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 25 章
25.
“怀孕？！”田田有点犯晕乎，在她印象里好像翁樾不具备这个功能吧，“谁……谁怀孕啊？你这话有歧义！”
“有什么歧义？”程牧阳奇怪地看了她一眼：“还有谁啊，难道是Gibson自己吗？”
“可是……”田田看着毛头忽然噎了一下，他好像还不知道Gibson跟翁樾的这段吧，既然这样，那还是不要多说了比较好。
“可是什么？你怎么了？”程牧阳看着她开玩笑，“觉得自己又被骗了？”
田田还是沉浸在各种震惊里面没有回过神来，程牧阳觉得她的反应有点诡异，自己还仔细思索了一下：“应该没错吧，我还看见了的。”
“你看见了？”田田颇有些费解，“是女的？”
“当然是女的！”程牧阳失笑，“怎么你觉得……”说着他自己也顿了顿，“我也很意外其实。”
田田慢慢摇摇头，这不是一句意外就能过得去的问题，对于毛头来说的意外和对于她来说的意外是不同的。她不由想到了翁樾，想到他那张和程牧阳表情基本类似的、不会有太大情绪波动的脸……
女人的心思有时候很奇怪，有时候明知道是跟自己没有关系的人和事，却非要费尽心思地把它们跟自己联系起来，何况翁樾并不是和她没有关系的人，他们起码是关系很不错的朋友——她甚至想，如果不是那天回到公寓里撞见他和Gibson（见上篇第23章），如果翁樾他是个正常取向的人，搞不好他们会有所发展也不一定——那时候她那么生气那么伤心，一时冲动做出来什么事情都是不奇怪的。
想到这里她又抬头看了一眼程牧阳，他应该是并不知道这其中的具体内容，如果她不主动告诉他的话，他就不会追问，好像对她完全放心的样子。就连知道了Gibson其实也不完全是个弯的，却跟她同居了这么多年，居然还是一点也不担心她！
她竟然轻轻磨了磨牙，心里暗暗想，你这个呆子，我差点就不要你了你知不知道！哼，要是Gibson稍微提前一点表现出来他也可以直的迹象，或者是其他人横空杀出来了，说不定大家的人生也就从此都改变了也说不定啊！我也是有人追的好不好，我也有很多选择的好不好！
程牧阳好像也没感受到她满含怨气的目光，想了想又对她说：“Gibson把婚纱送来酒店给我的时候，跟我介绍那是他未婚妻的，应该是不会有错的——她坐在车里面，肚子已经有点凸出了。”像是觉得她还是不信似的，“我跟Gibson说恭喜，他说谢谢。”
“你不用解释了，我相信了就是，”田田苦笑，“那个人……那个女的，看起来怎么样？”
“嗯，还不错，看起来人挺好的，”程牧阳点点头，“他们看起来感情很好。”
“他们看起来感情很好”，田田皱了皱眉头，这句话好像听起来很熟悉啊，是了，光是今天晚上就听了两遍了。
等着上菜显得无聊的时候，田田就剥了桌子上小盘子里的花生给程牧阳吃，但不是让他安安分分地吃，而是像玩儿杂耍那样，把花生仁抛向空中，然后在底下张嘴接住。田田看得乐此不疲，高兴之处还不停地鼓掌，一盘吃完了还要服务员再上一盘。
豆豆很不屑地对身边的石头吐槽：“你看她那个傻X样子，比咱们家宝宝还不如呢！”
众所周知的是，靠谱小盆友在还不会说话的时代最喜欢看的就是毛头叔叔玩高空抛物给她看。后来会说话了，就能表达自己的思想了，也就不再安分于仅仅观看，而是要参与其中，让自己变成被“抛”的那个“东西”。
石头听了却笑着说：“豆豆经常说你们俩在一起不合适，我觉得你们看起来挺好的啊！”
“我们怎么不合适了？”程牧阳反问他，眼睛却看着豆豆，颇有点不满的意思。
豆豆装作没看见他的表情，石头却笑了笑：“她经常说，你们俩从小就是冤家，就算现在在一起了也肯定经常吵架……”
“哎石奕然，”豆豆敲敲筷子，“我怎么不知道你现在这么八卦了……再说了我说的不是‘冤家’，是‘欢喜冤家’，你也说清楚好不好！”
“哼哼，我们就是冤家怎么了！”田田对这个说法倒是颇为得意，“不是冤家才不聚头呢！毛头你说对不对~~~”说着又往他肩膀上蹭了几蹭，很讨好的意思。程牧阳则是一脸无奈的微笑看着她作。
田田和毛头感情很好，这是大家有目共睹的，甚至连两家家长看在眼里也觉得意外。他们心中其实一直不乏这样的考虑，觉得两个孩子是一时兴起，甚至觉得他们那只是认为对彼此很熟悉而产生的一种互相依赖的感觉，而这种感觉过不了多久就会消失。因此一开始申明珠不同意的时候，杜雅洁也不是很赞成，奈何在这种事情上面家长是万万拗不过孩子的，两个人表现得那么坚决，他们也就让步了，却没想到两个人是认了真的。
田田喜欢毛头，从任何一个细小的动作都能看出来，而毛头呢，虽然不像田田那样外露地表现出来，但是看向她的眼神分明透着缱绻深情。
即使是在吃饭的时候，田田一面吃着，一面还要用手去拨弄程牧阳的头发，在他头顶上揉来揉去的，或者是捏捏他的下巴，再拽拽他的耳朵，就像一个不专心吃饭的小孩子一边吃着一边玩着自己心爱的玩具一样。
程牧阳就像一条乖顺的拉布拉多狗狗那样微微犯着呆意，安静地任由她摩挲着，偶尔提醒她一句：“快吃饭，菜都凉了。”一边把她爱吃的东西夹给她。
直到豆豆看不下去，咳了很大声警告她说：“吃饭禁止秀恩爱！”田田才对着豆豆皱了皱鼻子做了个鬼脸，把手放了下去。吃饭的途中，她会把不喜欢吃的香菜末之类的东西夹给程牧阳，程牧阳也是一副早已习惯的表情再自然不过地把它们都吃了。
大宝在一边抽着烟看了他们几眼，忽然没头没脑地冒出来一句：“你们俩一起挺好的……”
“我们俩本来就挺好的啊！”田田很奇怪地看着他。
豆豆却笑着揶揄他：“怎么，羡慕啦？找你那个去啊？”
大宝苦笑了一下，把手里的烟掐灭了，摇摇头没有说话。
田田觉得这个反应实在是太不符合大宝的作风了，刚想笑话他装深沉呢，想起豆豆提醒过她的话，又觉得既然有石头在场，还是不适宜追问大宝这些八卦的，只有等下次有机会的时候再说好了。
想到这里于是就岔开了话题，开始跟大宝讨论婚礼拍摄视频的问题。田田觉得那么长的视频拍下来，最后压缩成精华版的最起码要是半个小时以上的才行，而大宝则摇头，说十来分钟就足够了。田田当然不同意，她觉得十来分钟会丢弃掉很多她觉得很宝贵的镜头，于是也表示反对，俩人你一言我一语毫不退让，说着说着就开始激动起来，最后大宝把桌子一拍，大喝了一句：“短点儿怎么了！短了有什么问题！这东西不是看长短的，是看技术的！”
一席话说完之后顿时全场寂然，周围的人们纷纷投来注视的目光，那目光分明是充满怜悯之意的。田田首先哈哈笑出声来，大宝醒悟过来自己刚才的失言举动，不由也嘿嘿一笑作罢了。
众人一边取笑着大宝一边开始了别的话题，田田却记得了他刚才说话时候的表情，好像透着那么点看不破的伤感一样。她想，至少大宝和周南在一起的时候，他们也是看起来感情很好的一对，却不知道他们现在究竟出了什么问题。按照大宝的个性而言，他愿意说给你听的，自然会主动说出来，而他闭口不谈的问题，世上多半是没有人能够知道了。
“大宝今天怎么了，看起来怪怪的。” 田田忽然问毛头，“我听豆豆说，是跟周南吵架了，你知道么？”
程牧阳看了她一眼，点点头简短地回答道：“是。”
“是什么啊？”田田不满意他这么潦草的答案，“他们是吵架啦？为什么吵架啊？”
“别人的事情还是不要掺和了吧。”
田田听他这么一说立刻来了兴趣：“你知道啊？他跟你说的？”
程牧阳略略点了头。
“为什么啊你跟我说嘛！”田田晃晃他的胳膊，“怎么，他不让你跟别人说？”
“也没有……”程牧阳无奈，田田也知道，大宝没这样嘱咐毛头，是觉得他永远也不会随便跟别人透露什么，这是他的原则。可惜大宝没想到的是，人是会改变的，尤其是在男人遇到了女人之后，就连毛头这样的人也有一天会靠不住。
田田软磨硬泡之下程牧阳终于松了口，十分不情愿地对她说了一些原委。
原来他们吵架的时候毛头是在场的，很尴尬地当了一回目击者。那天程牧阳接了大宝的电话，说是要去他那里给他的系统解决一个bug，在大宝的地盘程牧阳也是不太客气，向来是来去自如不打招呼的，结果那天一推门就撞见了周南跟他对峙僵持着的画面。
“我觉得没必要继续下去了。”周南说，“你一直这样，从来没变过，我受够了。”
程牧阳有点僵住了，他没经历过这样的场面，也不知道该怎么办好，把门关上吧，反正他该看的也看了该听的也听，没必要这么欲盖弥彰；就这么堂而皇之地走进去吧，是不是又太没水准了，而且也完全不是他的风格嘛！
就在他犹豫不决的时候，周南侧过脸看了他一眼，表情却没多大变化，接着又回头对着大宝说：“我们结束吧。”
大宝的表情明显阴沉了许多，但碍于有人在场不好发作，又或许是觉得在自己兄弟面前不能丢了份儿，他恢复了脸色，皮笑肉不笑地对周南说：“真不好意思，我们开始过么？”说话的时候居然带了一丝嘲讽的语气。
这句话给了周南最沉重的打击，她很僵硬地点了一下头，不可置信似的笑了几声，接着又点了几下头：“好……好好……你说的对，我们没开始过……那我们以后，再也不要见了。”
在她擦身而过的时候，程牧阳分明看见她眼里霎时间蓄满了泪水，却硬是咬着牙没让自己在大宝面前流下来，那种哀伤又决绝的表情连他看了都觉得有些动容。
“你……”周南走了之后程牧阳迟疑地问大宝，“你不用去追一下？”
“不用，”大宝有些泄气，“老娘们儿没事干又瞎闹着玩，没完没了的，挺有意思似的！”
“我看她不像啊……”程牧阳困惑了。
“哎别管她了，随她去吧，”大宝摆摆手，“过几天哄哄就好了！”
说这句话的时候大宝或许没有想到，从那天之后，周南就真的没有在他面前出现过。无论是他如何后悔也好，追到公司追到家里追到任何一个她会出现的场所，周南始终对他避而不见。
女人就是这样，她还爱着你的时候，愿意为你做任何事情，一旦她对你失望乃至绝望了，你就永远失去她了。
他们俩感情很好的！这是田田经常听到的话，有时候是说别人的，也有很多时候来形容她和毛头，说这句话的人表情都有着或多或少的钦羡之意。
她像说，周南和大宝在一起的时候，真的是很好的；翁樾和Gibson在一起的时候，她看了时常嫉妒不已，有事没事的就要去骚扰他们一下，现在想来，的确是有点后悔；毛头说Gibson现在也很好，但他那个“未婚妻”知不知道他的过去呢；翁樾现在怎么样了，他是不是也如同别人看起来的那样“很好”？
有没有人知道，这些曾经“很好”的人们，其实都很不好。
“其实，我的意思是，Gibson他以前也有过一个，”田田慢慢的对程牧阳说，“他们以前也很好。”
作者有话要说：其实今天早就写好啦，，，，晚上在新校区网还木有搞定，so晚了点~~~~~
但我还是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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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片有的出现问题鸟，因为poco相册它抽风了！！！近期会慢慢修补好~~~~
深夜发吃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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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田田看着毛头忽然噎了一下，他好像还不知道Gibson跟翁樾的这段吧，既然这样，那还是不要多说了比较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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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田还是沉浸在各种震惊里面没有回过神来，程牧阳觉得她的反应有点诡异，自己还仔细思索了一下：“应该没错吧，我还看见了的。”
“你看见了？”田田颇有些费解，“是女的？”
“当然是女的！”程牧阳失笑，“怎么你觉得……”说着他自己也顿了顿，“我也很意外其实。”
田田慢慢摇摇头，这不是一句意外就能过得去的问题，对于毛头来说的意外和对于她来说的意外是不同的。她不由想到了翁樾，想到他那张和程牧阳表情基本类似的、不会有太大情绪波动的脸……
女人的心思有时候很奇怪，有时候明知道是跟自己没有关系的人和事，却非要费尽心思地把它们跟自己联系起来，何况翁樾并不是和她没有关系的人，他们起码是关系很不错的朋友——她甚至想，如果不是那天回到公寓里撞见他和Gibson（见上篇第23章），如果翁樾他是个正常取向的人，搞不好他们会有所发展也不一定——那时候她那么生气那么伤心，一时冲动做出来什么事情都是不奇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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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用解释了，我相信了就是，”田田苦笑，“那个人……那个女的，看起来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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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田喜欢毛头，从任何一个细小的动作都能看出来，而毛头呢，虽然不像田田那样外露地表现出来，但是看向她的眼神分明透着缱绻深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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豆豆却笑着揶揄他：“怎么，羡慕啦？找你那个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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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田觉得这个反应实在是太不符合大宝的作风了，刚想笑话他装深沉呢，想起豆豆提醒过她的话，又觉得既然有石头在场，还是不适宜追问大宝这些八卦的，只有等下次有机会的时候再说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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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一边取笑着大宝一边开始了别的话题，田田却记得了他刚才说话时候的表情，好像透着那么点看不破的伤感一样。她想，至少大宝和周南在一起的时候，他们也是看起来感情很好的一对，却不知道他们现在究竟出了什么问题。按照大宝的个性而言，他愿意说给你听的，自然会主动说出来，而他闭口不谈的问题，世上多半是没有人能够知道了。
“大宝今天怎么了，看起来怪怪的。” 田田忽然问毛头，“我听豆豆说，是跟周南吵架了，你知道么？”
程牧阳看了她一眼，点点头简短地回答道：“是。”
“是什么啊？”田田不满意他这么潦草的答案，“他们是吵架啦？为什么吵架啊？”
“别人的事情还是不要掺和了吧。”
田田听他这么一说立刻来了兴趣：“你知道啊？他跟你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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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啊你跟我说嘛！”田田晃晃他的胳膊，“怎么，他不让你跟别人说？”
“也没有……”程牧阳无奈，田田也知道，大宝没这样嘱咐毛头，是觉得他永远也不会随便跟别人透露什么，这是他的原则。可惜大宝没想到的是，人是会改变的，尤其是在男人遇到了女人之后，就连毛头这样的人也有一天会靠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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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他们吵架的时候毛头是在场的，很尴尬地当了一回目击者。那天程牧阳接了大宝的电话，说是要去他那里给他的系统解决一个bug，在大宝的地盘程牧阳也是不太客气，向来是来去自如不打招呼的，结果那天一推门就撞见了周南跟他对峙僵持着的画面。
“我觉得没必要继续下去了。”周南说，“你一直这样，从来没变过，我受够了。”
程牧阳有点僵住了，他没经历过这样的场面，也不知道该怎么办好，把门关上吧，反正他该看的也看了该听的也听，没必要这么欲盖弥彰；就这么堂而皇之地走进去吧，是不是又太没水准了，而且也完全不是他的风格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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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句话给了周南最沉重的打击，她很僵硬地点了一下头，不可置信似的笑了几声，接着又点了几下头：“好……好好……你说的对，我们没开始过……那我们以后，再也不要见了。”
在她擦身而过的时候，程牧阳分明看见她眼里霎时间蓄满了泪水，却硬是咬着牙没让自己在大宝面前流下来，那种哀伤又决绝的表情连他看了都觉得有些动容。
“你……”周南走了之后程牧阳迟疑地问大宝，“你不用去追一下？”
“不用，”大宝有些泄气，“老娘们儿没事干又瞎闹着玩，没完没了的，挺有意思似的！”
“我看她不像啊……”程牧阳困惑了。
“哎别管她了，随她去吧，”大宝摆摆手，“过几天哄哄就好了！”
说这句话的时候大宝或许没有想到，从那天之后，周南就真的没有在他面前出现过。无论是他如何后悔也好，追到公司追到家里追到任何一个她会出现的场所，周南始终对他避而不见。
女人就是这样，她还爱着你的时候，愿意为你做任何事情，一旦她对你失望乃至绝望了，你就永远失去她了。
他们俩感情很好的！这是田田经常听到的话，有时候是说别人的，也有很多时候来形容她和毛头，说这句话的人表情都有着或多或少的钦羡之意。
她像说，周南和大宝在一起的时候，真的是很好的；翁樾和Gibson在一起的时候，她看了时常嫉妒不已，有事没事的就要去骚扰他们一下，现在想来，的确是有点后悔；毛头说Gibson现在也很好，但他那个“未婚妻”知不知道他的过去呢；翁樾现在怎么样了，他是不是也如同别人看起来的那样“很好”？
有没有人知道，这些曾经“很好”的人们，其实都很不好。
“其实，我的意思是，Gibson他以前也有过一个，”田田慢慢的对程牧阳说，“他们以前也很好。”
作者有话要说：其实今天早就写好啦，，，，晚上在新校区网还木有搞定，so晚了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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