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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121、浅浅缱绻

    云烟坐在胤禛身边静静看他写诗,还是浅浅的表情。明明没有笑,眼角眉梢里却挂着从容的暖意。

    一壶茶,一首诗,一双人。

    烟雨快逸情,风雪听幽响。

    能备四时好,永结平生赏。

    胤禛很久没有抚琴,情到婵娟处也取了琴来给云烟奏曲。

    胤禛笑对云烟说:“凤求凰?”

    云烟听了却摇摇头,浅笑道:“高山流水”

    胤禛眼里溢出光彩来,拉过她手指亲亲,便放下低首专心抚琴。

    他修长指尖下的旋律仿佛描绘出流水的动态,在宽广音域内不断跳跃和变换音区,虚微的移指换音与实音相间,音符时隐时现。犹见高山之巅,云雾缭绕,飘忽无定。淙淙铮铮,幽间之寒流;清清冷冷,松根之细流。其韵扬扬悠悠,俨若行云流水。

    云烟越过青桐树叶看向远方天空,不禁听得痴了。再敛睫看他时,只见秋日阳光空灵灵的洒落他肩头,为他的眉睫之间也镀上了一层浅金色,他侧脸上的神情冷静而萌动的无法不让人心折。不知何时,似乎洞房之后,他身上的气质感觉与从前更是不同了。

    在云烟的要求下,胤禛扶了她在院子里走。忍受着难耐的疼,云烟渐渐能开始走,只是每步都很慢。胤禛见了,搂她停住拥在怀里,亲亲吻她的额角,默默不语。

    黄昏的时候,两人回屋里准备吃晚饭。云烟如同从前一样自然的起身淡淡说去取食盒来布饭,胤禛微微愣住,按住她坐在塌上却没有说话。

    云烟瞬间明白他是什么意思,还未开口,门外已经传来叩门声。胤禛就抬首说了句,进来。

    小顺子拎着大食盒进来放下准备布菜,云烟看到他一时有些说不出的感觉,站起身来如往日一般轻声说我来吧。

    本是一起侍候的奴才,现在她却成了他主子的妻。却不是任何福晋格格的尊贵分位,何以接受别人的伺候。

    胤禛拉了她手,郑重道:“你不用有任何介怀,小顺子他们打小就跟着我,我的奴才对你便如同对我一样。”

    小顺子躬身道:“爷说的极是,夫人。”

    云烟猛然听到小顺子称呼“夫人”这个词一时有些愣住,这个汉人对妻子的称呼,便知是胤禛的意思。这样的男人,如何一颗七窍玲珑心。

    她默默不语,抬头看小顺子坦然一笑:“你们都没受伤吧?”

    小顺子心有余悸的应了说都没有受伤,云烟才放下心来。她仍然止住了小顺子,说我们自己布菜就可以。胤禛闻言应了声,小顺子就告退出去。

    云烟微微抬起身子,将食盒里一层层饭菜端出来,胤禛就接过去放下。一会功夫,饭菜便布上了,还有胤禛爱喝的羊羔酒。

    两人如同寻常夫妻一般吃着晚饭,偶尔说话,或碰杯。云烟陪胤禛一起喝了点羊羔酒,脸上也有些微红。

    吃罢饭,云烟要起来收拾。胤禛却再不肯的道:“你若身子好了,家里一切听你的。我也不喜欢有人来打扰,但这几日,你不宜劳累必须好生将养。”

    云烟听他说的如此贴心,便乖乖应了。胤禛过来将她横抱起来就进了里屋。

    云烟自回府那日起几乎成了胤禛怀里的娃娃,总是被抱来抱去很是羞赧。可也明白,这是这个男人用行动表达出的歉意和心疼,便只能随着他。

    胤禛将她直接放上床铺来,云烟推他说还要下床洗漱。胤禛摸摸她侧脸笑道,相公来。

    云烟不可置信的看他,他能来什么?

    胤禛转身出了去,似乎唤了人收拾。不一会儿,他竟然姿态悠然的端了日常洗漱的东西进来屋里。

    云烟看到他做事感到大为不适,虽然她知道他是在以这样平凡的方式来表达他成亲时所说下的每一句话,可他是如此十指不沾阳春水的金枝玉叶人哪,哪个女人能眼睁睁看的下去他自己做事。

    她忙从床铺上要下来站起说:“你别弄了,我来。”

    胤禛将帕子放进脸盆里,一边沁湿一边扭头见她起身就皱起眉头来。

    “你乖乖坐好别乱动”

    他拿着湿帕子上去,扶住她肩头把她压回去,帕子就迎面上来。他生涩的手势擦的云烟小脸红红的。擦完又警告性的看云烟一眼,似乎在说你再动看看。

    擦完脸,他又端了铜盆过来放在床边,云烟大窘忙扶住他肩头说:“我没那么虚弱我不疼了,我自己来。”

    胤禛闻言挑眉说:“不疼了?喔……”

    云烟脸一下烧起来,再不敢接话了。胤禛弯了唇角俯身从她裙摆下握起小腿,堪堪露出小巧可爱的绣鞋。

    云烟一缩脚又被他紧紧握住纤细脚踝,咬唇连话也不知道说什么了。胤禛看她一眼,抬手摩挲着去褪了她鞋袜露出白皙小巧的脚掌来,云烟的脸已经全红了,脚趾缩在一起,脸也偏向一边。

    这样的夫妻生活亲密感几乎毫不亚于床帏里的旖旎。

    他将她的双足放到铜盆的热水里,大掌就摩挲上去,生涩而轻柔的揉捏着。云烟心都颤了,呼吸有些停滞,咬唇半依在他侧肩头,半闭着眸子和他看着大掌中的若隐若现的小脚。

    他来回摩挲着脚背、脚心、每个脚趾,越洗越久。云烟咬唇受不住轻唤他,他看她一眼勾着唇似笑非笑,竟性感的让人怦然心动。

    他出其不意的用手指腹在她柔嫩的足心一勾把手拿出来去摸帕子,云烟毫无防备被痒的啊了一声,浑身都颤了又羞又恼的看着他。这个人好的时候,让人恨不得亲亲,坏的时候让人恨不得咬。他怎么这么坏?就这么坏!

    胤禛用帕子把她一双洗的粉红的小巧双脚擦干,就把她像老鹰抱小鸡一样抱起来往床铺中央一放。自己勾着唇角就着手中帕子站在床边缓缓擦干了手,一脸自在的雍容气质。

    云烟躺在床铺里靠坐起来,一时有点无措,只好背过身脱了外衣放好,一身雪白里衣的缩进被褥里。胤禛掀了帘子端盆出去,不一会又端了进来。自己开始洗漱,他洗脚的时候背对着云烟坐在床边。云烟无声看着他近在咫尺的男性宽阔背脊,突然才真正感到自己好像是真的已经嫁了他。

    当胤禛洗漱完毕一身清爽的拨开帐子进来的时候,云烟躺在大床中不由自主的抱着被子往后微微缩了缩身子。

    胤禛扬眉敏锐的看到她细微的小动作,就抬腿上床来。大掌贴着床单出其不意的就滑到了被沿摸进去,被窝里温软的让人心酥,大手一下搂住云烟敏感纤细的腰肢,人也笼过来,另只手环了她盖着被子的身子俯身看她。

    云烟被他这样突如其来伸入被子的手弄得惊喘出来,一下抵住他胸口唤:“胤禛……”

    胤禛似笑非笑的捏捏她柔软的细腰,道:“喏,还想缩去哪儿”

    云烟脸热的说:“哪有”

    胤禛唔了一声,低眉极自然的掀开云烟身上被子的边角。

    云烟无措道:“那……那儿有被子”

    两人都眼见他床角的被子安然的放在那里,他却不拉。夫妻难道不是一人一床被子么?

    胤禛挑眉道:“难道你想与你相公分被睡?”

    云烟语塞,一时被他理所当然的口吻堵得说不出话来,仿佛她说了什么大逆不道的话。只能呐呐的任他掀开被子躺进来。他精装温热的高大身躯甫一躺进来,云烟浑身都绷紧了。

    洞房后第一次同床同衾的气氛,原来还是有一种奇异的紧张,或许还有害怕。

    胤禛倾过身子来搂她,两人身穿里衣亲密的贴在一起。胤禛见她在怀里又紧张起来,雪白的细齿又不自觉的咬在唇上,脸颊上也已经不自觉的飞上了淡淡红晕。心中不由一阵情动,忙停了口气按压下来,低声逗她:

    “我们夫妻同衾本来就是理所应当,以后夜夜相拥入睡。你若每夜羞态,为夫自乐意为见。”

    云烟一听,自然知道他又言语欺负人,羞恼的锤他肩头。

    胤禛任她的小拳头捶打,笑着去拨弄她颈后长发,轻轻摩挲她细滑的颈侧皮肤,那里还有发根的微微绒毛,可爱的紧。

    抚着抚着看到她水汪汪的眼神,头就压下去开始接吻。他把云烟推在胸口上的双手,拉到颈项后环着他,双手扶着她细腰,忘情的吸吮她唇舌。渐渐的手也受不住,摸入里衣里去。

    云烟感到他的滚烫手掌伸进肚兜里的时候,身子一下烫起来在他口中嘤咛。他已经情不自禁的揉捏到她红肿的柔嫩顶端上去,让她一下叫疼出来,异样的酥麻却过电一样让她身子都打颤。那一圈粉晕的顶端很嫩,洞房几天里被他舔吻吸吮过多已经肿的通红,刚刚浅浅的结了一圈嫣红嫩痂,一碰就疼。

    “胤禛……不这样……疼……”云烟喘息着有些几欲哭泣的搂着他颈项央求,她腿间也因为感到他的热度而怕的厉害,疼的一抽一抽的。

    胤禛弓着精壮的男性背脊粗喘的咬着她舌尖,哑声轻抚道:“傻瓜,我知道的,不怕。”

    云烟像个小娃娃一样撒娇的把他搂住,越搂越往他怀里缩,呜呜的像小猫。

    胤禛跟她朝夕十年,也是第一次见她露出如此亲近娇态,心都要化了。就在她耳边低语:

    “你身子太娇弱,洞房里伤得厉害了。今晚若再要会把你弄坏的。我刚只是想亲亲你,你说相公好是不好?”

    云烟搂着他颈项红着脸轻喘问:“真的?”

    胤禛蹭蹭她鼻端哼了声:“喏,你也知道咱们新婚。这几日好生将养,后面断不能再饶你了。”

    云烟一听,羞得把头埋到他肩窝里去。

    两人在被褥中一阵缱绻,胤禛亲密的云烟嘤咛不断,交颈依偎的才睡去。

    一连几日,胤禛都在府里像是彻底放了闲差,终日里居家不出,与禅佛诗词为伍,周身益发显出一阵与众不同的雍容淡泊的成稳气质来。

    外面的朝局动荡的人心惶惶,而四府却像个世外桃源一般,平静的不能再平静。不参政,不饮宴。治家齐整,后院和睦。

    白日时间里,胤禛携着云烟在四宜堂里烹茶谈经,把酒写诗。阳光好的时候,还一起捧了档子间里的书出来晒。而十三和朝中的事情,日日有书信来报,胤禛便宽慰云烟放心。

    夜晚床帏里,胤禛顾惜着云烟的身子只从身后把她搂入怀中睡,十指交缠,万般亲昵。云烟渐渐对这样的夫妻同床生活也习惯起来,只是偶尔突然显出的小女儿娇态确是浑然天成,常让胤禛爱的不知该如何是好。

    四宜堂的日子清澈如泉水般透明,两人间自有一份多年来沉淀下的浅浅缱绻,安定淡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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