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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107,访客

    星期六一大早,白晓棠眼睛还没怎么睁开就掀开被子,跳下床,迷迷糊糊的冲到窗边,拉开窗帘去看天气——虽然昨晚她已经看过天气预报了,可是据说当代唯一坚持讲真话的天气预报君,虽然总是说真话,却经常说了不算,算了不说。

    白晓棠今天之所以会这么重视天气情况,是因为她中午要在小花园里大宴宾客!

    好吧,说得实在是太夸张了,与其说是宴客,不如说是几个好朋友凑在一起玩过家家。

    你带三块点心,我拎一瓶饮料,他带两个苹果,白晓棠再扎起围裙,操起锅铲象模象样的做两道新学的,做法简单的家常菜。

    总之,吃什么东西不重要,重要是大家凑到一起,分享彼此食物的那种乐趣,直白的说就是为了好玩。

    不过说起来,这几天确实是在小花园里用餐的好时候。

    这时节景色正好,夏天的花还未谢,秋天的花却已经次弟的开了。白晓棠种的小蕃茄正是收获的时候。温度也不象前些日子那样的高,还没有什么风,要是再过几天,秋风正式的吹起来了,那就不是用餐,光是喝西北风就喝饱了。

    几个人周五就商量好了,李娜、卫凯和苏岳带着吃的东西,到了时间直接过来。白晓棠、韩浅、尹贺和汪静言约好一起去买菜。

    这一天的开始看起来极为的普通,从阳光的温度到风的气息,与任何一个初秋的上午都没有什么不同。

    当然对很多人来说,也确实没有什么不同。

    可是在汪静言后来的无数次回忆里,很多事就是从这一天开始渐渐有了变化。

    至少,对他来说,这是很不同寻常的一天。

    如果硬是要把一切的转变找一个点的话,那么,它应该就是在白晓棠他们几人约会地点附近的一家新开张的杂货店。

    或者再具体一点,它应该是这家杂货店里所卖的一只红色的陶瓷喷壶。

    这家所谓的杂货店,不是那种传统的卖油盐酱醋以及灯泡插排的小店,而是新兴的,从式样新颖可爱的小摆设、小用具到衣服、盆花、旧书、老唱片……甚至连干果都卖的小店,经营的品种也实在是“杂”得可以。

    走进这家小店对白晓棠这个花心的色鬼来说,就象是小老鼠掉进了大米缸,简直快要美死了。就连韩浅也不由自主的被吸引住了。这些美丽的杂七杂八的东西似乎天生就是为了吸引女孩子而存在的。

    白晓棠兴奋得眼睛发亮,视线发直,而且还不够用,小心的踮着脚尖,轻手轻脚的穿梭在这一大堆象所罗门宝藏一般的杂货中间,着迷的微笑着。这摸摸,那看看,不时发出一声惊喜的轻呼,拉住韩浅一起嘀嘀咕咕的欣赏研究。

    店主是个大学生模样的年轻人,也不去管他们,只是自顾自的坐在门口晒太阳看书。

    至于对此毫无兴趣的尹贺和汪静言则只能沉默的跟在两个兴奋的小女生身后,百无聊赖的东张西望,不时的看看时间,无奈的相对悄悄耸肩撇嘴。

    实际上,白晓棠和韩浅也就是看看而已,这店里的小东西做得确实是挺好看,但是那价钱也同样挺好看,一只白晓棠巴掌大的和风瓷碗就要二十几块,一个看起来普普通通的小木勺子就要十一二块。

    “靠!”尹贺让那商品下面的价签吓了一跳,用胳膊撞撞汪静言的肩膀,小声说道:“汪静言,瞅瞅这个,这不是抢钱么!”

    汪静言看着那上面的数字不由得深有同感,点点头,摆出一副江湖百晓生的模样,装腔作势的摸摸他那看不见的胡子,故作高深莫测状的低声道:“尹兄,据本人所知,这是一家黑店!”

    尹贺“哈”的一下笑了出来。

    而白晓棠则终于停住了她四处乱走的脚步,集中精力对着一把十分漂亮小巧的红色陶瓷喷壶发起了花痴,怎么也挪不动脚步。

    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白晓棠渐渐有了新的爱好,那就是收集喷水壶。

    她收集的最大的喷水壶灌上水之后,她根本就拿不动,最小的一个只有她的半个拳头大。各种材质的,什么铁皮的、铜的、玻璃的、塑料的、竹子的、瓷的……式样也是林林种种,当然,它们都有一个共同的标准,那就是好看!

    到目前为止,白晓棠收集的喷水壶加在一起一共是二十四个。白老师和唐老师为了哄小孙女高兴,还特意在阳台上给她做了个架子,专门放她的宝贝喷水壶。

    不过,白晓棠所收集的那些喷水壶大多是亲友们送的,也有她自己从早市或夜市上的小摊上淘的,所花的钱加在一起都不如眼前这个喷水壶的价钱的一半——五十八元。

    实在是太贵了!

    白晓棠在心里默默的换算了一下,五十八元到底可以买多少只鸡腿、多少斤排骨还有多少个小蛋糕……

    最后,她抿抿嘴,决心瞪大眼睛,使劲使劲的看个够本,再趁机努力努力的多摸几把,过足眼瘾和手瘾。

    韩浅走过去,站在白晓棠的旁边一起打量着这个喷水壶来:“棠棠,你喜欢这个喷水壶啊?”

    白晓棠点点头,也不说话,憋着劲目不转眼的对着小喷水壶动手动脚。

    “不如,我把它买下来送给你,就当是你今年的生日礼物好不好?”韩浅看了一下标签,也觉得确实是有些贵,不过,看着白晓棠那副色迷迷爱不释手的德样又觉得挺值得。

    白晓棠使劲的摇头,接着摸:“我的生日还要过好长时间才到呢。”

    韩浅轻笑:“提前送礼呗,到时我就省心啦。”

    白晓棠立刻心花怒放的笑眯了眼,放开喷水壶,一转身突然抱住了韩浅,照着她的脸上就啃了一口:“谢谢浅浅,你最好了!”韩浅刚要说话,她却又接着说:“不过,不用啦,这个喷水壶太贵了,不花钱的时候,瞅着还挺喜欢的。如果买下来以后,我就光想着价钱,不觉得它好看啦。”

    其实白晓棠自己的零花钱也是从来都不缺的,如果开口的话,爷爷姥爷也一定会毫不犹豫的满足她的愿望,但是,这东西实在贵得让人觉得有些索然无味了。

    “而且……”白晓棠皱了皱鼻子,压低了声音,附在韩浅的耳边上特别认真的嘀咕:“浅浅,你算算看啊,五十八块钱啊,可以买好多只鸡腿啊!”

    韩浅让白晓棠的饭桶式换算率逗得直乐,也就不再坚持了。倒是跟在她们俩身后的汪静言听了之后,走上前仔细的打量了一番那个喷壶,转头对白晓棠说:“我们家也有一个,跟这个一样的,给你吧。”

    白晓棠听了却张大了眼,赶紧用力摆手:“不要不要,你家自己留着用多好呀。”

    汪静言一笑:“你瞎客气什么呀,我妈养仙人球都能养死,家里一盆花都没有,根本用不上。再说家里的那个喷壶也是白来的,是我妈的同事给她的。放在仓库里也是白占地方,扔了又觉得可惜,正好送你。”

    “真的呀,真的呀。”白晓棠一听这话,马上就朝着汪静言笑弯了眼,开心的叫起来:“谢谢汪静言,你真好!”

    汪静言一听她这话十分耳熟——能不耳熟吗,这小色鬼刚才对韩浅也是这两句,于是,他几乎是条件反射似的马上往后退了一步。

    白晓棠对他这明显突兀的举动感到很不解,眨眨眼:“你干嘛呀?”

    汪静言也觉得自己这本能性的动作实在是有些反应过度,干笑了一下:“没事没事,别客气。”

    韩浅脑筋转得快,几乎是立刻就明白了汪静言这么做的原因,于是噗哧一下笑了出来,越琢磨就越觉得可乐,越笑声越大。

    白晓棠和尹贺却还糊涂着。

    “怎么啦,浅浅,你莫名其妙的笑什么呢?”尹贺对白晓棠和韩浅之前的对话、举动一直没怎么留心,光听到汪静言和白晓棠后来的对话了,又没注意他那别扭而突然的动作,所以,看到韩浅笑得一副怎么也停不下来的样子,感到十分的不明所以。

    白晓棠也来回的瞅着神情尴尬的汪静言和一直笑个不停的韩浅:“怎么啦,怎么啦,你俩怎么这么奇怪呀?”

    韩浅为了照顾汪静言那可怜的面子,朝白晓棠摆摆手,她正忙着强忍住涌到嘴边的笑意,直憋得满脸通红,根本开不了口。

    汪静言叫自己的这个龙乌闹的,脸上也是通红一片,窘迫的装着看了一眼腕上的手表,十分生硬的转移了话题:“咳……时间不早了。咱们先去买菜吧。我家也在这附近,一会儿路上正好把那个喷壶带到棠棠家去。”

    事实证明,话题虽然转得生硬,但只要是方向对头,效果就会非常良好。起码在白晓棠这里就会收到很好的效果,答应的声音那叫一个响亮脆快:“好呀~好呀~~~”

    白晓棠说完也觉得好象不大好,太不客气,太着急了一点,这哪是收礼物,急得跟打劫一样。不好,不好,于是便急急忙忙的补充了一句:“嗯,如果不太麻烦的话……”

    虽然这话确实说得挺真诚的,可惜,那眼巴巴的急切眼神却出卖了她恨不得立马把美丽的小喷壶抱到怀里的急色鬼本质。

    这份急切倒正合了急于转移大家注意力的汪静言的心意,再说,谁还不知道这个小色鬼那点好色的小心眼呀?瞧她那副明明发着花痴却使劲硬憋着的,既可怜又可笑的德行,也得尽快满足她的愿望,否则那就不是好心送礼物,而是送折磨了。

    汪静言好笑的道:“不麻烦,反正也顺路。”

    他刚说完,白晓棠就开始瞅着他一个劲的傻乐。

    汪静言也笑了出来,给这丫头东西真不白给,瞅着就乐呵,她收东西收得高兴,送东西的人更高兴。

    白晓棠和韩浅早就商量着拟好了购物的单子,尹贺和汪静言则无条件的服从。

    单子上的东西样数也不多,就是量大。

    没办法,半大小子,吃死老子,尹贺、卫凯的饭量那是不用说了,战斗力绝对是饭桶级别的。虽然白晓棠常被称为饭桶,但那只是从精神层面来形容,而非实际的饭量。

    至于汪静言,别看这位仁兄个儿不高,也不知是为了多吃点,好长快点,还是天生如此,反正那饭量跟他那秀气的外表和个头形成了巨大的反差。

    倒是苏岳,个头儿虽然不矮,却数年如一日的挑食,就算被白晓棠小和尚念经似的念叨着,也只是从品种上得到了一些改善,但数量上并没有什么改观。

    样数少,东西多,费的时间倒是不多,一会儿功夫就买齐了。

    汪静言刚才的话还真不是客气,他们买了东西出来,只要稍稍一弯,就到了他家所在的小区。

    这是有点年头的老式小区,当年汪爷爷在时,单位分的福利房。汪爸爸,汪妈妈在这里结的婚,汪静言在这出生,而汪爷爷和汪奶奶也是在这里过的世。

    汪爸爸和汪妈妈是很念旧的人,虽然也在别处买了新房,但是因为这里盛载了太多他们一家珍贵的回忆,几经犹豫,却还是舍不得搬走。再加上,这两年汪静言又在一中读书,离得近,更是暂时打消了搬家的念头。

    其实,也怨不得汪家舍不得搬走,小区的样式虽然老点,但是位置实在是不错,交通方便不说,环境还特别的好。

    小区里到处绿树成荫,不是那些新式小区故意做噱头种的干巴巴的,在北方难以成活的树种,都是些很有年头的老树,周边甚至已经形成了一个个小型的自然植物群落。行走其中,呼息之间都带着植物的湿润气息,有种进了小型公园的感觉。

    四处幽静。汪静言的家位于小区的尽头,他们走了半天,就看到两个人,还是一起的——一位老大爷和一位老大妈,手挽着手溜弯。

    汪静言认识,上前去喊王爷爷,王奶奶。可惜,俩老头老太太耳朵都特别的背,似乎没听着他说什么,只是笑眯眯朝他们点头。

    汪静言对他们解释说,这里的住户大部分都是退了休的老人,年轻人有不少都在别处买了房子,搬走了。所以,这里不分周一还是周六,基本都看不到什么人,很安静。

    白晓棠特别喜欢这里,蹦蹦跳跳的踩着在树荫间不时闪动的日影,吹着口哨逗弄着树上跳跃往来的小鸟。一个劲儿的夸:“汪静言,你家这里真好,真好。”汪静言当然爱听这话,笑:“觉得好,以后常来玩啊。”

    白晓棠也不知道客气,挺认真的点点头:“好的,我一定常来。”

    到了要上楼时,几人才犯了难,老楼,一共才六层,没电梯。就是有电梯,这大包小包的,难道他们一起都搬上去,然后,再搬下来?傻不傻呀?

    最后决定,尹贺在楼下看车,看菜,看包——白晓棠和韩浅,就连汪静言这三人都懒到一块去了,把各自的大包小包都摘下来,放到车上,丢给尹贺看着。

    尹贺呢,更懒,干脆把车子往树上一靠,自己坐在树旁的秋千上叨着根草叶晒着太阳,长腿支在地上瞎晃当,朝他们挥了挥手:“快着点啊……尤其是你,棠棠,别到人家又迈不动步,再呆一会儿我可饿了啊。到时,我可不管这些东西,直接上去找你们去!”

    事实证明,尹贺不愧是白晓棠从小到大的好友,足够了解她。

    遗传是件非常奇妙的事,比如汪妈妈和汪静言,极为相似的眉眼,放在汪静言的脸上是秀气,放在汪妈妈的脸上则是美丽,尤其是美丽的汪妈妈话虽然不多,却是非常爱笑——于是,某只色鬼的反应也就可想而知了。

    啥?你说喷壶?

    切,那怎么能跟美丽的汪妈妈比呢?所以,那只刚才还让白晓棠心心念念的红色喷壶早就被这个花痴一早忘到了脖子后头去了。

    好在,汪静言还记得,跟妈妈问清东西所放的位置,便拖着朝自己妈妈使劲发花痴的小色鬼,招呼着韩浅去拿喷壶——别忘了,楼下尹贺那个急性子还等着呢。

    “妈,你别忙了,我带她们俩拿完东西就走。”

    汪妈妈笑着白了儿子一眼:“你们拿你们的,我弄我的点心和水果,一会儿你们带走一起吃不就完了吗。”

    汪家的房子由于是老式住宅,建筑布局设计显得很过时,又有几分古怪。

    比如,阳台虽然不算太宽,却是异乎寻常的长,整整横过整个客厅再加上一个卫生间和半个厨房,做成封闭阳台之后,乍一看就象一截火车的车厢一样,实在是没什么用处。

    所以,汪家便将阳台划分为三分,挨着厨房、卫生间至客厅这边稍稍过一点的三边之一建成了仓库,里面放着家里各种暂时不用的杂物。

    剩下的地方一分为二,一半被用来晒衣服,另一半放置了一套桌椅,平时可以在这里看看风景,晒晒太阳,喝喝茶什么的。

    “这门做得挺巧的呀。”韩浅饶有兴趣的研究着汪家仓库的门。

    这门确实花了一些心思,做成了置物架,在基本的“门”的使用功能之外,还可以收纳东西。设计得挺巧妙,若是不仔细看,还以为是走到了阳台的尽头,谁知置物架之后却另有天地。

    为了更好的起到收纳的作用,阳台上的窗户只留下了一扇,其余的都被封了起来。错落的放着三四个高大的储物架。

    汪静言只记得喷壶大置的位置,汪妈妈也叫不太准,于是,韩浅和白晓棠也跟着汪静言朝他记忆中的方向慢慢的翻找着。

    十多分钟过去了,他们还没见着喷壶的影子。

    韩浅怀疑的问道:“不是你记错了吧?”

    汪静言这会儿也有点叫不准,站起身来,四处打量的琢磨着。

    别管方向对不对头,白晓棠却是翻得挺来劲,就算是找不到东西,看看这些杂七杂八的旧物,她也感到挺有意思。撅着屁股在储物架的下层专心致志的翻找着,翻得太努力,仗着个头瘦小,小半个身子都钻了进去,差点没把她自己给塞到架子充当杂物。

    自客厅那边传来叮咚的门铃声。

    “别是那个急脾气着急了,自己找上门来了吧?”汪静言看了一眼腕上的手表,侧耳听着妈妈打开大门的声音。

    “不是的。”韩浅笑着摇头:“我听见说好象是查煤气的……”

    她的话还没说完,客厅方向便传来了汪妈妈短促的一声惊呼:“啊……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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