应,却继续做下去,易寒也就继续指点下去,后面就再没有错。

    开琴孔,挖琴腔,这琴身总算制作好了,可是一处错了,这把琴依然是废琴。

    做完琴身之后,云观月才出声道:残缺了不是还能重生吗?

    易寒莞尔笑道:好好好,这是他昨天说过的话,断然没有去反驳自己说过的话。

    易寒问道:可琴弦呢?

    云观月手指轻轻往耳际撩了一下,手中多了几缕长发。

    易寒笑道:你想用发丝做琴弦,可是发丝却不经挑拨

    云观月手臂朝易寒伸了过来,几缕发丝拂过他的手臂,易寒却感觉不是轻柔而是刺痛,只见发丝拂过的肌肤却多了几道浅浅的伤痕。

    易寒苦笑道:好,你也证明了你的发丝可以做琴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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