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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十二章 争执

    天一宗不愧为东玄北斗,虽说以至早春时节,但是却也没到百花争艳的时候,然而在天一宗内,万紫千红,明明是不同时节的花儿,却又矛盾的开在一起,呈现出百花争艳的势头,不禁让得人眼花缭乱,加上宗门之内的如画景致,说是人间仙境,都能算得上是实至名归。

    ……

    “这个时候,若还在那以前的世界,应该是文人骚客们踏春游玩的最佳时节吧,不知道在这个世界,是不是也有着这么一群无聊的人呢,春光虽好,又能和谁一起分享?…”

    百花谷,山河台,本是天一宗最佳观景之地,但是此刻,山河台上,望月阁中,林曦却是一个人静静独处。一席白衣,黑发随风而舞,让得那一身的不羁淡然在此刻尽显无疑。只不过在那淡然之间,却似乎又有一种孤寂,好像与生俱来一般,侵入骨髓。

    本是无忧的年纪,但是这个时候,他又如何能高兴的起来,见到天一宗的景致,反而更增添了伤悲,那些被封印在脑海之内的记忆,也如同发了新绿的老树,一层层,舒卷开来。

    “藤床纸帐朝眠起,说不尽、无佳思。沈香烟断玉炉寒,伴我情怀如水。笛声三弄,梅心惊破,多少春(情)意。

    小风疏雨萧萧地,又催下、千行泪。吹箫人去玉楼空,肠断与谁同倚?一枝折得,人间天上,没个人堪寄…”

    轻轻的低吟之后,悠扬的笛声,随即在这安静的如画风景中响起,丝丝缕缕,如泣如诉,却似乎又有一点迷茫与混乱的意味存在。

    说起报仇,林曦心头不禁有些苦涩,暂且不说有没有那个实力,他甚至连是谁灭了林云堡都不知道,老爷子那些天一反常态,逼着向来不爱习武的他将本家甚至林云堡多年来收集而来的武林绝学一股脑儿全记了去,甚至将唯有族长才能掌控的传家之物——封天神笔给了他保管。那副风雨欲来的作为,林曦不傻,早已料想会有大事发生,只是心中虽然惴惴,却也对林云堡有着绝对的信心,且不论以林云堡在武林中的威望,单说高手质量以及数量,江湖上又有哪个组织敢对其下手。然而他未料到的是,不过一个时辰,在他眼中固若金汤的林云堡,被灭!武林第一高手,他的爷爷林傲天,在那道神秘的银色身影之下竟是撑不过一招,若非那神秘人想要封天神笔,估计此刻,他也不会好好的站在这里吹笛了。

    一念到此,笛声突然由低沉转为高亢,那原本的迷茫混乱,也陡然转化成滔天恨意,萧杀的笛声,似乎要将这满地花红也比下去,直至无色。

    ……

    “哎,我想这些作甚,现在手无缚鸡之力,怎么会是那人的对手,要报仇,要回去,还得变强啊!”

    林曦心中暗叹,而随着这声叹息,笛声再次转为轻盈、飘忽、淡然,那一抹恨意,也是越来越淡,终是融进了心底,化入到这人间天上的如画风景之内。

    “…好!好一个‘笛声三弄,梅心惊破,多少春(情)意。一枝折得,人间天上,没个人堪寄’,想不到如今修界,还有如此大才之人,这天一宗,当真不错!”

    便在这时,突然有一声赞叹,懒散的自望月阁后方的碎石小道上响起。

    林曦一惊,回头看去,却见到一名身着月白色长衫的中年人正一脸赞赏模样的拍掌而来。三千发丝随意束于脑后,额前两鬓各自垂下一缕夹杂丝丝白色的长发,英俊成熟的脸上,正挂着一丝慵懒的笑容。

    “这是一个极富魅力的男人!”微微一顿,林曦心头便给出了这样的评价。

    此时距他清醒,已过去了三天,这几日,他将《修界详解》整本通读了一遍,那占据大半书页的《兽篇》以及那卷“锻魂诀”,更是花了大力气研读,而这段时间之内,在薛浩宇的“教导”之下,他对于天一宗以及东玄大陆,也是有了些相当的了解。

    天一宗的名头他在中州之时便已知晓,而在薛浩宇的诉说之下,对于这尊庞然大物的内部结构,也是有了些模糊的了解。

    天一宗内,分六阁一殿,即为金、木、水、火、土五阁,加上剑阁以及丹殿。而贵为一方大派,天一宗对于门下弟子的着装却也有规定的,正式弟子着紫色,记名弟子青色,门中长老则为金色衣装,而他所穿的白色,在天一宗,只是一些寻常杂役仆从的衣装而已。在天一宗,从不会有超出这几种颜色的着装存在,如今这中年男子却是身着月白衫,不用想,定不是天一宗之人,而能进入天一宗又可随意走动的,若非如他这般特殊情况,那必定便是天一宗的贵客,自然也是修为高得离谱的存在,会是前者吗?林曦并非愚笨之人,自然想都不会想。

    微微整理了一下心绪,林曦将自薛浩宇手中讨来的一根翠竹横笛放下,颇为恭敬的道:“前辈谬赞了!”

    “想不到,能吟出这般好诗,吹得如此好笛的竟是你这么个半大的小娃子,嘿嘿,今日当真令老夫眼界大开了。这天一宗,果真不简单啊!”

    中年男子明显也是一愣,在他想来,能作出如此佳句,听那笛声之中的寂寥萧杀之意,定也是经过大风浪之人,即便不是天一宗某位老不死,也万万不该是如此年纪便能吹奏而出的。

    林曦心下汗颜,这笛声倒是自己心中烦闷随口吹来,但是那诗却是名家之作,并非他自己所为,只是此刻又不好跟前面这名中年人说清楚,当下唯有尴尬一笑,肃然道:“还未请教前辈名讳?”

    岂料这本是客套的一句话,中年人却十分反感,当下眼睛一瞪,对着林曦不满地怒哼道:“迂腐!!老夫乃是爱诗爱乐之人,被你笛声引来,名字与人于己,都不过代号而已,知之何用,不过小子你却要告诉我是哪个家伙的弟子,那一群老顽固,教出来的弟子,也都是这般迂腐之极,真是误人子弟!”

    林曦眉头一挑,眼中也是闪过怒色,当下也是哼道:“我还未拜师,哪里来的师傅,先生,小子敬你年长,遵你为‘前辈’,你也不要不知好歹,给脸不要,瞧你面白无须,左右看来不过四十上下,自称‘老夫’,过分了些吧!!”

    林曦是谁,那也是名门之后,这当口,也正是他心头烦闷之时。敬人“前辈”也要被训斥,是人也有三分火气,更何况,他也是堂堂世家子弟,家教虽好,但也有傲气存在,人前敬你三分,却莫要以为他好欺负便是。

    “你!……”中年人身子不禁颤了颤,平日里教训后辈,哪个不是唯唯诺诺,今日却反被一个刚断奶的少年教训,当即气闷之下,眼中一发狠,强大的气场猛然自其体内散发而出:“好犀利的一张利嘴,难不成以老夫的岁数,还不能在你这小娃子面前称‘老夫’,便是做你祖爷爷,也绰绰有余。臭小子,老夫便告诉你,眼睛所见,并非事实所依。”

    林曦只觉得胸口一憩,便好似有着一座无形的大山向他狂压过来一般,此刻就是想要正常呼吸,好像也成了一种奢望。身上的骨骼亦在这强大的无形压力之下,一阵噼啪乱想,似乎随时,都有粉身碎骨的危险。

    只是,那一句“做你祖爷爷,也绰绰有余”,却实实在在让他愤怒了,当下顶着莫大压力,他却倔强的站的笔直,甚至一张俊秀的小脸,也因为剧烈的痛楚而扭曲的变了形。

    他眼睛兀自瞪着,嘴唇翕动,虽然无法言语,但是仍旧比了个“你不配”的口型,表达出了他此刻心中怒火。

    “遇上脾气这么古怪的人,还敬他是前辈作甚。”心头怒哼一声,林曦的一双黑眸,便是直接和中年人散发着淡绿色的单凤眼对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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