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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88血狱1

    <li>  宋老太君在秋蟹宴上露了一回脸,再次闭门谢客,这让群臣都松了口气,纷纷以“说不定他老人家,果真只为向圣上讨恩典,给他相中的男子晋个可配亲王的身份”宽慰自己。

    众人把目光投向亲王府,下注赌这回宋老太君对阵宋墨的胜算有多大,墨王府却静悄悄,似什么波澜也未起。但,这让京城市井、坊间愈发关注墨王府的动向——以他们对宋墨的了解,决不信此事无八卦可看。果不其然,月余就传出宋墨愤然离府的消息。

    初临对此传言哭笑不得,宋墨出府是因有公事办,至于愤然……他家妻主一向是沉着脸的嘛。不过对于他这个说法,旁人更多的是当做他自欺欺人的说法。

    例如此刻他面前的果郡王王夫。这位雪肤绿眸的王夫一边往嘴里扔葡萄,一边翻白眼,“中原的女人这么坏,就是被你们这些男人给宠掉的。”

    “阿朵的话说得越来越好了,不看长相,还真觉得是我们庆国人说的呢。”

    果郡王夫挺胸,“昨晚妻主也夸我了。”初临马上对果郡王一阵好夸,话题终于不用在宋墨身上打转了。

    自宋老太君“发声”后,除了敦敬王这些与他有情份的老一辈外,年轻一辈,只有这位名叫朵非的异域王夫前来结交初临。初临初从宋墨手中拿到他的拜帖时,很是好奇这位王夫及……他的妻主。

    若章歌白不“叛变”,娶朵非的便会是她。在得知章歌白叛变之后,面对一脸恼怒和歉意的刘巩,朵非站出来请刘巩允他自行在庆国的宗室中挑选妻主。他替庆因解围的举止,让刘巩大有好感,是以在他决定嫁与宗室王女中,最年轻、文武双全的果郡王时,刘巩眉头皱都没皱便下旨赐婚。

    从思特那听得的消息中得知,这果郡王年少时与章歌白是好友,而她的才貌气度据说不下章歌白。但与荒诞的章歌白不同,这位郡王是出了名的洁身自好,因从小父母双亡,虽族里长辈心焦她不愿成婚,但又不好真压她成亲,是以多年来身边只有一位从小伴大的近侍。这样一个女人,自然是京城闺阁公子倾心的对象,得知她被赐婚那时,京城的公子都愤然、伤心不已,对朵非这个异邦王子自然百般看不顺眼,天天拿他的长相、言行举止说嘴。

    对此,朵非倒是很看得开,“妻主说了,自过我们的日子,旁人无须理会!”

    初临性情温和,什么样的人都能包容,这辈子还真没什么人让他觉得讨厌的。可,对于朵非,却是出自真心实意的喜欢。朵非并不单纯,身上还有不少王子的娇气,但初临就是觉得跟他在一起很是舒服。朵非的喜怒哀乐全在脸上,喜欢你了,对你掏心掏肺,不喜欢了直接巴掌煽过去。

    同样的是爱恨分明,朵非的爱恨分明与宋墨、青语是不一样的,显得异乎的光明正大……

    宋墨对此评价很是侧目,好生“惩罚”了初临一番方了事,不过初临观之,她倒是很乐意他与朵非接触。

    让初临倍感相处舒服的朵非,对宋墨却是彻头彻尾的鄙视,这一点倒跟青语很像。不过青语是因着过往纠葛,朵非单纯觉得宋墨欺负了初临。关于此事,初临没少为宋墨说好话,可因不能向朵非公开他和宋墨的婚事,宋墨又一惯爱冷着脸,在朵非看来,只觉得初临有意宋墨,而宋墨嫌弃他,朵非越发不待见宋墨了。

    得知宋墨“愤然离府”那日,他气冲冲杀到王府,闹着要带初临走,弄得老太君和初临哭笑不得,最后被闻讯赶来的果郡王拎回才算完事。也不知被果郡王怎么开导,后来上门,改教初临怎么抓住名为“宋墨”的女人的心。是以他今日一来,又数落起宋墨的不是,初临挺讶异的。

    “我可不是故意说她的坏话,只是你真想好要嫁这么个女人么?”

    初临笑着帮他剥葡萄,“无论她怎样我都嫁。”

    “即使凶残嗜血?”朵非擦手示意他不吃了,端坐着问他。

    初临眉头微皱,“妻……亲王不是这样的人,别人都不曾了解她,才会这样以为,她其实再心善不过。”

    “不管你为什么会以为她心善,我只问你,如果她凶残嗜血,你还会喜欢她吗?”

    “你们都不了解,她不是那样的人!”

    “如果是呢?”

    对于朵非过于认真问题,初临蓦然有些烦躁,他深吸一口气,道:“阿朵,总有一天,你会知道,你们对她的误解有多深,她伤得有多重。”

    他这带了些许指责的口气,令朵非有些委屈,一下子站起来便想走,偏头看初临这次既没有挽留的意思,愈加气闷,大跨走出,初临正眨一眼呢,他又冲回来,“去一趟集市你就知道,是你把她想得太好,还是我误会她!”

    “什么集市?”初临刚问出口呢,朵非又跑老远了,他只能转而抬头问,“朵非说的集市是什么意思?”

    没有得到回答。这代表真的有事,而且不是小事,否则宋墨不会让宋温她们几个缄默。

    按以往,宋墨不让他知道的事,他便就此揭过,只这一回,不知怎的,心突突跳不停。夜里宋墨秘密摸回,既是难得的微笑了好几回,身上有股异香,初临刚想问,宋墨便主动说是熏了香。

    “妻主你不是不爱熏香么?”

    宋墨又微笑起来,替他解了发,“睡吧。”怎么听,初临都觉得那声音比平时柔了几分。

    他家妻主呵,心情很好的样子呢,跟朵非说的集市有关么?初临心绪却有些烦杂,又说不上为什么。

    隔天朵非未来寻他闲话,初临只当他是在别扭昨日自己对他的态度,寻了管事送些朵非平日喜欢的吃食送去果郡王府。夜里宋墨归来时,身上的异香比前一晚更浓,心情也愈发好。

    这一夜宋墨睡着分外安稳,初临从梦中惊醒她都未能察觉。睁一整晚的眼,天亮宋墨一离开,他就在府里等着朵非,久等不到,日中时与老太君用膳毕,挥退了一干下人,对老太君道:“外祖父,我昨夜我在黑巷里找了许久,方找到妻主。”

    “墨儿在你梦里,是怎样的?”

    “我梦见……,我梦见妻主浑身是血,外祖父,我好怕啊。”

    老太君垂下眼沉默许久,又蓦地猛握起初临的手,“你要帮帮她,只有你才能帮她!”

    这世上,有谁敢说自己最熟悉的,便是枕边人呢?用一辈子的时间,够不够彻底了解一个人呢?看透了对方人性上的所有卑劣,又是否,仍能认为自己爱的,是这样一个人呢?

    真的有人的爱,可以坚不可摧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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